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19.19-A章：來啊！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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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解釋說，因為自己睡了希爾瓦娜，所以證件也屬於你！

謊話已經越來越沒邊了。看護衛領隊的表情就知道，他連最後一絲懷疑也煙消雲散，斷定你在撒謊！你睡過希爾瓦娜？他還睡過王國公主呢！

他一邊禮貌的請你立刻回去，一邊低聲對身邊的護衛囑咐道：回去時盯緊他，看看這個謊話精究竟是什麼來頭。如果有必要，弄死他，一切責任我來擔──找幾個歲數不過十五歲的未成年小毛頭頂罪，這種事已經輕車熟路了。殺意，已起，只是稍後才下手而已。

希爾瓦娜女士，已經過了適婚年齡卻至今單身，有很多原因。不管為什麼，如果隨便亂睡其他男貴族，豈不是更難嫁出去了麼？封建時代的女性總是要比男性矮半頭，第三任前會長也是因為夜半私會男貴族這種汙衊而身敗名裂的。這盆髒水無論潑在哪家女士身上也無法能夠輕描淡寫一帶而過。

看著護衛領隊滿臉不信任的神情，

你清楚，

已經沒有任何搞頭了。走吧。

發現你轉身要走，護衛領隊突然喊住你：“稍等一下，尊敬的男爵大人。您那些瘋言瘋……玩笑話我們可以當作沒聽過，但是，這個官鹽證件我們卻不能看過就算了。”

“什麼意思？”

“小姐，讓我解釋的明白點吧。就算你家大人是個貴族，也不能無故的「綁架克萊門汀·沃特」，或者「偷竊官鹽證件」。請見諒，現在你們所有人必須跟我們走一趟守衛隊，調查清楚這個證件到底是如何入手的。”護衛領隊抬手示意，其他護衛立刻將你們包圍起來，“王國不是沒有適用於貴族的法律。”

海瑟薇繼續虛張聲勢著諸如：放肆，這可是貴族，真正的貴族，看這份晉升令！……也於事無補了。

你玩大了。

撒謊是需要動腦子的，尤其是在敵陣最深處這麼玩就要做好付出相應代價的準備──你現在有兩條路：立刻先下手為強殺出一條血路，不用幻想你們所有人都能夠全身而退了，死傷在所難免；或者，老老實實投降，至少你可以繼續賭下去，也許你們能全員剩一口氣刑滿釋放，也許，全員冤死獄中。

證件的真正主人此時恐怕正在瘋了似的到處尋找遺失的官鹽證件，因為「克萊門汀·沃特」確有其人。如果她不想被自己的主人弄死的話，就必須儘快找回來這個證件。她必定去尋找的地方，官鹽商販是其一，守衛隊是其二。當真正的「克萊門汀·沃特」與你相遇之際，就是所有謊言不攻自破之時。在牢裡等吧，你一定會遇到她的。

或遲或早。

你抽過這個護衛領隊耳光，兩下！他會想辦法趁你坐牢期間報復回來。

你假借希爾瓦娜女士的名義招搖撞騙，侯爵的孫女只需動動手指頭就可以把牢裡的傢伙逐一捏死。

尤其，你還憑白汙了她的清白。大齡未婚女貴族最忌諱這種事了。

雷蒙德低聲問你：“大人，我最多拖著你和海瑟薇一起逃走，這裡兵力太多了。其他人，只能自己求多福了。”他還在等你最後的指示——到底是殺出去，還是老老實實坐牢，前者必定死傷過半，後者極小機率全部存活但更可能是半個不留。

你沒有說話，

護衛領隊也沒有急著逮捕你們──畢竟，爵位是個礙手的玩意。他需要最後整理一遍思緒，不可踏錯半步。

“領隊，我已經叫來了更多的護衛，現在動手嗎？”

“再等一小下……”

領隊摸著下巴，用冰冷的眼神打量著你。你處驚不變的沉著，令他有點心虛。萬一，萬一這彌天大謊全是真的呢？為了將這件事確實的鑿死，他對手下說道：“喂，把「克萊門汀·沃特」的肖像畫顯示出來。”

剛才那個施法的護衛，用力點頭，剛要對卡片使用零級奧術「秘法印記」，手腕猛地被護衛領隊攥住：“稍等一下！”

“呃？”

“我現在懷疑，他們剛才偷看到了卡片，所以才會如此恰巧的報出了「克萊門汀·沃特」的名字。”

“不可能啊，從他們的角度是無法……”

