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各有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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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賬上，還是盈園，小姐喜歡小而靜。”姓蘇的丫頭傲嬌的說完，也不管老闆在身後還點頭哈腰的，徑直向裡走去。

眼尖的夥計趕緊從老闆手裡接過鑰匙，飛也似得就跟了上去。

宋平存搖搖頭，估計是常客。宋集鎮的時候家裡在鎮上的熟客，也是自來熟的。三個啞奴自然是在外跟著將馬車安頓好，老闆這次沒叫夥計，自己帶著宋平存他們往客棧裡面走。走過大堂，宋平存才看清楚，這個客棧雖然老闆不如名字那麼給人雅緻的感覺，可這裡面的佈局和裝飾還真是不凡，完全是園林一般的佈置。

幾條小徑分向不同的方向，遙遙的看著剛才那個蘇姓丫頭是朝左，而宋平存他們卻是向右。這個安排讓他很是奇怪，忍不住詢問老闆：“老闆，你們客棧的佈局很有意思，上房在右邊？”

“切，聽你們口音就是外地人。盈園才是上房，你們住的最大的院子才是下房。看你們樣子也不知道，我們老闆，呃，我們湯成雅品以精緻為上，單獨一間房的院子才是上房，按照一般客棧來算，你們住的也就是大通鋪。”掌櫃的可能發覺自己說漏嘴了，雖然改口及時，幾人都聽到了，怪不得那個丫頭進來叫老闆答應得那麼溜，敢情這位和丫頭一樣，也是個下人。

幾女都忍住儘量不笑，風吾聯是真的差點暴走了，讓師叔祖住“大通鋪”，這怎麼行！宋平存趕緊攔住，這十兩銀子的大通鋪可不是真正的大通鋪，對方也只是比喻。

到了地方，一看園子門口的牌子，宋平存也知道了這湯成雅品還真的就像這掌櫃所說的這麼設計的，那邊叫盈園，他們這邊叫眾園。

如果精緻小巧為盈，那肯定就是佈置非常精美了。眾園推開園門，影牆之後就是一個非常大的池子，隱隱的冒著熱氣，應該就是引入的地下溫泉，熱氣薄霧之後前、左、右分別三排房舍。

“右邊是更衣、排汙的，前方和左邊是房間，你們自己分配吧。”掌櫃的拿出一串鑰匙遞給風吾聯轉身就走了。

“公子，您請。”風吾聯從離開萬寶宗之後，就跟著柳依依她們三人一樣換了稱呼。

“給依依吧！你先去把啞奴他們三人接進來，這個位置估計他們三人是找不到的。”宋平存倒是你著急。

等風吾聯離開，宋平存對柳依依說道：“你有沒有覺得這裡的氣味有些熟悉？”

“旖旎丹。對，就是旖旎丹的味道，這個溫泉水池裡的味道就是旖旎丹散發出來的味道，雖然很淡，但應該錯不了。”柳依依稍微一探查就知道了。“不會是這老闆用旖旎丹化水來冒充溫泉吧？”

柳依依都被自己這個猜測嚇了一跳。

“冒充不至於，溫泉還是溫泉，不過在溫泉池裡加了旖旎丹融解的成分。這一池水大約百分之一的旖旎丹。”宋平存自己煉製的旖旎丹，當然知道和了解成分和含量。

當初在破元宗研製出旖旎丹之後，蘇國之外的銷售是把蘇國皇室全權代理了的，還承諾以靈石交易，這麼看來並不是蘇國皇室非要開採靈石礦，而是本身就有靈石的儲備。但是這裡的老闆將旖旎丹化水稀釋，這個做法也是絕了。

而且要保障足夠的持續，這家“湯成雅品”的幕後老闆，想都不用想是誰了。

不過這些與宋平存而言，沒多大關係。啞奴幾人回來之後，宋平存吩咐他們好好休息，畢竟幾人的修為不在，體質再好終究還是不如靈氣補充的修煉者。

午餐讓掌櫃的匆匆準備了一些，下午的時候，宋平存帶著柳依依三女準備去逛一逛，身為蘇國人，從未到過國都，也是個遺憾。趁著出海前看一看，以後返回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街景恐怕都不一樣了。

蘇都城的繁華與宋平存去過和凡俗城市很大的不同，行走在石板鋪就的大街小巷，明明是凡俗居住之地，卻也處處都能看到修煉者獨有的氣息。要說法器的運用，蘇都城大約算是其中的佼佼者，怪不得破元宗在南，蘇都城在北，一個在三等宗門邊緣徘徊的破元宗法器銷售一直都是供不應求。有這麼奢華的凡俗世界的購買力，破元宗能存活下來也是有道理的。

