200.往事、秘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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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月掛在半空。

橡樹區，一家汽車旅館。

迪安打量系統中的記錄——拯救米克完成度百分之百。

提取獎勵。

個人等級lv5(400→460/700)。

收回目光，迪安看向對面盤膝坐在床上的米克，女孩兒對著一桶全家桶狼吞虎嚥，動作之兇狠迅速彷佛在跟誰比賽。

儘管淤青和灰塵讓她看上去更加成熟，但五官青澀無法掩飾，她的年紀應該不超過十四歲，爆炸頭、破洞牛仔褲、牛仔外套，讓她多了一絲和卡莉類似的叛逆氣息。

迪安笑著說，“慢點吃，別把自己噎著了。”

米克隨手擦了擦油光漬漬的嘴角，腮幫子松鼠一樣鼓起，拼命咀嚼著嘴裡的雞腿，“吃太慢，那就沒得吃。”

“沒錯，對於我們這種人而言，有吃得那就得敞開肚皮一次性吃到飽，否則不久之後又得餓肚子。”床邊得卡莉貼心地遞給米克一杯牛奶，方則頗為認同地點頭，

“你們逃出來這三年都靠什麼生存？”迪安說，“我幫你們救出了夥計，多給一點信任？”

卡莉想了想，點頭，“我們的身份都見不得光，我被實驗室追捕、方替家人報仇殺了芝加哥的幾個公子哥遭到警方通緝…”

“條子們把我堵在了一條巷子裡…如果不是卡莉伸出援手，我已經被射成篩子，”方感激，

卡莉回了一個默契的笑容，續道，“而米克失手殺掉了酗酒吸草連續家暴自己和母親的爛人父親、被警局軟禁了起來…”

“你把我救了出來，給了我自由。”米克朝著卡莉舉起了雞排，“從此以後我就是伱的專屬司機。”

卡莉伸手接過雞排小咬了一口，又遞給大塊頭，“我們就是下水道的老鼠，只能在印第安納這種混亂黑暗的地方打打短期的黑工，或者做點坑蒙拐騙的小生意，但放心，我們不碰普通人，我們選擇的物件一般都是沒啥背景的小混混…”

“憑你的幻象能力，要掙錢應該不難吧，比如搶劫幾個規模小點的黑幫…”迪安不解地問，他從來沒有想過努力掙錢，結果光靠著黑吃黑都攢下一大筆鉅款。

“我現在的能力還太弱小，幾次搶劫都失利。”卡莉雙眸突然直視迪安的眼睛，閃過一絲炙熱，“夥計，你如此強大，如果加入我們，團隊絕對鳥槍換炮！”

“抱歉，我習慣單獨行動。”迪安遺憾搖頭，“而且你沒聽說過超自然匯聚律？超能力者之間最好不要聚在一起太長時間，否則將引發不可測的風險。”

“好吧，你說得對。”

“那麼進入正題？”

……

旅館昏暗的燈光照出卡莉流轉著光芒的臉龐。

“1978年，萊娜和光明帶著我逃出實驗室之後，一路東躲西C地逃到了拉法葉市，找了棟位於郊區的廢棄房子安定了下來。”

“他們一點也沒有因為我的膚色和血統歧視我，白天在外邊辛苦工作，晚上帶回家豐盛的晚餐、玩具，陪我玩耍，聊天。他們是真正富有正義感和同情心的好人。”

迪安點頭，看了眼身邊聽得表情動容的“影”，繼續問，“他們有沒有提到過我？”

“他們提過自己有一個普通人的兒子，但沒具體說出名字，又擔心連累你，不敢回去看你或者聯絡你。”卡莉話音一頓，看向身形強壯的迪安感嘆道，“如果他們知道你如此強大，早回去和你團聚。”

“我的力量也是最近兩年才覺醒的。”迪安看向臉色消沉的影，嘆了口氣。

“見不到你，他們把對孩子的愛傾注到了我身上，打算過幾年，等我長大一些模樣改變，花錢幫我搞定合法的身份。”卡莉嘴角咧開幸福的笑意，

“那段時間居住條件比實驗室裡差了許多，卻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我終於明白世上不全是黑暗和殘忍，也不乏愛和溫暖。也是因為他們的影響，我才會救下方和米克。”

爆炸頭的黑人少女和黑大個兒聽到這裡，看向迪安的眼神越發柔和。

而迪安身邊的“影”，眼眶裡泛起一絲透明的晶瑩。

“可惜上帝不願意保佑我們這種異類。我們這個溫馨的小家庭僅僅建立一年之後，1979年8月1出了點意外，導致一切都分崩離析。”卡莉心有餘悸，“萊娜阿姨在那天的早晨突然看到了一個可怕的幻象…”

系統一震，迪安發現許久不曾動彈的長期事件“血緣”進度由百分之十八跳到了百分之十九，“等等，萊娜為什麼能看到幻象？”

“忘了告訴你，萊娜阿姨和光明叔叔在接受了霍金斯實驗室長年累月的折磨之後，身體發生了一些良性變化…嗯，他們覺醒了超能力。”

