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19.2-A章：貴族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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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爾茨子爵伸出了四根戴著大寶石戒指的手指：“根據五巷海灣市場管理條件，你們犯了四個錯。”

“可，我們不歸市場管轄……”

“閉嘴，平民，貴族說話時你只需要安靜聽著，適時點頭哈腰即可。”波爾茨打斷了海瑟薇的解釋，繼續說道，“第一錯，你們週五開門營業。”

海瑟薇聽罷一怔，懷疑自己聽錯了。週五怎麼了？

“五巷海灣是每週三休。每週五是慶祝海神誕辰，祈求出海平安，除了市場之外，任何盈利性店鋪均不準開門。”波爾茨從扈從手裡拽過來一張公告單，扔到海瑟薇腳邊，“這是議政廳的正式公告。來，交出來吧，罰款200金。”

咦？

按照波爾茨子爵扈從的解釋，這些罰款將當作不幸死於海難的遺屬的撫卹金。

“第二，蓄意釋放危險怪物，導致市場街道受損嚴重。你們公會不能只接受冒險者掙來的榮耀和利益吧，當然指責與賠款也是如此。來，交出來吧，罰款800金。”

呃。

據說那片街道跟巨龍肆虐過似的，修好需要很久。

“第三，隨地亂扔垃圾的罰款。”波爾茨露出嫌棄的表情看了看身後滿地的屍體，“來，交出來吧，罰款130金。”

雷蒙德走上前，抓抓頭：“少唬人了貴族大人，按照王國律法，我們這是正當防衛，而且……呵呵，掃大街應該是市場或議政狗的責任吧？”

“所以你們增添了清掃人員的工作負擔，如果實在沒錢……喂！”波爾茨回頭喊了一聲，外圍一名匪類嘿嘿笑著往屍體上吐了口痰，然後繼續對海瑟薇說道，“自己把地洗乾淨也行，我們不為難窮人。”

這些屍體全都是公會的敵人，不必內疚或同情，但！他們或許是這幫人的同伴啊，如此吐痰侮辱死者真的好嗎？

“最後，砸毀……”波爾茨想了想，將旁邊的傢伙推上前。後半截改由某個男人指著雷蒙德，高喊道：“就是他！我看到了，是他砸壞了我家的牆！必須賠我50金！”可能是冒險者宿舍的房東。

啪嘰，

雷蒙德撅折了房東的手指：“操你媽的！老子即使不當官了，也輪不到任何小兔崽子指著鼻子說話！”

痛苦的哀嚎，房東捂著自己的手指連連後退，腳步踏空了臺階，滾到了大街上，臉埋進了屍堆裡。痛苦不堪的哀嚎瞬間改成了驚恐失智的尖叫。他滿身是血。

看到雷蒙德突然動手，外圍的匪類們紛紛拔劍衝上前。領頭的指著雷蒙德怒吼道：“幹什麼！找死！”

啪嘰，

雷蒙德撅折了第二根手指，速度之快包括你在內在場沒有任何人看清。

雷蒙德用巨劍在地板上畫了一條刻痕，用渾厚的聲線宣佈道：“一群小兔崽子，這麼多年來敢指著我鼻子說話的傢伙，除了那個已經被推上絞刑架的肥豬再無其他，就連隊長大人甚至前議長都沒有這份勇氣！——別他媽唧唧歪歪的，根據王國律法攜帶武器或具有一定程度威脅的擅闖者，可！當場！擊！殺！”

“你……！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雷蒙德點點頭，伸手把攻城戰弓交給海瑟薇拿著，嘴裡叼著一根大號的箭矢，將巨劍提起豎在自己面前：“黑鉤、角牟、市場護衛，分別是海盜、盜賊和越權執法的民間武裝團體，全都殺了白殺。不過是群最低4級最高11級的垃圾貨色，我自己一個人就能把你們全部殺光，而你們能傷到我的程度最多吐口吐沫就好。不信？就跨過這條線，試試。”

他震懾住了所有人。

越是在刀尖上討生活的傢伙越對誰強誰弱十分敏感。他們跟雷蒙德這種前BOSS根本不在同一個次元，就算來五六個同樣14級也不見得能拿下。

“哦？是嗎？”

波爾茨青筋直暴，抬腳跨過了地板上的那條刻痕，身體幾乎緊挨著雷蒙德：“你挺喜歡講律法嘛，當過衛兵不成？那你來告訴我，什麼情況下殺一個貴族，是不犯法的？”

“……”

