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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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還有這樣的地方？”宋平存很奇怪。

易寶坊市也有小宗門交易和私人交易，據他所知，各地也有一些私下的交易會，都是相熟的宗門定期的交換修煉資源。

如果是黑貨的話，那倒是真的不太可能那倒這些交易會上去的。

但是這麼一個納氣境的就能來做引導，想來也不是多隱秘，這裡面到底是真的黑市還是隻是掛一個名頭，就不得而知了。

“看前輩的樣子，應該也是大宗門的大人物，當然不知道散修的痛苦。”中年人似乎感受到了宋平存的輕視感，但他確實又沒有辦法去改變，能力只有這麼一點。

“說說看”宋平存倒是有了幾分興趣，江湖各種軼事他了解得並不多，這次出海或許也會遇到不少，趁這個機會了解一下未嘗不可。

看見宋平存自來熟的把剛才他坐的椅子拉過來坐下，還順手扔給他幾塊靈石。

中年人簡直是慌亂得就像普通人似的才接住，眼神中的驚喜毫不掩飾。小心的收在懷中，這才嘆了口氣，這種宗門或者大世家的弟子怎麼知道他們的苦，年少的時候參加宗門選拔，如果不是特別被看重，沒有家底給主考，基本都是無望的。

宋平存就解除過兩次破元宗招收門徒，對於破元宗這種宗門哪兒有機會去挑選弟子，能來的只要有資質的，都像寶一樣。後來遇到像神農宗、萬寶宗基本也都是家族子弟推薦為主，確實也不太知道這些。

中年人以為這就是宋平存說的機緣，這比帶個人去黑市賺得夠多了。收了錢也不敢違逆，不過看得出來積壓在心裡的委屈也深，並沒有直接說黑市的事。而是說起了自己的遭遇，似乎是為了讓宋平存理解為什麼有黑市交易會。

蘇都城和破元宗雖然都是蘇國境內，可是南轅北轍相距甚遠，離蘇都城最近的只有兩個宗門，一個是灃國的通天宗，一個是赦國的御氣宗，憑腳力也要半月的路程。這兩個宗門都是三等宗門裡偏上的，已經具備了一些對弟子門徒的選擇意向，中年人小時候只去參加過一次御氣宗的考核，沒有能進入，就這一趟父母都花掉了所有積蓄，父母甚至都沒有能返回蘇都城就餓死在了返程的路上，他是一路乞討回的蘇都城。

他家原本不在城裡，父母去世，乾脆也不會家，一路辛苦才進了城，剛開始給人做小工，靠著好心人的施捨才成年。但心裡那份修煉的固執，讓他也是自己摸索，偶爾在蘇都城這個混雜居住的城市從一句一句的閒談中到25歲才算是理氣大成，前幾年也才剛好鍛體大成。

宋平存聽到這裡，也是唏噓，如果這人當初選擇去破元宗，就他這個資質可能現在至少也應該是開竅境了。

黑市交易自然就是錢不多，卻又想著要修煉的人透過一些不正當手段獲得的資源，或者是自己也摸不清是什麼的寶貝、法器、靈器什麼的，去碰碰運氣。

“那這也算不上多大的黑市啊！”宋平存聽完，還是沒覺得這個所謂的黑市交易會有什麼太見不得人的。

中年人此時完全相信眼前的年輕人就是那些大宗門出來的，從類沒有經歷過為了修煉資源甘願冒著風險去掙那一塊、幾塊靈石的事。“前輩是真的不知道，這些都是表面的黑市，有被追查而來，歸還了就是。交易是要給皇室付佣金的，不是說你我談妥錢貨兩清就可以。真正的黑市，才是我們這些帶路人的收入來源。就您剛才給的靈石，我一個月也賺不到這麼多，這還要是運氣好，帶去的人真的在黑市有買賣成功的。”

“你們抽成多少？”宋平存問道。

“很少，交易總額累積上千，我們才能分到十塊靈石。有時候好運氣不好，一個月也未必能累積到千塊靈石，這一行進來想退出去沒人管你。沒有累積到抽成的是不會結算的。”中年人的口吻，能聽出來心中的無奈。

對於哪怕是剛開始納氣的時候，他都是一次性納氣圓滿，所以他完全不明白這些散修的苦悶，怪不得東北西北加上海外島盟競爭排名，從未聽過有散修聯盟，他很想去見識一下。隨即再度拿出五塊靈石扔給對方，“帶我去看看，不管有沒有交易，這都是你的了。”

