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59.3章：山焚雲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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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瓦爾的微笑默許下，劈雲城大主教抬手說道：“感謝各位大人的蒞臨與祝福。婚禮禮成，不忙的請留下來品嚐餐點，有事的可以離場了。”

半數貴族顯得有些詫異——就這麼簡單放他們走了？

來自東境的貴族們此行抱著很大覺悟。

若想要刺殺瓦爾就必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先成為被重兵包圍禁魔力場內的人質，才有機會接近瓦爾。是的，人質，當聯合軍隊開始攻城時這些貴族的處境將變得異常兇險，分分鐘因叛國罪罪名人頭落地。但反過來看，今天也是瓦爾將生有反骨的貴族們一網打盡的絕佳機會。放走？怎麼會放走？

低聲議論，貴族們四處張望，發現聖武士們真的已經開始放行，而是已經有一些無關貴族有說有笑的慢悠悠的往大神殿的庭院出口方向走去。

很奇怪嗎？

就算放行，謀反貴族們也不會離開，離開的反而是那些無關貴族。儘量少牽連無辜對瓦爾大獲全勝之後的後續統治百利無害。東境貴族都帶著一兩個護衛，若真的離開了幾個慫包，收網時反倒更輕鬆。

瑞秋和黑克因伯特姆家也正輕鬆愉快的離開，因為兩個丫頭貪嘴吃點心耽誤了一小下，變故就發生了。

離奇的，

不可思議的變故：

冒充你的那個傢伙走上高臺，站在大主教和瓦爾叔侄之間，振臂高呼：“對不起各位大人！難得大家齊聚一堂，我——中南境冒險者公會會長，王國正統子爵，迷宮小鎮的領主——犯了卑鄙無恥的罪，如今希望能當著各位大人的面，向全王國貴族乃至全王國的所有公民！真誠懺悔！！”

一片譁然。

大主教得意的揚起了嘴角，瓦爾矜笑悠然，依蘭德低頭藏起嗤笑的表情。

露茜夏和賽爾提震驚的盯著冒牌貨，腦海中一片空白。太突然了，不止她倆，包括瑞秋、卡瑪和所有貴族全都愣住了，尤其是東境貴族們完全懵逼了：哈？大敵當前，會長這是在搞什麼鬼？

“我是下賤、卑鄙、不知羞恥的罪孽深重的蛆蟲，我願當眾懺悔，以求生命女神的寬恕！”

“我的罪孽有七！”

假會長慷慨激昂的繼續扯著嗓子吼道：

“第一！傲慢！企圖用奧術靈光偽裝成半神，蠱惑民心，擾亂信仰！不將所有人甚至諸神放在眼裡！我，是個，偽！神！”

……傻了。所有人都傻了。

五六秒之後賽爾提擺出了戰鬥狀態開始警戒周圍，懷疑是不是有什麼法師在施法惑控會長。露茜夏衝上前，雙手揪住假會長的衣襟：“大人！您在胡說什麼呀！我呢？安琪小姐呢？莫亞什的誓言呢！全都不算數了嗎！”

“親愛的，我很抱歉一直都在用幻術欺騙你們，但大家都知道，對於奧法騎士來說並非難事。”

露茜夏被幾個聖武士推開，紳士的推回臺下。

露茜夏忽然意識到，上前揪衣襟時沒人阻止這事很奇怪。彷彿故意讓人魚族的親眷，為假貨會長平添幾分可信度。她好像明白了！——會長果然是假的——但明白的有點晚。她這真貨一上臺，就顯得假會長更像真的了。

因為賽爾提的戰鬥姿態，四名聖武士擠進人群，向這邊迅速走來。

緊急情況下，賽爾提做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判斷：不掏匕首，暫時。因為預定計劃是等待會長性命攸關或大部隊攻頂時才戰鬥，目前離計劃相差太多了。她被兩名聖武士比較禮貌的牢牢按住了雙肩。

賽爾提全然無法理解目前的狀況，姑且放棄了抵抗，望著露茜夏，希望後者能帶來什麼資訊。

“他是冒牌貨！大家不要……唔唔！”

