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宮宮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九十三章:西南亂成了一鍋粥,紹宋之後,廣寒宮宮人,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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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啊,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岳雲的職位是御營前軍都頭,雖然有老爹和岳父的加成,但實際上他帶兵數量足額才一百人,就算這次事急從權,湊起來的也不過是一千七百。雖然佔據鄯闡府,有統謀府的高貞壽暗中支援,但大理山高坑深、密林如雲,更不用說人口百萬,只要發動全國兵力,二十個打一個也能絞殺了他們。
這個計劃很好,但卻執行不起來。原因有二:一者這次事件已經徹底告訴他們大宋已經不是靖康前的宋國了,別說岳雲的身份萬萬惹不起,就是一般的使節死了。也會讓人家覺得你在對我宣戰,從而選擇滅了你,想想大名和太原是怎麼城破的,什麼天險擋得住二十萬虎狼之師外加那種天雷啊!
二來就是大理內部已經亂了,根本調動不了力量。別說朝堂上吵得歡兒,就是段和譽的後宮裡,高皇后藉口段智興通敵賣國,又把王德妃杖責一頓,王德妃這些日子擔驚受怕,年紀也不小了,這一頓打下來,身子竟然急轉直下,有油盡燈枯之態。
段和譽忍了大老婆半輩子終於被這最後一根稻草壓斷了底線,明火執仗地以高貞明叛國為由要廢了高皇后,老兩口子上演全武行,差點把大理皇宮給點了。最後以高皇后負傷臥病告終。
這也使得段、高兩家本來友好合作的關係一下子降至冰點,也使得現在的中國公、大理布燮高量成兩頭為難——他是高家人,但又娶了段和譽和王德妃的女兒昭慶公主,兩人育有數子。
如果說這些都還是可以承受的折騰,那麼東部烏蠻甚至交趾國對於岳雲部的示好就更讓人頭疼了。
鄯闡府乃四通八達之地,大理說好聽了是一國,其實國中多少勢力,都惦記著背靠大宋好乘涼。偏偏高量成還無法阻止——岳雲和楊再興很兇的,來使趕去東京來兵就砍,只聽官家命令絕不和你商量。偏偏御營前軍公認的大宋軍紀第一,以至於一個月下來鄯闡府的百姓觀其行為,聽買酒的兵士吹大宋的繁華,漸漸人心思宋起來——其實要說自古以來,這就是漢唐舊地嘛!
最讓他無奈的是,派人刺殺大宋使團的,他真的事先不知道,是他那狗屁不通的兒子聽高泰運指使的,他的錯誤在於叔父一死一上頭,忘了宋國官家可不是好哄弄的道君皇帝和心比天高能力不足的神宗皇帝。當天的操作簡直是給人家送把柄啊。聽說那個姓洪的承議郎到處給人展示胳膊上的傷疤以示大宋絕對是受害人。弄得本來就沉浸在滅金雪恥的巨大喜悅中的東京人民義憤填膺。
事實的情況遠比高量成想的嚴重,這年頭訊息傳播是慢,可架不住軍隊有八百里加急啊,還有經受過靖康之恥的大宋中原子民,習慣了趙官家太學問政的文化人士,各個都像是好好走路被人迎面潑了一盆水,內心深處的屈辱記憶讓他們出離憤怒,一場冬雪都無法壓低他們的怒火,這些天瓦子裡的說書人都不講《竇娥冤》改成了《班定遠投筆從戎》或者《霍去病傳》了,岳雲以神奇的速度成為了國民英雄,這要不是人家未婚妻乃是公主惹不起,媒人都得岳家大門踏破了。
饒是如此,嶽雷也跟著遭殃,白天下課被同學要求講哥哥的英雄事蹟,回家路上好多女娘砸他香囊,回到家了還有不少人想給他說親,可憐我們小朋友虛歲才十四啊!
