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7.3-D章：群鴉瞎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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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卡樂卜再等等。

「彩虹陰影」有兩女向卡樂卜打招呼，邀請入隊，當然被拒絕了。她們好像也就是試試又不吃虧的態度，並未在意。

昨天註冊的3級女弓手走進了大廳。

她東張西望之後，問菲艾爾汀才得知與「黃金王冠」擦肩錯過：“咦？來晚一步？瑞秋不在？明明昨天剛剛成為朋友。”

金髮女法師和眯眯眼牧師拉著，3級女弓手走到一旁聊起來，並且介紹著自己的小隊以及剛剛接到的任務。正在試圖拉攏入隊，然而3級女弓手顯得猶豫不決。

“你長得真的很漂亮呢，面板怎麼保養的？”眯眯眼牧師摸著女弓手的臉頰，“偷偷告訴我好嗎？”

紅髮女法師猶如爭奪獵物般將弓手一把拽進自己的懷裡：“別聽她的，我有個特殊能力，可以在床上破解每個人心底的秘密。別告訴我，讓我自己慢慢讀懂。”

“真的？好厲害。”

女弓手一臉認真的盯著紅髮女法師。

“但請容我拒絕，我不能再眼睜睜看別人因我遭遇不幸了，否則一旦秘密洩露，血色天罰者會連你也一起追殺。這份艱辛就由我獨自承擔吧。每當夜深人靜時，我真的好恨，恨自己為什麼會被如此不幸的命運纏身，恨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這股力量。”

呃，紅髮女法師怔在原地，眯眯眼女牧師漸漸後退半步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弓手握住表情僵硬的金髮女法師的手，繼續說道：“莫非你也得到了次元能天使沙華提安的神啟，來到這裡履行自己的使命？你也是來與娜拉娜拉女神的凡軀化身見面的吧。好可惜……偷偷告訴你，她似乎沒在。我開始擔心女神的安危，會不會是血色天罰者把她擄走了？你說呢？”

不知何時，眯眯眼女牧師已經悄悄退到三個同伴身後了，僅剩紅髮還杵在原地。

“……血色啥罰是哪個組織的？這個城鎮的？”

“噓，他們、無處、不在。”

弓手一本正經的回答紅髮女法師。

海瑟薇用雙手捂住了你的耳朵，後來發現你一直在盯著女弓手姣好的容貌，海瑟薇改從身後摟住你的腦袋，連你的眼睛也一併擋住。

比起女人們的那些誘勸入隊的閒聊，卡樂卜忽然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他抬起手，對門口走進來的兩人打招呼：“早啊，今天的感覺喪不喪？”

“簡直比剛從巨龍的口水裡爬起來的感覺還喪。”

說罷，卡樂卜和另外兩人突然捧腹大笑起來，彷彿講了超級好笑的笑話。

剛進門的是兩個小孩模樣。乍一看還以為也是半身人，卻是侏儒。

男侏儒滿頭翠綠色的精梳髮型，看起來有些歲數了，臉龐接近人類的四五十歲，法袍考究，手裡緊握一本魔法書。女侏儒也是法袍，握著一柄權杖，比較年輕但也已非少女，即使按照他們種族的年齡估算也如此。亮紫色的長髮細細編製成了酷似美杜莎的形狀，無數的辮子以不對稱美學肆無忌憚的佔據著她腦袋附近的立體空間。

「彩虹陰影」招呼兩位侏儒過來。很快，男侏儒術士就對女法師們手裡的任務單產生了興趣。

“這個任務需要兩支E級小隊。我們來做第二支吧？”

“有興趣？”

“報酬及戰利品的分配方式需要仔細討論，總之我們先徵募隊員好了。”

幾個女法師嘻嘻笑著，覺得僅有兩人開始徵募隊員或許會花費很多時間，但目前並沒有更好的辦法。

任何新加入的冒險者都需要從E級起步，包括其他公會轉過來的、或有豐富實戰經驗的高等級者。因為冒險者的工作與實力、過去的成績並非絕對掛鉤。戰力強大者直接死於怪物的特殊能力或陰損陷阱，因為周邊地形陌生，死於第一個任務的其他公會成熟冒險者。這種事發生過。