露茜夏剛大聲喊了半句就被另外四名聖武士捂住嘴控制起來。

瓦爾幾不可查的微微皺眉，因為露茜夏的實際利用價值太低了，本來還以能更多產生些效果，但繼續這樣讓人魚族小丫頭胡說八道就不好了。

依蘭德抬手示意，說道：“紳士們，請溫柔一點。人魚族是王國認可的正式公民，而且對方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又不是在貴族聚會上妖言惑眾或拔刀的危險分子那樣，需要立即斬殺不可。”

說得很清楚了，賽爾提如果繼續亂來就會死，露茜夏胡說八道也是。這也就是依蘭德負責婚禮現場治安，但凡換成瓦爾親自指揮甚至斯瓦耐的話……

貴族們騷亂起來。

“子爵大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一名貴族舉起手喊道，“據說西境已經修建了有關您的神殿，還有上千信徒。這算什麼，欺詐嗎？您要知道雖然王國是宗教自由的多信仰國家，但地下邪教和偽神宗教則是重罪。您知道這些懺悔意味著什麼嗎？”

“是，我清楚。”假會長低頭認錯，大主教和瓦爾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另一名貴族舉手高喊：“我也糊塗了！在您領地慶典時，我的心腹曾親眼見過飛翔的天使，這難道也是用鳥類亞人種之類偽裝的嗎？這、這！您知道你欺騙的範圍究竟有多廣嗎？”

“您說的沒錯。”

沒等假會長來得及詳細承認，又有貴族舉手高喊：“太誇張了，我不知道您是怎麼做到的！我曾經派領地的主教喬裝前往迷宮小鎮，讓他近距離親自確認您是否有神力，他的答覆是「微弱但真實」。我的主教怎麼會欺騙我，又怎麼搞錯？您是賄賂了他還是用了什麼高深莫測的騙術，真是難以置信！”

“非常遺憾，但您的主教確實答覆錯了。各位、各位，我的罪孽實在太多了沒有時間非常詳細逐一解答大家，提問請到此為止，允許我僅回答上述三個質問……呃，帶著無比的愧疚與悔恨來懺悔。”

事情開始向著瓦爾的預計方向發展。

殺你？

那不是瓦爾的路數，而像搞臭姍汀那樣讓你身敗名裂才是釜底抽薪永世不能翻身的更好辦法。為什麼不找一個熟知你言行舉止的高階間諜將你毀於一旦呢？反正，間諜方面也是你弱點之一。誰還沒個弱點，尤其是新興勢力弱點那就更多了。

露茜夏醒悟了，

徹底醒悟了！

至此，她大體上全都看懂了！

確認眼前的是冒牌貨，她立刻對準假會長使用自己的異能，進行緊急干預！否則再遲就無可挽回了！

逆轉思想，阻止他承認

A，是地下邪教。

B，天使是假的。

C，神力是假的。

情急之下，露茜夏雖然感覺到自己的異能因某種緣故而受限，而且因為另一種緣故遭受到豁免抵抗，但不知具體原因。三次逆轉只成功一次，其餘兩次都失敗了。

露茜夏此時還沒意識到，自己作為亞人種下等公民受到了瓦爾異能壓制，而瓦爾挑選間諜時為了萬全，處心積慮選了一個擁有異能的間諜。畢竟重兵把守、禁魔力場雙重安全之下，能陰溝裡翻船裡也就只剩下異能了，為了找到有異能的間諜聖西西朗可謂煞費苦心挖地三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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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礦場附近的劈雲城正規軍齊齊轉頭望向山頂的煙花。畢竟在一觸即發的緊張形勢下聽到了大神殿傳來的火藥爆炸聲，真的難以令人忽視。

緊接著有士兵指著天空高喊道：“咦，快看！那是什麼！”

噼啦啪啦的一堆士兵迅速掏箭撘弦，死盯著馬修和希爾瓦娜女士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逐漸飛來，越飛越近。

“所有人！拉弓！”

“瞄準！！”

“等、等等隊長！那個人好像是侯爵女婿，跟畫像長的一樣！另一個還帶著白色頭紗……是、是希爾瓦娜女士！”

“停！停止射擊！……搞什麼毛，有錢人的想法真理解不了，就不能老老實實走傳送站嗎，非要玩花活離場。”

