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59.20-EH⁸⁄₁₉章：教皇的末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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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表示對清單上列出頂級魔法武器、魔女和王家編制這三樣有興趣。

“是嗎？是嘛！”國王陛下聽罷立刻睜大了雙眼，來了精神，往椅子前面挪了挪，“只要你現在就釋放教皇，我還可以追加一套+5重甲，編制也可以更加優待！我們可以正式合作，比迪恩·摩根更深入的合作。相信我，我比誰都清楚什麼叫雙贏！”

但很快，他從你的眼神中看到了什麼，笑容漸漸消失。

“……但是，你不可能釋放瓦爾，對嗎？”

他將雙肩投向椅背，抬頭望著公會大廳的吊燈，淡淡的說：“總比一口回絕的好，那樣就算是我也幫不了你了。能談就好，能談就好，有交涉的餘地就好，我這個賦閒國王可以坐在這裡跟你扯條件扯淡一整年。”

你不可能釋放瓦爾，但面對面得罪國王陛下本人很可能會導致所有事情都變得無可挽回。

你表示：我很忙，繼續在這裡磨蹭就必須收點費。

國王聽罷歪頭怔了怔，貌似你不是認真在說，但什麼叫「收點費」？

從來就沒嘗過城堡的味道，有點好奇——你一邊大步徑直走向國王陛下的女護衛，一邊繼續問道——她不是你的情人老婆吧，嘴一口也沒什麼大不了吧？

“呃？她確實是臨時做出來的。什麼叫……”國王陛下還沒反應過來，你已經快步走到他極近之處。他下意識的離開了座椅，往旁邊跳了幾步。你跟五巨頭的關係與和睦二字差了十萬八千里了，突然走近很不禮貌。

女護衛上前迎了一步，指著你的鼻子厲喝道：“退後！你現在正在陛……”

她的手腕突然被你抓住。

她將火銃從肩上拿下來，然後也被你伸手阻止。

你和城堡化人的女護衛雙手角力，僵持不下。旁邊的國王陛下不禁樂了：“真的假的，你居然明知道她是什麼還打算親她？厲害，你是怎麼做到跟她的力氣不相上下的？”

說完，你和她的腳下的大理石地板轟然碎裂。

你往前壓了壓，很難將她的雙手壓下去，她同樣很難將你推開。猛的一擊膝頂朝著你的要害襲來，卻被你同樣用膝蓋擋住。地板再次碎得更渣了。

這不像是兩個人類在互相較勁，更像是濃縮成精華的石巨人，原本十米多高的那種。

陛下是真的樂了。

他抱著雙臂如痞子般依靠在接待櫃檯，咧著嘴看戲。

“當我趕到劈雲城山頂時，依蘭德跟斯瓦耐正吵著臉紅脖子粗。依蘭德非說是你把瓦爾擄走的，留下的幻影就是證據，斯瓦耐卻說留下分身是隻有傻子才會乾的事，正是煙霧彈，否則依蘭德怎麼沒阻攔。我當時聽罷，閃現過一個念頭，不是依蘭德沒有阻止而是阻止不了。因為依蘭德的異能，所以他經常有事藏著掖著不願意共開分享資訊，尤其是打輸了這種丟人的事。草，離譜！竟然是真的啊哈哈！”

梅拉尼再三遲疑，最終還是決定前去拉偏架。

但是，她竟然拉不動！吸血鬼的力氣本來就非常大，卻完全拉不動女護衛，紋絲不動！

你的手推不動女護衛，女護衛也推不動你，但是，你的頭部是可以活動的啊。於是你伸脖子去親她，她則嫌棄的躲閃。

“讓我嚐個城堡的味道，咱們就繼續談！”

“你就讓他親一下臉頰唄！”

“不，我不！”

“大人咱別鬧了，我現在心臟都快跳動了！”

左親一下閃開，右親一下閃開，女護衛眼裡掛著淚花，梅拉尼急的只跳腳，海瑟薇掏出本書坐下，國王笑得前仰後合。

想想不對，自己不是大老遠跑來插科打諢的，於是國王輕咳幾聲，重新恢復最初的表情。

“好了好了。快分開！”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她送你，但我沒辦法轉讓歸屬權。看樣子你也不確定能否接手吧？我們還是迴歸正題比較好。”國王抵著下巴想了想，“既然你不願意談關於瓦爾的事情，我們可以先談談別的嘛……莫非你真的在劈雲城山頂，打敗了依蘭德？”

