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山林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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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二層小主堡，外面用石頭壘起兩道“口”字城牆，騎士們和巫師們居住在城堡中央，武士和種植民們則生活在圍牆下的披屋，一旦有敵來犯，武士們就能順著屋頂快速爬上城牆禦敵，而居住在城堡二樓的騎士們則直接居高臨下。

由於里斯兩人和他們的武士即將離開城落葉堡，赫爾曼為了減輕壓力，用能量石賄賂對方，讓他們幫忙運送第一批種植民。

城堡中一共有兩千一百五十八名種植民，經過一夜考慮，赫爾曼讓的威廉與另一位騎士帶著八十位武士，再加上里斯兩人和他們的二十名武士一起護送第一批三百五十八人離開。

威廉雖不滿才剛來就要來回奔波，但清晨的時候他還是帶著人離開了，因為他不能破壞堂弟的威信。

等送走第一批種植民，赫爾曼有條不紊地安排好眾人各司其職。騎士們暫時還沒任務，不過現在是早上，他們要進行訓練，因此都出了城堡，到前方的空地上去了。赫爾曼站在城頭，看他們修煉是身體散發的能量波動，隱約可以猜測這些人修煉的容納法的等級。

“你對這些事好像很得心應手？”淡淡的山茶花從身側飄來，女巫人未至香風已至。

“那當然，從小到大我可一直都是班長！”赫爾曼有些自豪的道。

“什麼？”女巫問道。

赫爾曼適時岔開話題，“呵呵，我的意思是，這種事做習慣就會了。”

克萊爾嫵媚一笑：“你是說你天生就是指使人做事的命對嗎？”

“呃，不是這個意思。”赫爾曼決定轉移話題，“這麼冷的天霍爾特大人怎麼出來了？”

巫師的身體遠比不上騎士，其他人都穿著單衣，只有克萊爾用厚厚的棉毛裘子將自己裹的跟小熊一樣，說話的時候都哈著白氣。

克萊爾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打算的。昨天晚上我還在擔心那些放逐者會來夜襲，一晚上都沒怎麼敢睡，但誰知道竟然沒人來。你是打算主動出擊還是被動防守？”

赫爾曼轉頭看過去，克萊爾白皙的臉龐果然有淺淺的黑眼圈，整個人也慵懶得很，懨懨欲睡的。暗暗在內心讚了句好美，而後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前期主動出擊，後期被動防守。在騎士團大軍還沒有撤回這裡之前，我打算主動尋找落單的遊蕩者，就算這些傢伙實力再高，也肯定架不住我們的圍毆，儘可能的清理他們；而等大軍頂不住壓力或者流竄過來的放逐者逐漸增多，我們就可以據城而守。城堡之中有水井，一樓酒窖有食物，只要城牆沒有倒塌，足夠我們撐一年半載了。”

“不愧是隊長，果然思慮周全！”她誇讚了一句，隨後又道。

“那你出去的時候會帶上我嗎？老實說，我還差很大一截貢獻值才能兌換溯血藥劑，目前奇缺貢獻值。”克萊爾亮眼放光的看著他，“光是呆在城堡裡，一兩個月也湊不齊一個戰功，我可不願意這樣。”

儘管克萊爾是隨軍巫師，但她也是脆弱無比的覺醒者，因此早在小隊開拔之前，霍金斯就當眾強調過，儘量避免讓巫師外出野戰，遇到危險情況也要盡全力保護好巫師的安全。是故別看克萊爾地位超然，但她想離開這座城堡還真不容易。

（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赫爾曼沉默片刻，問道：“除了那種藤蔓魔法，您會其他攻擊魔法嗎？施法速度怎麼樣？”上次在礦場大戰，他看到克萊爾能夠召喚三根刺藤攻擊狼人，威力很強，如果她的其他魔法也都有這樣的強度，他肯定樂意帶著她。

卻不料克萊爾聞言面露羞色，粉色小臉頓時如同醉酒一樣，有著別樣的風情。只聽她不好意思地說：“鬼藤之觸只有在森林才能快速起作用，其他攻擊魔法也都是隻有在森林才能瞬發，不然每種都至少要半分鐘才行。另外會的只有輔助魔法順風而行和一級護身咒……可是我真的很需要的貢獻值，看在老戰友的份上，拜託了！”

克萊爾紅著臉雙手合十，很不好意思。

“呃……”赫爾曼很想告訴她不行，但看著金髮少女憧憬的眼神，強健有力的心臟彷彿被電擊一樣莫名一顫，鬼使神差就心軟答應了下來，“好吧，可以帶你出去，但你要聽命令。”