湯成雅品所在的地方，並不算特別繁華的商業街道。但就算是這樣街道兩旁，不多遠就有一家商鋪，各種奇特的商品重新整理了宋平存的見識。

屬於凡俗欣賞的一些奢侈品店，雖然在修煉者的範疇不值一提，可也是點綴凡俗生活的樂趣，特別是幾個女人，胭脂水粉甚至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一點也沒有感覺到自己的修煉者身份，一條條青石鋪就的道路縱橫交錯，12歲的自己絕對會覺得宛如一個龐大的迷宮，一不留神就會走失。

剛走進一家手工繡品店，賣掉了幾幅繡品的柳依依高興得不得了，被老闆誇獎針法優秀感覺自己還是蠻有收穫的，開始瘋狂的採購針頭、絲線，站在旁邊的宋平存突然嗅到了一股奇特的香氣，就是隔壁傳出來的。

傳音告訴柳依依，宋平存懷裡抱著霸王猇走了過去，店門楣上寫著“回香堂”，店門半開半掩，從縫隙中飄出的一股淡淡白霧之中，就夾雜著這股香氣。

宋平存心生好奇，敲了敲門無人應答，便輕輕推開店門，走了進去。

店內佈置得古樸雅緻，一個男子背對門口正坐在櫃檯前的一把椅子上，專心地一手翻閱著一本書冊，另一隻手時不時的將一顆小指頭大小的丹丸扔到一個碳火盆裡。那股白霧和香氣就是丹丸在碳火的高溫下所發散出來的。

上他衣著樸素，神態和藹，給人一種親切之感。看到凌霄進來，他微笑著點點頭，示意凌霄坐下。

“來了？”男子並沒有回頭，宋平存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不純粹的靈氣波動，那是納氣境初期的正常反應。

而扔進火盆的丹丸此時才確定並非什麼高階貨色，就是迷幻草簡單的搗碎之後加上迷迭粉，加上米粉搓揉而成。雖然簡單，但是就算是門縫漏出去的那點，凡俗人走過基本都會被吸引，不知道的肯定就要著道。

這算是一種明確來人身份最簡單的辦法。正因為太過低端，所以宋平存初聞到香味的時候就覺得奇怪，進來看到這副狀況，又聽到對方的問話，顯然這還不只是辨識身份，可能還有別的一些宋平存不知道的。

“老闆你這兒是賣什麼？”宋平存問道。

“嗯，你是誰？”那個看書的男子聽聲音不對，站了起來。滿臉的絡腮鬍，體型壯實，看上去就是個很憨厚的模樣，大約40出頭，不到50歲的樣子。

“我是誰不重要，你有什麼可賣的？”宋平存眼睛私下掃了一圈，貨架上放著幾個瓷瓶，但裡面全是空的，屋內空間不大，看似還有個後門，卻不知是前店後家還是通往別處的。無奈的笑了，誤打誤撞進來沒想到居然還是一家空店。

“不是熟人我這裡不接待。”絡腮鬍男子看宋平存並不強壯，反而有種白面書生的感覺，說話也就沒那麼在意，“買書就找錯地方了，這裡只接待修煉者。”

宋平存一直穿著柳依依的小褂，只要不顯露出來，基本不會被人發現自己修煉者的身份，面對一個納氣境的中年男子，他很是有些感嘆自己這一路走來，相對這些人而言，簡直是天壤之別，可以說順風順水都不為過。

手指輕輕一動，中年男子手上的書就“飛”了過來，低頭一看書名《納氣寶典》，整本書透著古樸，分明已經是古籍。

“還給我。”中年男子手上的書飛走，情緒正要暴動，馬上自己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拱手鞠躬道：“前輩，我就這一本，花光了我所有積蓄了，您行行好！”

“我不買書，也無意搶奪你的書，只是隨便看看，不用著急。”宋平存翻了兩頁，匆匆掃了幾眼，所謂的《納氣寶典》不過是告訴修煉者在什麼時間、什麼方位、什麼地方空氣中的靈氣充足，修煉的效果事半功倍，或者提升一二成的納氣速度。“告訴我你這裡是做什麼的，我送你一場機緣。”

宋平存輕輕一拋，書冊飛回道中年男子手中。對這個男子而言，宋平存能給出的機緣，他大概一輩子都遇不到。

中年男人盯著宋平存不可置信，嘴裡哆嗦著問：“前輩，就怎麼簡單？”

不怪他不相信，只要周圍稍一打聽，他這個店是做什麼的就清清楚楚。

“嗯，我也是路過，聞到你這個迷迭香和迷幻草制的香薰味進來看看。沒必要欺騙你。”宋平存指了指他手中還握著的幾粒丹丸，對於這個人沒什麼可隱瞞的。

中年男子一聽，知道對方是真的想知道而已，並沒有別的什麼，單看剛才搶奪自己的《納氣寶典》的隨意模樣，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作為一個散修，他能走到今天已經是相當努力了，可是在這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年起人面前，有種打擊叫無奈。

“前輩，我這裡就是個交易會的中轉站。當然，是那種來路不清不楚的黑市交易會。就靠著引路，賺點零錢維持生計。”中年人也沒有避諱，畢竟黑市交易會也不是一般人敢去的，說了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