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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告訴我一天才多賺十兩銀子?現在每天生意這麼好,你當我老了傻了嗎?!老錢,你當我們酒樓賬房也有很多年了,有些事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算了,但是現在你變本加厲,讓我不能再容忍你!”
“掌櫃的,你說話要講證據!這賬本上明明白白的都寫得很清楚,我們現在生意是很好,但是每天的採買也多了,招待人手也增加了,後廚又加了這麼多的鍋碗瓢盆刀的,哪一樣不是花銷!”
李掌櫃怒氣挺大的,“老錢,你是不是以為我找不到人查賬你就肆無忌憚了!”
那個錢賬房好像理直氣壯的,“掌櫃的,你要是這樣想的話我也沒辦法,您這活兒啊,我還就不幹了!要不是看在我倆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我才懶得在你這每天忙的飯都顧不上!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明嵐鶯意外的看了眼後院,如果真有這麼多年的交情,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聽李掌櫃的話裡的意思,這錢賬房是做了假賬貪了不少,膽子夠肥的。
包子和醬牛肉還沒這麼快,葉絕律帶著寧兒找了過來,顯然是不放心她這麼久還沒出來,明嵐鶯擼起袖子示意兩人在這等會拿包子,她去幫個忙,怎麼說李掌櫃也是她的合作伙伴。
“這邊塞雖然是荒蕪之地,但是兩隻眼睛的賬房先生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後院的門虛掩著,明嵐鶯輕輕推開,禮貌的敲了敲門,“不好意思李掌櫃,不是有意偷聽的,但是您這賬房先生口氣挺大,我在偏門都聽得一清二楚。”
李掌櫃抱歉的朝明嵐鶯行一禮,“驚擾到明娘子了,讓你見笑了。”
“無妨,只是看不過去這麼膽大包天的賬房先生這麼跟李掌櫃說話,實在是想磋磋他的銳氣。”明嵐鶯笑笑,“在京城的時候我也看過一些賬本,如果李掌櫃不嫌棄,我幫您看看如何?”
“這……”李掌櫃捧著賬本有些猶豫不決,因為明嵐鶯不像是會看賬本的。
“李掌櫃放心,我就看兩眼,看不出什麼也沒事,左右是我賣弄了,我不怕出醜。”明嵐鶯有些強硬的接過賬本,這個時代的字她還是認得的,仔細觀察了記賬的手法方式,找到最近的賬目來回檢視。
錢賬房翹著鼻孔,一臉不屑的看她,“這位娘子還是不要浪費本賬房的時間了,一個鄉野的婦道人家能看得懂大酒樓的賬本嗎?”
李掌櫃和明嵐鶯現在是利益合作關係,而賬房雖然難找,但也不是沒有,實在不行他還能向總部申請調一個過來,實在沒必要為了一個賬房傷了合作伙伴之間的感情。
“明娘子,這都是小事,不敢勞煩你,這賬房我們不要了,在找一個新的就是,還請明娘子把賬本還給在下吧。”
明嵐鶯仔細檢視著近半個月的收益賬目,淡淡的說道:“不急,很快就好。”
“明娘子……”
“李掌櫃,想必您也是會看賬本的,這賬本的進出賬是做的清清楚楚,這都能對的上。”明嵐鶯指著一處收支專案,笑著問李掌櫃,“但是李掌櫃可能貴人事多,給忙忘了,這三天前才買過的食材,第三天又買了兩批次一模一樣的,敢問李掌櫃,這天是否有需要這麼的食材?”
錢賬房臉色一變,李掌櫃也發現了問題,“這天我記得,是明娘子賣菜方子的第二天,這新菜剛推出,當天賣的火熱,所用的食材根本不是三天前的那一批,也不用買兩次!”
