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落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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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女神所說，格蕾絲的身份確實不簡單。

清晨一早，身兼重任的霍金斯就再次趕來第八小隊，表面是給小隊帶來了任務，但實則處處對格蕾絲噓寒問暖，對她的上心哪怕是瞎子也能看出來，這也在眾人心中徹底坐實對方是第一大隊大隊長女兒的身份，一個個對她敬畏起來。

“命令下來了，第八小隊被調往落葉城堡駐守，收拾裝備，準備出發吧。披甲武士已經在預備役營地等待了，這是為你們配備的書記官，艾爾，他會帶你們找到預備役的。”霍金斯指了指身旁年輕小夥，對方立刻站出來向赫爾曼行禮。

書記官是軍隊中負責傳達命令、記錄文書、統計戰功的職位，雖然位卑權輕，但十分重要。因為對於普通騎士們來說，戰功等於一切——貢獻值、榮譽、職位通通都要由書記官記錄之後才能獲得相應待遇。這個職位一般都是普通人擔任，在騎士團，則由騎士團成員們的親屬擔任，他們雖然不是職業軍人，但是從小耳濡目染，也不怕上戰場。

赫爾曼身姿筆挺，高昂著頭道：“是。”

接下命令，赫爾曼又問道：“隊長，落葉堡現在是什麼情況？”

霍金斯道：“次前線，放逐者大軍進不來，但是周邊有許多小股遊蕩者。這些人都是精通伏擊和暗殺的高手，普通披甲武士根本無法應對，用騎士去清剿又太過浪費，所以騎士團暫時放棄了周邊農田，集中兵力守衛重要堡壘。這次你們去落葉城堡只有兩個任務。一是負責將裡面的兩千多的農戶安全護送回後方；二是保護好城堡裡的一百噸小麥和十噸栗子，這是城堡領地一年的收穫，不能資敵。”

“是！”赫爾曼點頭應答。

他也知道斯加科涅乃是巫師會最重要的產糧區之一，這些農戶都是巫師會經營了很久，花了大力氣從調教好的老農民，每一個都是寶貴的生產力。

除了食物，地下世界人口同樣奇缺，一旦打過來，這些資深的種植民對方肯定也是不會放過的，巫師會肯定不會資敵，早早就開始把前線附近的農戶向後方遷移。

“除了人必須保證安全之外，落葉城堡守不住的話不必死守，但裡面的食物不能資敵，懂嗎？”交代完命令，霍金斯又走近小聲囑咐，“另外，格蕾絲不能出事，知道嗎？”

赫爾曼聞言沒有一口答應下來，只是說：“屬下盡力，只是戰場瞬息萬變，誰也也不敢保證……”

霍金斯抬頭深深看了他一眼，打斷道：“我希望你清楚上面允許你們隨時放棄落葉城堡的含義……”

“原來是她。”赫爾曼渾身一震，霍然開朗，而後道，“屬下知道了。”

交代清楚後，公務繁忙的霍金斯也是匆匆離開。

赫爾曼召集好眾人才去請克萊爾，一隊人馬在書記官艾爾的帶領下的離開騎士團軍營，前往一里之外的預備役軍營帶走了分配給小隊的兩百披甲武士。

披甲武士是由那些修煉鬥氣失敗之後自願留下來重新接受軍事訓練計程車兵組成，雖然沒有鬥氣，但實力卻遠超王國世俗的軍隊，而且人數也不少。巫師會的任務大多數都是由少量騎士帶領大批披甲武士完成的。

騎士團給小隊配備兩百披甲武士，除了應對意外的成建制放逐者攻城之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轉移種植民了。

騎士團成員走在最前面，披甲武士隨後。赫爾曼一馬當先，巫師克萊爾、書記官艾爾以及弓箭手穆爾則被眾人簇擁在最中間，大隊人馬就這樣浩浩蕩蕩向著北方開進。

眼下是冬末，雖不再有暴雪掩埋村莊，但一冬的積雪可不是說化就化的，道路兩側白雪皚皚，齊腰深雪被上只有狐狸和松鼠腳印。

這種天氣，別說是打仗了，就是走路的困難。要不是騎士團有巫師沿著道路化開積雪，他們估計兩個月也到不了五百里之外的落葉堡。

五天之後，隊伍終於進入落葉城堡的範圍。

“看，城堡在那裡，媽的終於可以洗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睡一覺了。”巴倫抬起馬鞭興奮的指向一處山坡，一座由石頭堆積起來的方形環堡出現在眾人面前。