進度跳到了百分之二十。

迪安聽得面露奇光，影漆黑的身體也開始不安分地蠕動起來，他們找了這麼長時間的父母居然成了超能力者，“霍金斯實驗室的實驗如此有效，已經能穩定製造超能力者？”

“不，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一，事實上，叔叔阿姨本身就具備成為異類的潛質。”卡莉揉著手指說，“光明叔叔服用了過量的特殊LSD，被誘發出了神奇的自愈能力，斷一根指頭、甚至斷掉一條腿，都能眨眼間重新長出來。”

“而萊娜阿姨會不受控制地看到各種未來的片段，確切的說是未來的一種可能性，大多數都跟她自身息息相關，比如看到第二天的早餐吃了些什麼，下一週的早間新聞裡報道了某條新聞，如果她不刻意地去幹擾、改變，那麼這種可能性就會變成現實。”

迪安目光中驚訝更濃，“所以光明是自愈，萊娜是預言能力？”

“嗯，我對預言能力印象更深，比念力和第六感更厲害，當初我們能逃出實驗室也是因為這項能力，可惜時靈時不靈。”卡莉續道，“而萊娜阿姨在那天…看到了我們三個人被開膛破肚躺在血泊裡死去的畫面。”

進度跳到了百分之二十二。

“什麼東西殺了你們？”迪安眼神一冷，捏緊了拳頭，

“她看不清兇手是誰，但確定是某種強大的異類。我們被嚇壞了，為了改變這個結局，萊娜不斷用痛苦刺激自己產生預感，可從那以後她看到的所有片段，都是我們死亡的畫面，似乎我們的生命和超能力都在那一刻終結了。”

“我們開始嘗試著搬家、購買大量武器裝備，辭掉工作把自己鎖在地下室裡，祈求上帝的保佑…可惜無論我們如何努力，死亡的預感不停地從萊娜的腦海裡蹦出來，無法避免。”

“直到偶然的一次，萊娜阿姨在向先祖之靈羽蛇神祈禱的時候終於得到回應，看到了死亡之外的畫面，我們活下去的曙光！”

向羽蛇神祈禱？迪安忽然想起萊娜是印第安裔，信仰著一些奇怪的神靈，“她看到了什麼？”

卡莉摸了摸斜龐克長髮，眼中閃過一絲回憶之色，“當時萊娜是這麼向我描述的——迷霧之中的一個年輕女人，光滑如絲綢的淺棕色面板之上僅僅穿著三點式的內衣，身材凹凸有致，紅褐色頭髮，唇紅似血，雙眸如同褐色的寶石，脖子間纏繞著一條黃金蟒，頭頂印第安傳統式的羽冠，柔弱無骨地地扭動身體，散發出邪惡的，無與倫比的妖豔。”

迪安聽到這兒和影交換了一個眼神，一絲強烈的熟悉感湧了上來。

他立馬翻開上帝視角的“記錄”功能，翻看簡在感官剝奪水槽裡搜尋之後的一段描述（182章）

“果然，這傢伙就是在超自然脫衣舞俱樂部裡，跟著萊娜一起交流的女人！”

不過頭戴羽冠、脖子上纏繞黃金蟒的裝束非常怪異，感覺上有某種信仰和宗教的意味。

印第安人，難不成是羽蛇神的信徒、祭司？

……

“這個神秘的女人聲稱自己能提供庇護，破解超自然匯聚律帶來的死亡厄運，只要萊娜獨自前往西南方見她…”卡莉萬分不捨地說，“萊娜對預言篤信不疑，安排好一切之後，告別了我們，踏上了旅程。”

迪安點頭，西南方也是通往德克薩斯州的方向，與當初簡的描述再次吻合，而且萊娜已經找到了正主！

“萊娜怕擔心我們找過去破壞安排，沒有透露具體的見面地點…”卡莉說，“不過事實證明，預言有效，她成功幫助我們避免了死亡。”

臥室裡有了片刻的安靜。

方和米克靠坐在床頭，津津有味地聽著故事。

迪安沉吟著，消化腦海裡的資訊，目前看來，萊娜的資訊已經比較明朗，只要日後順著西南方尋找羽蛇神信徒和對應的脫衣舞俱樂部就行，那麼另一個目標——

“萊娜去找妖豔的女人，那麼光明去哪兒了？”

卡莉有些消沉地低下頭，“萊娜走之後不到半個月，他在橡樹區工作的時候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迪安眼皮一跳，“一個超強自愈能力的異類失蹤了，你確定他不是主動離開？”

“那樣子光明叔叔肯定會提前通知我，但沒有，所以肯定是失蹤。”卡莉篤定地說，“我這兩年留在法拉葉不願意離開，也是為了找他。”

“這點我們可以證明，我們一直在透過各種渠道幫卡莉找人。”方從懷裡逃出了一張盧光明的照片，遞給了迪安。

迪安看了過去，影也伸長了脖子。

這麼多年過去了，盧光明的國字臉兩鬢多了少許斑白，額間皺紋明顯，比印象中更加滄桑威嚴，但身體也變得更加強壯，胳膊上肌肉塊塊分明，超能力似乎強化了他的身體素質。

“而且最近米克打聽到了重要線索，”卡莉說，“你今天闖進去的那夥兒黑幫暗地裡進行綁架的勾當，主要是針對從外地路過拉法葉的人，已經持續了好幾年，被綁架者從來沒誰能逃出來過。”

