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矇矇亮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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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不出意外的，白鳥警官沒有如昨晚那樣主動邀請黑木仁一起前去阻攔辻弘樹。

黑木仁昨天睡得晚，當鬧鈴響起的時候他十分不情願的翻了個身。

而就是這一翻身，讓他徹底清醒過來了。

“呼——”差點一個跟頭栽倒沙發下面的黑木仁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抹了一把冷汗，這才低頭檢視腕錶上的時間。

早上五點半，天才矇矇亮，從他的角度剛好看見窗外面天際一道發白的光線。

黑木仁困頓的打了個哈欠，用手抹了一把臉，從沙發上站起來，先是瞥了一眼關嚴的房門。

也不知道他這麼小聲的鬧鈴有沒有把灰原哀吵醒。

博士家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這一點在黑木仁上次在這裡借住的時候便知道了。他躡手躡腳的走到洗手間洗漱，一把冷水潑在臉上神清氣爽。

然後他看見了鏡子照映的站在門口角落的灰原哀。

“……嚇我一跳。”一早上被嚇了兩下，黑木仁再年輕的心臟也有點受不了。

灰原哀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頭一點一點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睡過去。

“大早上的不睡覺你站在這裡做什麼？”黑木仁以為她是來用洗手間的，詢問的時候還特意把道路讓開了。

“你不也一樣。”灰原哀打著哈欠含糊的說道，藉著身材矮小在黑木仁還沒完全讓開路的時候便擠了進去，然後一把將門拍上。

“等我一會兒。”

黑木仁咂咂嘴，返回沙發上，開始每日的刷手機行為。

組織內網會隨時隨地的更新日誌，以黑木仁的許可權大多都能檢視，他無聊的時候都是拿這當新聞刷的。

“在看什麼？”正前方傳來疑問句。

黑木仁指尖微微用力，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忙去看螢幕，發現他已經誤點了接取。

黑木仁：“……”

黑木仁：“你好像走路沒有聲音一樣。”

灰原哀：“我穿著拖鞋。”

灰原哀覺得自己好無辜，這裡是博士的家也就相當於是她現在的家，她又沒有存心嚇唬黑木仁的意思，只是正常走路而已，沒有聽到腳步聲不應該找找自己的原因嗎？

黑木仁真的就在反思自己，他以往遇見的人也就感受不到隱匿起來的琴酒的氣息，就連貝爾摩德，他似有似無的都有那麼個感覺。

當然，貝爾摩德那是故意的，暫且不論。

但是以他的警惕心和感覺靈敏，實在不應該察覺不到一個沒有想過隱藏，並且也從來沒有學習過這方面技能的普通人的接近才對。

他迷茫的想了十秒鐘，放棄了思考。接著一臉苦相的看著手機。

“點到什麼了？”灰原哀坐在他對面，左右看看發現不能來一壺晨間咖啡，有些沒精打采的。

“任務……”黑木仁大致瀏覽了一下，“組織內網匿名釋出的，好像是找東西的任務。”

“組織還有這麼清新脫俗的任務呢？”

灰原哀有些驚訝，她也瀏覽過那個內網，隨便一看十條當中九條是暗殺任務，還有一條是協助暗殺，或者是進行某人的跟蹤踩點，基本上沒有別的例外。

灰原哀有下意識的逃避在面對黑木仁時提到組織，因此本來是朝著黑木仁坐的方位走的她才會坐到了他的對面。而隨口一問得到的答案讓她下意識的去抬頭看他。

這一看，她發現了還在黑木仁手上的電話上，搖擺的掛墜。

掛墜是一個Q版的男生抱著和他身子差不多大小的可樂瓶笑得很開心。

“這個掛墜……”

“啊？”黑木仁還在看任務細則，聞言將手機翻了個面，掛墜搖搖晃晃的打在手機殼上。

“這不是你送的嗎？忘了？”

“我還不至於記性那麼差。”灰原哀淡淡說道，“只是沒有想到你能一直掛著，好像從我變小後沒多久就看見它了。”

“收到禮物的當時我就掛上了。”黑木仁說道，“對了，你生日是哪天？我想一份回禮給你。”

“在你之前一個月。”

黑木仁：“……”

他任務詳情也不看了，臉從手機螢幕上緩慢抬起，漠然的注視著灰原哀。

“……別這麼看我。”怪不自在的，灰原哀錯開眼神緊了緊領口。

“好吧。”黑木仁嘆了口氣，再次低頭看手機。

沒有了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視，灰原哀這才將視線轉移回來，她的眼中倒映著十分認真看手機的黑木仁。

這麼近距離的觀察下，灰原哀發現了一點她之前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你是左撇子？”

“嗯？”黑木仁茫然的抬頭，很快又把視線放在手機屏上，“不是啊，只是左右手都用得慣，所以用那隻無所謂了。”

他一直用的都是左手拿電話檢視訊息，有時候打字也使用左手打的。

“以你之前的課業，光是提前完成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吧，為什麼還要練非慣用手呢？”

“唔……”

灰原哀突然輕笑一聲，聲音不緊不慢的傳來：“該不會是崇拜偶像之類的理由吧。”

正中靶心！

黑木仁將頭埋低，支支吾吾的啊了一聲算是肯定了灰原哀的猜測。

琴酒是左撇子，黑木仁從小善於觀察，在被帶回組織前的短暫接觸過程中便已經知曉了，因此才會在那麼繁忙的訓練下還花了大量時間練習左手的使用。

不止如此，他當初畢業做的第一件事是用琴酒的代號給自己命名，第二件便是去了組織休息區將他一頭黑色的碎髮染成了金色。

然後被琴酒暴揍一頓壓去染了回來。

當然這種事情實在太社死了，打死黑木仁都不會說出來的。

他快速的轉移話題，“你猜猜這個任務是要找什麼？真虧這個還能被稱作是找東西。”

“找什麼？”灰原哀配合他轉移話題。

“回憶。”黑木仁興致盎然，“任務描述說他在尋找來自祖輩的回憶，希望接任務的人能夠幫他一起尋找。”

“哈？”

“最有趣的是，他在附件上帶了一張圖片。”

黑木仁開啟圖片，將手機翻轉過去給灰原哀看。

——一顆彩色的蛋。這是灰原哀的第一判斷。

“我上網去查了一下，這顆蛋名叫回憶之卵，是羅曼諾夫王朝最後的遺作。”

“已經問世的五十個暫且不論，最近登上熱門的第五十一顆回憶之卵在鈴木財團的手中，不久之後將在他們的美術館中進行展出。”

“這個東西起碼值他個幾個億，真虧得這人管這叫做找東西，這不是讓我去偷去搶嘛……”

“黑木……”

“你也覺得是吧？不行，我要想辦法把任務取消掉，這也太欺負人了。”

“我想說……”

灰原哀盯著黑木仁的手機螢幕，準確來講是盯著右上角的時間顯示。

“現在已經快六點了，我們早起不是為了去阻止辻弘樹的直升飛機起飛嗎？”

“……”

空氣突然寂靜，喋喋不休的黑木仁彷彿被按下了關閉鍵，一句話也不說了。

下一秒他收起手機起身拽著灰原哀就往外跑。

“快走快走快走，飛機要飛了！”

“知道了！！你先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