懷著複雜的心情，礦場附近大大小小守衛各個入口的正規軍仰著脖子望著新婚夫婦從他們頭頂招搖而過，彷彿得了什麼不出點風頭就會死的病。

士兵們忽略了一個問題，滑翔下山的路線千千萬，為什麼非要繞道從他們頭頂飛過。

“行了都別看了！打起精神來，不能放一個老鼠蒼蠅進去！否則大主教生吞活剝了你們！”

看完了熱鬧，士兵們繼續把守礦場，警戒四周，嚴陣以待。

森嚴壁壘高度戒備，梅拉尼她們很難潛入——如果剛才士兵們沒有集體抬頭被滑翔事件吸引注意力的話。

遲了。

五人組已經趁機隱秘疾速向前數百米，一口氣突破了密道路線最難的開頭，進入了礦場內部。

內部塵土飛揚乾燥炎熱，環境惡劣，站崗士兵少了很多。

瓦爾預料到了很可能會有別動隊想辦法嘗試潛入，雖然不能肯定具體路線，但劈雲城城下能想到的防禦薄弱缺口也就那麼幾個，礦場是其中一個，全部嚴防死守即可。甚至還佈置了具有反隱身視野的精銳。

差不多一次隱身法球的時限已到，五女現身，躲藏在木製腳手架上，俯視著礦場。

“裡面守衛少多了。”梅拉尼用鮮血視覺，搜尋著個別躲在角落裡的狡猾敵人，但總數跟礦場外成建制軍隊沒法比。

潼恩一直在尋找著將礦產掠奪走的可能性，難度略高啊。

伊麗莎白背靠巖壁皺眉抱怨：“這些矮人礦工奴隸的心聲太吵太煩了。”

“這裡是王國最大的鑽石礦場，超過半數的鑽石都是從這裡產出，當然也有其他礦產。”誒麗卡趴在腳手架木板上礦場最深處不起眼的一處角落，“我們就從那裡進入劈雲城山腳一處很少有守衛的區域。安妮特小姐，您怎麼了？”

“沒事，只是突然感覺有些心慌，大概是太熱了。”安妮特感覺一陣莫名心悸，鬆了鬆衣領，整理思緒說道，“我們按原計劃，出發。”

劈雲城礦場位於山腳附近的大型山丘，長年開採令洞穴的最高高度超過五十米，陸續數個塌方引起的露天洞口，漏雨暴曬。地形複雜，或蜿蜒或寬廣，有的地方光線充足有的則必須依靠火把照明。巖壁乾燥粗糙，礦車軌道橫七豎八。礦場規模曾頻頻拓寬，擁有者也多次易主，地形毫無規律可言。

越往裡走，拿著皮鞭坐在陰影裡偷懶的守衛越不常見聖武士，而是些從守衛隊傭兵隊抽調來的戰士或遊蕩者。對付這樣的敵人，伊麗莎白完全可以偽裝後徑直走過去，不費吹灰之力的抹斷他們的脖子，猶如入無人之境。

連殺數人之後，伊麗莎白樂開了花，挑釁其他人不如都回去自己一個人就夠了。

潼恩指著下方叮叮咣咣工作的矮人奴隸們，提議道：“如果解放他們引發騷亂，對掩護行動應該是有利的。幹活的五百，另有百餘人在附近。”

梅拉尼：“這些奴隸已經疲憊瘦弱到不足以起義的程度了。有很小的可能，瓦爾會懷疑騷亂跟我們有關，從礦場展開搜尋。只要我們來過，痕跡就不可能完全不存在。”

潼恩：“那鑽石呢？襲擊一下倉庫，開個傳送陣將鑽石庫存全部轉移走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尋找倉庫，清除守衛，防止巡邏，喚人搬運，無論時間亦或是暴露機率都……”梅拉尼皺著眉，表示不太贊同。

潼恩轉身看向安妮特。

“安妮特小姐，你是指揮，這裡可是王國最大的礦場啊，難道就這樣空手而歸麼？順道，我們完全可以順道做些什麼，會長大人吉星高照不會有事不差這麼一點時間。”