明嵐鶯又指出了幾處一模一樣的例子,李掌櫃一一對比過才明白,他這是被人糊弄了!冷眼掃了一眼心虛的錢賬房,這事兒已經很明瞭了,李掌櫃當即一聲令下,幾個酒樓護衛直接捆了錢賬房去了衙門。
偏門那,葉絕律透過門縫看到了一切,明嵐鶯那遊刃有餘的自信模樣,一直深刻的記在腦海裡。
解決了一件破事,李掌櫃感激的對明嵐鶯行了一大禮,“明娘子慧眼如炬,本事也高強,果然是京城來的,就是學識淵博,在下對明娘子感激不盡!”
明嵐鶯把賬本還給他,“李掌櫃不必客氣,這也是為了我以後能和您做長久的生意,您好了,我才能順順利利的賺些銀子。”
“哈哈哈哈哈哈——是是,明娘子大氣,不知明娘子可想做酒樓的賬房先生?如果明娘子來助在下一臂之力,別說一年一百兩,就是給你一年五百兩,在下也決不含糊!”
明嵐鶯狠狠的心動了,但是做了酒樓的賬房就會被剝削掉很多時間,她更希望是陪著寧兒慢慢長大。
“多謝李掌櫃抬愛,是我不堪重用,而且我相公希望我在家相夫教子。”明嵐鶯指了指偏門那隱隱露出半個腦袋偷聽的葉絕律和寧兒,“我相公比較希望我少拋頭露面,不然他會不高興的。”
李掌櫃摸了摸小鬍子笑了,也沒強求,“在下明白了,明娘子好福氣。”
李掌櫃最後還是找了新的賬房,但不放心,和明嵐鶯談了每個月把賬本送過去,讓明嵐鶯看個賬一兩銀子,順便還能把野鴨蛋帶回來。
明嵐鶯爽快的答應了,又是一筆新的穩定收入,李掌櫃客客氣氣的送她出去。
回家的路上,寧兒牽著明嵐鶯的手,星星眼孺慕的看著她,明嵐鶯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等你在長大些,娘教你。”
葉絕律也牽著寧兒的一隻手,輕輕捏了捏,“該買本書了,寧兒該啟蒙了。”
明嵐鶯一愣,有點早,但是沒關係,早點明事理也有好處,“筆墨紙硯要不要買點?”
“不用,這花銷不小,村裡沒人給孩子花這錢。”
明嵐鶯瞭然,是該慎重些,孩子啟蒙筆墨紙硯不能少,但那是在京城。在這邊塞,生活都艱難,更別說給孩子啟蒙買這些揮霍東西了。
“那我們就在地上寫,娘給你買支毛筆,咱沾了水在石板上練也一樣。”
給寧兒買啟蒙書籍,順便還採買了點該儲備過冬的東西,一家三口提著滿當當的東西,避著人悄摸摸的回了家。
有了收入和積蓄,日子也穩定了下來,明嵐鶯在家附近的小樹林裡築巢引鴨這事瞞不住人,村裡有眼睛的都好奇,但礙著明嵐鶯的臭脾氣,也沒人敢上前問,也有人自己偷偷搞,但也只是白搭。
有幾個自認沒得罪她的,厚著臉皮上前來問,明嵐鶯蹙著眉為難的告訴他,“這其實也是旁人告訴我的,這其中的技巧複雜極了,叮囑我不能告訴別人!我這腦子也記不住,她自己不缺銀子也嫌弄這個髒,才教給我的,不然以我這腦子,想一輩子都想不出這主意來。”
明嵐鶯沒指名道姓,但是經常往她家跑的只有兩人,前有宋姍姍後有趙冬夏,她們來的是最勤的,誰不缺銀子還嫌髒的只有宋姍姍。後來宋家每天都有人找上門,都得不到想要的,眾人便對宋姍姍意見越來越大。
明嵐鶯聽到後也只是笑笑,宋俊一倒是找上門過,但一沒證據,二也奈何不了明嵐鶯。等宋俊一被葉絕律送走之後,明嵐鶯不屑的冷笑,葉絕律回來後不贊同的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嵐鶯捏了捏身上日漸結實的肉,漫不經心的說道:“我這人記仇,她和林青霜對我做的事,我一直記著,這才小打小鬧而已,心疼了?”