“我在這個位置見識過太多有小聰明的傢伙了──巧舌如簧，偷天換日，甚至有人能在我的瞳孔倒影裡偷看卡片資訊。為了安全起見……你們五個一起，去那邊看一眼「克萊門汀·沃特」的肖像，然後回來跟男爵大人對質，看看能不能說對。”

是！

五個護衛跑出去數百米好幾棟大型建築的後面，顯示出了卡片暗藏的肖像畫，看清楚，記牢，然後再度跑回來。敬禮示意，他們已經準備好了。

護衛領隊再也沒有任何猶疑了，如果你連「克萊門汀·沃特」的外貌特徵都能描述錯的話，直接坐牢，等著波爾茨子爵回來親自發落吧。

輕咳幾聲，

領隊向你問道：“男爵大人，你能描述一下「克萊門汀·沃特」的外貌特徵嗎？”

你從容笑道：並不需要描述。

你轉身對伊麗莎白說道：去，把那個女人叫過來吧。

“呵呵，好的，大人。”

伊麗莎白笑了，然後對其他人恭敬行禮，輕輕推開擋路的護衛們，然後揚長而去消失在人群中。海瑟薇絕望的望著那個變形怪遠去的背影，知道絕不會回來了，護衛領隊也實在賭不起一個小小侍女與事實真相之間的巨大賭注，只能放任伊麗莎白離開。

他反覆低頭看著懷錶，

不可能一直這樣耗下去，或許，那個侍女真的已經逃走了。正當他抬起手，準備下令攻擊時，遠方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等一下！──你們瘋了嗎！”

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姍姍跑了過來，用力揮舞著手臂，高聲阻止護衛們。護衛們驚訝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領隊發現自己手下的表情不對勁，心頭一涼，自知大事不妙。

他立刻確認道：“你們五個可看清楚了肖像畫？”

“當然看清了啊！就算記錯了，也不可能我們五個人全記錯啊。”護衛用顫抖的手指指著跑過來的女人，“臥臥臥臥臥槽！她就是克萊門汀·沃特！”

克萊門汀·沃特出現了，

雙手叉腰，喘著粗氣，深深皺眉，指著護衛領隊：“你們包圍起男爵大人，想做什麼！”

咕咚！

護衛領隊直接跪了：“姐，全是誤會。”

“是誤會就好，趕緊散開。”克萊門汀·沃特扶額嘆息，爽快的原諒了護衛們。

那不行！我今天就是非坐牢不可，來來來，抓我，逮我，扭送！──你爽快的不依不饒。

護衛領隊緩緩站起身，向你走了幾步，咕咚再次跪下，厚重的鎧甲砸碎了地板：“哥，全是誤會。”

一點誤會也沒有。你從護衛小兵的腰間奪走枷鎖，伸手就要往自己胳膊上拷，被一群小護衛瘋了似的撲過來阻止！你非要坐牢，他們非不同意，你的態度很堅決，他們的哭腔也很堅決。在你身邊的那些護衛們無論有沒有搞明白現狀，都必須先阻止你鬧下去，而離得遠些的護衛則徹底懵逼了，不太清楚為什麼自己的領隊跪得如此痛快。就算證件不是偷的，同意他們販鹽就是了，何必要連跪帶爬的道歉，一點尊嚴都沒有？

事態漸漸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你雙手抓著十七八個枷鎖在頭頂揮舞，高喊著：都他媽反了！不是想抓我嗎？抓！立刻抓我！我看等我出來時換誰進去，看誰坐的牢時間更長！來來來！

“哥，別……”咚，一腳踹在領隊臉上，“哥，請冷……”咚，一腳踹在領隊的咽喉，“咳咳，哥，是我錯……”一腳踹在領隊襠上。領隊再也說不出來話了，被其他人在混亂中七手八腳拖了出來，否則要被敵我雙方活活踩死。

「彩虹陰影」好像看懂了，紛紛笑了起來，亮出了鋒利的指甲開始潑婦撓；安妮特好像也看懂了，笑了，趁亂用高跟鞋踩著護衛們的腳趾；海瑟薇好像也看懂了，裝得跟煞有其事似的擠進去胡亂推搡；學者好像也看懂了，撲進你的懷裡一邊喊著別打一邊上下其手；雷蒙德終於等到這一刻，逐一拎起護衛們的領子向後面拋飛，猶如一頭正在高高興興掰棒子的狗熊玩得不亦樂乎。

幾個護衛們將痛不欲生的領隊攙扶起來，怒喝道：“老大，你怎麼這麼慫啊！這小子就算是貴族又如何，我去弄死他，家人就拜託您照顧了！”

