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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瀟灑的男人穿著花色羽織,穿過被砸壞的大門,一邊帶著嘖嘖的語氣,一邊走向中庭。
為了確保來人能夠觀看到昨日戰鬥留下的痕跡,所以東京劍道聯合會將昨天堪稱是恥辱的戰場留了下來。
“柳生大劍豪,請您為我們報仇。”
藤川和也對著面前花衣男子行了一個大禮,讓他爺爺半輩子的辛苦付諸東流。
柳生聖哉笑得很好看,如同三四十歲的花美男,正好是無數少女少婦殺手的年紀。
“你這算盤打得比你爺爺還好,不請你們江戶的大劍豪出手,讓我這個京都的大劍豪出手,到時候兩敗俱傷,伱們江戶是不是就可以收拾殘局了?”
藤川和也面色沒有絲毫變化,他鄭重地說道,“百川大劍豪的年紀太大了。”
“所以你擔心他提不動劍了。”
柳生聖哉譏笑了一句,他再次看了看破壞的痕跡,搖了搖頭,“我不會出手,至少在江戶,我不會出手。”
藤川和也身後的劍客忍不住急切說道,“柳生大人,那個惡魔昨晚上可是挑了新陰流的牌匾!”
“新陰流是新陰流,我是我。”
柳生聖哉絲毫不覺得新陰流可以代表自己,“這裡不是我的主場,我出手,名不正言不順,既然言不順,自然氣勢就無法達到巔峰。”
最後他凝重說道,“可能會輸。”
“什麼?”
“不可能!”
“柳生大人您一定是在開玩笑!”
藤川和也按住了手下躁動的人群,他凝聲問道,“您是看出了什麼嗎?”
柳生聖哉無語地指了指被黑彪和黑龍撞得凌亂不堪的痕跡,“還能夠看出什麼鬼東西?”
“不過,對方既然敢賜教整個霓虹的劍道,還能夠從藤川那個老東西手底下全身而退,我如果不是全盛狀態,被殺了,豈不是一件大憾事。”
柳生聖哉看向蔚藍色的天穹和金漸層般的白雲,感嘆道,“這是一個好對手,我等著他來京都。”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等柳生聖哉離開之後,藤川和也身後一位劍道弟子突然站起身,輕笑著說道,“柳生聖哉修行的是我流劍道,早已經脫離了新陰流的桎梏,在東京出手,他確實發揮不出最強的實力。”
藤川和也凝重地看向‘這名弟子’,“您昨日要去爺爺,宮本劍豪,早春劍豪的屍體,今天也該有個交代了吧。”
“交代?”
蘆屋繪真搖了搖頭,“僅僅只是一個我流的柳生聖哉是不夠的,如果你能夠將這一代飛天御劍流的傳人找到,把握才能夠大幾分。”
聽到蘆屋繪真的話,藤川和也沉默了。
飛天御劍流,被認為是近代最有可能再出一位劍聖的流派,可惜的是,這個流派在幕末之時,被所有劍道流派聯合絞殺。
不僅因為偌大的霓虹已經不再需要一位新的劍聖了,還因為這個劍派本身就是邪道。
每一位傳人,只有手刃自己的恩師,才能夠真正出道。
讓這個流派每一代只傳一人,但是卻殺性極重,每一位飛天御劍流的傳人都是‘劍道修羅’,他們手中劍豪的性命可遠比現在林默生手中的性命多得多。
······
林默生從靜修之中醒來,一邊在兩位大和撫子的服侍下享用早餐,一邊隨意地向上山幸問道。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聽到林默生的詢問,上山幸臉色肅然,他知道林默生現在在霓虹只有一人,但對方神通廣大,未必沒有監視自己的手段。
上山幸老實地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甚至將自己和大家族鯉紋的對話都說了出來。
當聽到鯉紋勸自家的拉麵師傅去銀座,港區開一家拉麵店的時候,他忍不住輕笑一聲,“有賊心沒賊膽。”
上山幸端坐著,不發一言。
聽完了上山幸的彙報之後,林默生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展開今日的報紙。
和他預料的一樣,東京範圍內絕大多數的小報都無法報道昨天踢館的事情。
