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雪莉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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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拍賣場。

來不及交代，費倫一下臺就立刻趕去拜見城主。

“城主大人，多謝您這位巫師朋友的提醒！若不是這位巫師大人，聯合商會只怕會淪為兩城眾人的笑柄。我代表商會鄭重地向兩位致謝。”費倫道。

這位巨鯨商行的掌舵者也非常懂事，恭敬地給雪莉遞上聯合商會製作的龍血晶卡。

持有人憑卡可以享受接近成本的價格優惠，用來拍賣物品也能減免抽成。是五大家族用來籠絡人心的重要手段，聯合商會成立兩個月以來，暫時就只有霍金斯和錘子商行的耀光·科斯林獲得過這種卡片，就連為聯合商會貢獻了百萬業績的安德烈，五大家族最後也只決定在拍賣會結束後送給他次一等的溏心血瑪瑙晶卡，購買物品最多獲得八折優惠，寄賣物品抽三成。

可以說，不同等級的晶卡代表聯合商會不同等級的友誼，龍血晶卡則代表了聯合商會最高友誼和最高敬意。

如果來致謝的是旁人，霍金斯只會幫忙收下卡片，不會幫忙介紹。但來人是費倫勳爵，他是克萊爾的親叔叔，有這層關係在，霍金斯當即為雙方介紹起來：“費倫叔叔，這位是巫師會派遣駐守拒暗城的陣法宗師雪莉大人，拒暗城護城大陣便是由雪莉大人掌控。雪莉大人在外遊歷多年，見多識廣，所以才知道那個法案的事，今天的事情，你可真得好好謝謝大人。”

陣法宗師？

費倫心裡暗驚，他深知這個單詞的分量，連忙恭敬道：“見過雪莉大人，小人是巨鯨商行的費倫·霍爾特，我的兩個侄女也都是巫師會成員，很榮幸認識您。這是一點小小心意，希望您能常來。日後您若有什麼需求，儘管吩咐小人便是了。”

“小事而已，不值一提。”雪莉知道兩人的意思，也沒矯情，將卡收了，才道，“不過我這裡倒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們這種商行才能辦成。”

費倫眼前一亮，陣法師可是跟鍊金術士、藥劑師同樣尊貴的超凡職業，更何況這位雪莉還是一位高階陣法師——他固然不相信雪莉是能夠掌控七級魔法陣的宗師，那是領域者大巫師的特權，霍金斯如此介紹，不過是給她臉上貼金而已——但能讓一城之主的霍金斯如此對待，也恰好說明對方地位不低。如果能結好一位中級陣法師，無論是對他本人還是對霍爾特家族，都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於是費倫毫不猶豫道：“大人請說，但凡力所能及，小人絕不推辭。”

雪莉道：“幫我留意一下四階巨巖龍的完整脊柱，如果看到請立刻通知我，方便的話也可以代為收購，我也不讓你們吃虧，無論是什麼購買價格，我都願意加兩成。如果成功，我再私人獎勵你一瓶六級淬體藥劑如何？”

說話的同時還遞過去一張羊皮紙，道：“這上面的東西也幫忙留意一下。”

嘶！

“四階巨巖龍的完整脊柱？”

柔軟羊皮紙上的字跡清秀無比，但記載的內容卻讓費倫笑容逐漸僵硬，除了四階巨巖龍脊柱，還有四階風暴龍能量晶核，四階怒翼龍心臟——他看完，心裡已經對雪莉許諾的六級藥劑毫無想法。

這位宗師可真敢開口啊，她難道不知道四階材料可是從比領域者巫師、天空騎士還要猛的四階魔獸身上取下來的寶物嗎，一開口就要一整套，就算她買得起，整個拒暗城也沒多少人拿得出來。

雪莉對他的反應毫不意外，道：“你可以把這個訊息放出去，任何人辦成這件事我都會履行承諾。”想了想，她又道，“以霍金斯的名義。”

“這……”費倫不解地看向霍金斯。

對方朝他點頭，道：“就按大人說的辦。”

費倫當即明白是雪莉的身份需要保密：“小人會盡力的。”心裡卻是一籌莫展，上面的材料他聽都沒聽過。

恐怕整個拒暗城也無人可以完成這項委託，拿到雪莉的獎勵吧。

克萊爾與赫克利斯走出拍賣場，與費倫等人擦肩而過，但卻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們，甚至克萊爾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眼羊皮紙，三人也無動於衷。這就是赫克利斯的職業能力。