葉絕律皺著眉看著她半晌,“林青霜已經得到教訓,姍姍只是被她帶壞了。”
明嵐鶯冷笑,一字一句咬得很清晰,“也就你把她當成乖乖女好妹妹,我倒覺得她比林青霜壞多了。”
葉絕律默不作聲,明嵐鶯沒在理他,宋姍姍對他好所以他只看得見宋姍姍的好,這很正常,她不會為難他,但前提是他別妨礙到她的事。
秋天又過了一半,離寒冷越來越近,明嵐鶯每日安排的很充實,鍛鍊減肥、撿鴨蛋、做飯、教寧兒讀書識字、收拾鴨巢、買菜買肉、收拾屋子、給寧兒和葉絕律制新衣、數錢……
養好傷的金雕王偶爾來找明嵐鶯,還會帶點野兔給她加餐,明嵐鶯一邊剝下肥兔子的皮,一邊跟金雕王說話。兔子皮她讓葉絕律帶去外面加工處理再帶回來,等冬天給寧兒做兔毛斗篷。
“這次兔子不錯,比上次的肥些。”
金雕王對那血腥的場面不忍直視,用一邊翅膀擋住視線,“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心狠手辣,我們一起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明嵐鶯:“……”
金雕王看了眼林子裡的鴨巢,“過陣子野鴨子要一批一批的南遷了,只留下一些優秀的精英給你,夠不夠?不夠本王在讓它們多留下點。”
“夠了,多謝。”明嵐鶯小心翼翼的收好兔皮毛,剁了塊兔腿扔給它,“現在它們每天排隊來下蛋,就算過陣子少了四分之三也夠我賣的。”
金雕王滿意的啄著兔腿,明嵐鶯把剁好的兔肉收好,家裡最近吃太好,得收斂點。
“那些人還有沒有再來找你?”
金雕王:“暫時還沒有,但是又有一批人要搞事,這次本王一定要讓這群愚蠢的人類付出代價!”
“你別衝動,他們人多有武器不好惹,你可是金雕王大人,你出事了,你讓你的下屬怎麼辦?”
金雕王沉思了半晌,認同了她的話,“不懂你們人類為什麼總要想那麼多,但是你說的對,本王的子民不能沒有王。”
明嵐鶯還想說點什麼,就見冬夏急匆匆的跑過來了,揮了揮手趕走金雕王,“冬夏?怎麼了跑這麼急?”
冬夏緊緊握住她的手喘氣,眼圈紅紅的,“明娘子……高,高!”
“高什麼?”明嵐鶯拍著她的背替她順順氣,哭笑不得,“慢慢說,怎麼了這是?”
“是高德!高德來了!正在鐵匠鋪那邊,試圖欺凌葉大哥!”
高德?地圖嗎……
明嵐鶯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這號人,是原身祖父的走狗之一,外強中乾的廢物。
“冬夏,你幫我照看一下寧兒,我去會會他。”
“好。”
鐵匠鋪不遠,加上明嵐鶯著急走得極快,遠遠的就看見鋪子外面烏壓壓的圍了一圈人,幾個騎馬的人,高傲的端著架子,為首趾高氣昂的就是高德。
明嵐鶯走近了些才看清他的人模狗樣,年紀比葉絕律大五歲,看起來像大十五歲,長的有些著急,個頭不是很高,眼睛賊眉鼠眼的,一看就是奸佞之人。事實上也是,慣會在她祖父面前卑躬屈膝的,私底下對比他地位低的都是目中無人,頤氣指使。
高德是特意來羞辱葉絕律的,騎著高頭大馬輕蔑的看著葉絕律,“本官堂堂正六品朝廷大員,還受不得你這罪奴一拜嗎?來人!給本官教教他規矩!”
