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11.17-A章：默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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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抬頭對天空說道：正在考慮戰士或聖武士。如果能自由決定武器、護甲的樣式，還是戰士更好些。

“當然可以！”教官回答道，“通常情況下4級戰士已經能展現出同職業間的個性差異了，而且也能攢到錢換更適合自己的裝備，更何況是會長大人，如果真的到了4級，應該能有一套屬於自己的裝備。那麼，您要什麼樣的武器和鎧甲？”

一柄長槍，最好是十字頭的，長度不必太長。

鎧甲為中型，4級戰士穿中型鎧甲依然行動靈活。鎧甲背後兩翼要兩個特別的機關：帶鉤的鎖鏈，自肩胛骨附近的鎧甲為起點，長約一臂距離，左右各一根。

“嗯？在鎧甲上增添尖刺等附件倒也算常見，但……鉤索？”教官頓了頓，貌似放棄了思考，“我知道你要長槍打算幹什麼，哈哈，覺得矮人們四肢短，能依靠長槍保持距離吧？徒勞徒勞！矮人們從上古時代就已適應了與比自己個子更高大的敵人作戰，甚至面對巨人型反而具有作戰優勢。靠長槍是拉不開距離的，放棄吧。”

嗯嗯，

你在明確宣告自己是名4級戰士之前，將魔杖扔給了安妮特。

安妮特立即宣告：“法師！”

然後她身上變出了一襲布衣法袍，一柄匕首，還攜帶著兩根魔杖。她將弓和箭筒扔給你。

你倆齊齊轉身向後走去。

兩個矮人默默的保持著距離，跟了上來。

“我知道了！你們打算用一名法師控場，然後一名弓戰士輸出，趁著現在拉開彼此的距離對吧？”教官哈哈大笑，“徒勞徒勞！雖然現在沒有開始戰鬥，但無論你倆如何走位，敵人也會試圖保持著中距離開局。”

你對點了點頭，表示：哦，知道了，嗯。

然後繼續往後走。

倆矮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

走了一陣子，安妮特伸手觸控到了透明的牆壁──應該是訓練場實際的牆壁。你們已經抵達環境的極限邊緣。

“嗯？你們這是要背靠牆壁戰鬥嗎？對方沒有遊蕩者，沒什麼意義吧？”

你嗯了幾聲，背靠著牆壁等待著。

安妮特揮動魔杖，施展了2級法術「力場梯」，創造出一個透明的梯子然後靠在了牆上。她開始往上爬，最終，歪頭頂在天花板，坐在了距離地面大約三層樓高的梯頂，選擇了一個儘可能放鬆的姿勢，調整依然略顯紊亂的呼吸。

“不不，別想這樣一直耽擱下去啊。這段時間是留給會長大人仔細考慮職業選擇，不是讓你們抓緊時間休息的。”教官已經看穿了安妮特的拖延戰術，儘管看似合理，但不被允許。

你也開始爬梯子，

抵達到接近安妮特的高處，你雙腳勾在梯子上，翻過身來，面對敵人。準備的差不多了，你高聲宣佈自己是戰士，與此同時裝備如預期般變化——十字長槍、中型金屬鎧甲，鎧甲背後還有兩個鉤索。

瞬間！

兩個矮人猶如起跑般衝了過來！他們早就等了很久，也看到你和安妮特躲在了力場梯高處，不礙事。

你把弓和兩個箭筒交由安妮特抱著。

邪武士忽然抬手對準你，發出來一道黑色的射線。理論上，你也許可以閃開，但困在狹小的梯子高處，正正的被擊中，頭頂上的數字降到了89。武僧邁著小短腿，跑得比邪武士快，行至力場梯下方附近，對你抬手扔出一柄飛刀。你用長槍撥擋開，他開始攀爬梯子，繼續對你扔匕首，這次距離有點近，匕首扎到了你的腿，頭頂數字也降到了86。

隱約，天空中傳來了幸災樂禍的輕笑。或許連贏三場已經讓教官們心態有點崩。

無論你和安妮特打算爬在梯子上幹什麼，都不會產生明顯優勢。

矮人武僧爬梯子佔手，你也佔手；他用的雙頭武器很長，你的也長；矮人們只能逐一爬梯子，失去了近戰二打一的優勢，但安妮特縮在天花板高度又是法師，也幫不上你的忙。

教官們終於看到了公平戰鬥的一幕，儘管你的位置比較高，容易打到矮人的頭，但腳也容易被傷到，討不到絲毫便宜。你倆的小聰明到此為止了，這裡什麼地形都不存在，創造個力場梯也起不到作用。