“當然，好耶！”克萊爾歡呼起來，高興的原地轉圈，整個人像喝醉酒的小熊，可愛到不行。

赫爾曼也是呼吸一窒，感覺再次被電擊。

午飯過後，赫爾曼叫來巴倫、穆爾和格蕾絲。

他對三人道：“我們不知道要在這裡駐守多久，總不可能一直困在城堡裡。除了後面的山坡，落葉堡周圍其他地方的地勢也要弄清楚，所以我打算帶人去偵查一番，你們三個誰願意留下來看家？”

“隊長，我去。”格蕾絲第一個道。

巴倫也快速道：“我也要去。”

穆爾見狀，笑道：“那我就這個老頭子偷偷懶咯。”

“好，巴倫，格蕾絲，我們每人都帶一小隊武士跟著，如果碰上落單的遊蕩者，能殺就殺，不能殺也不要硬追，來日方長，知道嗎？”赫爾曼囑咐道。

巴倫點點頭，格蕾絲也答道：“是。”穆爾在一旁一邊抽菸一邊呵呵發笑，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所有人都發現了，自家這位小隊長看似冷酷，實在是很囉嗦的一個人，巴不得事事都給你安排妥當，跟個保姆似的。

不提眾人暗暗腹誹，憋屈了很久的巴倫和格蕾絲當即點起人馬出城，一溜煙就跑的沒影兒了。

赫爾曼也點齊人馬正要離開，抬頭的時候冷不防對上克萊爾的目光，女巫眼裡滿是埋怨，彷彿在說，你這人怎麼出爾反爾？

赫爾曼無奈，只好朝她招手，“下來吧，我們一起。”

克萊爾這才轉嗔為喜，雀躍著朝樓下來。

一個小時之後，山路到了盡頭，茂密的慄樹林擋住了馬匹的去路，赫爾曼和克萊爾只好下馬，帶著人徒步朝山上走去。

不同於巴倫和格蕾絲一頭扎進平原裡，赫爾曼有意看看城堡後的山林到底是什麼情況。那裡地勢更高，又有密林。現在是冬天還好，一旦到了春夏萬物生長，裡面隨便藏個幾百人都沒問題，他必須要搞清楚山坡後面的地勢。

山林不比平原，積雪極深，這對體力較弱的女巫來說就相當煎熬了，赫爾曼沒辦法，只好蹲下來揹著她走。

“都說了我只是來探探路，幹嘛非要跟來。這天氣又冷又幹，何苦跑來受罪。”

克萊爾臉一紅，趴在他的肩頭道：“萬一遇到放逐者了呢？不能讓到手的貢獻值飛了。”

“哪有那麼容易。”赫爾曼呵呵一笑：“況且還不知道誰才會變成貢獻值呢。”

“哼，你……”克萊爾正要反擊，她忽然臉色一變，精神力感應到不尋常，連忙道，“小心，遠處有敵人。”

赫爾曼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果然在山上看到一隻通紅似火的古龐貝火貓以及擁有綠色鱗片能夠駕馭風元素在任何地方的矯健如飛的踏苔蜥，在踏苔蜥背上，正式它的主人，來自地底的放逐者！

赫爾曼眼神凌厲起來，盯著對方的身影，慢慢將克萊爾放了下來。其餘武士也紛紛抽出腰間的騎士劍，警惕起來。

“霍爾特大人，周圍有埋伏嗎？”他沉聲問道。

克萊爾閉上雙眼，精神力向四周瀰漫，很快回答：“三百米內沒有。”她的精神力極限探索範圍是三百米，只要對方沒有天賦者巫師掩蓋，哪怕是大地騎士也無法在她的精神力下隱藏。

聽到這樣的回答，赫爾曼手一揚：“壓上去。”武士們頓時一擁而上，朝那人衝去。

但對方毫無畏懼，輕蔑一笑，就催促著胯下的綠色蜥蜴主動朝武士們衝去。

赫爾曼見狀，左顧右盼一陣，也沒有發現敵人，於是對克萊爾道：“你呆在這裡看情況輔助我們，可以嗎？”

克萊爾點點頭：“只要在森林裡，我可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去吧。”

赫爾曼見狀，也立刻拔劍朝那放逐者趕去。對方身上瀰漫著一層薄薄的血光，很顯然，這是一名源騎士級別的強者，根本不是那十名武士能夠對付了，如果沒有他，這些人只恐怕一個照面就會被全殺了。

