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不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0115章:弄璋之喜。丈人,吾福星也,我在大宋做臺諫官,上官不水,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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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龍抬頭,春寒料峭。

入夜。

天色陰沉,愈發寒冷。

蘇宅內,蘇良與其岳丈唐澤在前院,面色緊張地來回踱步。

裡屋有劉嫂、產婆、桃兒,方幼娘也在其中。

唐宛眉要生了。

“怎麼……怎麼……還沒有反應?”蘇良緊張地問道。

唐澤撫須道:“莫急,莫急。那時眉兒母親生眉兒的時候,我足足等到後半夜,女人生孩子,麻煩著呢!”

唐澤故作鎮靜,其實他懂得也不多。

不踱步,雙腿都是顫抖的。

“那……那我再去燒盆熱水!”蘇良說道。

他已經燒了五鍋熱水了。

但此時的他,確實不知道要做什麼。

片刻後。

天色愈加陰沉,鉛雲密佈,眼看著就要下雨了。

蘇良和唐澤不停踱步,心情越來越緊張。

生孩子。

確實是一件較為危險的事情。

轟隆!轟隆!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響起炸雷。

唐澤道:“春雷響,萬物長,此乃大吉之兆。”

當即,二人站到了屋簷下。

但響過數道雷聲後,雨水依舊沒有落下,空氣乾冷,悶得令人窒息。

這時,屋內傳來唐宛眉痛苦的叫聲。

蘇良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幾次都欲拍門而入,但還是忍了下來。

他進去,只能是添亂。

一刻鐘後。

天空中的鉛雲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沒有一絲風,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蘇良的雙手滿是汗水,後背都被浸溼。

就在這時,屋內突然傳來一道清亮的哭聲。

咔嚓!

門開,產婆笑著走出來,道:“恭喜官人,弄璋之喜!”

此話落後。

豆子大的雨點驟然從天空中嘩啦啦地砸了下來。

瞬間便形成了雨幕。

唐澤望向天空,任由雨點打在身上,激動地說道:“吾外孫出生之日,竟有如此異象,日後定有狀元之才,不,是宰執之才!”

而這時,蘇良快步奔入屋內。

一旁的劉嫂抱著嬰孩,歡喜地說道:“蘇官人,是個帶把的,是個帶把的!”

在這個年代,生下一名男嬰,那是天大的喜事。

蘇良並沒有立即去接兒子,而是直奔到唐宛眉的面前。

蘇良輕輕擦拭著唐宛眉額頭上的汗珠,道:“眉兒,辛苦了!”

唐宛眉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我就說,我會生個兒子嘛,快看看咱兒子!”

當即,蘇良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兒子,與唐宛眉一起看著這個正在張牙舞爪的小嬰兒。

一旁。

方幼娘一臉羨慕,眼角溢位淚花。

蘇良進屋先看唐宛眉而後才去抱孩子,這一舉動便讓方幼娘感動到落淚。

她的父親若有蘇良半分對母親的憐愛,不是將母親當作生孩子的工具,她也不至於隻身一人來到汴京城。

……

當日晚,蘇良兒子的名字就被定下了。

起名者,自然是唐澤。

他在年前,便已經想好了名字。生男生女,皆有佳名。

此名為:蘇子慕。

取自屈原《九歌》中: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蘇良和唐宛眉甚是滿意,直接就“慕兒、慕兒”的喊開了。

家中添新丁。

蘇良簡直樂壞了,直接將朝堂回河之策的事情丟到了一邊。

當下,他實在想不出好的方式勸諫。

……

翌日,近午時。

蘇良正在屋內看著熟睡的兒子傻笑,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

正在前門打掃的劉嫂開啟門,不由得大驚失色,喊道:“不好了,官府來人了!官府來人了!”

蘇良、唐澤聽到喊聲後,不由得快步走了過來。

門口,站著數名皇城司的官差,其中為首者乃是勾當皇城司的張茂則。

劉嫂最懼怕的便是皇城司,故而失了儀態。

蘇良走上前來,見張茂則等人穿著甚是齊整,不由得一愣。

“張先生,這是……”

張茂則頓時露出一抹笑容,道:“抬進來!”

頓時。

一匹匹錦緞、一盒盒點心、一件件瓷器、一盒盒珠飾都被抬了進來。

足足有十餘件,全都是宮內皇家所用。

蘇良還看到兩顆周長約一寸的大北珠。

這種大北珠,一顆價值兩千到三千貫,甚是稀有。

張茂則道:“官家聞蘇御史喜得貴子,特意賞賜。此外,這裡還有一塊官家少年時便經常放在身旁的雲紋玉佩,可戴在嬰兒之身,能寧神養心!”

