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19.40-AE章：計劃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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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同一個男人？

“對，後來我們聯手把他弄死了。”奧克塔維亞顯得有些為難，“我不太擅長解釋這種複雜的事情啊，但既然你想要知道的話……”

“那男人名叫「蘭斯」，是「霍夫郎小鎮」一位看似德高望重實則道貌岸然的神職人員，也是孤兒院的院長。因為我們全都是孤兒，所以都是由蘭斯一手撫養長大。我和奧吉娜先來的，我六歲那年維奧拉被人從墓穴救了回來，一年之後，六歲的菲娜被神殿趕到了這家孤兒院。”

“雖然孤兒院還有很多其他孤兒，但蘭斯最喜歡我們四個，因為我們是最優秀最聽話的孩子。就跟許多故事一樣，不久，我們紛紛萌生了小女孩們「長大之後要嫁給爸爸」的天真想法。蘭斯就像是我們的父親，而且溫柔、善良，深受周圍人的愛戴。我們在想，這個新娘夢一定會實現的，沒有什麼問題──因為蘭斯是個禿頂，而且六十多歲了，我們的競爭壓力很小。”

“好景不長，小女孩子之間的秘密沒能儲存多久，當我們知道彼此都懷抱著同一個夢想時，我燒了維奧拉的床，維奧拉用叉子刺穿了菲娜的眼皮，菲娜挖的陷阱跌斷了奧吉娜的腿，奧吉娜把我的頭髮和床頭緊緊粘在了一起害我不得不剪掉。我們正在互相揪著頭髮蹬踹之際，被蘭斯趕出了孤兒院。他特別狠心的對我們吼道：「學不會什麼叫友情與信賴，就不要回來！」當年我剛滿十四歲。”

“半年後，我們四個陰錯陽差重新聚在一起，加入了某個小型的盜賊團。又過了半年，我們進了監獄，簡直是天大的幸運，我在牢裡度過了十五歲生日，僅差兩天小命就玩完了。”奧克塔維亞笑著聳聳肩，繼續說道，“後來，我們就開始做起了類似冒險者的工作，主要接守衛隊的委託，伏擊小股哥布林、獸人還有豺狼人等改邪歸正。我們家鄉那邊豺狼人鬧得特別兇。老家沒有冒險者公會，從來沒有過。”

“因為我年紀大她們仨一歲，所以是隊長，其實也沒人聽我指揮啦。在「霍夫郎小鎮」的最後一次冒險者任務，我們差點掛掉。因為沒有遊蕩者，偵測陷阱方面總是弱項，然後被某個傻貨法師關進了籠子裡，被迫玩一個無聊的遊戲──我們各自的籠子裡有三個按鈕，按A就是電自己，但其他同伴無傷或輕微傷害；按B就是正好相反，損人利己；如果我們四人同時按C，電流就會全部集中到第五個遮著黑布的籠子，我們無傷，可只要有一個人沒按C，就會集體接受電刑。老傻貨估計是打算透過這樣的變態遊戲窺視人性的醜惡吧──我們除了C，從來沒按過別的，令他特別失望。”

“心想著，我們應該已經學會了什麼叫「友情與信賴」了，互相攙扶著，全身是傷的往孤兒院跌跌撞撞走去，一路歸心似箭。誰能成為蘭斯的新娘其實根本不重要了，至少我們還擁有彼此。我們決定履行兒時的約定，分享蘭斯。”

奧克塔維亞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後我們看到一個禿頂老男人穿著新郎服，在佈置成婚禮現場的孤兒院門前發瘋似的高喊著「娜娜──！我的小心肝寶貝，別玩捉迷藏了，算爸爸輸了還不行嗎，親親了，快出來吧！」我第一反應是，為啥當初會想嫁給這貨？第二反應是，咦，為啥我會捧著他的首級？”

四女在婚禮現場履行了兒時的約定——分享了這份愛。

維奧拉得到了蘭斯的心，菲娜得到了蘭斯寬闊而溫柔的雙手，奧吉娜得到了蘭斯紋有聖徒紋身的背皮，最後找人做框裱了起來，藏到今天。

這樁謀殺案最終以蘭斯跟著娜娜一同失蹤而不了了之。因為蘭斯只收養漂亮的小女孩，而他，讓所有小女孩們都失望了，所以「彩虹陰影」和其他年幼的孤兒合力將蘭斯剁碎，那一年院子裡的花圃開得格外鮮豔。

