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朝堂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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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時值朔日朝會。
建康臺城外,百官由尚書令王珣為首經大司馬門、金水橋分各道進入太極殿朝見十二歲的晉帝司馬德宗。
“陛下駕到,拜!”不多時,內侍監華福子扶著小皇帝從御道升座。
“臣等拜見陛下,陛下萬年,長樂無極!”惶惶間,百官們紛紛下拜行禮。
華福子望了一眼御座之旁的那尊雕刻著虎頭的金榻空空如也,隨即毫無聲色地繼續進行朝儀。
“平~平,平身。”十二歲的皇帝司馬德宗如往常那般說話還是不利索。
“起。”
“陛下賜座。”
“謝陛下聖恩!”
百官分文東武西落座之後不少人望著御座之側的那尊虎榻陷入了深思……
少頃,錄尚書事、中書令王恭見無人奏事出列奏道:“臣王恭有表奏上。”
“傳。”代替天子發話的依舊是內侍監華福子。
王恭遞上奏表自有內侍下殿將奏表奉獻給天子,王恭手執朝笏:“啟奏陛下,臣要彈劾大司馬徐驍驕縱不法,縱容部曲魚肉地方,僭越逾制,無視朝廷法度等共計十三條大罪,請陛下准奏罷免徐驍!”
言未畢,以議郎殷仲堪、郎中荀充為首的數十位大臣出列,一同異口同聲上奏道:“臣等共奏一表,彈劾大司馬徐驍,請陛下罷免徐驍!”
“這?”司馬德宗寒暑不分,四時不辨,與那位惠帝司馬衷不分伯仲,這一點文武百官朝野悉知,甚至民間都有議論,面對這樣的場景他早已失了方寸,坐在御座上左右挪動,十分不安,直至滿頭大汗!
“臣所奏之大罪皆有人證物證俱在,不容大司馬逍遙法外,請陛下罷免徐驍,以清淨朝中浮言,肅清奸臣賊子,還我大晉朗朗乾坤!”王恭回頭看了一眼,隨即硬著膽子繼續進言。
與此同時,殷仲堪、荀充等人亦從旁聲援,援引經典,彈劾徐宗文,力求成一朝之功,除不共戴天之敵。
“大司馬多年專擅朝政,私立律法,視朝廷三司於無物,在長安、洛陽施行《屯田法》、《度田法》,枉顧朝廷法度,且北伐軍所轄之兩地數州稅賦不入府庫而由大司馬私納,自古以來豈有如此道理?徐驍此舉儼然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請陛下明鑑啊!”
“大司馬屬下的北伐軍將士不尊聖人,不知朝廷不畏服陛下而知有徐驍一人,正可謂兵不知有朝廷而只知有將,此乃國之將亂之兆!”
“大司馬出行入朝皆前呼後擁數百人乃至千人甲士相從,聲勢浩大擾民更甚,其所用駟馬元戎車、轀輬車及黃金左纛、班劍儀仗皆在王侯之上,此乃逾制!”
“大司馬徐驍一門濫賞過度,其妻妾皆封郡君、縣君等誥命或內外命婦,其二三子尚且黃口小兒亦是朝廷所封之中山侯、新都侯……”
“大司馬雖無椒房之親,卻東攝萬機,賓客縱橫,多有過差其罪多矣!”
“北伐軍諸將皆奉徐驍軍令而無視中書調令,二十萬北伐軍不聽宣調,不得節制。大司馬又節制北境司、兗、青、並、雍、涼六州,早已成尾大不掉之勢,天下藩鎮無出其右!”
“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也!”
“大司馬驍寡於學術,暱近群小,威福在己,征伐自出。有人臣無君之心,為人主不堪之事。忠孝大節也,違之而不疑;廢弒至逆也,行之而無悔。”
“大司馬總朝權,寄深國命。不能竭其誠效,罄以心力,盡事君之節,申送往情。”
“大司馬定策之功可命也,而不可用也,謝玄知其為小人而用之,卒致反噬,以基晉室之亂……”
……
滿朝文武二三百人,十之一二皆伏奏於殿陛之下,一個個檢舉不法,引經據典以控訴聲討徐宗文,甚至聲淚俱下,海淘大哭!