十名武士儘管無法對抗源騎士，但他們卻是赫爾曼守城的倚仗。

隨著赫爾曼調動腿部的鬥氣，只見他縱身一躍就齊腰深的積雪中跳出來，踩著樹幹借力向前，如同猿猴一樣靈活，很快就超過在雪地裡艱難行進的武士們。

這個時候赫爾曼才看清對方的樣貌，灰撲撲的臉彷彿常年沒洗過，一條從眉心到嘴角的疤痕讓敵人看起來更加兇殘。

（至少是骨骼級容納法，這頭踏苔蜥也並不想象中的人畜無害！）

在接近敵人之後，赫爾曼很快判斷出這一點。

（試探一下再說。）

目光一凝，赫爾曼一腳重重踩在樹幹上，整個人如炮彈衝向對手，人還尚在空中，劍就已經刺出去了。

“果然，地表的莽夫都喜歡單挑！”對方面帶譏誚的說出這句話，反手就從腰後抽出一把似刀非刀，似勾非勾的古怪的利刃來。只見他只見從踏苔蜥背上跳起，同樣揮舞著利刃朝赫爾曼砍去。

放逐者身上的血光瞬間將那古怪武器包裹住，對上赫爾曼的騎士劍，只聽鏗的一聲，二者彈開。

站定之後，赫爾曼眉頭微皺，因為他手上的劍已經缺了一塊拇指大小的口子，這口子並非對撞崩壞的，而是對方血紅鬥氣，具有古怪的腐蝕性。

只見對方後撤幾步，甩了甩髮麻的手，咧嘴笑道：“好大的力氣，你修煉的是雙手的骨骼筋脈嗎？”

“你的血色鬥氣也不賴。”赫爾曼不置可否。

“謝謝誇獎。”放逐者也不在意赫爾曼的迴避，笑著說。只是他上一秒還在道謝，下一秒就已經揮舞著武器再次衝了上來。

赫爾曼餘光瞥了眼後方，接著一劍刺出，儘管他不會任何劍類鬥技，但是劍術是騎士團基礎課程，他們從預備役時期就已經開始學習了，因此絲毫不會露怯。之前說不擅長武器，也只是相較而言。

儘管赫爾曼劍術不錯，但是對方的血色鬥氣實在古怪，哪怕赫爾曼已經用鬥氣保護了，但依然被腐蝕的很快，幾個呼吸就的已經殘破不堪。

咔！

終於，傷痕累累的騎士劍不堪重負，被那放逐者砍斷，那古怪利刃順勢還在赫爾曼腰間留下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刷一下就噴了出來。

赫爾曼臉色鉅變，連忙捂著傷口朝身後的武士們跳去。

眼見對手失去武器又受了傷，放逐者哪裡肯放過這次機會，儘管他在追擊的時候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不知道赫爾曼為何沒有施展鬥技，但赫爾曼年輕的過分的臉龐具備極強的欺騙性，這放逐者只當他是第一次上戰場的毛頭小子。

“噓！”

放逐者將手放到嘴邊猛地一吹，在高處觀戰的踏苔蜥立刻一陣風跑過來將他馱起，一人一獸在瞬間就追上了赫爾曼。

沒有了武器，赫爾曼難以抵擋，倉促間腰背又中了幾下，後背頓時血肉模糊，腳步也踉蹌了起來。

是下殺手的時候了。

“去死吧菜鳥！”

踏苔蜥停在赫爾曼身邊，背上的放逐者目光冷冽，渾身的血色鬥氣湧進持刃的右手，右手抖動如風，在短短一秒鐘時間就刺出了數百下，他的右手宛如一團怒放的血色雛菊，當花瓣從他手中脫落，每一片花瓣都將是最致命的利器。

C級鬥技——狂蘭萬刃風！

放逐者右手一抖，數百道血色利氣射出如一場劍雨就要埋葬赫爾曼。他身後的武士們紛紛恐懼萬分，一時間停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行事。

這時卻見疲於奔命的赫爾曼目光一凝，忽然直起佝僂的身子，放開捂住傷口的雙手，腰間哪有傷口，早已癒合如初。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抵擋我的火梟魔焰！”放逐者瞳孔一震，難以置通道。

赫爾曼卻是不理，兩手握拳，拳面瞬間燃氣黑色火焰，只見他運轉鬥氣一拳打出，致命的萬刃直接被一拳打散，化作一團血色能量飄蕩在空中。

放逐者最難纏的不是他本人，而是那頭踏苔蜥。因此在一拳打散劍雨之後，赫爾曼將目光瞄準了那頭綠色蜥蜴，準備先解決它再說。

正當他打算用火線衝拳直接打斷踏苔蜥的前腿時，忽然耳邊響起克萊爾的天籟之音。

“纏繞！”

一個粗壯的藤蔓瞬間從雪地裡鑽了出來將那頭大蜥蜴纏了個結結實實。

赫爾曼見狀咧嘴一笑，道：“我來告訴你為什麼你的血色鬥氣對我不起作用。”

下一刻，他渾身冒出黑光，如獵豹一樣把放逐者撲下蜥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