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54.13-AB章：血色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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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公會那邊因為幾根木頭的問題，施工工人跟本地愣頭青們爭執起來，全都是槑頭槑腦沒影的事情。小夥子們似乎認為公會買來的運來的建材反而應該屬於英勇龍之城。

怎麼可能。

熙然扔了兩塊石頭擊中膝蓋窩，偷偷讓領頭小夥子下跪。博芬上前勸了勸，直接勸退了他們。公會的建築目前連個屋頂還沒有修好，只有一隊建築工匠和兩名護衛在場。

“我的石頭嗎？”熙然怔了怔，“這不是1-4級的傭兵必學的求生技能嗎？”儘管能明白她的本意是想說扔得一手好石頭可以大幅提高戰場倖存率，但那麼靈巧的傭兵並不多。

雖然沒賣吃的，但其它店鋪倒是不少。你帶著熙然找到一個用木球扔靶子的小店，打算讓她人盡其才。每三個木球一枚銅幣，你身上連銀幣都沒有，最廉價的就是金幣了。

老闆咧嘴笑開了花，用牙咬了咬金幣，說了一句「隨便扔，碰到天黑。」

半分鐘熙然、博芬和你懷裡已經再也抱不下更多小熊布娃娃了。

老闆將金幣退給你，說是免費送你兩個小熊然後把你這個砸生意的傢伙給粗魯趕走，嘟囔著「貴族老爺為什麼這麼喜歡找平民的茬啊。」

在確認了這兩個布娃娃屬於自己之後，她倆莫名其妙的滿忠了……

熙然抱著小熊，雖然板著一張嚴肅的臉，但整個人完全興奮起來了。她忽然指著天上的小鳥說道：“鳥肉很好吃！”

然後投石扔了下來。

三顆小石子三隻小鳥。太小了，連飛龍們都懶得獵，但她倆卻興高采烈。博芬說服了一個鐵匠，在爐火旁烤起了鳥肉串。

熙然從記事起就是奴隸，並不認識高階料理，博芬幼年時期是窮苦開拓領的客卿小貴族，認識的不多，而且也不習慣王國上流社會這邊的口味。平民向的反而更好些。

熙然順手幫忙鐵匠修好了皮甲。這家的鐵匠正在發愁，因為幾個義勇軍的愣頭青分不清防具匠、皮匠和鐵匠的區別，強行讓他修理皮甲。

修好五件皮甲並且送到義勇軍軍需處，熙然獲得了一枚金幣。

她鄭重的雙手把金幣獻給你，你讓她自己留著吧。然後，兩個小丫頭開心的手拉手跳來跳去。

到了軍需處，他們正在忙著尋找首領卻四處找不到，馬上就到了演講的時間了。這裡計程車兵基本上全都來自鄉下村莊，沒有誰口才特別好，更沒有誰身份比較值得信服。

博芬說服了那些士兵，由紅龍騎士所屬公會的會長大人鼓舞人心，爭取一下尋找首領的時間。然後遞給你一份講話稿。沒辦法，這裡除了你沒人能稍微看懂沙國文字兼具口才技能了。

完全不清楚事情為什麼會一步步的走到現在這一步，你拿著講話稿，站在了群龍飛舞的至高點俯視著整座城。民眾就像螞蟻。

所以說，你這個遠方的領主為啥非要鼓舞這裡領民計程車氣啊？

與此同時，安妮特也不明白聖女瑪麗為啥僅憑背影就能認出來她這個多年來只相處過三天的舊友啊？

“麗媽？”安妮特的不詳預感就快滿溢爆炸了，說完之後怯懦的回過頭，看著出聲呼喚自己的女首領。

女首領=聖女瑪麗。

雖然安妮特和瑪麗彼此都偽裝過容貌，但站姿氣質極為相似，並且能呼喚獨特的諢名就足以說明身份了。瑪麗突然興奮的捧臉尖叫起來，一步步小跳撲到安妮特身前，雙手緊緊環繞著後者的脖頸，兩個額頭相貼。

“太棒了！竟然真的是安姨！這真是命運的安排呀！”瑪麗喜笑顏開，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線。雖然沒了原本的美貌，但她那因為常年保持微笑導致的眯眯眼卻沒有任何改變。

安妮特確定，聖女有一雙恆定化能夠看破幻術容貌的眼睛。看到臉之後，聖女立刻就確認了安妮特的身份。

情況就很糟！非常糟！安妮特原本不應該打草驚蛇的，如果聖女再次逃走躲起來，公會就失去了與教皇談判的最大籌碼，現如今……

現如今……

如今……

……

……嗯？奇怪？

安妮特之前的不詳預感轉瞬之間煙消雲散，怪了，她忘了剛才到底是為什麼要擔心和不安了。明明現在是跟舊友重逢的美好時光，心裡全都是滿足感。有啥好擔心的——瑪麗主動相認，誠意十足啊。

安妮特忽然不再擔心任何事情，因為沒有任何理由。

瑪麗拉著安妮特的手，笑眯眯的問道：“剛才那隻漂亮的小蝴蝶是你變的呀？好厲害哦。”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位置的？”

