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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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之際，赫爾曼和威廉除了300貢獻值之外，還分到了一枚價值1000貢獻值的二級晶核。因為不方便處理，所以他們直接賣給霍金斯，最後各自得到了1300貢獻值，相當於一年的工資。

樂的威廉嘴都合不攏了，路上一個勁的說巡邏隊多麼多麼好，等他成為源騎士了，也要加入巡邏隊。

但赫爾曼收穫更多。他不僅得到一枚晶核，由於最後救下了克萊爾，殺死了那頭首領狼人，霍金斯給他計了五個戰功。其中那頭狼人算三個戰功，兩次拯救巫師的功勞算兩個。按照騎士團的規定，一個戰功則相當於五千貢獻值，也就是說，赫爾曼這一趟出來，直接賺到兩萬六千三的貢獻值。

（果然越危險的就越賺錢，原主辛辛苦苦攢了三年才攢了八千多，我這一趟出來就到手兩萬六……但想要換功法的話，還差七萬啊。）

（也不知道這東西能賣多少錢。）

他隨手摸了摸腰間的布袋，裡面裝著從那頭首領狼人額頭扣下來的石頭。

“女神，您知道這是什麼嗎？”赫爾曼問道。

女神的回答卻給了他一個驚喜，只聽祂說道：“你想要的鬥氣容納法。”

？？？

馬背上的赫爾曼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連忙問道：“真的？”

女神沒有回答，但赫爾曼腦海中出現一套動畫。

沒錯，就是一套動畫。

騎士功法不是文字，也不是圖畫，而是真實立體的三維動畫，裡面的人影手把手教導你進行修煉。由於這涉及了精神領域，所以騎士功法向來只有大巫師才能製作，這也是市面上大多數高階功法都在教廷和各巫師會手中的緣故。

而赫爾曼獲得功法，卻是一套名為《格蕾絲鬥氣容納法》的骨骼級功法，比之他現在修煉的功法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僅能讓他的鬥氣漩渦擴大十倍不止，還能讓身體從面板到骨骼都吸收鬥氣，將之打造成為一個真正的戰爭機器。

（這是那頭巨狼修煉的功法？）

赫爾曼腦海回想起霍金斯與之對戰的場景，對方竟然能直接用肉體硬剛霍金斯的高階鬥技，身體之強可見一斑。

（要是我修煉了這套功法……）

赫爾曼心頭一片火熱，而他進一步想到——骨骼級功法都已經這麼強了，那修煉內臟級甚至細胞級功法的人豈不是直接起飛？

回到礦場以後，霍金斯當天就離開了。

女神則催促赫爾曼再次下礦，因為祂有預感，近期會有許多信徒皈依。

於是赫爾曼不得不頂著旅途疲憊向瓊納斯提出自己想要下礦的想法，彼時隊長正在聽威廉講述巡邏者中隊對戰狼人部落的事蹟，聽到他這樣說也不是很詫異，道：“受刺激了？想去第三大隊？”

赫爾曼點了點頭，沒多做辯解。

瓊納斯見狀也沒阻攔，說：“好吧，等厄內特出來你就下去吧，希望你小子早點達成心願，也算是為我們第七大隊爭光。”

“謝謝隊長。”赫爾曼道。

搞定了下礦的事，他思索片刻，去找了巫師克萊爾。

為的，自然是功法和能量石。

骨骼級功法雖然到手了，來路也還算清白，不過赫爾曼還是得想辦法洗白這門功法，最好的人選自然就是克萊爾了。

對方畢竟是巫師，行事要方便得多，而且怎麼說他都救了對方兩次，有這份恩情在，對方多半會配合的。

找到克萊爾以後，他假意說自己從殺死的那頭巨狼身上得到一塊奇怪的石頭，希望克萊爾能幫忙看看是什麼。

克萊爾果然沒有推辭，最主要是克萊爾認出了那塊石頭，是罕見的魔法水晶，這玩意兒一般是用來製作魔杖和記錄巫術魔法的珍貴材料，赫爾曼這種人基本不可能擁有。特別是她在檢視裡面的埃德蒙鬥氣容納法以後，就更加確信那是從那頭巨狼身上掉落的了。

克萊爾露出高興的笑容，說：“你運氣真好，這裡面一套骨骼級鬥氣容納法，正是你最需要的。”

赫爾曼表現得很吃驚：“真的嗎，這是真的嗎，你沒騙我，霍爾特大人？”

“當然了！”克萊爾絲毫不懷疑對方已經知道了裡面的內容，畢竟精神力可是巫師的專利，“這確實是一門名叫《埃德蒙鬥氣容納法》的秘法，品質非常之高，上次那頭狼人修煉的就是這套秘法，才能在變成人形之後把霍金斯壓著打。如果你修煉了，也會很強大的。”

“而且這玩意兒可是個不得了的搖錢樹，高階騎士的修煉燒錢得很，有了它，你會好過很多的。”克萊爾若有所指地說。

赫爾曼卻秒懂了，試探道：“你是說這套秘法可以賣給其他人？”

克萊爾笑著點頭：“當然，巫師會沒有明文規定不讓成員交易秘法，儘管一旦埃德蒙堡發現你手裡的東西就會派人來收購，不過在此之前你怎麼操作他們卻是不會管你的。”說著她不由地嘆了口氣，“可惜了，霍金斯運氣太差，不然交給他運作，能獲得的利益更大。”

（然而那也不會讓我獲得更多貢獻值。）

赫爾曼暗暗腹誹，繼續問：“收購，多少貢獻值？”

克萊爾伸出兩個潔白纖細的手指，呼吸微微急促：“秘法售價的兩倍，20萬。”

赫爾曼眼前一亮，失聲道：“20萬？那我豈不是可以兌換內臟級秘法了？沒想到一本功法值這麼多？”