當即,一名內侍拿出一方漂亮的錦盒,顯露出裡面一塊漂亮的雲紋玉佩。

此等玉佩,足以算得上無價寶。

蘇良有些懵。

這個賞賜實在太厚重了。

莫說他一個監察御史,即使是汝南郡王趙允讓生兒子,也不可能得到如此豐厚的賞賜。

官家要對每位京朝官都這麼好,最多三年,國庫就被掏空了。

一旁的唐澤見蘇良愣在原地,連忙用手拉了一下蘇良。

蘇良連忙拱手,鄭重道:“臣多謝官家厚賞!”

隨即,張茂則給了蘇良一個眼神。

示意一旁說話。

蘇良與張茂則走到一處牆角。

蘇良忍不住問道:“張先生,這……這獎賞有些過於豐厚了吧,我有些受不住,若讓別的朝臣知曉,還不上奏彈劾我!”

蘇良沒想到官家如此厚待自己。

但隆恩太重,是禍不是福。

張茂則微微搖頭。

“不,你受得起。就在昨晚,皇后有喜脈了!”張茂則小聲說道。

“啊?”

蘇良頓時樂了。

曹皇后已年近三十,與官家關係也不是很好,據傳趙禎很少臨幸她,沒想到竟然有喜脈了。

此刻,蘇良知曉為何有此厚賞了。

他乃是第一個指出禁中有鉛汞之毒的人。

在他指出後,十年都未孕的曹皇后懷孕了,那他自然是首功。

如此一想,這個賞賜,他倒是擔得住。

其他官員再羨慕嫉妒,也不敢去彈劾。

曹皇后若生下一個兒子,那就是嫡長子,其他妃嬪全都要一邊站。

蘇良也甚是激動。

這個時代因為他,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

張茂則離去後,蘇良回屋朝著兒子的小胖臉,使勁親了一口。

“吾子日後必不一般!”蘇良喃喃道。

首先,出生在二月二,龍抬頭之日,便是非富即貴的徵兆。

其次,出生之日,傳來曹皇后懷孕喜訊,又獨得官家所賜的雲紋玉佩,整個大宋獨此一位。

這不就是天生的主角嘛!

……

很快,曹皇后懷孕的訊息便傳了出來。

群臣、百姓皆喜。

趙禎的腰桿也微微硬了起來。

若曹皇后能生個皇子,那將會沒有任何爭議地成為皇太子。

蘇良得子且被官家重賞的訊息,很快也傳遍了朝堂。

官員們都甚是羨慕。

很多人都在感慨蘇良的好運氣。

一篇《懶官疏》就當上了京官。

朝著皇城司道了一句禁中可能有汞鉛、丹砂之毒,便受到了天大的恩賞。

更讓人羨慕得咬牙切齒的是:

若曹皇后真生下龍子,且其成為了日後的官家。

那蘇良定然是從龍之臣。

嚴格來講,哪裡是從龍,蘇良對下任君王完全有造命之恩。

蘇良就多說了一句話,很有可能將自己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都安排了。

你說氣人不氣人。

……

這一日,距離蘇良休假結束還有三日。

他想到了一個再次勸說官家不可將黃河東流的方式。

院內。

有沙,有土,有木頭,有鋸子,還有一些測量工具。

蘇良準備做一個黃河東流的河道沙盤。

他畫了一張圖,本來準備找個木匠製作,但找了數個技藝精斟的木匠,都稱做不了。

因為很多木匠,不精通算數,又不瞭解治水之策,根本聽不明白蘇良的要求。

無奈之下,蘇良便準備自己做,做個大概後,便去黃河邊親自測量,然後做一個縮小比例的河道沙盤,進行試驗。

試驗成功後,便帶著河道沙盤去勸諫,至於成不成,就盡人事而聽天命了。

可惜,蘇良還是高估了自己。

他從早上忙到中午,在紙上寫寫畫畫,也沒有搗鼓出任何東西。

這個舉動,不由得吸引了唐澤。

“賢婿,你忙了大半天,這是在作甚?”

蘇良道:“我想做個河道沙盤,但能力有限,可是汴京城內又很難找到一個通曉算術,又會木工,最好還能懂一些治河之策的老師傅。”

“通曉算術?會木工?還懂治河?”唐澤喃喃道。

他看向蘇良的圖紙,突然眼前一亮,道:“我在來汴京的船上,認識一個小夥子,他也有類似的圖紙,我知道他會算術,還會木工,懂不懂治河倒是不清楚。”

“小夥子?多大歲數?”蘇良問道。

“十五六歲吧!”

蘇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年齡怎可能通曉這些玩意。

唐澤撓了撓頭,道:“我記得,他好像叫沈括,對,就是沈括。”

“什麼?他叫沈括?”蘇良不由得大喜,連忙追問道:“丈人,伱可知他當下在何處?”

“聽他說,乃是與父親一起來汴京遊歷,在馬行街的和樂樓有熟人,應該會住在那裡!”唐澤想了想說道。

“丈人,吾福星也。”說罷,蘇良洗了洗手,便拿著圖紙出了門。

沈括,那可是測天量地的行家。

只是不知十五六歲的他,有沒有能幫助蘇良製造河道沙盤的能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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