但山口組可是遍佈霓虹的黑道社團,霓虹劍道也不只是東京劍道,仍然有零零星星的報道流傳出去。
再加上林默生昨晚安排好的計劃,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林默生放下報紙,上面一個個標題不需要他指點,已經可以充當武俠,懸疑,都市,社會,歷史標題了。
【大魔王降臨!瑟瑟發抖的東京劍道。】
【劍道的敗類:細數武士浪客們的前世今生!】
【劍道如龍,那個男人一劍刺破東京夜幕!】
【活人劍!真正的劍聖之道!】
他放下手中的報紙,身體後仰,兩旁身邊的大和撫子自然而然地靠了上來,充當人形靠枕。
林默生舒服地微閉著眼睛,還是沒有女朋友的度假爽啊。
他閉目思考的,並不只是掌握東京劍道。
對於他而言,這些始終是外力。
在這個真正可以成神成佛的世界,一切都是以自身為基礎。
他之所以花費那麼大的力氣,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想要一個強大的稱號,和弄清楚系統稱號的作用原理。
系統的稱號,對於林默生而言,就像是額外的天賦一樣。
如果能夠得到真正強大的稱號,不亞於他某一項基礎屬性突破極致。
而這兩個多月來,他的目標都是集中在怎麼賺取善功,對稱號的研究不是那麼多,都是順其自然。
自己有的四個稱號之中,反而是系統最開始給的【警界新人】對自己的幫助最大。
他忍不住聯想到那次和高進去暹羅,本來他以為自己拳驚四座,最後至少應該弄一個【拳霸】之類的稱號。
結果卻恰恰相反,這麼久了,他連一個稱號都沒有得到,這反而不符合他那次的風騷。
所以稱號必須要和自己的本名聯合起來,這其實是一種信仰香火之力的收集?
林默生認真地想到,因為那場拳賽,唯一的缺點就是大家不知道自己叫啥。
林默生閉眼思考起稱號問題的時候,上山幸開口說道,“大人,您昨天晚上收的徒弟已經等了您一宿了。”
林默生睜開眼睛,看向上山幸,“劍道館的場地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既然是要凝聚一個強大的劍道稱號,林默生當然不介意樹立一個標杆,剛好也可以藉此改造一下霓虹劍道。
殺人刀什麼的太俗了,新的時代,活人劍就足夠了。
上山幸眼中少見的浮現出一抹激動,“是,家族本身的劍道館已經轉讓到您名下了。”
家族?山口組?
林默生似笑非笑地看了上山幸一眼,“去準備吧,對了,別忘了收集妖魔的傳聞之事。”
聽到林默生再次說起妖魔之事,上山幸眼中多了幾分慎重,遲疑了片刻之後說道,“大人,不知道您要收集哪種妖魔的資訊,我也好讓屬下去準備。”
在霓虹,妖魔之事,並不罕見,甚至可以說太常見。
但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大家都知曉妖魔的恐怖。
哪種妖魔,林默生想到了百鬼夜行圖裡面上百種妖魔,不過他當然不會直說,這樣不就告訴別人自己手中有百鬼夜行圖了嗎。
林默生認真地思索了一下百鬼夜行圖中哪種妖魔實力最弱,但是用處很大。
“先收集座敷童子的資訊吧。”
聽到林默生的決定,上山幸沒有意外。
畢竟這種能夠帶來好運的小妖怪,基本上每個名門望族都會封印收集一隻,他點頭說道,“是。”
林默生揮了揮手,讓兩個大和撫子跟著上山幸先離開,自己要休息一下。
他們離開之後,林默生取出隨身攜帶的百鬼夜行圖。
這件殘缺的法器經過那晚上大戰之後,剩下的妖怪基本上都沒有戰鬥力,所以才沒有被加賀當炮灰放出來。
一個小巧的人形妖怪突然從林默生的右耳道走了出來。
對方狀似一個老者,不過只有一粒米大小。
耳中人。
傳聞之中的小妖怪,善聆聽,方圓五里的小道訊息它都可以打探。
林默生在霓虹,之所以能夠流利的聽說霓虹語,這個小妖怪的作用不小。
相當於妖魔界的同聲傳譯機和收音機。
不過這種妖怪也不是沒有缺點,居住在人耳朵之中的時候,它會經常進獻諂媚之言,猜疑之言,讓人狂傲自大,卻又疑心重重。
當然,對於這隻耳中人而言,它覺得自己不用進獻讒言了。
