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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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曼到沒在意貢獻值的問題，而是問道：“四級巫術，你能夠掌握嗎？”

克萊爾搖了搖頭：“我還沒試過。但喚靈之音是少有的需要直接獻祭精神之力的巫術，以我現在的精神之力總和，就算能夠施展估計來不了幾次。”見少年有些期待的神色，少女好奇笑道，“怎麼，你是有什麼主意了嗎？”

赫爾曼點點頭：“暫時有點想法。但具體能不能實現還是要看你能不能施展這道巫術，以及它的效果如何？”

克萊爾搖了搖頭：“這恐怕不行。”

赫爾曼略微失望：“知道了，四級巫術果然很難，就連你這樣的天才都無法掌握。”

卻見克萊爾猶豫一陣，才解釋道：“這件事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只是無論成功還是不成功，對你都有極大的損害，所以我才不敢提要求。”

“對我有損害？霍爾特大人這是什麼意思？”赫爾曼疑惑道。

“以後叫我克萊爾就好。”克萊爾取出那充滿聖潔氣息的獨角獸卷軸，咬著嘴唇道，“對我們來說，巫術是靈與靈之間的共鳴。想要讓巫術成功，就必須獲得高階靈的注視和好感。然而越是高階的靈，它們所存在的空間就越遙遠，越神秘，氣息也越難捕捉，光憑咒語是很難吸引對方的注視。這就是我為什麼說不一定能掌握的緣故。

而創造巫術的巫師為了能夠讓力量弱小的後輩能夠正確尋找到巫術結連物件的靈，基本都會在記載巫術的卷軸上留下一絲高階靈的氣息，好方便我們這些後來者掌握這道巫術。這卷軸上面也有，不過氣息已經很微弱了，最多再使用一次就會徹底消失不見。以我的力量，不一定可以一次性成功，況且就算成功，也還沒有辦法再次在上面留下氣息。

而整張卷軸最有價值的其實就是這道氣息，一旦我使用了，這份卷軸就賣不出七萬的價格了，你會直接損失十多萬貢獻值。”

“所以你還是拿回去吧，咒語我已經記下了，會慢慢練習的。成功以後再告訴你。”

她語氣一轉，用教訓人的口吻道：“以後得到巫術卷軸，不要隨便給人看。一定要談好條件了才能把東西交給其他人，不然你會吃大虧的。哼哼，也就是我人好，不會佔你便宜，換個其他巫師來，早就悄咪咪把這道氣息給吸收了。”

“竟然還有這種事？”赫爾曼奇道。

克萊爾哼了一聲，道：“巫師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赫爾曼接過卷軸，笑著答應：“好，知道了。你先練，練了再說，反正現在也不急。那頭踏苔蜥你有辦法馴服嗎？”

“全然無法可想，我選擇的方向是德魯伊之道的萬花通靈，對植物有極強的親和力和掌控，但無法掌控魔獸。”克萊爾搖頭道，隨後卻說，“能輕易馴服魔獸的，只有另一條道路上的換形師。剛好我在巫師會認識一位走換形師路子的朋友，可以寫信詢問她該怎麼辦。”

人類巫師體系包含萬有，承襲了許多種族超凡職業的長處。如精靈一族的大德魯伊，曾經是世界上最強悍的森林魔法職業，憑藉精靈一族天生的植物親和力，能夠發揮各種魔法生物百分之兩百的天賦血脈。而在精靈族退出歷史舞臺之後，大德魯伊也消失不見。後來一些半精靈族半人類的巫師憑藉自身的精靈血統，開發出掌控植物的萬花通靈以及掌控動物的換形師兩種超凡職業，雖然沒有大德魯伊那樣全能，但也十分強悍了。

元素之風教廷總部剛好位於曾經的黃金森林邊緣，自然獲得了一些精靈族的遺產。而暗夜之羽巫師會作為元素之風教廷的附庸，自然也獲得了包含這兩種職業在內的許多超凡職業。

“這樣最好不過了。”赫爾曼想了想，又說，“這頭魔獸是你抓到的，按理來說應該歸你。但這頭踏苔蜥對我的戰鬥力增幅更大，所以我們做一個約定好嗎？”

“約定？”克萊爾好奇道。

赫爾曼點點頭，又問：“這頭踏苔蜥歸我，作為補償，如果你在一個月之內不能學會卷軸上的巫術的話，我就把這卷軸送給你，讓你利用上面的氣息重新修煉。但如果你在一個月之內練成了的話，我就什麼代價也不用付，你覺得怎麼樣？”

