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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再轉回地府相公鎮,以王安石為代表的前代相公們自認為很有同理心地給了趙官家和幾位臣子有一刻鐘敘舊的機會,在趙官家興致勃勃地告訴汪伯彥他兒子已經補了汪憶已經從知制誥轉任淮西轉運使,女婿趙伯藥當官也非常順利,終於忍耐不住,開始爭搶和官家說話的機會,可惜啊,他還是晚了一步。

狄青再次憑藉武力值擠了進去,下拜道:“官家,青生前不能為王前驅,獻敵酋於君前,實乃一大憾事。”

趙久定睛一看,果然是面若好女,只臉上一條刺青。想起這位大老生前的不幸,難得升起同情,道:“狄武襄之勇武,不僅是朕,就是韓良辰,吳晉卿等也萬分仰慕。我朝騎軍都統曲端目下無人,卻曾對朕說,若是讓狄將軍主持西夏之事,早就沒有那什麼大白高國了。朕也深以為然。”

他自認為說的委婉,卻沒想到嶽臺那次討論被實況轉播了,趙官家怒問西夏彈丸之國,國朝二十次大軍進取,耗也耗死了,難道說狄青這些人都是廢物?史書都是假的?編史的都是狄家子?

曲端這個不怕死的就回答,“編史書的都是韓琦和范仲淹的兒子,讓狄青代替二人,西夏早就亡了。”

所以相公鎮中瞬間尷尬,狄青是不在乎韓琦這仇人如何羞惱的,但范仲淹提拔他於行伍之中,一直待之如弟子,卻是不忍心他尷尬的。因此道:“官家,臣謝您賞識,銘感無內。但範相公建立城寨,也是文臣中的典範,並沒有大的過失。”至少不知兵就不瞎逼逼。

趙久看這狀態,怎麼也覺出點味來了,但凡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誰不知道那“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千古名句呢,於是趕緊道:“范文正公可在?怎地不來相見,朕還有話帶來呢。”

范仲淹多麼有氣節的臣子啊,聽這話居然像小學生一樣跑到跟前,行禮道:“臣參加官家,不知官家有何教導?”

趙久笑道:“範公一生純美,大臣典範,朕拿什麼來教導?朕曾對李綱李公相說,他是國朝養士百年之精華所在,是以能在天崩地裂時撐住讀書人那口氣,您雖未經大變故,想來也是如此人物。”

這歷代誇讚范仲淹聽多了,但是明君誇你能一樣嗎?何況是把他一輩子心病人道毀滅了的明君,饒是范仲淹謙謙君子,也在心中暗喜,面上卻還是習慣性謙虛。

趙久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對了,你之四世孫範一泓靖康中投筆從戎,轉戰太行而後守滑縣多年,現在已經是御營後備軍副都統了。”

呂夷簡作為他多年的老對手,實在看不慣他這般得意,想著拼子孫我還拼不過你,忙在人堆裡踮起腳道:“官家,臣呂夷簡問聖躬安,不知臣之曾孫呂好問還好嗎?”

呂夷簡沒啥特殊的,但呂好問的祖宗還是讓趙官家給了點面子,笑道:“他官拜公相,爵封申王,現在又創立原學孜孜以求,七十高齡打兒子也順當極了。”

不想他這一句話居然引爆了學術之爭,呂好問他祖父,呂氏家學的集大成者呂公著就憤憤道:“這小兒混賬,枉我多年教導,我呂氏儒學為主兼入佛學澹泊之性,修德之要,莫先於學。君應以至誠待下,則臣下思盡誠以應上,上下至誠而變異未有不消者。結果他搞了個什麼原學出來,什麼天理為本,初成太極,太極猝然生陰陽,遂有天之原出,天之原既承天之理,遂成萬物。開天闢地他是見了還是怎麼著?”

按說他埋汰自己的孫子,別人也管不著,包括趙官家。但誰讓呂好問的原學雖然是個變種,但是核心乃是知行合一,實踐檢驗一切,更重要的是強行說自己是從王舒王那裡得來的感悟,那王安石怎麼能不管,何況兩人新仇舊恨,當即冷笑道:“呂晦叔(呂公著字)當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你家子孫輔左官家開創基業,那就證明他的理論就算不全對,那也是對國朝有益處的。反觀司馬君實去後,你獨掌相國之位,除了對契丹使者耍耍嘴皮子,也沒見你幹出何等事業!做出什麼名垂千古的學問!”

蔡確補刀,也是冷笑道:“怎會怎會,呂相公當政時當時右司諫賈易因進諫直接詆譭朝廷大臣,明明該有司問罪,可人家就是秉持君子之道,便只罷知懷州而已。”

趙久都無語了,原學這個事就是個引子,他承認是自己搞出來的也沒用。宋朝文華真是造極於五千年啊,好的壞的集大成於此。在人間,他可以靠著天子權威十年功勳壓下什麼新舊黨爭,但這些人活著的時候一輩子皓首窮經就爭了個你死我活,兄弟反目,好友成仇,死了又加上一百幾十年的辯論。能靠他說幾句放下嗎?還是省省力氣吧!

眾人吵了幾句,看他如此,也反應過來,這位官家就是靠著壓下黨爭、偏用新黨理念而重視武人,才得以團結力量才創下了他們從未想到過的功業,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你說這個,噁心人呢?沒看宗澤呂頤浩已經怒目而視,準備護主罵人了?

算了,一生求而不得的明主,能見一面已經是天幸,何苦叫他厭煩?