誒麗卡知道武器庫的位置，也知道放鑽石的倉庫的位置。

“或者……”潼恩忽然從揹包裡掏出來一個構造奇怪的裝置，“我們把這個引爆了吧。失去了鑽石礦場，劈雲城也就失去了最大的一張牌，萬一我們行動失敗或者即使成功了也不過是換成依蘭德、聖西西朗來主持劈雲城運作，炸燬這裡能贏得不少時間。”

梅拉尼扶額：“如果我們贏了，你炸燬的就是小凱爾大人的鑽石礦了……”

聽著她們在討論，安妮特的心思卻全都在山頂。時間僅夠做一件事且僅有75%成功。

1，解放奴隸制造騷亂，吸引一些劈雲城軍隊離開城下以減輕攻城路線的壓力。

2，襲擊倉庫，儘可能將鑽石利用傳送法陣運回領地。

3，引爆光能炸彈，炸燬這裡的一切。

4，什麼也不做。

獲選選項的有效選擇個位數0-3失敗，4-6勉強，7-9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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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神殿生起煙花的同時，距離雷蒙德很遠的地方有東境貴族私兵扯著嗓子高喊：“什麼！怎麼了！為什麼會有爆炸！快開門，我們必須立刻前去保護領主大人！”

煙花跟爆炸差遠了，怎麼可能真的看錯。

還沒有任何人回應，一道沉重結實的城門便轟隆隆升了起來。

“快！衝進去！別停！”厲喝同時，大量軍隊在塵土飛揚中向著開啟的城門蜂擁湧入。全都是計劃好的，原本姍汀安排了三組間諜負責開啟城門，結果不知為何卻仍有兩道門沒能開啟。大概是間諜遇到了什麼情況耽擱或任務失敗了。

三道巨大的城門，開啟的卻是最左邊的，而你的大部隊卻在最右邊。

“我們面前的城門為什麼不開啊？”

“咱們也過去吧？來得及嗎？”

比起有些美女的焦急與不安，派拉蒙沉穩許多，拉著韁繩歪身向雷蒙德問道：“老大，我們怎麼辦？”

“急什麼。跑得快死得快是千古不變的真理，這裡離搶戰利品搶軍功的時機還早著呢。”雷蒙德手搭涼棚望向烈日炎炎下的彼此擁擠的東境軍隊，又回頭看了看紛紛拔劍厲喝阻止的劈雲城正規軍，“咱們現在過去，前邊被友軍踩踏後邊被敵軍砍屁股，死定了。但若是再多稍微等一會兒，敵軍就全都吸引過去了，咱們壓力就小多了。沒打過攻城戰吧？”

派拉蒙搖搖頭。

“記住了，小子。咱們偽裝成賓客而來，根本沒辦法帶攻城器械，能否進城全靠間諜能否開門，除此之外再無它法。想當年，每次精銳小隊率先翻牆去開門都會讓老子心焦如焚，從來就沒有痛快利索過。很正常。耐心。”

依蘭德突然從傳送站出現，怒氣衝衝的翻身上馬，高聲喊道：“這是造反！立刻給我把他們所有人全部拿下！阻止他們！如有抵抗就地正法！”然後帶隊衝往最左側的城門方向。

是精銳。王國最高精銳部隊，依蘭德直轄的王國執法隊重灌聖騎士團，區區千人帶著叫人絕望的煞氣如死神銀晃晃的鐮刀般，繞過了我軍的後方，徑直殺向開啟的左城門。

十分鐘後，哭喊連天。

剛突入城門不久，東境軍隊便陷入了包圍埋伏。憑著必死的決心和高昂士氣，姑且還有的一搏；擁擠造成了踩踏，自損越來越嚴重，相當慘烈；再加上久候多時的劈雲城正規軍以及恐怖的依蘭德精銳在後面追擊……左側城門根本就是絞肉機。

為了保險起見，姍汀安插了很多很多間諜，這是劈雲城缺少高階衛兵的弱點。但間諜多了，失手被抓的機率也難免隨之增多，比如光是在大神殿負責放煙花的就安插了雙崗。瓦爾抓住了一個，從懷裡搜出來煙花，不必細審就能猜到煙花是幹什麼用的。