在這個提議中赫爾曼其實是吃虧的，因為一級魔獸的價值絕對比不上四級巫術的價值。但奈何魔法坐騎是剛需，巫術只是錦上添花的東西。遍觀整個騎士團，有貢獻值的人大把，但是擁有魔法坐騎的人卻寥寥可數。赫爾曼一路從軍營裡走來，就沒看到過一個人乘騎其他生物的。清一色的烏爾卑馬。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擁有一頭魔獸坐騎，騎士的戰鬥力至少翻倍。

沒看到很多放逐者實力都不如騎士團成員，但就是因為有一頭魔獸坐騎，就能把實力強大的騎士們遛狗似的耍得團團轉嗎？

有時候他是真的奇怪，明明巫師會佔據著這麼廣闊的領土，打造了這麼大一支軍團，擁有這麼多強大的巫師和騎士，但為什麼連一級魔法獸都培養不起呢？

但如何赫爾曼知道巫師會手底下雖然掌握著兩座能量石礦脈和十多座龍血石礦脈，但每年都要給元素之風教廷進貢五成總礦產的話，就不會有這種疑惑了。

對於克萊爾來說，這筆交易簡直穩賺不賠，於是立刻朝赫爾曼伸手。

赫爾曼還以為克萊爾要擊掌，沒想到剛把手伸出去，對方就一把抓住他的大拇指，蓋章似的使勁一搖，笑嘻嘻道：“一言為定。”

不由得啞然而笑。

他正想叫上克萊爾去後山練習喚靈之音，城門卻傳來武士的報告：“隊長，騎士大人們回來了。”

“走，去看看。”

兩人剛走到城門口，巴倫幾人就已經進了城，雖沒受傷，但臉色卻不怎麼好。

見沒少人，赫爾曼心裡一鬆，問道：“你們追過去以後具體什麼情況？”

兩人彼此對視，巴倫有些喪氣道：“那女人的鬥技詭異的很，又溜得太快，所以……”

赫爾曼聞言頓時明白了，這是打又打不過，追又追不上所以才無功而返啊。他安慰了句：“人沒事就好。剛剛我們得知一些情況，走，去大廳開會，一起想想對策。”

垂頭喪氣的兩人抬頭，疑惑不已：能有什麼情況？

二樓大廳，第八小隊的騎士和巫師都聚集一堂。

赫爾曼簡單講解了一下具體情況，又等了幾分鐘，才問：“落葉堡暫時不會有危險，但其他城堡都只配備了兩名騎士和二十名披甲武士，一旦有超過四位同位階的騎士攻城，哪怕這些人只是修煉的最簡單的鬥氣容納法，守備騎士和武士們也絕抵擋不住。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他們會什麼時候進攻，又會選擇哪座城堡為目標。而我只是小隊長，沒有騎士團的命令，我無權調動他們來落葉堡合流。我擔心的是，一旦附近的城堡被一一拔出，擁有一百多噸存糧和兩千種植民的落葉堡絕對會成為他們下一個目標。”

其他人也都覺得這事不好辦，只有巴倫的想法最簡單，第一個跳出來道：“隊長，既然擔心別人對我們下手，那我們乾脆先下手為強好了。先派哨兵去各個城堡巡邏，一旦發現有敵人，就立刻帶人去救援，把他們都殺了不就行了。”

聽得赫爾曼直翻白眼，克萊爾也沒好氣道：“要真這麼簡單就好了，沒準你前腳剛走，人家後腳就給落葉堡一鍋端了。”

巴倫一愣，他倒是沒想到敵人可能引蛇出洞這一手，頓時有些煩躁道：“那我們可以分兵，隊長和你在城堡裡守著，我帶著一半人馬去救人。”

“這樣更好，別人只要每次殺你一個人，等你多出去幾次，你們隊長就要成光桿司令了。”克萊爾譏諷道。

她的話著實讓人惱火，只可惜克萊爾是巫師，巴倫也只好敢怒不敢言，重重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其他人也都一籌莫展，沉默著不說話。

格蕾絲這時道：“我們可以向霍金斯隊長求援，讓他向上反映就好了。”

赫爾曼點點頭：“這一點我也想到了，只是我擔心時間上來不及。畢竟圓堡和紅恩堡已經失陷了，不知道剩下的四座城堡能不能支撐到騎士團的命令抵達。”

“隨機應變吧，只希望遊蕩的放逐者人數不要太多。”格蕾絲道。

“光是今天遭遇的這些人就已經很強了。”穆爾嘆息一聲。

所有人都知道，潛入後方的肯定不止這些人，哪怕是像落葉堡這種擁有一支完整建制小隊守衛的城堡，也並非真正安全無虞的。

事後赫爾曼喚來艾爾，讓他向軍團寫信，告訴總部落葉堡的困境。之後又讓所有人都申請三到四個月的能量石補給，讓信使一道帶回去。他有預感，落葉堡在很長一段時間要孤軍奮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