“我看誰敢!”明嵐鶯叉著腰穿過人群,直挺挺的現在葉絕律面前,“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我祖父面前的一條狗,敢在我相公面前耀武揚威?”
高德見到她遲疑了片刻,“大姑娘?”
“狗眼沒瞎啊?高大人現在好威風,用不用本小姐給高大人磕個頭?我祖父受得了本小姐的大禮,不知道高大人怕不怕折壽呢?”明嵐鶯冷笑一聲,“敢和我祖父平起平坐的,可沒幾個。”
高德嚇的立馬滾下了馬,咬牙切齒的說道:“大姑娘還是那麼愛開玩笑,外面男人的事,您還是別管了,若您想回京了,我可以幫您跟老大人說一聲。”
明嵐鶯笑得意味深長,“高大人想多了,祖父讓我在這裡定是有他的安排,高大人還是早些完成你的任務吧。”
明嵐鶯說出這種話,高德現在一時半刻也沒法去驗證真實性,拿她沒辦法只能咬牙走了。
“下官奉命來尋金雕,順便看看大姑娘,既然如此,下官就先告辭了。”
“高大人慢走。”
高德臨走前還輕蔑的看了葉絕律一眼,“沒想到你現在竟然要躲在女人身後!”
明嵐鶯本來不想在多嘴,但看高德那欠收拾的樣子,還是朗聲說道:“高大人,這軟飯好吃還不傷胃,你現在還沒吃到而已,繼續努力啊!下次給我妹妹訴衷腸表情意的時候,還是當面說的好,免得她每次總把你的信讀給我們聽,每次都聽得讓人面紅耳赤的,靡靡之音難以入耳啊!”
高德臉色又黑又紅的,漲成了豬肝色,偷偷圍觀的眾人豎起耳朵聽得一清二楚。
明嵐鶯可是京城元老級別的明家大小姐,這騎大馬的高大人想攀高枝,寫了淫詞豔句勾引明家其她小姐,但不得不說世家就是不一樣,得了情書還會念給姐妹們聽,這明家小姐果然各個奇葩!
明嵐鶯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名聲總是在一點一滴裡慢慢給謠傳壞的,反正她現在的名聲已經壞透了,不如拉著明家一起爛在泥沼裡。
高德受不了旁觀者議論的眼光,狼狽的逃走,明嵐鶯心情愉悅的勾著葉絕律的胳膊,“高大人有公務在身,來看看熟人就急著走了,真是的,相公,我們回家吧!”
葉絕律猶豫了一下,沒抽出胳膊,僵硬的任由她勾著,眾人見沒戲看了也散了。
遠離了人群,葉絕律低聲說了句,“你真大膽。”
明嵐鶯捋了捋碎髮,“我哪大膽了?”
“你詐了他。”
葉絕律的聲音隱隱帶著笑意,明嵐鶯輕輕一笑,“我可什麼都沒說清楚,是他自己覺得,他也不敢回去求證,還有那念情書的,我偶然間聽見過下人談論,連蒙帶猜也八九不離十而已。”
葉絕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怕嗎?”
“我怕什麼?”明嵐鶯好笑的看著他,“我們都這般境地了,還怕什麼?左右都有你護著我和寧兒,只要沒死,總有辦法活下去。”
葉絕律沒說話了,明嵐鶯莞爾一笑,“今日我如果沒來,你打算如何收場?”
葉絕律沉默,但明嵐鶯看見他下顎緊繃,渾身肌肉也收緊,彷彿下一刻就會豁出去,一切不言而喻。
“士可殺不可辱?”明嵐鶯瞭然的挑眉,他的骨氣她可以理解,但不能認同,“如果你真的沒了也好,我可以直接帶寧兒走。”
葉絕律:“……”
明嵐鶯還惦記著他們抓金雕這件事,“他們為什麼要抓金雕?”