雷蒙德沉默了。

波爾茨子爵抬起手，踮起腳尖，用食指用力戳著雷蒙德的腦門，一字一頓的說道：“又在什麼情況之下，撅折真正貴族的手指是不犯法的？我，拿手指你了，還戳你腦門了又怎樣？你也把我推上絞刑架試試？”

咚，

咚，

咚！

波爾茨戳雷蒙德的腦門越來越用力，並且高喊道：“賤民！你犯下了蔑視貴族罪！現在立刻給我道歉舔鞋，我還可以考慮原諒你！”

殺掉這樣的人會非常麻煩，而且如果不是手腳利索的暗殺——就像第二代會長那樣死得連個肉渣都不剩——波爾茨可以分分鐘復活，而王國執法隊也會立刻介入。

你站起身，

是時候會長刷一波存在感了！

你忽然發現伊麗莎白懶洋洋的靠在牆壁一動不動，想了想，便繼續坐下托腮看書。看來雷蒙德應該能自己解決。

“是的，對不起貴族大人！”雷蒙德突然快哭出來了，慌張的放下巨劍吐掉箭矢，連連舉起雙手彎腰道歉，“我、我完全沒有要蔑視任何貴族的意思！請原諒我啊，我馬上給您舔鞋！馬上舔！”

波爾茨子爵滿意的點點頭，保持著之前的姿勢，等待著。

啪嘰，

波爾茨子爵的手指就在雷蒙德深深鞠躬的同時被腦門嚴重撅折了。

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雷蒙德慌張的大喊：“哎呀呀，貴族大人您沒事吧！”猛然抬頭，用腦袋撞到波爾茨子爵的下巴，頓時牙齒與鮮血在半空共舞。“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護衛們衝過來，

下一秒，

四個護衛的腦袋順著臺階，滾落，與大街上的屍堆聚集在一起。其餘人迅速向後跳拉開距離，滿臉驚愕。

“你竟敢……！”

“臥槽？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這樣的大戰士有很嚴重的條件反射動作，會下意識斬殺擅自靠近的所有生物，我也沒辦法啊！朱麗安，怎麼還愣著？快來給貴族大人療傷！”

朱麗安真的看怔了！被這麼一吼才突然想起來自己身為保健醫的責任，飛快跑過去。

她拾起地上的兩個門牙，扒開波爾茨的嘴，低聲安慰道「別擔心，這種輕傷馬上就能治好。」隨後狠狠把斷牙又重新插進牙床！

你不知道這究竟會多疼，反正聽上去比撞斷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朱麗安還用拳頭把牙齒往裡砸了幾下以確保穩固。血，在波爾茨子爵的嘴裡變成了沫狀。

然後，

隨著極其清脆的咔嚓聲，以及響徹整個五巷海灣的慘叫聲，朱麗安把波爾茨子爵的手指又掰了回去。

她真的很擔心貴族大人以後會留下什麼殘疾，於是非常仔細耐心反反覆覆調整手指的位置，咔嚓聲連綿不絕。這個過程貌似超疼，看得菲艾爾汀和幾個膽小的少女臉色慘白，縮脖後退。

“您下巴也脫臼了，別動，我馬上治好！”朱麗安隨即將兩根拇指插進波爾茨子爵的口腔深處，只聽卡吧一聲！他的下巴和慘叫聲都正了。

波爾茨子爵氣得直跳腳，好像在指著雷蒙德叫罵著什麼，可實在聽不清，因為朱麗安正在給他纏繃帶，半張臉都被捆住。

“繃帶裡有少量正向能量和特效草藥，請暫時不要摘下來，睡一覺明早就能痊癒了。”

“嗚魯嗚魯嗚魯魯……！”

波爾茨子爵是個真漢子，都疼到這種程度了卻依然不肯走，不忘繼續伸出纏滿繃帶的手。

他的一名扈從立刻上前，低頭死死盯著地板上的刻痕，步履謹慎，然後翻譯道：“我家子爵大人說：「你們居然敢襲擊貴族！我馬上找人把公會抄了！」”

雷蒙德嘿嘿笑了：“大家都看到了，我本來打算給您舔鞋道歉認錯的，全是誤會啊誤會，而且我們不是還給您治療來著麼？再說了，抄家？你們打壓守衛隊太狠了，他們會這樣做麼？你們有權抄？”

“我家子爵大人又說了：「這件事沒完！先把罰款和精神損失費交了！共計2180！」趕緊，子爵大人累了，需要回去養傷。”

提到錢，

幾個人回頭看向你。呃，惹完禍他們集體想起你來了。

你打算怎麼做？

A，賠錢息事寧人。

B，反正打都打了，殺也殺了，那就繼續打殺繼續看書吧。

C，告訴他們回去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