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10.5-A章：灰色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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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瑟薇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地址，又抬頭看了看眼前堪比真正貴族的府邸：“會長，我們到了。”

豪華的大宅，寬廣的庭院，辛勤的園丁，恭敬的侍女。兩個侍女開啟院子的鐵柵欄門，兩個侍女左右對你深深鞠躬，兩個侍女在前面引路。議長表親其實連個最低的男爵頭銜都沒有。

可能他也不需要。

“會長大人！我的朋友！歡迎歡迎！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議長表親站在別墅門口，迎上來，熱情與你相擁。他一直都表現得親切熱情，今天格外如此。

幾分鐘的寒暄，

幾十道美味佳餚。

你們仨人入座在典型貴族那種扯著嗓子聊天都費勁的大長餐桌，你坐在這端，議長表親坐在那端，海瑟薇離你不遠。十幾名侍女平均分散靜立在餐廳周圍，另有十幾名侍女不斷將料理端上桌。

你不需要站起身，就能吃到如同短跑跑道般長餐桌上每一道菜，一樣一小點，吃完了就會立刻被侍女重新盛上，並稍微比之前的份量多。杯中液麵不曾低於一半，你的身後有專人倒酒。

海瑟薇又開始埋頭美食了。只不過跟在副隊長家時不同，海瑟薇正在演示如何用貴族的優雅方式進行胡吃海塞。

這件事可能是個陰謀——用美食堵住礙事的精明秘書的嘴——無論副隊長還是議長表親都喜歡這麼幹。海瑟薇也喜歡。

議長表親開始牢騷滿腹的說關於女精靈貴族失蹤的事情。

王國與亞人種的友邦主要是精靈和矮人，死一個精靈流浪者怎麼都好說，但如果死一個精靈貴族，就會演變成外交問題。由於那群目中無人的傲慢尖耳朵貴族走的正規官方程式，令此次案件傳到了國王陛下的耳朵裡，尖耳朵貴族們又隨即採取無理取鬧的態度，每天上班時間直接坐在議長本人的辦公室沙發上賴著不走糾纏不清，導致整個議政廳上下雞飛狗跳，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神殿的，官員的，甚至見不得光的——卻在城鎮裡始終撈不到這根針。

“……除非，人被藏在了守衛隊。大家都知道議政廳和守衛隊井水不犯河水，議長也沒辦法派人大赫赫去守衛隊搜啊。唉。”

謊言。

你得到的情報是議政廳已經去守衛隊搜過了，而且興高采烈的搜了個底朝天，最終什麼也沒搜到，反而砸壞了很多東西。

議長表親望過來的眼神充滿試探。

隨後，議長表親對你派遣三支小隊攻略地下城一事表示大加讚賞！此舉對全城鎮所有勢力來說都是件大好事！儘管傳聞歪了，你其實只派了一支小隊，算了這不重要。

英雄凱旋事件不過是議長表親格外熱情的原因之一。其二是

“我聽說今天副隊長找您談事情，最後陰著臉離去。哈哈！無論你們在談什麼，拒絕的好！”他揮舞的肥胖雙手和高揚的眉毛都在表達一個潛臺詞——任何得罪守衛隊的人都是議政廳的朋友。

或許是因為風度？

亦或是因為城府？

他對於解除石化一事沒有提半個字。本來你都準備好致歉的說辭了，白忙。

吃到一半，

議長表親拍了拍肥手，進入了今天的正題。

走進來一位少女。貌美、青澀、稚嫩，儘管穿著跟其他侍女完全一樣的制服，整個人的氣質卻截然不同——像個新手。

議長表親介紹道：“13金，都調教好了。你可以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但必須注意：如今反奴隸制風頭正緊，這件貨絕對不是奴隸，只是籤合同的普通侍女。因為沒有也不可能戴項圈，她有可能會在遭受虐待、士氣低落時逃亡，而且你也無權阻攔。比奴隸便宜多了，也比奴隸難伺候多了——你需要給她開工資，管吃管住，給予培訓和信仰，還得允許其放假回家探親——我是不怕麻煩啊，反正僱了專業調教師。”