“人家接受的訓練非常多，反奧術訓練是其中重要的一環。自從我聽說你加入了冒險者公會麾下就一直都很關注你的動向。早就知道安姨天賦異稟，作為法師進步好快哦！快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厲害厲害~”

安妮特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啦，都是我家主……會長大人栽培得好，他可偉大了，既聰明又果決！”

“我那邊只能聽到有關會長的負面傳言，很擔心你被欺負。”

“怎麼會！”

“你剛才下意識的叫他主人來著。安姨，我真的很擔心你，只是我現在也是逃亡之身實在沒辦法深入敵陣解救你。現在好了，跟我一起逃走吧。”

逃走？

一起逃？

瑪麗繼續說著：“我本來沒打算拋頭露面的，但是這群殺氣騰騰的熱血青年已經對寡婦們出手了，眼看就要編造各種理由強佔少女們。沒有正規軍紀的義勇軍，其實跟土匪沒有任何區別。我是為了救姑娘們才不得不想辦法成為首領，現在有正規軍紀也有正規貴族接管領地了，我必須今天就離開這裡，否則占卜說會風險陡增。”

“去哪裡？”

“沙國南部還是比較太平富庶的，我們可以穿過危險的灰矮人峽谷抵達沙國，然後一路向南，教皇不會追我們到敵國。她太過於謹慎了。”頓了頓，瑪麗緊緊握住安妮特的手，彷彿生怕她逃走般，“你相信命運嗎？我今天打算離開，就在今天遇到了你。”

瑪麗緊緊抱住安妮特：“求求你別丟下我。我不是百合，我在劈雲城也暗戀過一名聖騎士，但是我實在太想你了安姨……我好孤獨，我不能喜歡任何人，不能跟任何人私下接觸，你是我……”

——唯一的朋友——瑪麗小聲的說著。

安妮特輕輕將對方推開，她當然不能就這樣拋下一切離開，卻抬頭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受到了某種惑控法術的影響，竟未發現已經跟瑪麗邊說邊來到了郊外。

四下無人的郊外的農夫用的那種馬車旁！上面有一些行李！

瑪麗顯然對被輕輕推開感受到了遭拒的痛苦，她再次擁抱住了安妮特：“你覺得我噁心？”

“不，我不是！”

“你從沒拿我當朋友對嗎？你雖然跟我一樣過著高壓培訓的軟禁生活，但你有其他的奴隸朋友，和我不同……”

“你當然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但是我不能就這樣離開，我還有很多事需要……需要！”

瑪麗笑了，擦了擦眼淚：“我就知道我不是一廂情願，因為你剛才立刻就喚出了我的諢名，你果然還記得我。是因為那個會長吧，你愛他？”

“當然！”

“不，你不愛。”瑪麗語氣忽然冰冷下來，“那只是議長表親刻在你在骨髓裡的奴性，就跟半個月前的我一樣。相信我，你馬上就會清醒了，就像我一樣。”

忽然安妮特感覺後脖頸被什麼蟲子叮了一下。

扭頭看去，

是被聖女瑪麗趁著擁抱用手裡的針筒刺入了藥液！是一種唯獨醫療水平最高兼與矮人城臨近的劈雲城才能鑄造的極細針管，裡面的液體隱約泛著危險的顏色。安妮特隨即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再次推開瑪麗，連連後退數步。

安妮特捂著腦袋，站都站不穩了：“我平常警惕性不會這麼低，你對我做了什麼？”

“安心，我只是想辦法讓所有人都感到安心罷了。你的奴性太深了，這時候還想著套情報傳遞給你的主人？”瑪麗露出了與瓦爾極為相似的神情，單手環在胸下另一隻手托腮表情感慨惋惜，高高在上的賤兮兮的表情。

“……什麼毒？”安妮特伸手去摸解藥藥劑瓶，才想起來已經被偷了。

瑪麗盯著透過陽光的注射針筒：“他們說，這藥名叫「空虛的自由」，有幾味原料甚至是虛空水滴，非常貴重，但很有效——優點是解除奴性，無論是奧術契約、聯結羈絆、催眠暗示、脅迫或養育之恩。缺點也很明顯，一個從出生就為了養母兼師傅而呼吸的聖女突然沒了她的唯一生活的意義，會被浪濤般的空虛感吞噬。有自殺的風險，但我會看護你的。”

“……他們？”

“血什麼的俠盜之類吧。”瑪麗溫柔的抱住安妮特，安慰道：“接受吧，這種藥無法豁免。”

藥效極強，安妮特感覺自己的心臟幾乎被凍結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費勁呼吸。

你的使徒全都有額外加護，這讓原本不能豁免的安妮特獲得了極低的豁免機會。

A，專注於強韌豁免用於抵抗空虛副作用（共選人數個位數：0大失敗，1自殺衝動，2絕望，3沮喪，4迷茫，5數小時腦海空白，6重建人生觀，7消除進攻劈雲城的目的性，8無效果，9大成功）

B，專注於意志豁免用於抵抗奴性消除（僅計A的個位數：0忘記你是誰，1抹除與你的默契，2無效果，3抗拒你的指示，4大成功，5大失敗，6思念你時會想吐，7，牴觸奴隸培訓時的所有事情，8否認你所作所為的正當性，9遠離你）

今天中午12點截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