新人全是E級。

……走後門不算。

又進來一名5級女半獸人，穿著皮甲，身材非常魁梧壯實，面板綠了吧唧，一對地包天獠牙長長的露在嘴唇外。就算是恭維，也只能說她威武，不能說美麗。

「彩虹陰影」的紅髮女法師和刺青女術士看到半獸人進門立刻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邀請加入小隊。

“酬勞多少？”

“按實際戰利品的市場價多少均分，任務報酬也均分。”

皺著眉……好像是皺眉吧，女半獸人似乎對「彩虹陰影」的答覆並不滿意，轉頭響應了兩位侏儒的邀請。

“酬勞多少？”

叮啷，男侏儒將三枚金幣扔到綠色手掌裡，補充道：“看實際收穫市場價會再提成一部分給你，如果能活著回來會再追加尾款。具體的再商量。”

嗯了一聲，女半獸人抱著自己的巨劍走到兩位侏儒身後，靠著牆席地而坐，閉上眼。

4級武僧也走進大廳，腰上掛著一把無尖短刀，也是一身布衣。他看到了保羅之後徑直走了過來，彼此互相打招呼。他沒有給兩支小隊上前搭話的機會，而是與保羅背靠著牆壁，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你全聽見了，但全沒記住，因為除了天氣的話題，就是食物、城鎮安全之類無關痛癢。娜塔莉也站在一旁，表情好像有些不太確定自己應該去做什麼。

空白時間，

大家都在等更多的人來。

“會長，終於洗好了。我的天……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跳蚤，搞得我全身都好癢……應該是錯覺，錯覺。”

勞米麵如死灰，額頭上全身細細汗珠，袖子全都高高挽起似乎剛剛經歷過一場殊死搏鬥：“好啦，站起來吧。”

聽罷，犬人族從勞米身後緩緩改為雙足站立。

可愛。

可愛的少女。

原來她全身的毛髮都是暖黃色的，在原本的位置沒有耳朵，改為從更高位聳拉下來的一對犬族垂耳，看似與整體垂至肩膀的中發渾然一體，甚至更像隱性裝飾物。

不知道勞米從哪裡翻出來一身新的白色衣褲，給犬人族穿上了，與洗刷出護甲原本皮革與金屬的光澤交相呼應，之前的凌亂搭配如今彷彿成了某種新潮服飾。她的膚色是珍珠白。

海瑟薇問道：“這是誰的衣服？略顯小。”

勞米嘴角抽了抽。

按身高來說，衣服本來是合適的，但卻顯得上衣短了許多。

犬人族的態度十分容易懂──少許的不知所措。她從勞米的旁邊轉移至身後，最後又跑到菲艾爾汀的身旁四肢著地蹲了下來，想了想不對馬上又站起身，最終向你遲疑的走來──全程盯著你。

“首領？”

海瑟薇糾正道：“這是一種叫做「會長」的生物。放心，白天不會吃了你。”

犬人族直視著你，略微歪頭問道：“會長，你好？”

你點點頭，向對方伸出手。

對方把手搭在你的手心上……她掌心似乎有肉球，軟軟的很舒服。“等等，為什麼握手會突然變成馴獸啊？”——菲艾爾汀完全無法理解現在的情況。

你建議她先去公告牌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任務，直接撕下來交給菲艾爾汀就好；如果不打算自己獨自行動，那邊兩支隊伍都在徵募成員，可以去先問問看；如果都不行，之後應該還會有更多冒險者報到。

“為什麼要做任務？”

海瑟薇與菲艾爾汀直接扶額，後者微笑著、溫和的反問道：“請問，你為什麼要來當冒險者呢？”

首次，犬人族說了比較複雜的句式：“昨天你給了我肉，所以我來。是需要狩獵嗎？獻給首領？首領需要肉還是別的？”冷冷的，你聽到海瑟薇極低聲音嘟囔了一句：“他需要的肉和你認為的，不太一樣。”