“你這力氣，有點離譜了，遠超依蘭德和斯瓦耐，還有鼎盛狀態的瓦爾。你明白吧，靠異能堆疊強化，瓦爾的力氣會變得很恐怖。”國王饒有興趣的盯著你，並不覺得你是個威脅，反而感到新奇，“要不然先聊聊，你這力氣是怎麼回事？”

你說你是半神，擁有神力。

國王笑得更開心了：“你就扯吧。”

你繼續說：這股神力有些是來自於沙恩芮的加護，你現在是諸神棋盤是其中一枚棋子，肩負著某種使命。在劈雲城廢墟時，女神對瓦爾的哄騙行為感到深深失望，在場的除了瓦爾的敵人就是瓦爾的友方，只有我們冒險者公會才較為中立，所以女神將瓦爾交給了我。

“……女神把瓦爾交給你？”陛下忽然笑不出來了，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你說是就是？國王有自己的判斷。

綜合一下目前的資訊：

第一，大主教彙報說，遠遠看到佐恩·庫松和沙恩芮降臨，前者媒介肯定是姍汀，後者肯定是瓦爾。然後又有第二次降神，雖然可能性很低，但估計是前任老教皇為媒介。從這點來分析，「女神將瓦爾」這段因為可能是真的，因為當時女神使用的確實並非瓦爾的身體。

他好像能想象到沙恩芮用兩根手指捏起全身動彈不得的瓦爾，丟到你的懷裡。畢竟當時只有兩個人選，依蘭德和你。

第二，瓦爾確實欺騙了沙恩芮，後者感到傷心失望也符合預期。女神是正直的，丟給第三方接受進一步審判，也很有可能。

第三，陛下不信什麼半神，但信沙恩芮。你力大無窮已眼見為實，力從何來，肯定不是因為半神，若是說將瓦爾交給你，希望你扣押瓦爾，所以才臨時賜給你一些神力……嗯，姑且在嘗試理解範圍內。

“雖然……我沒有理由相信，但我眼下也沒有理由不信。”

無法證實。

能與沙恩芮交談的只有瓦爾，依蘭德信仰的是所有善神，斯瓦爾是尊敬所有善惡諸神，雖然陛下也信仰沙恩芮但沒有能力通神。

而且，此時你還不知道劈雲城一戰，導致某些生命女神的高階牧師，祈禱時無法如常得到女神的回應了。也就是說，大主教得知教皇被俘立刻就向女神請示，卻沒有得到絲毫回應。

陛下既無法想通為什麼女神會信任你，又為何暫時失去了向女神求證的方法。你的超人蠻力卻是實打實的。

從長計議之前，他需要先穩住你。

“女神需要我們做什麼？需要你做什麼？”

你自己的訴求偽裝成女神旨意：

首先，瓦爾需要辭去教皇職務，她欺騙女神謀殺前任，德不配位。

“料到了，反正很快瓦爾就會拋下一切了，教皇職務並沒有所謂。可以。”

其次，需要暫時扣押瓦爾。我們可以承諾，不虐待，不處決。

“哦？你果然是知道轉生儀式。看來是你擄走的副主教和古城主教。依蘭德說好像看見了瑪麗跟你們一同撤離，我當時還不信。不處決？也就是說……你們打算轉生她？”國王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了，“你們對轉生了解多少？”

當你解釋之後，國王糾正道：“關於瓦爾的轉生，你有兩處誤會。”

“第一，只要她轉生成功，我們的性格就會永久固定，再也不會因為其中誰被擊殺而導致連鎖反應，徹底解決這個隱患。所以，你想轉生她，其實我們也想要轉生她，包括她本人。但不是現在。”

“第二，成神……”