“我知道了！你打算爬在高處用弓箭壓制敵人吧？確實，這倆矮人沒帶弓弩等遠端武器，但你沒有換弓的機會！誰傻啊，明知沒弓弩還不往前衝，他們不會老老實實站在原地被你射的……呃？”

矮人武僧爬到足夠近的距離，實際揮舞手中的雙頭武器時發現，一個手扒著梯子，另一個手揮舞長柄武器很不方便。他勉強抬手用金屬棍部分擋開你的兩次長槍突刺，身子大幅度的後仰，門戶遙開，噗嗤被刺中了肩頭，當場掛彩。

這點傷勢不會影響體格結實的矮人繼續作戰，

但，

為毛你可以自由的用雙手突刺長槍啊！而且你的姿勢越來越反物理了啊，幾乎與地面平行，只靠著兩隻腳勾著梯子維持平衡。這時，兩個矮人發現，你不知何時把鎧甲背部鉤索扣在了梯子上當輔助吊索使用。你可以騰出雙手戰鬥，但矮人武僧不行。

而且，

這個槍頭是十字的，不好歪身躲閃，每次都需要抬起武器撥擋。每每撥擋都會被槍頭兩側橫出來的副刃，沉重的向後推，特別影響平衡。連續抵擋了幾槍，武僧差點沒從梯子上摔下去。

“喂！施法啊！”武僧回頭對同伴如此喊道。

“就一發了，施個屁！不行就滾下來，換我上！”邪武士抱著雙臂仰頭觀戰。

4級的邪武士剛剛能施法，一次負向能量引導已經轟在你的身上了，一次至邪斬是近距的，除此之外只剩下一次1級法術，低階的聖/邪武術與低階戰士區別不明顯。

武僧很著急，他的敏捷拳腳，以及能施展一次額外攻擊的雙頭武器全都在梯子上無法發揮作用，明明能感覺到跟你單挑未必會輸，但如今卻慘遭壓制。一次又一次的狼狽抵擋長槍，卻始終爬不上去，即使打算攻擊你的腳，你也能蜷起單腿，這是武僧絕對做不到的動作。

當武僧手臂、肩頭有三處冒血的傷口之後，武器不慎被你以長槍挑飛，很遠。“糟糕！”大喊不妙，武僧立刻鬆開梯子，在半空中以「燕落」身法連踏梯子幾步，平穩著地，未受到任何摔傷。

武僧沒有跑去撿雙頭武器，反而跑向邪武士，伸手喊道：“借我錘子！”

“用你自己的！”

“我那個單手不好使，借我！”說罷，從邪武士手裡奪走錘子，再次跑向你。邪武士無可奈何的轉身去撿掉在地上的雙頭武器，你嘗試換成弓箭，武僧哪會讓你得逞，立即把手裡最後一把飛刀也扔了過來。飛刀被你在最後關頭用長槍擋掉。

“……看不下去。”教官嘟囔道，“你倆打算在梯子上待多久？我說過很多次了，區區一個梯子根本無法帶來優勢，而且……「力場梯」的有效時間也就幾分鐘吧。何必呢，正面剛不好嗎？”

嗯嗯，你敷衍了教官幾句，然後繼續專心揮舞長槍抵抗堅持不懈往上爬的矮人武僧。

4級的武僧拳腳還不夠硬，常會使用武器。

實際上情況就跟教官說的一樣，這次換了單手錘的矮人氣勢完全不同了！他飛快的往上爬，肩頭狠狠捱了一槍之後，拉進了與你的距離。他爬上來了！形勢頓時逆轉，他拿著單手錘適合近戰，而且離你很近，你手中的長槍反而變得難以自由施展，略微礙事。沉重的，而且快速的攻擊不斷砸在你的槍柄上。不得不說，具有力量、耐力種族天生優勢的矮人，真的很適合近戰職業。

冷不丁的，安妮特問道：“主人，差不多了吧？”看到你點頭示意之後，對著梯子放了一發「滑如油脂」。

“──臥槽？”武僧面對突如其來的滑油相當措手不及，本來還打得非常起勁，眼看就要仗著攻速比你快而取勝了，卻手心滑了一下。

揮舞單手錘時引發的慣性，令他握著梯子的手滑脫，緊跟著腳下也踩空，下巴狠狠磕在梯子橫棍上，鼻血在空中畫了一個漂亮的弧線。

武僧再次嘗試利用「燕落」身法連踏梯子，減緩摔下去的勢頭，結果腳底下打滑。緊急關頭，武僧又憑藉「雜技」特長加成在空中轉體半圈，非常牛逼的調整了身體姿勢！──他從頭朝下的姿勢硬生生調整到金雞獨立瀟灑落地的姿勢！