“恆親王身體不好,太醫說需以金雕骨入藥,金雕血為引,恆親王就去求了皇帝。”
明嵐鶯對這個恆親王沒有印象,但也懶得多問,“你怎麼知道?”
“發了佈告,得金雕者,生死不論,可免其罪。”
“那你呢?”明嵐鶯看著他,眼睛裡很平靜,好像只是問一個普通的小問題。
葉絕律面不改色的舉起一隻手,“我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想法。”
“那就行。”
如果葉絕律也有抓金雕王的想法,明嵐鶯不知道該幫誰,一個是她現在的生活保障,一個是她以後的幫手。
快到家時,兩人默契的同時鬆開手,冬夏帶著寧兒在院子裡等著,遠遠的也看到了兩人親密的靠在一起回來的,心底也為兩人高興。
“明娘子回來了,我就先回去了,家裡還有藥沒處理呢。”
明嵐鶯裝了一籃子鴨蛋給她,“別客氣,你太瘦了,吃些鴨蛋補補也好,給你祖父補補也好。”
冬夏推脫不掉,只好再三道謝這才拎著籃子走了。
葉絕律在外面收拾鴨糞,明嵐鶯在平整的石板上用沾了水的毛筆繼續教寧兒識字,她沒教什麼成年人的大道理,有些事,寧兒反而比其他人懂得多。
家裡該添置的都添置了,銀子該花的也花了,但大型傢俱還沒換,葉絕律也沒說換,她就有點其它的打算,還剩餘兩百一十二兩多的碎銀子,明嵐鶯心裡踏實的很。每日都安排的很充實,有錢賺有飯吃,還能有餘糧,體重也在每日往下掉,現在已經能看到身形了,葉絕律每天照常披星戴月的去鐵匠鋪,只不過沒有再去幹搬貨這種重活了。
日子總是慢慢的越過越好,天氣也是慢慢的變冷,和冬夏嘮嗑的時候,明嵐鶯知道再過一個月開始下霜下雪,就是真的入冬了。
霜雪還沒來,一個不速之客先來了,是明嵐鶯的老熟人馮奶孃。
樸素的青布馬車高調的在村子裡尋問了一圈她家的住址,然後緩緩停在院子外面,馬車上下來一箇中年婦女,一身藕荷色描荷花的褙子,繁瑣的髮髻梳的油亮,插著四根金釵和一對金打的掩鬢,臉上擦著濃郁的脂粉,看派頭是比尋常人家的當家夫人還金貴的樣子。
馮奶孃一臉嫌棄的看著周圍的環境,明嵐鶯抱著大木盆撒穀糠餵雞鴨,她很早就注意到了這個高調的馬車,但直覺告訴她沒好事,所以裝作沒看見。
馮奶孃一眼就看到院子裡的明嵐鶯,還是胖胖的樣子,身上的衣裳好像也不合身,一頭長髮隨意的紮了個粗俗的麻花辮,沒有任何首飾裝飾,袖子大大咧咧的擼起,還圍著粗布圍裙,抱著個大木盆,看起來和村裡幹髒活粗活的鄉野婦人一樣。
“我的大姑娘啊!你受苦了啊!你這麼身嬌肉貴的大小姐怎麼被欺負成這樣了啊——”
馮奶孃突然哭喪似的嚎了一聲,周圍林子裡歇息的野鴨都給嚇一跳,罵罵咧咧的飛遠了。明嵐鶯煩躁的放下木盆,前身能過成現在這樣,明家許多人都功不可沒,包括眼前親自帶著她長大的馮奶孃,前身沒明白的事,她記憶裡都清清楚楚的。
雙手叉腰怒視著她,“你誰啊?在別人家門口哭喪似的,爹媽沒了?”