頓了頓，國王陛下盯著你的表情，稍後才繼續說道。

“成神儀式需要瓦爾助力，她對諸神的知識和了解比任何人都豐富，能夠大幅提高斯瓦耐的成功率。成神儀式是一種極為兇險的試煉，困難重重。瓦爾需要在儀式之後才轉生，否則你以為她早就研發出這種法術卻不用，是為什麼啊，等著夜長夢多出意外嗎？”

談判再次陷入僵局。

海瑟薇放下書，總結目前的情況：

“陛下的核心訴求是：釋放瓦爾給成神儀式助力。我們的核心訴求是，減少儀式的任何助力。你們的要求具體包括，不能殺死瓦爾，不能現在就轉生瓦爾，不能在成神儀式前夕和當日拘禁她。我們的要求包括，釋放後不會遭到報復，瓦爾不會為成神儀式助力，總之就是不能放虎歸山。”

基本上全都是死結。

“我們答應不殺瓦爾，也不虐待，換取一項贖金。”

“可以。搞殘廢了，她活著也沒用。”

“我們必須要繼續扣留瓦爾，按生命女神的要求審判她。”

“……無可奈何。但是我也有條件，第一，為了證明確有此事，審判必須有我方至少三位17級高階牧師，和我或依蘭德本人，加一名護衛，共五席旁聽審判；第二，審判需要在三天內舉行，沒理由拖更久，三天準備時間足夠了；你需要在審判開始之初，就馬上證明，確實是女神授意於你。謊言需要儘快揭穿，信任也越快建立越好。”

扣押三天？

只三天？三天之後你還要想辦法去圓謊。女神剛被瓦爾哄騙過，氣得夠嗆，如果發現你也在狐假虎威，她會不會氣得下神罰讓整個小鎮都陷入疾病和死亡？

“三天之內不轉生，換一項贖金。”

“不行。審判是女神的要求，想要審判當然不能轉生。如果女神要求是真的，你們不敢轉生，三天之後再繼續談轉生的事吧。”

“那三天之內不派人夜襲、踹門盤查和大軍圍攻。”

“既然是女神要審判的人，我們可以不搶。等三天，神意已決之後咱們再重新談判。”

你爭取到了三天時間用來喘息。

“那我們要是將瓦爾轉手贈送呢？燙手的山芋……”

“那我就沒理由阻止斯瓦耐揮軍南下了。你們沒有人質也不肯合作，我就去跟別人談，而你們就直接跟斯瓦耐交涉吧。”

“您不要這樣胡亂威脅。”海瑟薇笑了笑，“踏平我們，不怕小凱爾開啟南門放沙國軍隊進來嗎？”

國王也笑了：“我怕，但是某個馬上就要飛昇天界的傻逼，會在乎這些？而且你說要脫手，轉讓給誰？誰敢接？誰又有實力扣押？你們應該清楚瓦爾的實力，扣押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遲早會脫獄的。就憑姍汀？一個在東境抱頭鼠竄連個固定基地都沒有的反賊？就憑小凱爾？他本人的實力太弱了，僱幾個法師，法師能看押20級傳奇不脫獄？再說了，我這輩子就沒見過有哪個僱員會竭盡心力替老闆做事的，彼此利益不同啊。”

梅拉尼插嘴道：“假設，不是我們想要轉讓，而是被人威脅被迫移交呢？”

“什麼意思？”國王深深皺起了眉頭。

“沒聽說過「血色天罰者」？”

國王搖搖頭。

“這次劈雲城大面積變樹詛咒，如此強悍實力的德魯伊只是他們其中一員。他們人少，但是行事隱蔽手眼通天強悍異常，或許，我們現在在這裡說的每一個字，他們都能竊聽到。假設「血色」強迫我們移交瓦爾呢？他們狠下心要對付五巨頭，要竊國甚至毀掉王國，並且有能力關押瓦爾，而且擅長隱藏起來。”

“……血色？最近確實有個半吊子的地下組織漸漸浮出水面，做些沒品味的小動作。為什麼評價得如此高？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們就是變樹詛咒的始作俑者，或者證明他們針對我們，或者實力高強？”