然後啪嚓滑倒。

因為力場梯附近的地面也有滑油。此刻地上四仰八叉趴著一個矮粗的人形物體。

你從梯子上縱身一躍。

“要糟！”邪武士一看大事不妙，立刻衝過來打算幫忙！……然後也滑倒了！

槍頭朝下再加上你的體重，

直接刺穿摔倒在地的武僧的心臟，秒殺──誰讓他已經捱了好幾下，而且還光著上半身。

邪武士抬起頭，發現同伴已經死了，

他叫罵著，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剛想衝過來跟你拼命，但突然遲疑了一下。

因為邪武士發現手裡握著的不是自己慣用的單手錘，而是雙頭武器，前者是簡單武器，但後者是異種武器，沒練過，根本不會用。最要命的是，哪怕勉強揮舞雙頭武器也必須同時使用兩隻手，但他現在還端著盾呢。

要麼扔掉雙頭武器，要麼扔掉盾，他不能兩個都要！

但，

無論扔掉哪一個，他都死定了。盾倒是擅長，但矮人邪武士不能只靠盾獲勝，雙頭武器倒是個武器，但他耍不慣。

他抬頭仰望著……目光冰冷的你，以及同樣目光冰冷且目光高高在上的安妮特。怎麼，事情突然變成一對二了？

靈機一動！

他在油脂地面上連滾打爬撲向你腳邊的單手錘！對哈！只要把自己的慣用武器撿回來就行了！

爬了幾步，

你用長槍把錘子挑起來，扔到了遠處。

“你他媽的，臥槽！”矮人邪武士馬上轉身往回，爬啊爬啊，爬出了油脂的範圍，站起身，扔掉盾牌，勃然大怒，“別以為我不會用這玩意就能贏定了！我就把它當作一個長柄錘即可，照用不誤，沒多大事！……也別覺得二打一就穩贏了！我們矮人天生具有法術抵抗優勢，邪武士尤其如此，那女法師就算把所有法術都扔過來也砸不死我！哈哈！……更別痴心妄想能換弓了，我看到你準備了足足兩個箭筒，我會給你這個機會？”

在邪武士咆哮期間，安妮特解除了「滑如油脂」，慢慢爬下梯子，

對著矮人，

用了一個，

2級的「浮空術」。

“誒？誒！”矮人揮舞著雙手，發現自己的雙腳莫名其妙的離地。他開始瘋狂的掙扎，運用體內的負向能量進行抵抗！剛剛離地幾厘米，他啪嗒一聲摔趴在地。

矮人滿臉驚恐，眼睛睜得滾圓：“什麼鬼！嚇死我了！”

正統的矮人大半生都活在地底城市，他們的頭頂並不是天空，也不可能是天空。經常有一種說法，決定成為冒險者的矮人初次來到地表世界時，最大的感想就是──「感覺自己要掉進天空裡了」，露天環境讓他們一時難以適應。當然，這並不會實際造成什麼影響，也沒見過哪個勇猛的矮人因為頭頂上有天空而嚇得不敢出門。只是一時不適應。

一時。

短暫的驚恐降低了矮人邪武士的豁免，然後被安妮特的第二發「浮空術」帶上了半空中。

矮人開始叫嚷著，徒勞的揮舞著手腳，無法橫向移動，只是在安妮特的遙控下緩緩上升、上升，最終停在了天花板附近──如果讓浮空者接觸到天花板，就可以馬上恢復橫向半速移動的自主權，為了不讓這種情況出現，安妮特最初已經用自己的腦袋丈量過天花板的高度了。

巨大的無助感向矮人邪武士襲來。

他甚至無法在半空中保持自己的身體平衡，就跟失重狀態很類似。

眼睜睜看著你將長槍換成了弓，並且瞄準過來，邪武士倉惶喊道：“等一下，真的等一下！等等！”

你朝他射了一箭。箭矢被雙頭武器擋掉。但，任何揮舞武器的動作都會讓矮人更加難以保持自己的身姿，他開始胡亂的在半空中自轉，分不清上下左右。

你對著天上無助的傢伙，慢慢的瞄準，慢慢的射擊。安妮特在一旁低聲提醒道：“主人，您大約五秒射一箭，浮空術時限大約四分鐘。請您在四十八箭內解決。”