當然比嶽雷還無奈的自是剛剛回鑾的趙官家,數十名太學生伏闕上書,懇求趙官家發兵滅國,為首的居然還是陸游,看著他的文字,趙官家不由得跟陳康伯等人說:“你們看看,這‘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莫要‘漫悲歌、傷懷弔古’,寫的真是不錯,要是這文筆,當年怎麼會落第,看來他這種人啊,還是要苦難激發靈感。”
看著趙官家還有心情點評一個太學生的文章,趙鼎無奈提醒道:“官家,眼看這個局面,整個西南亂成一鍋粥,原先之佈局也廢了一半,現在交趾、大理甚至西南各部的使臣都在四方館,東京民意已然沸騰,臣無能,請問陛下有何計較?”
“趙相公要是無能,天下就找不出幾個又能之輩了!無非是事關岳雲,乃朕之東床,你不好多說罷了。”趙久嗤笑,並未放在心上,又把這篇文章放下,道:“自朕決議抗金到底以來,劉光世不戰而逃,李彥仙抗擊婁室成功,再到金國三太子死在半路讓朕提前半年北伐,更不用說驪山之變,那一件事是按照你我君臣的謀劃發展的,無非見招拆招罷了。岳雲這次雖然打破了平衡,卻也實在讓朕把西南的底牌看了個清楚。”
這倒是天大的實話,世事就沒有按照趙官家劇本完全走的道理,有那特權的叫老天爺。不過權邦彥還是得提醒道:“官家,嶽都頭孤軍深入已有一月,大理貧瘠,縱然高貞壽私下已經承諾供給,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還請陛下早日決斷!”
老天爺不給面子,那也得盡人事,不能不作為啊。
趙久這才正色道:“正是如此,正甫,想辦法聯絡岳雲,必要時立刻給大理來個狠得,然後撤出來。朕要讓他們知道疼,五十年內不敢再起什麼花花心眼。”然後想了想又道,“騎軍劉錡部已經奉朕的密旨,趁著去兩湖補給,在建昌府(今PZH)左近帶了三千兵馬,一旦有變,策應也是不難的。朕也不能料敵於千里之外,只能大略給個方向,看他們如何發揮,說實話,朕也被岳雲嚇著了。”
岳飛立刻繃起了臉,道:“官家,岳雲私自動兵,雖情有可原,但軍法......”
“好了,好了鵬舉,這個軍法的事咱們回來再說。朕覺得岳雲已經不太適合待在御營前軍了,後頭給他調職。現在咱們得想的是如何教西南各部老實下來,敢在大宋頭上挑釁,不出點血是不可能的。”趙久又說了句實話,“朕今年可是北伐手第一次太學問政,東南西北的州學生都來了不少,沒點乾貨,朕拿什麼交代。”
——小劇場番外——
趙官家如果知道一件事,那麼很有可能就不會阻止岳飛繼續說下去了,就是岳雲這廝,不止是戰略是開了竅,在男女感情的主動性,也產生了質的飛躍——跟著他打下鄯闡府才回來的小洪郎君在到處賣慘之餘,還負責把岳雲的情書和風乾的“楊妃茶”山茶花帶了回來,交給可以進宮的小吳國舅,輾轉到了佛佑公主手上——以前這兩人是絕對不敢的,這不是經歷了生死,有了真交情嘛!
“飄香送豔春多少,猶如真紅耐久花。”岳雲那豪放的筆跡寫著唐人的詩詞,染紅了公主的雙頰,以至於好幾天都穿著山茶圖樣的褙子或者襦裙。
她這樣明顯,別說神佑,就是一干宮婢伴讀都看的清清楚楚,調謔不已。弄得宜佑似懂非懂地問道:“大阿姐是要點‘雲山霧繞’茶給我們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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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佑從來愛讀書,不喜女工,但點茶一道卻深得已去的孟太后真傳,有時候趙官家都喜歡喝兩口,品味養女兒的快樂——當然在他心目中,養女兒就沒有不快樂的時候。
這話說的,一邊畫著夕陽晚照的神佑都難得笑了,說道:“三姐,你還是快讓大姐給你做盞茶喝,以後啊,大姐的茶戲你就喝不著了。”
宜佑警惕,“為什麼?”難道是弟弟太調皮了連累了她。
神佑看長姐已經在發火的邊緣,覺得上次大仇得報,有恃無恐地說:“因為等那位西南的冠軍侯回來,她只會做給姐夫喝了,啊,大姐你別過來!”
宜佑內心頓時和二姐一個想法:姐夫是天下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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