“前輩沒開玩笑？”中年人完全不可置信，說幾句話得了幾塊靈石，再帶他去看看又是五塊靈石。

“你看我像開玩笑的嗎？”

“只是，黑市的交易價格真的很低，你如果要賣東西的話不值得。買的話，我覺得您未必有興趣。”中年人遲疑了一下，雖然這筆買賣很划算，但內心還是有些掙扎，黑市畢竟不正規，這麼好心的一個年起人萬一被人盯上，雖然是很正常，但總覺得對不起。

宋平存見對方並沒有見錢眼開，得知了黑市的一些潛規則之後就更有興趣了。中年人見宋平存執意要去，還是再次提醒他最好來去都不要走同樣的路，能遮掩面容和身形最好。

對於中年人喋喋不休，宋平存反而有些欣賞，做的雖然是黑市的引路人，可是自身的本性卻還是很淳樸。

兩人約定，晚間午時再來此地碰頭，中年人再帶宋平存前去。宋平存也不擔心自己拿幾塊靈石打了水漂，對中年人而言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對宋平存而言，還真的不算什麼。

柳依依和紅翠、綠衣已經從手工坊出來，在外面等了一陣了，見宋平存一臉的興奮，都有些奇怪公子和一個納氣境的人聊了那麼久不說，好像還收穫了什麼似的。

回到湯成雅品的眾園，得知了原因。紅翠和綠衣很是擔憂，畢竟黑市這種地方，什麼事都可能發生。南都城也有黑市，羅家也有一些家人和僕從去過，但那也只是針對凡俗人的，再大的危險也要看人。

宋平存在蘇都城沒有什麼背景，誰也不認識，萬一出了危險可怎麼辦？

柳依依倒是和宋平存一樣興趣很大，這就讓兩女實在是沒辦法了。眾園又不能自己動手，於是又被黑心的掌櫃洗劫了一頓飯，雖然錢不多，紅翠和綠衣惱怒掌櫃初時的無禮，算著賬目點的菜，可是最後還是一山更比一山高，碗筷、送餐費還是沒有算到。

見紅翠和綠衣惱怒的樣子，宋平存反而笑了，這賣家哪兒有讓買家算計的。

趁著月色，既然都已經入住進溫泉客棧，宋平存也不介意享受一下自己發明的“旖旎丹”泡澡是個什麼感覺，只是有風吾聯和三個啞奴在，三女都沒有下水，只是在水池邊伺候著。柳依依等宋平存下水，又拿起針線開始了自己的女紅之路。

不過外人誰都不知道，因為崀山城外的事，柳依依的女紅可不是簡單的針線了，每一次練習熟練之後，她就開始將所有的絲帕和針線靈化，已經制作了不知道多少小型陣盤，總覺得這不顯眼的東西未來會有大用。

“繡”好一個陣盤，她就交給紅翠和綠衣，這樣的教授方式既出乎宋平存的意料也不會讓外人有所發覺，那一顆顆被淨化成極品靈石的小吊墜就是這些陣盤啟動的能源。

就連風吾聯都以為師叔祖的這三個侍從喜歡親自做繡品，卻根本不知道這些“繡品”順便一張都價值不菲。

眼看時辰差不多了，三個啞奴已經睡下了。宋平存並不真把他們當奴僕對待，雖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也不是每一個看似可憐的人都值得為之付出。風吾聯和紅翠、綠衣，還有大黑狗都留下了，宋平存和柳依依悄然的帶著取名為“小刀”的霸王猇幼崽，按照中年人的建議戴上了寬沿的帽子，絲網垂下，遮擋別人的視線。

雖然並不能阻攔神識探查，但如果不知好歹的要來探查一二，結果自然有小刀去對付。

看見宋平存多帶了一人，還抱著一隻貓過來，中年人張了張嘴，還是決定閉嘴沒有說話。原本也不是誰都能去的，他們這些引路人同時也是身份確認者，一般不是熟人介紹都不可能去的，只是因為白天宋平存的大方太超出他的認知，這才答應的，也只能怪自己白天沒有給對方說清楚。

這些大宗門的弟子，永遠不知道黑市的黑暗，還帶著貓一起，真以為是逛街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