四十八箭……

難怪需要兩個箭筒。

實際上，你總共用二十多箭就把飄在半空中的傢伙活活射成了豪豬，名副其實的吊打。如果這名邪武士還有盾牌的話，事情可能會變得不太一樣，但，他自己主動把盾牌扔了。

敵人嚥氣了，一動不動的懸浮在半空中。力場梯早就消失了。安妮特以防邪武士突然掙脫而預留的大量法術也用不到了。

包括每次都來懵逼幾句的教官，這次無話可說。你單方射死敵人的行動，忒殘忍。矮人可是天生近戰的種族，一個重防，一個高敏，你和安妮特如果跟對方正面剛，肯定會陷入苦戰。

很久，

傳來教官無力的嗓音：“……我就問一句，如果那時邪武士沒跟同伴交換武器你要怎麼辦？他拿盾，很難射死吧？”

都一樣，

如果對方持盾，就把懸浮高度降下來，降到長槍剛好能刺到，單手錘卻剛剛打不到的高度，依然單方面吊打。

“……我們在市場當教官這麼多年，能連贏四場模擬戰的，你們不是第一個，但能連贏五場的傢伙還沒出生。逼我們出絕招了……你們絕對贏不了第五場，絕對！”

說罷，你的周圍變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按慣例，這是更換環境和敵人了的節奏。

幹嘛搞得這麼黑？

以前幾場明明都是逐漸變化周圍風景。

“請走到訓練場的邊緣，與敵人拉開充足的距離。”教官如此說道。

你照做，在黑暗裡摸索著前進。好在周圍全是平地，而且你本來就離得牆邊不遠。

數秒之後，周圍亮了起來。

能看清了。

你倆身邊的環境重新變成了訓練場真實的模樣，寬敞平坦，只不過沒有任何武器架等雜物，周圍的光線略顯昏暗──雖然能看清東西，但也足以讓遊蕩者潛行。

你面對的敵人……

見鬼，

變成了六個人！包括你和安妮特在內，兩人一組，共四組平均分散在房間的四處牆邊。你和安妮特當然是沒有染上任何顏色的，左邊的兩名敵人染成了紅色，正前方的是黃色，右邊藍色。二打四已經很困難了，如今居然讓你和安妮特二打六？這不是主角開掛橫掃千軍的那種小說，沒可能的。

……嗯？

仔細看的話……

那六個人全是你和安妮特的複製幻影。左側紅色，你是聖武士安妮特是遊蕩者；前方黃色，你是遊蕩者安妮特是戰士；右方藍色，你是牧師安妮特是野蠻人。似曾相識的搭配。

這是要你倆自己打自己？

而且你身邊沒有輪盤出現。

教官解釋道：“最後一局，至今未能有人取勝。正所謂——最強大的對手是自己。我們在幻境裡採集了前三場的戰鬥資料，並引用到了幻影的身上。你應該已經察覺到了吧？幻影是根據以前真實發生過的戰鬥為基礎創造的，當然你倆的也一樣。很遺憾剛才的虐殺沒時間採集……”教官小聲嘟喃道根本沒法採集，“最後一場請加油吧。順便一提，規則改了，四組，自由對戰。建議會長大人首先挑選一組作為敵人，對面也會兩兩廝殺，然後由剩下的迎戰你們。”

幸好並非二打六，依然是二打四，甚至四名敵人還被安排到了兩輪。

從未有人獲勝？這難度應該反而比之前稍微低了些才對啊──你望著周圍自己的複製幻影，懷疑莫非最難戰勝的對手真的是自己？自己打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感覺？

你望向身旁的安妮特，

安妮特示意你先選職業，她配合。

你抬頭對教官喊道：最後一個問題！勝負規則改了嗎？

“不，並沒有。改動的規則只有兩人一組自由對戰，彼此皆是敵人這一項罷了。”

點點頭，

最後一戰與自己複製幻影的為敵。5級職業，你這次打算宣告什麼？

A，戰士

B，聖武士

C，遊蕩者

D，牧師

E，法師

你打算優先選哪一邊的敵人為對手？

1，紅色複製幻影，你是聖武士安妮特是遊蕩者。

2，黃色複製幻影，你是遊蕩者安妮特是戰士。

3，藍色複製幻影，你是牧師安妮特是野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