由於觀察者三原則的存在，克萊爾在晉升之前不能與任何跟拒暗城有關的接觸，因此費倫也不知道侄女來了這裡，甚至還全程參與拍賣會。

離開拍賣場後，克萊爾無不遺憾道：“可惜這只是喚潮鮫人的血脈天賦配方，如果是其他能增強戰鬥力的天賦配方，單瓶價格絕不會低於百萬。一瓶魔藥造就一位天賦者巫師，支撐家族百年繁榮，恐怕任何勢力都要全力搶奪。”

赫克利斯莞爾一笑，道：“那麼問題來了，如果真像你說的，這瓶魔藥還能出現在拍賣場嗎？就算研究院的藥劑師鋌而走險將合格藥劑當成殘次品走私，這藥劑也多半出不了迴風港，就算出得了迴風港，五大家族在安德烈交易的時候也絕對不會放任它被拿出去拍賣。正因為它不是直接增強戰力的天賦藥劑才能出現在拍賣場，否則的話反而中途早早名花有主。所以說世上的每件事，都是一環扣一環，前因決定後果，很有趣吧！”

克萊爾答道：“這就是您常說的因果？”

赫克利斯點點頭：“任何事的發生和結束都有預兆，都能預見。觀察者負責記錄一段段歷史，也同時擁有預測未來的能力。世人把這種能力看作是虛無縹緲的命運之神的饋贈，卻不知道任何人都能做到這一點，只要他嚴格遵守觀察者三原則。”

是麼？

儘管不甚理解，克萊爾還是把這位大人教導牢牢記在心底，又問：“老師，那雪莉為何要那麼多四階材料？”

赫克利斯的眼角柔和許多，道：“她是個自視甚高或者說有野心的人，所以眼界也要比旁人高出不少。這些都是打造隔絕之環的材料，之前還在疑惑以她的精神之力的強度為何還沒有晉升，原來是想要打造一座空間秘境以此晉升。”

“空間秘境！”

這位前輩的野心也太大了吧！

克萊爾忍不住扭過頭去看漸行漸遠的雪莉，驚呼不已。

以她瞭解到的相關知識，知道隔絕之環，是天賦者晉升領域者的重要條件之一，也是巫師開始凌駕於騎士的重要原因。

因為隔絕之環不僅能夠幫助巫師領悟最重要的空間法則，也是他們儲存天地能量的寶物。正是有了隔絕之環，巫師才能突破人類肉身能量容納的極限，不依靠神靈之力或高階能量晶核施放七級以上魔法。

可以說，擁有隔絕之環的巫師和沒有隔絕之環的巫師簡直是兩個物種。更別提它還關係到後續的晉升，更是巫師突破生命極限的關鍵。

而根據她從埃德蒙堡的藏書室裡看到的內容，只知道天賦者晉升的條件是精神之力突破某個臨界點，體內容納的能量突破人類肉身極限以及掌握一定程度的空間之力三大條件。

為了晉升，巫師們創造出精神構築法來提升前者，創造了隔絕之後來突破後者。至於空間之力，只要精神之力強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能掌握，畢竟空間法則是比水地火風更加普遍存在的法則和力量。

而克萊爾所知道得隔絕之環，其實就是以空間石和四大源石為為基礎，再配合水地火風各種三階魔法材料構建的次空間。

所謂的空間秘境，就是擁有穩固的水地火風，獨立於他們所生活的位面的空間，也是次空間的高階形態。

巫師晉升領域者後再蒐集高階材料推動次空間升級，變成空間秘境，這才是真正的隔絕之環。

從次空間到真正的空間秘境，自然狀態下往往需要成千上萬年的演化，而即使有領域者的積極推進，升級時間也至少要數百年。

克萊爾完全沒想到那雪莉的野心這麼大，竟然想要跨過初級階段直接打造一個最終成品出來，簡直是異想天開。

因為哪怕是一座拳頭大小的空間秘境，也是足以讓整個塔西瓦尼亞王國內所有勢力都不擇手段爭搶的寶物。

“她能成功嗎？”克萊爾喃喃道。

赫克利斯沒由來的想做肯定答覆，但話到嘴邊，卻最終變成了一句祝福：“希望她能成功吧。”

我也是。

克萊爾默默唸道，隨後又問：“現在去初光大教堂嗎？克倫·塔贊沒有阻止我叔叔他們，現在肯定回去找奧爾良主教，他們接下來應該要展開報復了。”

赫克利斯收回目光，不置可否道：“既然如此，走吧。”

兩人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