“獨自狩獵？「可可」不想。”

當她這樣說完之後，默默站在你的身側，乖巧而安靜，除了偶爾會從站立和蹲姿之間切換幾乎不曾動過。

無論你和其他人如何解釋有關公告牌和小隊招募成員的事，都沒有效果。你甚至無法確定她是真的聽不懂，還是聽懂了但不願去做。

她為啥站在你的身邊？由於這個叫可可的犬人族表情和態度都很容易讀懂，明顯她更親切給過食物的菲艾爾汀與幫忙洗澡的勞米，甚至對你存有戒心。這算啥？

別擅自增加睡前選單，聽說動物的發情期很明顯──海瑟薇對你附耳低語。

書上說，狗對於主人家裡的成員階級地位金字塔非常敏銳──菲艾爾汀對你附耳低語。

還是人類比較好──勞米對你附耳低語。

她們仨沒有想過你只有兩個耳朵嗎？莫名其妙的，可可也對你附耳吹氣是想幹嘛？

當你回過神來時，大廳裡已經陸陸續續進來了不少人。

基本上每個人的行動模式最初都差不多，首先往公告牌附近短暫逗留，然後在「彩虹陰影」與兩個侏儒術士面前交談幾句，然後就各做各的了。他們並沒有任何人彼此之間熟識。

反倒是出現了海瑟薇的熟識。

有一個名冊上記錄為7級戰士的男子，進入大廳後，徑直向海瑟薇走來：“好久不見了，秘書小姐。”

“終於連我的名字也一併忘記了嗎？”

“呵呵呵……海瑟薇小姐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承受不住。”戰士用餘光再次環顧大廳，問道，“我聽說他們已經返回了冒險者公會，莫非已經接任務離開了嗎？”

冷笑一聲，海瑟薇保持著禮貌：“「荊棘圖騰」現在沒空在意你，他們去……遠征了。”最後時刻，海瑟薇忽然把「地下城」三個字硬生生吞了回去。

“我跟保羅見過幾面，去打個招呼。改天再敘舊。”

“嗯。”

看著戰士離去的背影，海瑟薇搬著椅子向你身邊靠了靠，嘀咕著什麼諸如人家或許不認識你之類的酸話。然而，實際情況是，保羅從戰士進門的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兩人打了招呼，和4級武僧共三人站在娜塔莉旁邊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果然是認識，但不特別熟。

7級的中型鎧甲牧師與提著塔盾的7級重鎧聖武士並排走進大廳。

他倆先是和保羅打了個招呼，然後從公告牌與「彩虹陰影」面前蜻蜓點水似的走了一圈，最終加入了牆邊的閒聊行列。無論你怎麼聽，這群7級的高手除了天氣之外，並沒有任何值得你浪費半個腦細胞的話題，甚至叫人懷疑他們其實僅僅是認識罷了。

“──那麼，起個隊名吧？”

“……嗯，讓隊長起吧。保羅，你怎麼說？”

“我初次當冒險者，讓經驗最豐富的亞當作隊長如何？他一直是冒險者。”

“不可否認，我確實當過隊長。不行，沒有那個心情了。”

“娜塔莉如何？”

也好、不錯、行、都可以──冷不丁的，話題急轉直下。一群7級全票同意讓3級的娜塔莉當隊長，一個完全懵逼狀態的菜鳥聽到身旁高手們的談話，足足三秒才反應過來。所謂的「反應」，也不過是句足以響徹大廳的：“咦──？”

4級武僧從最初就沒打算加入這支隊伍，從開始推選隊長時他就打了個招呼默默離開，走到別處去了。3級的娜塔莉也是因為與保羅有幾句話的交情，不再認識別人，所以就始終站在一旁。只是站著發呆罷了。

