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還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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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在發什麼瘋！這些時日在宮裡頭住著還沒有磨掉你的脾氣嗎，一回來又是胡作非為！”

如今對著楚嫣，顧簫可是徹底沒了好臉色，冷冷的說出諷刺的話。

每次宮裡派人來懲戒楚嫣也是不管不問，不都是自己做的錯事嗎？

如今鬧成這個樣子，他心裡頭只有了厭惡，父親母親也對這些事情置之不理，不再過問，先前還好聲好氣地找了楚嫣談了好幾次，終歸是沒有一次有用的。

妹妹出嫁之後也是鮮少回府，因為知道每次回來必然都會鬧得不開心，索性也就不回來了。

而這些天也只讓憐兒時常陪伴在身旁，方才覺得歡喜，此刻又是被打擾了好心情。

憐兒一直委屈又害怕地縮在顧簫懷裡，只要楚嫣一回來就覺得害怕，看到那兇巴巴又惡狠狠的樣子，便怕得渾身發抖。

“我想怎樣就怎樣，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我是公主，平常給你們一分臉面也就算了，是並不代表你能夠爬到我頭上來教訓我！”

反正已經是早就撕破了臉，楚頤也是不裝不讓著了，直接擺出自己的公主身份。

雖說沒少被太后和陛下責罰，但若是真的出了些什麼事，必然是會站在她這一邊，斷斷不會讓她被自己的夫君欺辱。

“這一年多以來你把她當個寶貝一樣留在身邊，時時刻刻都讓她陪伴著你，府裡所有人都知道你最喜歡她離不開她，我這個明媒正娶的夫人當真是成了一個擺設了！現在又有了孩子，我在外頭都能聽到你歡喜的聲音，你可真是開心啊！”

楚嫣笑著諷刺道，上前走了幾步目光落到憐兒的肚子上，雖說現在當然是看不出來什麼，可就是覺得很刺眼。

感受到楚嫣的目光，憐兒心裡一慌，真是怕得不得了，真的很害怕會對自己下手。

能有一個孩子真的很不容易，只要平安生下孩子，那才是真正的有了底氣，就不用擔心會被趕出去了。

雖說這一年多以來的確是得到了顧簫的疼愛，可還是沒有安全感總是在擔憂。

現在終於有了一個孩子真的是喜事，可是又害怕少夫人，害怕她會出手做些什麼，若是真要做什麼的話，自己真的是毫無還手之力。

“你先好好躺著休息，待會兒若是想吃什麼想喝什麼，直接吩咐下去就好。”

顧簫沒有理會楚嫣，直接將憐兒輕輕的放回床上，還給他蓋好了被子。

“就算要吵架，也不要在這裡吵，出去說。”

顧簫起身看了一眼楚嫣，直接離去。

“這些天沒有我的存在，你們是不是過得很開心啊，是不是很逍遙快活啊，連孩子都有了，可真是滿足呢！”

楚嫣緊跟其後，“顧蕭，你覺得你能喜歡她多久啊？等以後你看上別的女人了，不喜歡她了，你猜我會怎麼收拾她？”

“我不會再有別的女人，我只會有她，”顧簫堅定地打斷著這些話，“憐兒只有我，沒有了其他的人，她這輩子能依靠的只有我，我絕對不會辜負她的！”

“是嗎？”

楚嫣愣了一會顫抖的張開嘴問著，沒有想到居然會得到這個答案。

“你就真的那麼喜歡她嗎？”

“是。”

顧簫堅定地點頭。

“好！很好！那你就把人留在身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保護她一輩子！”

只留下一句話，楚嫣便大步離去，她害怕自己若是留得再久一點，又會發瘋發狂。

已經打定了主意，絕對不會在顧簫面前大吵大鬧，即使心裡還在乎著也絕對不會表現出來，因為她也有自己的尊嚴面子。

只是她絕對不會讓憐兒稱心如意能夠將人留在府裡已經算是最大的讓步，不可能再讓她更進一步徹底的霸佔這個位置。

…

一個月之後楚心在收到了回信，每次看著這些信，總是忍不住想象著那些畫面。

沒有想到年幼的時候只會委屈流眼淚的楚嫣，居然會變成了這個樣子，當真是有些驚訝。

“你說夫妻最壞能過成什麼樣子呢？”

楚心放下信件有意無意地問著，此刻屋內只有明玉在身邊。

“大概就是每日爭吵不休生不如死，覺得愛錯了人，覺得就不該成親？”

明玉整理著那些信件，大概的掃了一眼便知道又是這些事情，也只能無奈地搖頭，也真是一段孽緣。

若是鬧成這個地步了，還要綁在一起的話，那的確是挺可悲的。

“側夫人是在說嫣公主的事？從前每次見到她的時候都是柔柔弱弱的樣子，沒想到現在居然會偏執瘋狂到這個地步，姝公主的信中寫了她時常遭受到太后和陛下的責罵與懲罰，可偏偏一次又一次的再犯，就那國公府的事都快成為笑話了。”