“資料有限，您可以先過目。”說罷梅拉尼看向海瑟薇，示意後者將有關血色的調查資料——非常有限——遞給國王陛下。

海瑟薇皺著眉頭用心靈聯結反駁：「上次搞這種事，潼恩就被血色弄死了」

「我們幹不過在暗處的血色，但五巨頭可以。血色肯定鬥不過五巨頭，否則就不會至今仍偷偷摸摸借刀殺人。趁著有人質，讓五巨頭替我們對付血色哪怕是吸引火力也好啊。」

「毒蛇疼了，就會咬最近的人。我們就是最近的人」

「難道要一直養著毒蛇啊？」

海瑟薇拿出調查報告，梅拉尼接過之後遞給女護衛。上面的內容很少，但應該足夠讓五巨頭著手調查這個從很久以前就針對王國，甚至打算將沙國、王國全部搞得七葷八素的神秘組織。

國王盯著手裡的資料，表情從凝重變成輕蔑，又很快再度變得凝重。

他將資料扔給女護衛。

“其實你們不說，我們也不會放過那個用強的離譜的詛咒，毀掉劈雲城的女德魯伊。王國境內德魯伊沒有這號人物，我們可能需要花點時間從周邊國家深入調查。換言之……”陷入了深思，“他們密謀已久的計劃已經快接近尾聲了，所以不屑繼續藏頭藏尾。等我們找到這個女德魯伊是誰，已經來不及了。他們的計劃，應該是盯在了近期的大事。”

成神儀式。

除了這個，不會有其他可能了。

五巨頭在乎的斯瓦耐成神，而血色也將搞事的最佳機會賭在了成神儀式。從周邊國家慢慢調查已經時間不夠了，所以女德魯伊才會大赫赫的冒出來，在半空中施法。

“如果公會三天內能揪出血色的尾巴，我們可以下場將老鼠們挖出到陽光下。但是這件事，跟贖回人質沒有關係。”

“如果有進展，公會立刻就派個不起眼的換生靈到王城去直接找您交涉，免得被偷聽。”

“呵，換生靈嗎，確實更低調。這三天傍晚我都會護城河畔，並且支走依蘭德。說回正題吧，瓦爾怎麼辦？”

A，談崩了。

B，同意有關：不殺也不虐待，換取一項贖金。否則將出現至少兩輪的虐待選項。

C，同意有關：三天內不轉生瓦爾，且在本地小範圍的公審，並允許對方旁聽。否則等國王前腳走，後腳就轉生。

D，同意有關：三天內提交更多血色的調查報告。否則不會刺激到血色。

“我想要立刻贖回瓦爾，但你們要拖延……看在女神的面子上，也行吧。我最多隻能出一項贖金當做定金，別對瓦爾輕舉妄動。當然，從即日起瓦爾被罷黜教皇之位。三天後會選出新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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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贖金清單上列出的三項，你只能選一個，作為暫時善待俘虜的回報：

1，魔法武器

2，魔女

3，王家直屬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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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國王忽然補充道，“你個連城堡都敢親的瘋批，我也終於想通了為什麼其他四人都不喜歡你，我卻覺得你很有趣。緣分這種東西，如果你我不是立場問題或許能一起坐下喝酒。我有個額外的小禮物送你，沒跟其他人商量。”

4，二十多人的小團隊，但專業性依然是頂級。

5，雖然這個女護衛不待見你，但可以換個別的房子，試試眼緣。

明早來找他一併領走。

你確實也對國王陛下印象良好。一個想法不由付出腦海，或許現在是最佳時機？

一、他的私生子在你手上。他確實在找私生子，但可能並不是希望享天倫之樂。無論他怎麼處置自己兒子，總歸是一件涉及社稷的大買賣。

二、沙國太子變成了狗，在你手上。從陛下本人角度來看，停戰是最優先事項，能夠側面解決大部分麻煩。你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沙國交涉者，這是第一次機會進行涉及戰爭走向的大買賣。

三、你的奇械城堡全國獨一份，對別人只是個移動堡壘，只是高階領地，但對陛下來說就完全不同了，絕色美人？或許真是絕色美人兼具戰略價值，如果要轉賣，他就是最佳人選，一筆大買賣。

四、只要提出，覆水難收，現在不是最佳時機。

這是重大交易。只要知曉，他就勢必要立刻得手！跟瓦爾的事情完全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