內臟級鬥氣容納法在巫師會的價格也正好是20萬。

“畢竟是買斷，一旦出手就跟你沒關係了，巫師會不會虧的。”克萊爾微微一笑，只見她攤開手掌，價值20萬的淡黃石頭靜靜躺在上面。等赫爾曼伸手準備拿走時，克萊爾又說話了，“如果說我保證給你20萬外加霍金斯的人情，你願意把這塊石頭交給我處理嗎？”

20萬和中隊長的人情？

是信她，還是不信？

赫爾曼的手停在上空，懷疑和貪婪在雙眼激烈交鋒，但最終，他還是笑著說：“成交。”

“不過我要威廉先學會里面的秘法，如果你想保密的話，這期間他修煉所需的C級能量石也要你幫忙兌換才行。”儘管赫爾曼已經準備修煉內臟級鬥氣容納法了，但從巫師會兌換的功法並不能傳給其他人，因此他才想著讓威廉修煉這套功法。

克萊爾得到想要的回答，自然不會不同意，而是笑容燦爛地答應下來：“可以。”說著五指握拳，將石頭收了回去，“明天你和你堂兄一起來吧，我幫你們閱讀裡面的內容。貢獻值的話，得等霍金斯操作完了才能兌現，可以嗎？”

“沒問題，那明天見！”

“明天見。”

……

威廉突然間被告知可以學習一門骨骼級鬥氣容納法，之後的反應就跟赫爾曼前世走在路上突然撿到兩百萬一樣誇張。

鬼哭狼嚎個不停。

好不容易消停下來，也是死纏爛打地追問秘法的來歷，赫爾曼只好如實以告，威廉聽了一個勁地說他走了狗屎運，羨慕得不行。

赫爾曼見他這樣，怕他露餡，於是告訴威廉自己已經把容納法賣給了克萊爾，除了他自己修煉之外，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就會引來克萊爾的報復，威廉這才冷靜下來，乖乖跟著他去找克萊爾學習容納法。

告誡了威廉之後赫爾曼就不再管他，也不理會克萊爾和霍金斯利用那塊石頭去謀劃何種好處去了，赫爾曼安靜的下了礦道，在黑暗中等待愛麗絲等人的再次祈禱。

終於，在第三天的時候，女神的聲音再次出現：“開始了。”

（終於來了。）

赫爾曼忙不迭趕到那處簡易祭壇前，而後女神順理成章地掌控了他的身體，開始圍繞祭壇施法。

在女神的操控下，那以蘊魔之木雕刻的怪鳥竟然活了過來，扇動翅膀飛走。

一人一神的視覺出現了重疊，赫爾曼只覺得自己變成了那怪鳥，目光跟隨它穿越空間落到正虔誠祈禱的愛麗絲等人面前。

幾天不見，愛麗絲已經大變樣，幾乎可以用脫胎換骨來形容。儘管破衣爛衫，身量矮小，但稚嫩的臉龐絲毫不影響她在村民心中日益特殊的地位。

年幼的愛麗絲身居高位，上百名村民跪倒在她面前，跟著她吟誦祈禱的語句。光潔的額頭上的烙印與巨劍上的不死鳥紋案同樣散發著光芒。

“我發誓，從此只信仰靈魂終極歸宿的冥界之主、上古泰坦之神及永恆不滅的聖火之主。

從此我將誦唸祂的名號，

遵循祂的意志，

成為祂最虔誠的僕人。

我將，奉獻一切！”

這時候，女神開口了，祂的聲音穿過陰冷潮溼的礦道，跨越重重空間的阻礙降臨在那片遺棄之地，降臨到村民們的耳邊。

天雷般的聲音莊重威嚴，迴盪在磨坊村方圓數里之內：

“凡有信，必有應。”

“凡有信，必有應。”

“凡有信，必有應……”

心中原本還忐忑的村民在聽到這話語過後，立刻拋棄了最後一絲的猶豫，跪倒在地上，全心全意地跟隨愛麗絲唸誦著禱告詞。

愛麗絲更是滿心激動，眼裡也滿是狂熱。

（果然，吾主真實不虛！）

“唳。”

那渾身燃燒著黑色火焰的怪鳥鳴叫一聲，從天而降，直直落入愛麗絲光潔的額頭中，她額頭上的烙印也逐漸由虛轉實，成了一個疤痕般的印記。

“天降神鳥。”

“神靈賜福！”

“這這這……”目睹了這一切的村民們頓時對著愛麗絲也跪拜了起來，因為在所有人的記憶裡，遺棄之地從無神蹟降臨，更無人能夠得到任何偉大存在的賜福。那火焰神鳥的出現，讓他們這些從出生就被拋棄了的人我看到了得到救贖的希望。

“傳揚吾的名號，讓更多人獲得救贖。”女神的聲音也同時在愛麗絲心底響起。

愛麗絲聽到女神的聲音，滿含熱淚，激動地對著村民們說：“我聽見了主的聲音，祂要求我傳揚聖火的名號。”

說著她深吸了一口氣，讓顫抖的身軀平靜下來，而後肅聲繼續道：“今日我以靈魂為救贖之道，以火焰為權柄，以不死鳥為旗幟，餘生丈量，代替吾主在這世間行走，傳揚祂的名與義……”

天降神蹟，

數言立教。

而在愛麗絲立教的瞬間，赫爾曼看到那些村民身上冒出一根根髮絲似的熒光，緩緩飄蕩進愛麗絲額頭的烙印之中。熒光如絲如縷，嫋嫋不絕。

隱約間，赫爾曼彷彿聽見了某種歌聲，歌聲浩渺，天地齊贊。

但僅僅是一瞬間的事，他的耳邊便恢復了安靜，彷彿那歌聲從未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