煙花其實是劈雲城方面自己放的。

左側城門的間諜早就暴露了，城門也是做好重兵埋伏之後，劈雲城方面自己主動升起的。

就像雷蒙德說的，無論是精銳小隊還是間諜，開啟城門都是絕非易事，哪有一看到煙花就立刻辦妥的道理。又不是在自己家。

瓦爾略施小計就將三分之一的敵軍陷入死地。

而姍汀安排的另外兩個間諜也不負眾望，恰逢此時成功升起中間和右側城門。

城下所有與此事無關的軍隊都開始亂成一團紛紛退避，而其餘的則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和吶喊聲——保護領主大人！衝啊！！

雷蒙德也一聲下令：“保護領主大人！衝進去！”

這樣的說辭姑且不算明目張膽的造反。重要的是兵變這個行動本身，至於說辭其實都是其次，但說辭而已能低調為何不低調，能儘量佔理為什麼不佔理呢。

“哦不對……”雷蒙德有點激動，竟說錯了。

他掏出腰間的分身石，捏碎，一個你的惟妙惟肖的分身憑空出現，坐在雷蒙德的身前馬鞍上。

雷蒙德改口道：“瓦爾賤人卑鄙篡位，謀殺老教皇冕下，矇騙生命女神，癲狂邪惡罪該萬死！領主大人在此，誓將撥亂反正，還王國乃至諸神一個公道！兄弟們，給老子他媽的直接殺到瓦爾跟前！！”

喊聲不大，沒大到遠在左側城門的依蘭德聽清楚的程度，但爆發的震耳欲聾的吶喊聲卻幾乎連山頂都能傳到。

是萬死莫辭牽扯家人的重罪啊。此背水一役假設以失敗告終，在場所有人都會挫骨揚灰株連親族。昨夜沒能逃走，今天光是衝進這道城門就已經是半點退路都沒有了。每個士兵都紅了眼，士氣明顯高漲得很異常。

中間和右側城門可沒有伏兵。

雷蒙德輕咳幾聲，分身這才反應過來。高喊道：“捉拿瓦爾！當堂對質！神權公正！以正視聽！”基礎智力還是有的。

哦哦哦哦——！嘶吼聲殺氣騰騰。

依蘭德那邊沒聽見，中城門也沒聽清具體的說辭，但有城門上計程車兵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臥槽，新任子爵終歸還是瘋了麼！在蠢慢詛咒的效果下，拿著弓箭的大量士兵竟滿臉懵逼呆滯的站在原地，沒人下令也沒人射擊，一邊嘗試理解什麼瘋子才會明明能偽裝卻非要揭竿而起自曝謀逆，一邊眼睜睜看著你們大部隊的所有人衝進城門，這才意識到應該覆蓋箭雨，圍追堵截。

於是倒黴的就是比你們遲一步衝進來的東境友軍，恰好沐浴在守方攻勢下強行攻城。

“我他媽的從來都沒有這麼……”雷蒙德策馬賓士在劈雲城的街道里，放聲狂笑，忘記了後半句打算說什麼，“牛逼！草，牛逼了哈哈！”

一切比預計更順利，全隊無傷透過。坦克開路，步兵緊緊跟在左右後方，少數騎兵倒也無法形成什麼戰力。王國戰馬本來就不多。

買妍策馬追上雷蒙德：“依蘭德放棄了左側城門，正在咬著中城門的友軍的屁股不放，離我們很近。我們必須加快行軍速度，否則，若是比中路友軍慢，依蘭德馬上就會改成追殺我們。”

雷蒙德望了一眼。遠遠的，中路指揮官是東境侯爵本人，事關重大破釜沉舟他當然要親自上陣。他之前喬裝打扮，殺進城門後便放棄了偽裝，也是依蘭德突然改到中路的重要原因。

進了城，熟悉地形的依蘭德很容易利用街巷，隨時改換追擊路線。如果不想被最高戰力的精銳部隊咬爛隊尾，最好保持比中路更快的行軍速度。

一、想辦法拉後面的友軍一把，讓他們儘快突破右城門。多個墊屁股的沒壞處。

二、放棄維持隊形，儘快提速。

三、就算被依蘭德追尾，損失也不會比正面迎擊更大。戰力前移，加強防禦，準備與更多正規軍接戰。

四、使用女牧師間諜。

五、維持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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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點截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