他們或許不在意皇帝的貶官厭煩,但怕被一個正確的皇帝否定。

因此固執如司馬光,竟然也轉移了話題,“官家,臣等透過鬼神知道您將有大難,這些日子分析來分析去,還是覺得東南之地最為可疑。西夏舊地諸番混雜,也不可信。必要時候,除惡務盡,萬不要講什麼仁德,該殺就。”

說的眾鬼一人都驚悚了,司馬相公你這立場不對啊,沒被什麼東西附體吧。

司馬光被盯的生氣,怒道:“這般看著光作甚,刺王殺駕本就是亂臣賊子,合該人人得而誅之。既然連人都不配做了,還當什麼士大夫,憑什麼免死!”

這邏輯啊,很好理解。趙久忽然就對李光無比放心了,他再怎麼同情在野官員,這個問題上不可能比司馬光還看不開吧。越是守舊派,封建君臣倫理就越看得開。

章惇看了這個老對頭一眼,實在覺得,他出生以來說的這一句最像人話,也道:“司馬……相公說的對,官家如今實乃大宋之腰膽玉柱,事關江山社稷安危,寧枉勿縱。我等雖盡力攘福,但還是請官家自己小心,千秋大業往往毀於宵小之手啊!”

趙久奇道:“什麼攘福啊?”

眾相公七嘴八舌解釋一通,弄得趙久一陣無語,自嘲道:“那可壞了,真是個刀噼道祖相的天子,不知道神仙給我設了多少坎兒呢?勞的諸位傾家蕩產,你們如何過日子呢?”

這方面已經休息過來的呂蒙正相當看得開,笑道:“官家不需擔心,這裡可以自己種植莊稼,前些年賤內還養雞下蛋以自足,年節子孫和朝廷都有祭品,還能過的比當年在寒窯裡更差嗎?”

王安石想的更開,他是個不愛洗澡不愛打扮只要能吃飽就行的人,物質要求極低。因此點頭後,又道:“六朝舊事隨流水,但寒煙衰草凝綠。官家還請防微杜漸,臣看到您把國家治理至此,能為官家做些事倍感光榮。”

便是文彥博這等其實很喜歡享受的人都說:“官家,相公說的是,咱們吃點苦頭不要緊,皇子尚小,您若出點什麼事,那我們才天塌地陷呢。”經歷過靖康之恥的人,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想再體會這種感受了。

趙普總算插上話,道:“就算我們這裡的不夠,官家也莫要擔心。太祖太宗他們那裡金銀珠寶更多,還有歷代娘娘們,臣大不了寫封信去,請他們......關愛官家一些。據說各位先帝都很喜歡官家。”廢話,有二聖對比,誰看他不是慈愛到能滴出水來。

趙久剛才聽張所給介紹過幾位主要宰相,但不幸實在太多還是沒認全,見到大叔臉盲有點尷尬,到底是汪伯彥貼心,看出不妥,忙提醒道:“官家,這是我朝‘半部論語治天下’的趙忠獻趙相公。”

原來是這位,趙久其實很想問他宋朝兩位祖宗你到底忠於誰,還有啥是金貴之盟。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只好乾笑道:“不必不必,朕自有主張,不必勞煩祖宗,你們也別在花錢了,留著與夫人好好過日子吧。”

倒是一旁的鬼差提醒道:“喂喂,你們宋朝還沒滅亡,宰相不能和君王過分來往的。何況你們太祖好像還等著揍你呢!”

這話顯然是對趙普說的,至於為啥,大家都是學過歷史的人,就看著他尷尬就行了。

盧多遜和他仇深似海,正想嘲諷,忽然聽那鬼差又道:“好了,時候差不多了,你到底是凡人,不宜在陰間太久,速速還陽。”

眾宰相還有千言萬語要跟他說,但卻怕真的耽誤趙官家身體健康,不敢再說,只是依依惜別,囑咐他一定要保重自己警惕小心。趙官家則叮囑他們別花冤枉錢了,好好過日子。

至於聽不聽的,誰知道呢。反正趙官家坐飛機一般隨著黑白無常嗖嗖往上升去,期間那白無常還是一樣地問:“你就不怕自己真有生死劫啊?”也不多問問地府公務員。

趙久笑道:“從我爬出九龍井開始,一路上亂兵賊匪,女真鐵騎,生死關頭起碼歷經了幾十遭了,現在我只擔心這些相公們一番好意,不要為我被騙的傾家蕩產才好。”

黑無常冷麵道:“你以為我們地府西城神仙是騙人的?”

趙久無奈,道:“兩位,你說我如此不合理地出現在宋朝,現在又來了這裡一遭,本著懷疑的態度很奇怪嗎?”

黑無常一噎,別過臉去,倒是白無常嘿嘿道:“信與不信在你,不過你的祖宗們可是很想念你,這次沒少為你出血。將來若過了這一劫,還是要與他們相見的。”

趙久更加崩潰,“不要了吧,跟別人不好說。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他們的子孫那個王八蛋趙構,就是個頂缸的。”

白無常這回卻不答話了,而是將他一推,道:“凡人還陽莫回頭,鬼門關前不留頭。趙久去也!”趙久只覺得腳下一踉蹌、眼前一白,漸漸浮現出光明,同時太陽穴隱隱作痛,以至於他稍後才看清楚,韓世忠,楊沂中,胡閎休,劉晏,麗瓊和李世輔......

自己不是好好躺在床上嗎?這是出什麼大事了,怎麼一個個的表情都這麼嚇人。

結果韓世忠居然紅著眼大喊了一嗓子,“官家,以後喝酒不能喝太多啊,你可嚇死俺老韓了!”

您再不醒,可真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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