“我懷疑光明的失蹤的跟他們有關，我就打算黑吃黑，抓住他們的頭目慢慢拷問，順便搶點錢，但失敗了…所以你沒有把他們都幹掉吧？”

迪安搖頭。

這不巧了，兩個頭子和八名手下的靈魂還在乩板裡，沒來得及拷問，待會兒就好好招待它們。

“給我說說你們調查到的所有關於光明的線索…”

……

卡莉三人一直說到了午夜時分。

血緣進度來到了百分之二十五不再動彈。

“好好休息。”迪安目光掃過疲倦的三人組，遞過一張記錄著號碼的小紙條。“明天早晨，你們開車到霍金斯隔壁的藍鎮，我的同伴會接應你們跟11和泰芮見面，這是他的傳呼機號。完事之後回來見我，我支援你們一筆路費。”

卡莉和同伴們眼神交匯，點頭，

“迪安，你覺得還能找到萊娜和光明嗎？”

迪安點頭，“當然，我會帶他們回來看你，不過現在這個任務由我擔下了，你不用再操心，以後你可以盡情追逐自己的夢想。”

夢想？

卡莉眼神迷茫了一下，緊接著臉上露出狼一樣的兇狠，“那我想要報仇，殺死從前霍金斯實驗室裡折磨過我和其他孩子的研究員，可以嗎？”

“不需要請示我，只要不濫殺沒人會阻止你。”

……

迪安推門離開，就在昏暗的月光趕到了汽車旅館附近另一間客房，關門拉上窗簾，盤膝閉目坐在床上，端詳新得到的父母照片，進入腦海黑域嘗試搜尋了一遍。

可惜當初簡在感官剝奪水槽的幫助下才看到了零星的畫面。

迪安這個新人搜尋能力遜色，更是一點畫面都看不到。

他無奈放棄了靠著腦海黑域搜人的想法，取出占卜套裝。

陰冷的氣息飛出乩板，在他面前凝聚出一個絡腮鬍的強壯男人，正是之前紅房子裡死去的幫派頭目，

“名字、身份，跟美利堅軍隊有什麼關係？”

“海軍陸戰隊上士退役，格雷西·約翰遜。”幽靈臉色僵硬，眼神冰冷，

“你們一幫兄弟全部是陸戰隊退役？”

“是的。”

“你們在拉法葉建立幫派是出於自願，還是任務？”

“我們被重新徵兆完成一項秘密任務。”

“誰徵兆的你們。”

“陸戰隊裡的凱利·斯托克上尉。”

“什麼任務？搶劫、勒索、斂財、毒害普渡大學的大學生？”

“這只是表面偽裝，我們的主要任務是每半個月抓捕六個人，送到橡樹區廢棄工廠，交給接頭人。”

“為什麼抓人？”

“不清楚，我們不問目的，只嚴格執行任務。”

“這六個目標有什麼要求？”

“三男三女，身體健康，最好都是從外地路過拉法葉，背景單純、社會地位普通的人，失蹤也不會引起太大關注。”

迪安聽得直皺眉，堂堂老美的軍隊卻偽裝成黑幫，神神秘秘地綁架自家人民，究竟想幹嘛？

“你們抓到人後與誰接頭？”

“代號技師，五十歲左右，男性白人，身高…體重…”

迪安暗自把這個人的特徵牢記於心，

“下一次的交易時間地點。”

“明晚九點，橡樹區東南方，018號廢棄工廠…”

……

“79年，你們綁架的受害者中有他嗎？”迪安向幽靈展示了盧光明的照片，

“我們綁架持續了三年，綁架人數四百三十人，亞裔男性三十八人，”幽靈呆滯地述說著靈魂深處的記憶，“但我印象中沒有這個男人。”

迪安皺了皺眉，難道光明的失蹤跟他們沒關係？

“除了你們幫派的三十二人，還有沒有別的綁架小隊在法拉葉市周邊行動？”

“不清楚。”

“好吧…”迪安眼中閃過是一絲寒光，握緊乩板往前一戳，“你可以去死了。”

唰——

“你消滅了格雷西的幽靈，熟練度+1…”

接下來，迪安把剩下的九道靈魂統統召喚出來拷問了一遍，確認口供一致，便一一送走。

你摧毀了…熟練度+9，格鬥lv3(230→240/400)

隨後迪安把目光轉向系統，你觸發了新事件——秘密任務

一夥兒退役的海軍陸戰隊士兵被重新徵兆，在法拉葉執行一項秘密任務，每半個月為橡樹區的廢棄工廠送去六個俘虜。

你懷疑失蹤的盧光明也被他們抓了回去。

現在查清楚秘密背後的真相，找出或者排除他們與盧光明的聯絡。

事件難度：未知

進度：（5/100）

期限：三天

獎勵：至少60點經驗…

失敗懲罰：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