面對朝堂發難,尚書令王珣依舊如往常那般老僧坐定,不動如山。
這些年來徐宗文的爵位從豫章郡公一步步高昇,只因他非司馬皇室不得封王,以至於到最後升無可升只能於郡公之上為徐宗文單獨設定了一個國公的爵位,加封地寧國,號為寧公。
與當年魏公曹操加九錫、建國不同,徐宗文的寧國既非禹貢九州,擁有冀州十郡之地的魏國,又沒有置丞相、太尉、大將軍等百官,甚至不設百官,不設宗廟。
除了寧公爵位,徐宗文的官職全稱為:太傅、大司馬、大將軍兼司州牧、錄尚書事、假節鉞、都督十五州諸軍事、兼都督內外諸軍事、食邑一萬三千五百戶實封八千戶開國寧國公。
不說別的光八公之中徐宗文一個人就佔了三個,而錄尚書事、假節鉞又將執政與兵權集結於一身,都督十五州諸軍事則是謝安生前所受孝威帝的加官,這在當時是將謝安捧殺之舉,而對於如今的徐宗文則不同,這相當於至少是名義上將晉朝境內所有州郡的兵權都交付給了徐宗文一人!
太元十五年國子祭酒車胤致仕後,徐宗文由少傅升任太傅,負責教導皇帝司馬德宗。實際上徐宗文以中書名義加郭裳為太子舍人,將此事交給了郭裳,而郭裳又擔任世子徐世胤的老師,因為此事郭裳經常在大司馬府、臺城兩地來回奔波!
徐宗文身處如此高位,又比當年的桓溫軍功更重,手握二十萬邊軍,常居京城手握大權,不知暗地裡樹立了多少敵仇?
六年來,王恭為首的外戚士族一黨屢次彈劾徐宗文和北伐軍,但終因徐宗文把持中樞之權那些彈劾的上奏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簡直是胡言亂語,一派胡言!”禁軍六營大統領兼光祿勳張松之突然起身,他指著跪在御前彈劾徐宗文的數十人當即怒斥:“爾等能夠在這建康城內逍遙快活,江左能夠不受胡人南犯侵擾免去永嘉禍事都是受大司馬寧公的二十萬北伐軍護持。如今爾等不思感恩反而懷恨在心彈劾大司馬,我實在是不知爾等是何等的一副心腸?竟然能夠如此顛倒黑白,斥忠為奸,冤屈國家柱石之臣!”
“不錯!”張松之的兄長尚書右僕射、祠部尚書兼吏部尚書張玄之也出來聲援:“大司馬大將軍功在社稷,受先先帝遺命為輔政大臣,與王令君、國舅同受顧命。陛下當親之信之,不受讒言。”
“二臣,逆賊!”殷仲堪起身用朝笏直指二張兄弟:“爾等乃我大晉朝之重臣,食天子俸祿當解天子之憂,怎可屈膝向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張松之冷哼一聲:“當年你殷仲堪與兒媳通姦被大司馬揭露,所以被貶出京,後來國舅回京才重新徵召你。大司馬身份尊貴,於國有功,什麼時候如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也能出來指摘朝廷重臣,冤屈忠良?”
“張松之你休得胡言!”殷仲堪舊事被公之於眾,立刻勃然大怒!
“大司馬大將軍到!”
隨著侍御史唱和聲一起,原本喧鬧無比的太極殿立刻恢復了寧靜!
殿外,一隊人馬簇擁著步輦來到了太極殿臺下,為首者戴著雙鶡尾的武冠,外穿漆紗袍,內穿皂緣領袖中衣,腰束鞶帶,金印紫綬,配班劍,顯得英武不凡。
此人正是當朝大司馬徐驍!
再過幾天,就是徐宗文的二十九歲壽辰了,大司馬幕府僚屬們雲集建康,加上大司馬府、南康郡公府兩大家子人,一時間三代人聚齊,徐宗文正好享受天倫之樂!
原本為了籌備壽誕,接見僚屬徐宗文特向中書告假一日。可是宮中來報有人要於今日朔日大朝彈劾,犯上作亂,他便故意遲延一個時辰,沒想到還沒有入殿,太極殿內的百官爭吵聲已經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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