說著說著，奧克塔維亞越來越頻頻苦笑：

“所以說，「娜娜」究竟是他孃的誰啊，我們至今也沒找到那個賤貨。孤兒院的孩子們只是說，某一天蘭斯領了一個年約十六七的少女回來，深陷愛河無法自拔，整個人都變了，每天都圍著那個女人轉，還急急忙忙的操辦婚禮。在她們眼中，「娜娜」其實長得蠻普通的，不知道究竟哪裡把蘭斯迷成了這樣。”

畫像呢？

“沒用，在場二十三名孤兒，竟然把「娜娜」畫出了五種模樣。現在想想，她可能是變形怪吧。”奧克塔維亞轉頭望向人群，“其實我們私下問過伊麗莎白，她說，變形怪是一種具有社會性的物種，在這附近的城鎮裡，屬五巷海灣裡聚集的變形怪數量最多。所以，我們一定會來這裡。”

“伊麗莎白已經和我們達成了協議，如果能找到那個曾化名叫「娜娜」的變形怪，我們會把所有的錢都給伊麗莎白，然後將「娜娜」撕成碎片。或者，不滿意價錢的伊麗莎白可以與「娜娜」聯手弄死我們。至少，事情都攤開了，只差找到那個賤人然後開戰。”

聽這話的意思，

等伊麗莎白十天契約一過，就會加入五巷海灣的變形怪秘密小團體？因為種族特長的讀心術，它們彼此辯識同胞非常簡單，但別人若想要在茫茫人海里找出誰是變形怪就難如登天了。如果伊麗莎白從你的生活中消失，除非她主動來找你，否則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五巷海灣藏著大量的變形怪？怎麼從沒聽伊麗莎白提起過！這傢伙！

“至於我為什麼一出生家就沒燒沒了，其實我後來成為冒險者之後也調查過。”奧克塔維亞抓抓頭，顯得沒什麼耐心了，“我的父親貌似是一個崇拜火元素的德魯伊，半吊子的那種，按公會的標準來描述，就是11級次等火系德魯伊。他等級倒是不低，但是會的法術卻無法與實際施法能力取得平衡，所以經常跟低階的火元素簽訂契約來獲取更多的力量。契約太多了，產子時他恐怕也太焦慮了，所以導致慶生時忘記了某個契約。”

“忘了被邀請的第九個火元素一怒之下燒了我們家的房子，還有家裡上上下下十一口人。其他八個可憐我，將我保護下來。雖然大部分的祝福都在當時用掉了，但我至今仍受到幾個火元素的庇護──我能感覺到。我也曾在「霍夫郎小鎮」拜過老師，但很快就被逐出了師門──就是那個把我們關進籠子裡的傻貨法師。他總是罵我施法方式不對，不對，不對！見鬼，能把火放出來就好吧，有什麼對不對的？現在想想，他可能想說我的施法方式更接近德魯伊在向火元素祈求幫助，而且，他真正需要的是一個塑能學派的全才學徒，而不是一個縱火狂。”

“他的首級，至今仍被維奧拉保管在「霍夫郎小鎮」墓穴裡的某個暗門裡，跟蘭斯的心臟藏在一起。”

除了菲娜，孤兒們的名字全是蘭斯起的，所以繞來繞去全都是奧字輩。

奧克塔維亞想要繼續前進，你們已經待在噴泉廣場有段時間了。按照路線，下一站應該海神祭的美食廣場。原本大家應該能夠坐下來開開心心的吃上一頓海鮮，如今的情況是不可能了。

但你沒有走，

反而對著巨大的噴泉施法。

“你在幹嘛？”她不熟悉你正在施展的需要一定時間內保持專注的1級法術「偵測密門」，而且當你最初開始施法時她恰巧看向了別處。

你也沒想到最基礎的1級法術，奧克塔維亞沒能立刻辨識出來。實際上，辯識他人施展的法術需要很高的技巧，因為施法時的咒文很難聽清，口型也難以判斷，再加上手勢動作速度極快且複雜，稍微看走眼就認不出來了──這對別人來說很難。

一個小小的誤會再加上你需要保持專注，導致了你沒有立刻解釋自己在做什麼。心想著，很快，她就能看到你這樣做的結果了。

“這位先生，廣場上禁止施法，請跟我們走一趟。”三個市場護衛迅速跑了過來，伸手要抓你的衣領，被奧克塔維亞搶步伸手擋在中間，“這位女士，你也需要跟我們走一趟。”

腦子笨的傢伙是當不成法師的，

奧克塔維亞迅速理解了現狀──原本你戴著徽章，可以施法，而且明顯你正在施法的也不具攻擊性。就算有人要管，也應該是赫達維爾奧術協會出面，輪不到市場護衛。

她用已建好的心靈聯結向伊麗莎白確認，得到的回覆是：「市場護衛已經識破會長的身份，打算先把他抓起來，然後等波爾茨子爵回來之後才發落」。所以，只是市場護衛找了個藉口方便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你們抓起來罷了。