馮奶孃的乾嚎聲一下卡在嗓子眼裡,裝模作樣抹眼淚的手也懸在半空,明嵐鶯舀了盆水洗手,順手把髒水潑出去,剛好潑到馮奶孃腳下。
“哎呦我——”馮奶孃跳腳的躲開髒水,剛要罵她小賤人,一抬眼和明嵐鶯冷漠的眼神對視上了,不知為何心裡突的一跳,有點害怕的下意識閉上了嘴。
一眨眼,明嵐鶯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看著她笑得眉開眼笑的,彷彿見了親人,“哎呀奶孃!是你啊!我遠遠的看不清你,你怎麼不早說呀!”
剛才那令人心驚的眼神好像是幻覺一樣,馮奶孃愣愣的回過神,“大姑娘,你這是經歷了什麼啊我的老天爺啊!姓葉是不是虐待你了?哎呦我的大姑娘啊,從前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現在這樣真是心疼死我了,你跟奶孃說!奶孃替你做主!”
明嵐鶯眼睛一亮,緊緊抓住她的袖子,“奶孃你帶我會去吧!我不想呆在這裡,這裡哪哪都不好!我要回去!”
馮奶孃一頓,“行,奶孃帶你回去,但是這現在還不行,還需再等等……”
明嵐鶯立馬變臉了,蠻不講理的樣子,一下用力的甩開她的手,“那你來幹什麼。”
馮奶孃齜牙咧嘴的捂著脹痛的手腕,想怒又只能賠笑,“老奴想念您啊,林姨娘和三姑娘都牽掛著您呢!”
“那她們有沒有託你帶東西給我?”
明嵐鶯看著她頭上的金釵,心裡盤算著能搶過來幾根,必要讓她出點血。
“這,這倒沒有,不過大姑娘再等等,很快就能接您回京了,回京後您想要什麼都有。”
明嵐鶯順手在圍裙上隨意的擦了擦,伸手到馮奶孃面前,“好啊,既然現在不能帶我回去,但是我沒錢了,我想買幾身衣裳都沒有,她們沒給我帶東西定是不想念我,奶孃既然都親自來看我,那先給本小姐點銀子花花,本小姐可以勉為其難的在等一陣。”
馮奶孃面露難色,明嵐鶯立馬就變臉,“怎麼?奶孃不樂意?那我現在就要回去找祖父理論!都不管我死活,現在你又來幹嘛!走走走!趕緊走!”
馮奶孃連忙拉住她,“沒有沒有,大姑娘想岔了,老奴出門沒帶多少銀子——”
“有多少先給多少,本小姐還不樂意呆在這!”
馮奶孃一咬牙,掏出錢袋子,本來想給了幾十兩算了,結果整個錢袋子都被明嵐鶯搶去,明嵐鶯開啟一看,散銀子加銀票也就一百多兩。
偏偏明嵐鶯還露出嫌棄的神色,“本小姐看你頭上的金釵成色挺不錯的,拿來吧。”
馮奶孃心都在滴血,拿了兩根金釵給她,明嵐鶯毫不客氣,錢到手了,金釵也到手了,馮奶孃終於說出了她的目的。
“大姑娘,你都呆了這麼久,有沒有發現點異常之處?比如姑爺?”
“異常?什麼異常?”明嵐鶯暗道果然來了,上次高德出現在這裡刁難葉絕律被她懟回去了,明嵐鶯猜他會回去說一嘴,這馮奶孃可能只是探路石。
“就是一些和村裡人不一樣的地方。”
“哦——這倒是有……”
明嵐鶯聲調拖長,暗暗觀察她的反應,馮奶孃果然急了,“對對,大姑娘不妨跟奶孃說說,夫人去的早,您在這這麼久也沒個貼心人,有什麼事跟奶孃說說看。”
明嵐鶯後唇一笑,神神秘秘的湊近她,壓低聲音說:“他每天早出晚歸的……”
馮奶孃湊近了聽,激動的點點頭,生怕自己錯過一個字。
“還和宋家的宋姍姍那狐媚子勾搭不清,來了邊塞後都不碰我了!”