城堡上空炊煙裊裊，下方就是農田。零星的農舍三三兩兩，從城堡下方一直錯落到極遠處。

（還好稍微有點坡度不能衝鋒，方形環堡也完全按照軍事需求建造的，否則這麼大一塊平原，隨便來一隊騎士就能破了。城牆上面沒有射孔，看來這裡沒有安置黑火炮，甚至連普通火炮都無……弓箭呢？）

赫爾曼心裡正盤算著該如何守城，忽然就看到極遠處出現一個黑色人影，對方騎著一頭高大的綠色蜥蜴在厚厚的積雪中如履平地，在他身邊，還有一隻火紅色身影跳來跳去，極其靈活。

當他看向對方，那人灰撲撲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敵人！！”穆爾這時也發現了，眾人順著他的聲音齊齊看去。

這時對方緩緩抬手比了一個割喉的動作，清晰表達出了狩獵意圖，這讓所有人都心生不爽，穆爾當即拉弓搭箭，準備給他一下子，但對方也很機敏，即使隔得老遠也沒給機會，在穆爾拉弓之前就催促著胯下的坐騎迅速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可惡，跑得太快了。”穆爾悻悻放下弓箭。

“他只有一個人，我們追吧？”巴倫一臉興奮地說，其他人也都躍躍欲試，顯然不把對方放在眼裡。

但赫爾曼沒開口，沒人敢擅作主張。在騎士團，無條件服從比任何事都重要。

赫爾曼搖了搖頭：“我們的任務不是殺敵，先去交接。”見眾人神情低落，他又道，“看到對方的坐騎了嗎？那是一級魔獸踏苔蜥，儘管那東西不是肉食生物，但卻能夠駕馭風元素，在哪裡都如履平地跑的飛快，我們的烏爾卑馬雖然一等一的良馬，但對上魔獸就不夠看了。”

“好了，都來到斯加科涅了，就不用擔心沒仗打。”赫爾曼看了眼威廉，“堂兄，去叫門。”

落葉城堡的騎士早就看到了他們，還沒等威廉叫門，城門就開啟了，兩名源騎士縱馬出來匯合。

“我是里斯，這是布林奇思。你們誰是長官？”年老的源騎士自我介紹道。

赫爾曼出列回答道：“我是隊長，奉騎士團的命令前來接替你們。里斯，騎士團命令你們撤回大本營等待新的命令。”

里斯和布林奇思聞言頓時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神情：“這真是太好了，這鬼地方我們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赫爾曼見狀，便問：“怎麼，落葉堡遭到過攻擊？”

里斯面色沉重的點頭：“目前還只是零星的放逐者在作亂，但您也千萬不能小瞧他們。他們雖然都是獨狼，但實力都非常強，不瞞您說，要不是依靠城堡和披甲武士，我們早就栽了很多次了。”

“哼，我倒想看看那些畜生到底有多強。區區一群躲在地下的老鼠而已。”巴倫不服氣的說道。

里斯聞言臉色一紅，眼中浮現一股怒氣。

“辛苦你們了，進城吧。”在對方發怒之前，赫爾曼微微一笑，打岔了過去。

“您請！”里斯客氣道。

進了城，在清點完物資和人員，確認無誤之後，赫爾曼才正式接過落葉城堡的守衛職責，安排武士們接替前任各處守衛。

里斯和布林奇思以及二十名披甲武士則會在第二天離開城堡。

夜晚的時候，赫爾曼找到里斯和布林奇思，拿出兩百塊C級能量石交給兩人，在兩人還不明所以的時候，就聽赫爾曼拜託道：“騎士團派我們來這裡，除了守衛城堡之外，還要求我們將這裡的種植民都轉移到腹地去。正好我明天也準備派人送第一批三百人回去，可以請二位幫忙把這些人護送到魯瓦地區嗎？”

看著手上相當於半週薪水的能量石，一直困守在這座小城堡的兩位騎士臉上堆滿真誠的笑容：“尊敬的隊長，這是義不容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