隊長？

“不是，等等！你們是在說我嗎？”娜塔莉有點急了，捂著胸口向前探出身子，提高音量詢問保羅。卻換來保羅和其他7級的一致肯定。

你側頭低聲問海瑟薇這是什麼鬼？海瑟薇側頭低聲問菲艾爾汀這是什麼鬼？菲艾爾汀翻了翻記錄，回答說：這幾個7級男子全都是奔著娜塔莉來的。

娜塔莉是覺得最不可思議的一人：“開玩笑的吧？”

“就這麼定了如何？”

“隊名用個「定」字吧，「暫定」，「什麼什麼暫定」。”

“也用個「半」字吧，隊長是半精靈。”

“「水月半定」？”

“嗯…不如叫「水月伴定」？”

一個潦草的隊伍就這麼潦草的成立了，由一個潦草的菜鳥擔任潦草隊長。

說時遲那時快，幾個人走到菲艾爾汀面前登記了小隊，然後轉到公告牌附近邊看任務單邊繼續聊天氣。

顯然，接任務理應是隊長的職責，但隊長還在懵逼狀態，睜著眼朝著公告牌愣神。對此，沒有一個7級打算插手，哪怕是建議。比起信任，他們的態度更類似於滿不在意。

不知不覺間，勞米的身邊聚集了一群人。

全是5級。

遊蕩者對海瑟薇抬手示意，後者點頭回應，好像彼此不是很熟；女性德魯伊湊在勞米身邊問了許多諸如哪裡人平時喜歡做什麼之類無關緊要問題；與其對應的是一位黑髮少女，雙持遊俠，在勞米的另一側興高采烈的說著自己的話題，諸如自己是哪裡人平時喜歡做什麼；銀髮少女，劍盾戰士，挺拔筆直的站在勞米身後堪比軍姿。她看起來既像是衛兵站崗，又好像隨時準備砍掉勞米的腦袋，眼神兇惡；相貌美麗的金髮少年牧師，想要湊近聊天，但似乎不太能跟上這裡的氣氛，裹足不前。

勞米用眼神向你求助。那是種撒嬌。很顯然，最初來到冒險者公會時身後跟著六七個小弟，相比之下現在的情況不值一提。

你身邊的犬人族變得有些躁動，似乎很想湊過去。明明沒人阻止她，更沒人要求她蹲在這裡保持安靜。

“組個小隊如何？人數正好夠。”遊蕩者如此提議。

嗯嗯、也好、無所謂啦、隨便隨便──於是，第二個潦草的小隊光速誕生，併成功登記在冊。

這個遊蕩者是隊長，但他辦理完註冊手續後，就繼續站到勞米的包圍網外圈默默的抱著雙臂閉目養神，沒有做任何值得稱作隊長的事情，除了擅自起了個隊名「魔女嘆息」。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等什麼。

其他隊員對於這個隊長完全不在乎。包括隊長在內，全員都基於某種緣故，受到了魔女的吸引。

又有三個人一起走進了大廳。

為首的是位穿著衛兵制服和鎧甲的少年，3級戰士。

他走到菲艾爾汀面前，指著身後的兩名同伴──4級戰士和3級遊俠，說道：“您好，接待員小姐。我們想正式成立小隊，名叫「刃盾慕風」，謝謝。”

“好的，但如果可能，請再嘗試加入一名成員。”菲艾爾汀微微行禮，“雖然通常情況下三人也可以，但我們建議以四人為一隊。”

“謝謝。”

說罷，少年走到公告牌前看了看，把剛才「黃金王冠」企圖接的那個任務扯了下來。

他舉著任務單，對大廳高聲喊道：“各位冒險者同伴，你們好！誰願意與我們「刃盾慕風」一同前往地下城邪惡軍團的殘兵營地，消滅敵人？”

洪亮而略顯稚嫩的聲音在大廳的石板牆壁間久久迴響。

嗤嗤的，幾個女法師掩嘴笑出聲。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回應。少年抓抓頭，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紅髮女法師很“善意”的高聲對少年解釋道：“沒人會跟你去的，省省吧！全是戰敗的逃兵，又不敢返回地下城，他們根本不會剩下什麼值錢的戰利品，反而猶如負傷猛獸般危險。選這個任務的，除了有實力者，就是傻子。你才多少級啊？”