“啊呸，我照顧你家人，誰他媽照顧我家人？我……攤上大事了。”領隊臉色發綠，望著正在海鹽商販門前大鬧不止的你們，深深感到回天乏術，“別扶我，去讓男爵大人息怒，蠢貨們！居然還沒想通嗎？”

護衛們怔了怔。

“我算是全明白了。你們還記得男爵大人剛來時就板著張臉嗎？當然不會高興，因為他壓根就是來找茬的！外面盛傳波爾茨子爵與希爾瓦娜女士有染，所以前者才深受重用，後者才遲遲沒有嫁人，男爵大人聽說後帶著醋勁過來鬧事了！而且專挑波爾茨子爵不在的當口，這全都是預謀好的！”

“我這個位置知道很多內部訊息，其實老大是個極端精明的男人，哪怕看在老侯爵的面子上也絕不敢對希爾瓦娜女士不敬。女人，老大要多少有多少，地位和財富也一手遮天了，根本沒必要繼續冒險爬上那個女人的床。這個實情我們幾個心腹都很清楚，但外界卻不這麼想。男爵大人聽了謠傳，醋意橫生，來找麻煩了！”

“看克萊門汀·沃特她那為難的神情啊！她一定是原本打算中規中矩自己拿著證件來販鹽，卻被男爵呵斥走，恐怕一直都可憐巴巴的躲在不遠處，不敢靠近。她是希爾瓦娜女士的心腹，當然不敢惹氣頭上主人的小白臉。”

護衛們露出「老大你是不是想多了」的表情。

好吧，

就算這樣能解釋「一上來就抽了領隊倆耳光」，但又該怎麼解釋反覆重申「這個證件是我的！」呢？

“蠢貨們，這都想不通嗎？”領隊扶額，“我是什麼人？我是波爾茨子爵的心腹之一，他這樣說就是讓我回頭轉告老大，「滾遠點，希爾瓦娜女士是我的女人！」這是情敵之間的示威啊！是一個男人在對另一個人宣佈美女歸屬權！”

護衛們露出「真的假的」的表情。

好吧，

就算這樣能解釋「就是不肯好好說誰是證件的主人」，但又該怎麼解釋「這個證件屬於希爾瓦娜女士」呢？

“這個睡過侯爵孫女的小白臉已經極度膨脹，以為連希爾瓦娜都屬於他，更何況區區卡片和克萊門汀·沃特！”

護衛們已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了。

“等等，就算如此，老大你幹嘛這麼害怕區區一個小白臉啊？”

領隊都快愁死了，吼道：“我哪裡是怕他！我是怕希爾瓦娜女士啊！這個小白臉最初是不是沒有直說自己睡過她？後來快打起來了，沒辦法了，才說了實話？是不是？我不知道這個小白臉怎麼想，但希爾瓦娜女士必定不願意傳出這個醜聞──「原來如此啊，侯爵孫女遲遲不嫁人是因為偷偷包養了男人，真骯髒。」她會怎麼做？除了把知情者全部殺光之外？”

呃，

護衛們的臉色集體變了。

他們的命很不值錢，可以死於很多種方法，而且他們瞭解波爾茨子爵的為人。如果為了保住希爾瓦娜這條大腿，波爾茨絕對願意暗中殺掉三十多名打工仔。也許小白臉不會死，但今天在場的所有市場護衛全都要被滅口了。

確實……

事有點大！

難怪你發瘋似的叫啊嚷啊生怕知道的人少似的。醋意讓一個男人變得如此醜陋，自己死還要儘可能拖著其他人一起死，全都是為了空穴來的檸檬風。沒有任何護衛想死，他們滿頭冷汗的撲了上去，將你按倒，奪走你手裡的鏈枷，然後開始磕頭作揖希望你能停止胡鬧。但你

重複著一句話：來，抓我，今天大家一起死！……就像一個小男孩不依不饒的無理取鬧，而且完全沒有明確想要的東西，讓所有大人都無所適從。他們不能抓你，更不能殺你，就連道歉磕頭也沒用，每個人都滿頭大汗，想哭的心都有了。

差不多了吧──你身邊的幾個人漸漸鬧累了，但發現你依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及時收手難道不好嗎？莫非還真的要把這群莽夫的最後一點耐心要磨沒，撕破臉，彼此大牢裡見？

海瑟薇和雷蒙德等人開始嘗試勸說你，好了大人，差不多就行了咱不生氣了。但是，沒用！有青眼圈的護衛的越來越多，流鼻血的護衛越來越多，捂著褲襠趴倒在地一動不動的護衛越來越多。他們驚訝的發現，瘦弱的男爵大人比想象中的有力氣，根本壓制不住。