明玉將信件都收好放在梳妝檯前的小盒子裡，已經陸陸續續來來回回記了好多了。

“算了，我與她也只不過是年幼時有些交情，長大之後也就漸行漸遠，重要的是我知道姝兒過得好也就行。”

說到這些的時候，楚心還覺得有些恍惚，覺得時間過得真的是好快啊，都已經有一年多了沒有見到母親，沒有見到楚姝。

楚姝在信中寫了，說成親過後過得很好，每日都是開開心心的，所以才越發的不理解楚嫣的做法，為什麼一定要越陷越深呢？

“其實側夫人也可以想想自己…”

明玉小聲的提醒著，其實在她看來楚嫣的日子雖是過得瘋狂，但好歹還是她在胡鬧，是她把所有人鬧得不開心，而不是自己被欺負自己一個人受委屈。

“你是想說什麼？”

楚心淺淺地笑著，的確都是快過了一年了，真正和蕭止能相處的時光怕是還沒有兩三個月。

上次清蘊的事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了，蕭止是越發的忙了，經常幾天幾天都不回來。

“只是想說殿下現在是越來越忙，聽到外頭有傳聞說好像陛下病了，所有的事情便也落在太子殿下還有宣王殿下手裡，殿下是跟著太子殿下，總歸是能夠討著好”

明玉不想再說什麼，便也扯開了話題，其實再怎麼說也只是讓楚心更加不痛快，又能有什麼解決方式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其實我明白我都明白，只是我沒有了退路，連反悔的資格都沒有，難道我還能讓時光倒流重新回到當初的時候嗎，我還能說一句我不嫁過來嗎，我還能像楚頤一樣一句不願意，便能夠安然無恙地回去嗎？”

說著說著，楚心的眼眶就溼潤了起來，其實怎麼可能不明白呢，就是因為都明白才覺得無助才覺得絕望，沒有楚頤那麼高貴的身份，不是一封書信傳回去就可以得到幫助。

哪怕每天都在後悔著，也沒有人能來幫她，時光不能倒流，已經來到了這裡，已經消耗了一年多的時光，已經讓自己和蕭止的感情慢慢慢慢的磨得差不多了。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

明玉心疼的低著頭，是啊，自己不應該再說這些，本來楚心的壓力已經很大了，只會雪上加霜，說再多也解決不了最根本的問題

。

“也許人的一生是早就定好了的，我註定無法做到像楚頤那樣幸福，我的出生就是不受歡迎，還記得曾經父王親口說過若我是個男孩的話，便會當場處死，好在我是個女孩兒所以便留了我一命，所以是覺得這算是天大的恩賜嗎？”

楚心諷刺地笑著，有時候覺得還不如一生下來不管是男孩女孩兒當場處死算了，何必要受這麼多年的苦呢？

“這些事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更何況還有娘娘關心你，信上都寫了，娘娘真的很擔心你，只想讓你幸福。”

明玉趕緊勸著安慰著，可心裡也隱隱覺得好像事實都是如此，根本就好不起來了。

這幾月來也只能慶幸王妃未曾在刁難她們，倒是過了一段安生的日子，可也不會這樣安生一輩子啊

“側夫人。”

露珠推門而入。

楚心趕緊轉頭擦了下臉上的淚，

“側夫人，太子妃有請你去東宮，說這段時日很是無聊，想讓你去陪她說說話。”

“好，你們為我梳洗裝扮一下，既然是太子妃的意思，也不能耽擱。”

楚心趕緊點頭，坐在梳妝檯前，讓明玉和露珠幫她打扮著。

在府裡也實在是悶得太久了，好在有太子妃能夠讓她去說說話，無論說些什麼也算是有趣。

許妙容早就已經等著了，看見楚心過來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讓人坐在自己對面，還親自倒了杯茶遞過去。

“側夫人近來可好？”

許妙容笑道。

“一切都好”

楚心點頭。

“今日襄王殿下可是甚少回府，他每日跟在太子身邊忙的事情多得很，甚至忙得連回去的時間都沒了，怕是也沒空沒能多陪陪你。”

許妙容還將糕點盤子特地擺在楚心那邊，她說話做事向來很周到。

“殿下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又怎麼能奢求他能夠將時間耽擱在我身上？更何況真正有資格介意的是王妃，她才是最有資格抱怨的人。”

楚心淺淺地笑著，總覺得近日以來的氛圍好像有些不對勁，都說陛下病了，那所有的事情自然是落到太子殿下身上，可宣王殿下好像看起來倒也是平分秋色。

“襄王妃好像與你不和，更何況我聽宣王妃倒是時常去走動，時常送些珍貴的奇珍異寶過去。”

許妙容有意無意地說著，只是見了楚頤幾次，便覺得她不好相處性子太過高傲，宣王妃倒是一次又一次地送東西過去，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