因為林默生直接挑釁整個霓虹劍道的舉動早已經超出它的讒言範圍,它也不覺得自己能夠增加林默生的猜疑之心。
在林默生周圍,它時刻感受著周圍人散發的惡意,絕對沒有一個真心想要幫助林默生的。
“耳中人。”
林默生隨意地開口問道。
“大人,老朽在。”
耳中人恭敬地說道。
“對了,你們霓虹的陰陽狹間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感覺到很多,而且都若隱若現。”
雖然最近幾天,林默生的注意力沒有放在妖魔之事上,但是有【水官解厄】和【易衍】在身,他還是被動接受到了很多零散的妖魔資訊。
結合自己知曉的妖魔傳聞,林默生髮現一個驚奇的事情。
那就是這個充滿神鬼的世界,霓虹遠遠比港都危險的多。
如果說港都的三十六路鬼王還是按照某些規則在害人,那麼這裡的妖魔就不講武德,只要抓住機會,就會直接出手。
不僅如此,他們這裡的陰陽狹間也很奇怪。
林默生現在見識到的陰陽狹間,都是位於陰陽之間,因為某種特殊的地形構造,所以固定下來的。
而霓虹的陰陽狹間不僅多,還在移動之中。
特別是下午太陽落山之時,也就是霓虹所謂的逢魔之時,陰陽狹間甚至會不定時的吞下某些陽間的領地。
這個時候,所有誤闖入其中的人,一旦出不來,就會被冠以‘神隱’之名。
意思是被神明帶走了。
耳中人看向林默生,猶豫了一下說道,“大人,我們這裡和您的國度不同,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我們的母神仍然懷著對人間的怒火,時刻想要將人間拉入黃泉之國中。”
母神?
“伊耶那美?”
林默生記得伊耶那美是霓虹創世母神,不過對方在生產出火神的時候,被火神的光輝燒死。
當然,對於神明而言,死亡只是一個過程,甚至是新的使命的開始。
伊耶那美死後去黃泉之國當了國主。
本來是相安無事的。
但奈何伊耶那岐放心不下自己的妻子,想要去黃泉之國帶回來。
可惜當他透過重重困難見到自己的妻子之時,被其醜陋的面貌直接嚇跑了。
活脫脫一個羨慕美色的渣男形象。
這當然讓為了懷子而死的伊耶那美忍受不了,於是祂就追殺伊耶那岐。
可惜最後伊耶那岐技高一籌,用一株桃樹和一枚千引石堵住了伊耶那美來往人間的道路,有點像絕地天通。
伊耶那美因此發誓,那就是祂每天要殺死一千人作為報復。
祂被封印在黃泉之國,當然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於是只能夠不斷生出各種妖魔,禍亂人世。
因此伊耶那美這位霓虹母神,也被稱之為‘妖魔之母’。
“大人明智,您的智慧如同溪水般清澈。”
耳中人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呵呵,林默生聽多了星爺的吹捧,對於耳中人的吹捧早就免疫了。
見林默生的表情,耳中人知道自己要說一點乾貨出來了。
“大人,其實我們國家的幽冥和您國家的幽冥是處於一個世界的。”
“繼續說。”
林默生稍微來了一點興趣。
“傳聞之中幽冥有四百八十萬鬼神,許多古老到甚至沒有姓名,所以當初母神死去,去往幽冥之初,早就有一位黃泉國主接待母神,還款待了祂食物。”
“正是因為吃了黃泉之國的食物,所以母神才不能夠返陽,同時被賦予駐守一方的職責,成為新的黃泉國主。”
林默生摩挲著下巴,聽起來伊耶那美就像是被算計了一樣。
只不過那位原本的,在霓虹神話之中都沒有出現過姓名的黃泉國主是誰?
接著耳中人說出另外一個事實,“正是因為母神沒有履行好黃泉國主的責任,佛法東傳入我國,十殿閻羅也順勢進入。”
林默生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耳中人,這資訊量有點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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