望著敵我雙方所有人都勸不住一個胡鬧的瘋子，領隊感到了深深的絕望……今天是什麼日子，末日嗎？

“男爵大人，您特別的帥！”

嗯？

你忽然停下了揮舞的拳頭，緩緩落下抬起的腳，站定，推開緊緊包圍著的人群，看向說這話的小護衛。你的胡鬧停了下來。

“男爵大人是我見過最瀟灑帥氣儀表堂堂的真男人，想必定是風流倜儻，無數美人都爭相折服吧！”馬修穿著護衛的制服，擠開人群，攙扶住你的胳膊，輕撣著你的衣衫，笑道，“您是女人的偶像，男人的楷模啊！”

嗯。

你滿意的點點頭，指著馬修對領隊說道：看看！這才叫人話！

“大人您不要生氣了，再生氣就是整個世間的損失啊，女神們都會因為您的不開心而下雨的。”馬修繼續說道，“請原諒我們吧，其實都只是誤會。心胸寬廣會令您的俊美再增添幾分色彩，好嗎？”

嗯。

你又點點頭，氣消了。

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徹底怔住了！這個小護衛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一下子就把瘋貴族哄住了？這真是曠世奇才啊！

“咱不生氣了。請把證件給我，我去辦理吧，一切都請放心，全都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的。好嗎？”馬修對你連連鞠躬，從你的手裡接過官鹽證件，在裡三層外三層的眾目睽睽之下，淡定的走向滿臉懵逼的護衛領隊，恭敬行禮，遞出了證件。

馬修低聲說道：“長官，您看……？”

“辦辦辦！當然辦，快！來人，帶男爵大人的商隊去看海鹽！趕緊的趕緊！”領隊用看救星的眼神深情凝視著馬修，一雙粗大的手掌恨不得捏碎馬修的手，激動的上下搖晃，“小兄弟，從沒見過，你是哪個隊上的，怎麼稱呼？”

“長官好，我叫傑瑞，剛來的新兵。”

“太好了傑瑞，馬上來我隊上吧，跟我混，以後你就是我親兄弟了。以後別「長官」這麼見外了，直接叫我湯姆吧！哈哈哈！”

護衛們總算平息了這場風波，給你從室內搬出來了沙發，數人撐傘，起茶倒水雙手奉上，噓寒問暖，捏肩錘背。他們可能誤以為你喜歡聽阿諛奉承尤其是稱讚外貌俊美方面的好聽話，於是把你誇得猶如男版愛神光華天使，走路自帶魅惑光環如果嘆口氣馬上休克好幾百女性的人間兇器。特別神奇，這群莽夫夸人的詞彙量異常豐富，真不知道他們平日裡過得怎樣的生活。

委實講，

你必須儘快離開這裡！真的！否則要繃不住笑了。

半分鐘後，商人向你彙報道海鹽手續全部辦妥。她會親自跟克萊門汀·沃特一同組建商隊，押送海鹽，用最快速度離開五巷海灣，一路向北直奔內陸。只要確認已經安全，出城後，克萊門……伊麗莎白就會馬上折回，繼續守在你的身邊。

馬修搖身一變成了海鹽商販市場護衛隊上最受歡迎的男人。他對你遞茶時附耳低語：非常感謝，不出兩日或許只需要一日，他就能把海鹽的黑信準備好，雙手奉上。

護衛領隊跟你磕了好幾個頭之後，確認自己不會被滅口，然後嚇得找了個藉口躲進了建築裡，再也沒敢露面。

安妮特伸出手帕給你擦了擦額頭，覺得很奇怪：“您……額頭上一點汗都沒出？好厲害……”

“他學的倒是真快。”海瑟薇接過手帕，伸進了你背後衣服裡面，那裡全都溼透了，“冷汗都在這裡。”

最後決定兩件事，你就可以撤了。鬧得太大了，你無法繼續前往運河公會。

你打算怎麼做？

A，7800金全部買海鹽

B，5000金買海鹽

C，2000金買海鹽

這裡面向的是大型商隊的貿易區，起價最少2000金。請注意，如果你在後面鬧得太厲害，商隊即使出城後也會被市場護衛追上，將海鹽全部扣下。也就是，徹底賠本。

1，將海鹽儘可能販賣得越遠越好，利潤越高越高。商人至少五天之後才能回來。

2，要求商人三天之內回來，最好能趕在全境封鎖之前。

3，兩倍就行，不惜運費和傳送費也要用最快速度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