馮奶孃:“……?”
馮奶孃激動的心就好像突然被澆了一盆冷水,明嵐鶯強忍著笑,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皺眉嘆氣。
“他是不是傷哪了?怎麼就不行了呢?你給我想想辦法。”
馮奶孃無語哽咽,先不說她滿腦子只想著的床第之事,讓葉絕律對著她的一身肥肉下手,這不是為難人嘛!
明嵐鶯還在說,“我也很無聊嘛,他都不碰我,每個深夜都是我一個人過的,你有沒有那種藥啊?”
馮奶孃連連搖頭,“這、這真沒有。”
明嵐鶯遺憾的切了一聲,馮奶孃不死心的還想套點話,“大姑娘,那還有其他的異常之處嗎?有沒有和誰聯絡過?除了打鐵之外他還有沒有去幹了什麼?”
明嵐鶯翻了個白眼,“他還能幹什麼,我在這裡一個熟人都沒有,他也不碰我,這日子還怎麼過!”
馮奶孃無力的妥協了,不想問了,這沒腦子的大姑娘現在就是個滿腦子床事的怨婦。
明嵐鶯瞪了眼馮奶孃,“你什麼時候帶我回京!”
馮奶孃一激靈,開始花言巧語勸說她,要回京可以,但是得先盯著葉絕律的舉動,有異常就要告訴她。
明嵐鶯假裝動心敷衍的答應了,馮奶孃也不想多留一邊說著告辭一邊往外走,明嵐鶯把玩著兩根金釵在後面追著喊。
“你記得下次多帶點銀子給我,你不夠就跟我祖父要啊,不然本小姐在這要餓死了!區區百八十兩銀子而已,本小姐看你頭上還有兩根金釵,在給我一根還債吧!”
馮奶孃踉蹌的爬上車,誰想到明嵐鶯一手扒拉住了車沿,笑得臭不要臉,“奶孃跑什麼呀,東西還沒給呢!”
馮奶孃心都在滴血,但是現在的她滿腦子都是套話和趕緊逃,抖著手遞出第三根金釵,明嵐鶯毫不客氣的一把薅走,還順氣拍了一下馬屁股。
“行了,你走吧,有訊息我就記下來。”
馬車一顛,馮奶孃摔進車廂,“好好——哎呦!”
明嵐鶯一隻手三根金釵看著馬車遠去,那一溜的小麻雀又來她家蹭吃,明嵐鶯撒了一大把,讓麻一幫她個忙。
“麻一,交給你個重要的任務,完成了你們這個月的糧我都包了。”
麻一挺起驕傲的胸脯,“你說吧。”
“剛剛那輛馬車看見沒,你去和那匹馬聊聊,跑歡點,最好顛死裡面的老太婆,最好把那人住哪記下來,回來告訴我。”
麻一爽快的答應了,吃完了糧就帶著一溜的小麻雀飛去了。這荒涼的邊塞,人們出行都用騾子過牛車,像馬車還是不多見的,麻一帶著兄弟們很快就在幾輛馬車裡找到了。
麻二衝上去圍著馬轉了兩圈,很快就完成了交易,不過片刻馬兒就很抽風了一樣上躥下跳的,御馬的馬伕連揮鞭子的機會都沒有,勉強抓住韁繩一顛一顛的,馬車裡也傳來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一溜的小麻雀就遠遠的跟在後面。
麻四:“我們要去哪?”
麻三:“跟蹤他們,告訴明娘子。”
麻五:“那匹馬瘋了哎哈哈哈哈哈哈。”
麻二:“是個聰明的馬,是個聰明的馬!”
麻四:“我們要幹嘛?”
麻一:“安靜的跟著,別跟丟了。”
麻四:“哦……然後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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