這少女是介於員工和奴隸之間的微妙職業，也是這個時代催生出的特殊產物。

她不需要佔用公會人員編制，不算正式職工只是侍女，但還是要佔用每週收支給她開工資。或者，你自掏腰包付工資也行。

你可以睡她，派她做任何正常情況下不願做的事，但久了她便會逃亡。等同於奴隸，卻需要你用對待員工的態度去對待她。因為她畢竟沒有項圈。

“經過訓練，她可以成為您私屬的冒險者，只不過她現在是張白紙，就相當於……呃，用貴公會的話說，0級。如果需要她戰鬥，您得僱教官。”

然後，

議長表親讓侍女們遞給你一張紙。

“第二個貨就簡單多了。25金。這是一張掛著虛名的員工編制證。拿著它，可以吃空餉——也就是把1個「每週收支」變成「活動資金」。”

「每週收支」的具體金額很複雜，需要考慮工齡、績效、餐補、晉升、技能崗評級等多種要素。「每週收支」大多情況會應對一名員工的工資，但實際上員工工資也有高有低。這張能拿來吃空餉的證件，相當於一位週薪50金的高階員工。也就是「每週收支」-1，每逢週一時「活動資金」+50。

但你已把「每週收支」消耗完了，唯有再等幾天才能用上這張證件。

侍女們又遞過來幾張怪物畫像。

“這些低威脅度的怪物全是合法的。”議長表親解釋道，“第一張是「地刺蟲」，有些年紀了，但也充分的經過訓練，您可以花9金買走當個寵物養養。雖然醜了點，但老實安分，用來看家護院別有一番風味。尤其是「護院」很出色，有土地的那種院落。”

“第二張畫的是「機關人」。18金帶走，看家護院當個保鏢都行。會說話，智力還行，不用吃不用喝，所需睡眠時間也短，而且挺擅長配合他人作戰。強度大概等同於戰士的4級？但您不能指望機關人可以繼續成長。”

“第三張是「狗頭人龍盾侍衛」，相當於4級戰士，調教這種邪惡的小東西花了我不少心血。醜是醜了點，也不太安分，但至少記住了嚴禁隨便攻擊人。不能低於16金，否則我回不了本。”

餐廳安靜下來，

議長表親似乎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對了，普通的人類男性勞工也有，多的是。本分老實吃苦耐勞，一直幹活，5金帶走。不過您需要管吃管住，週薪1金……您如果以後需要漲工資可不要來找我抱怨。翻整土地、收拾倉庫、搬運貨物之類的都能做，但別指望他們有農業、修理、建築的技能。如果真有技術，他們又怎麼會落在我手裡……哦！失言了，哈哈哈！”

這些貨，

沒有奴隸，

沒有亞人種，

全都是擦著非法邊緣的合法生意——確實跟議長表親介紹的一致：「他的貨市場裡不會有」。

忽然，海瑟薇終於放下手中的大蝦，開口道：“您可否讓我們見識一下，業已成熟的侍女是何種程度的品質？”

嗯？了一聲，議長表親沒有理由拒絕：“想見識一下哪個？在場的侍女隨便試。”

海瑟薇伸手點了四個侍女，讓她們依次站在你的面前，用簡單的接人待物展示自己的禮儀培訓成果。

這四人，就是懷疑物件。

其中一人的嗓音絕對是馬車裡打算暗殺女護衛和你的殺手。找到了。指派她的幕後黑手此刻正坐在長餐桌另一端，保持著熱情親切的笑容。

忽然，

議長表親改口道：“聽說會長大人最近負債了？我「也」可以對初次客戶提供試用服務。但……因為我的商品具有特殊性，不便於收回再賣，所以是「無限期試用」，並非一週。”

其實你已經不負債了，但貌似議長表親的情報還不夠靈光。

海瑟薇附耳低語：“所謂的「無限期試用」指的是：從現在開始算起，態度值無論升多少，一旦下降累計夠10就會結束試用。”

你打算試用哪一個商品？

A，侍女（試用結束時需要花13金留下，而且還得管吃管住開工資）

C，怪物：地刺蟲（試用結束時回收）

D，怪物：機關人（18金留下）

E，怪物：狗頭人龍盾侍衛（16金留下）

F，苦工（回收）

G，吃空餉（無法立即起效，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