糟糕的是，你正在施展一種需要保持一定時間專注的法術，雖然也不是不能主動停下來，但停下來不就半途而廢了嘛。而且，無辜人群就是你們一行人最好的保護傘，至今沒有淪落到寡不敵眾大規模開戰的被動局面全因為民眾尚未陷入恐慌。

計劃很美好。

如果你和奧克塔維亞揍了這三個市場護衛，民眾驚慌逃竄，很多事都……

呃！

你和市場護衛們全都驚呆了！奧克塔維亞迅速在雙掌之間搓出來一個火球！

“呀——！”人一多起來，就什麼人都有，觀光客裡竟有人眼尖的發現女法師正在施展攻擊性法術，當即抱頭逃竄，高喊道，“是火球！”

市場護衛們措手不及。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會有瘋子在人山人海的地方放火球，這一發得燒死多少人？

標準的「火球術」是搓出來一個豌豆大的小火珠，投射出去觸碰到任何東西或抵達位置才會爆開激烈燃燒，但奧克塔維亞搓出來的是個直徑一人高的大火球，熊熊火光令護衛們迅速跳開。這種法術是2級的「熾焰法球」，威力比「火球術」低，而且也能操縱巨大火球朝著既定方向持續滾動。

躲閃不及，其中一個護衛的半個身子都被捲進了火球裡，導致全身都激烈燃燒起來。他嗷嗷嗷的慘叫著，縱身跳進了不遠處的噴泉池裡。群眾們因為巨大的火球滾滾向前而驚慌四散，護衛們不僅不敢靠近，也沒有那個閒暇──比起阻止施法者，他們更需要先搶救群眾的安危！

奧克塔維亞哈哈大笑著，揮舞手指，指揮著巨大火球來回滾動，然後揚了揚手指，令火球從地面彈起，擦著蹲在地上哭的小孩子的髮梢掠過，然後繼續追著市場護衛的屁股。她開始以此為樂了。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樣的行為無異於劫持了整座廣場的群眾為人質，公開跟和市場護衛作對……儘管早已撕破臉。

你結束了施法，

扶額，

問奧克塔維亞，好玩嗎？

她反問你，這個誘餌當得是不是特別成功？

成功……

個……

屁。

隨著觀光群眾四散而逃，你終於能看到海盜們和戰鬥組的身影了，雷蒙德和前排教官正背靠著背將海瑟薇和安妮特保護起來，與周圍二十多名海盜對砍，安妮特正在不斷施法給他倆予以支援，後排教官已經把傳送門開啟了。

人跑光了，這才發現，廣場的牆邊角落裡躺著十幾個看似昏倒的海盜的屍體。

“會長！我們必須要撤了，敵人越來越多了！”後排教官用心靈聯結對你們這邊進行告知，因為這一發熾焰法球，原本還能勉強周旋的場面瞬間失控，變為了正面戰爭。在人群逃散的方向，還有三四十人逆行殺了過來，雷蒙德不是打不過這個數量，而是沒有信心將周圍幾個職員全部保護下來。

你打算怎麼回應？

A，批准。

B，雷蒙德留下，其他人撤退。

與此同時，能夠開傳送門的學者也跑了過來──兩個學者！其中一個還提著匕首，估計是伊麗莎白變的。學者對你喊道：“不行了，會長，我帶著你們回公會吧！再不走，來了其他法師就會把我們困死在這裡了！”

「月化愚」和黑街也帶著大量的殺手從附近趕了過來，這個數量憑你們幾個是應付不來的。但是「彩虹陰影」的其他三女正殺在興頭上，骷髏和殭屍做出來足足七具，還隨手撿起了地上的劍盾等裝備，還召喚出來七八隻哥布林，完全沒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學者呵斥奧克塔維亞：“你為什麼突然施法攻擊？”

“我去，是會長先施法的啊！”

“會長是在「偵測密門」！”

“我哪知道！”

咣噹一聲，你用2級「叩門術」砸開了噴水池底的一處暗門，裡面看起來是在蓄水都排乾淨之後維修用的通道，現在裡面全都灌滿了水。你不是無緣無故突然在大型噴水池尋找暗門，而是受到了奧克塔維亞的啟發，而且回想起打牌時，海瑟薇曾說過：「二代教過我，最貴重的東西要藏在最安全的地方」。其實，人滿為患的噴泉廣場就挺安全的，燈下黑。

奧克塔維亞要去找她的同伴了。奧吉娜也會傳送，情況不妙時能一起撤退。

你打算怎麼做？

1，批准。

2，拖著紅髮一起跳進水池的暗門。水下呼吸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