少年站定，正視著紅髮女法師：“3級。鑑定水晶顯示，我很快就能升到4級。長年刻苦訓練使我具備高於同等級戰士更嫻熟的戰技。我也上過戰場，具有與類人種和怪物的實戰經驗。請相信我！”

除了嗤嗤笑，「彩虹陰影」再也不打算說什麼。

4級武僧和一個高大魁梧的2級男性野蠻人默默走到少年的面前，表示願意加入，但同時也解釋道，這個任務必須要兩支小隊同行。

“感謝你們，同伴！今後請多指教！”少年分別與武僧和野蠻人握手，“我知道了，我會繼續努力。”

忽然侏儒術士也喊道：“這邊的隊伍回報更豐厚哦，並且先給錢。”

2級野蠻人哦了一聲，抓抓頭，又跑到侏儒的隊伍裡，站在女半獸人野蠻人身旁。

“沒關係，下次再一起吧。”少年向對方禮貌揮手告別。

人們繼續等待著。

幾個熟悉的人影走進大廳。

“咦？我走錯了？”羅伯茨·道格男爵剛進公會大廳，馬上後退幾步看了看門牌，然後歪著頭再度走了進來。當然，他身後還跟著那三個特殊哥布林。

羅伯茨·道格男爵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有經驗者能從氣質和裝備上推斷一個冒險者的實力，而其他菜鳥也因為他帶著三隻罕見的哥布林而愕然。但率先嚐試邀請的，是立於大廳正中央的少年戰士。

他恭敬的伸出手，說道：“您好先生，是否能加入我們，一起……”

“任務是什麼？”

打斷了少年的話語，男爵瞥了一眼少年遞過來的任務單，留下句“沒興趣。”然後徑直走向菲艾爾汀。一如既往的，彙報任務時，他仍然是唯一一個保持著半臂距離的人。

什麼都還沒說，菲艾爾汀已經開始臉色蒼白。

“是、是進行完成任務的詳情彙報，對嗎？”

“嗯。”男爵把一個染血的布袋扔到櫃檯上，毫無抑揚頓挫的繼續說道，“這裡面是盜賊們的耳朵。共六人，推測4-6級，我於後半夜偷襲，首領和守衛共兩人未經戰鬥直接擊殺。任務目標的那個暗精靈，身體狀態良好，大概是被視作珍貴的人質或商品才沒有遭到任何取樂。我把她救了出來。”

……

菲艾爾汀吞了吞口水，問道：“請問，那位暗精靈現在身在何處……呢？”

“我說過了。我把她救了出來。誰知道她在哪裡？我難道還負責送一個骯髒的亞人種回家不成？”男爵的臉色忽然改變，用餘光打量著大廳，“真是奇怪，這裡什麼時候變成動物園了？需要我幫忙「打掃」一下嗎？免費。”

氣氛，

變得冰冷。

這一句話，引起了不少亞人種的皺眉。你能聽到身邊極近之處，發出了咕嚕嚕的犬類喉嚨內的低音。

不、不必了，您辛苦了──菲艾爾汀為了息事寧人，迅速遞給男爵6金。你額外獲得3金。

男爵命令三個哥布林原地等待，不許動。

男爵看了一眼公告牌，

男爵又看了看女法師手裡的任務單。

“嗯？你們和那幾個亞人種同行？”羅伯茨·道格摸著下巴深思著，問道，“你們要什麼？”

紅髮女法師立刻答道：“取樂。”

哈哈哈大笑，羅伯茨·道格男爵連連說了三個好，表示同行也未嘗不可。但他又走到保羅的面前，問這群7級聚在一起打算做什麼任務。

保羅簡單的解釋一番，羅伯茨·道格男爵突然又開懷大笑起來，甚至笑出了眼淚。男爵看了一眼身為隊長的娜塔莉，像是在盯著一件壞了的玩具。

忽然，男爵嘖了一聲，

他向後退，直至退至牆邊，靜立。因為又進來了幾個冒險者。

為首的是一名5級女蜥蜴人。儘管她的臉龐如犬人族那樣很接近人類，但鱗片零零散散的遍佈全身，還有一條非常明顯的粗壯長尾。

她的身後跟著一名5級女精靈魔射手，和5級的女性暗精靈遊蕩者。

隨著周遭嗤嗤的嘲弄聲，女蜥蜴人對菲艾爾汀說道：“您好，請登記小隊，「赤見潮汐」。”

“你們三個人，沒有錯吧？”

當菲艾爾汀剛剛如此確認之後，精靈直接急了：“簡直難以置信，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和你組隊可以，你當隊長也沒問題。但我不可能會跟一個地底世界的暗精靈同行。”

暗精靈冷笑道：“啊啊，同感。我也說過很多次了──我、住樹上的，你只能選一個。又不是讓你挑老婆，別猶猶豫豫的。”

女蜥蜴人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皺眉時牽動著臉頰側面的鱗片微微炸了起來。她沒有回應這個二選一的難題，而是轉身嘗試尋找更多的同伴加入。

當蜥蜴人離開，精靈和暗精靈也馬上各奔東西。

精靈走到少年戰士的身邊交談起來，而暗精靈則走到了侏儒的面前談起了價錢。

兩個侏儒因為湊足人數，向菲艾爾汀登記了小隊，起名「城丘探索者」。

今天上午最後一個到達的冒險者是一名男性遊蕩者。他的到來直接遭到了所有隊伍的哄搶。

長腦子的隊長基本上都對今天大概能來多少人心裡有數，組隊徵募成員已經進入尾聲。一個遊蕩者，而且是看起來智力正常容易交流的人類，收下並沒有損失。

最終，這名遊蕩者嘿嘿笑著解釋說，「赤見潮汐」這邊人數不夠，先幫這邊，以後大家慢慢相處。

早早來到大廳，聲稱被血色天罰者追殺的女弓箭手也加入了蜥蜴人的隊伍裡。這是件奇怪的事情，明明少女長得十分美麗，來的也早，卻是最晚找到隊伍的。

結束了，

滿大廳胡亂瞎晃四處亂飛的組隊盛會。

菲艾爾汀揉著太陽穴，將組隊登記冊交給你過目：“會長，新進冒險者已經全部組隊。呼……”長嘆息。

你看了看，

現狀如下：

「彩虹陰影」5人。四名女法師+羅伯茨·道格男爵。等級54447（盜賊窩點）

「城丘探索者」5人。兩名侏儒術士+兩名野蠻人+女暗精靈遊蕩者。等級55525（盜賊窩點）

「魔女嘆息」5人。遊蕩者+女德魯伊+女遊俠+女戰士+牧師。等級55555

「水月伴定」5人。女弓手+武僧+戰士+牧師+聖武士。等級37777

「刃盾慕風」5人。戰士+戰士+遊俠+武僧+女精靈魔射手。等級34345（殘兵營地）

「赤見潮汐」3人。蜥蜴人女弓手+女弓手+遊蕩者。534（殘兵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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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做些什麼？

把卡樂卜臨時塞進

A，「彩虹陰影」+「城丘探索者」的隊伍裡。

B，「刃盾慕風」+「赤見潮汐」的隊伍裡。

C，「魔女嘆息」的隊伍裡。

D，「水月伴定」的隊伍裡。

E，算了。

把可可臨時塞進

1，「赤見潮汐」的隊伍裡。

2，「魔女嘆息」的隊伍裡。

3，算了。

調整哪支任務的人員構成？

一，懶得管

二，「彩虹陰影」

三，「城丘探索者」

四，「魔女嘆息」

五，「水月伴定」

六，「刃盾慕風」

七，「赤見潮汐」

·

“嗯？”菲艾爾汀掰著手指頭數了好幾遍，自言自語道，“是不是有個人沒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