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章 試探與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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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藏在黑袍裡面的身影浮現在塔蒂安娜身邊，伸出一條腐爛、紫黑，佈滿疙瘩疤痕的手想要捉住她的肩膀。那看起來更像一個爪子。

手上面附帶著一股衰敗腐朽的氣息，快速讓周圍失去活力，塔蒂安娜那裡白淨的衣物也朽爛變成飛灰，體內的生機也想要脫離出去。

冰壁破碎的聲音響起，她跳到了另外一面，避開和那根手爪的接觸，摸了摸已經裸露在外面的肩膀白皙面板，帶著一絲惱怒。

“我們之間是有什麼衝突嗎？總得有個理由吧。”

“請你回去吧，這裡是我們的地盤。”席勒開口回應不斷躲避的塔蒂安娜。

塔蒂安娜現在也有些憋屈煩躁，耳邊無處不在的聲音讓她非常煩躁，不時凝聚成一把利劍捅向心髒和腦海，帶來劇痛和傷害。

面前這個糾纏的黑袍身影，稍不注意就會被他竊取掉自己的生機和活力。腐朽、衰敗的力量讓她釋放的疾病也能走到終點。那麼多年來她哪裡受過這些委屈。

“笑話，這裡是知識與智慧之神的教區，難道你們還是祂的信徒不成，”

整片區域變得腐敗，充滿暮氣，黑袍人也消失掉變成一片漂浮的荒漠。

塔蒂安娜雙手張開，渾身佈滿幽綠的光芒，那無處不在的疾病讓這些衰敗的氣息也開始緩慢停滯，幾聲咳嗽聲不時響起。

席勒也不禁緩和了一下氣息，直視著塔蒂安娜雙目凌厲，用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語言說著死亡的囈語。

變得瘋癲起來的塔蒂安娜已經將黑火漫延到整片紫黑色的區域，逼出裡面黑袍人。聽到席勒的聲音後，她捂住了胸口，從哪裡拿出破碎的鏡片碎屑。

“你們也太小看我了。”

原本坐在骨架上的席勒直接出現在塔蒂安娜的位置，原本刺向她的巨大光劍直刺下來，看到那裡的是席勒急忙調開，那片紫黑色的荒漠也被快速收了回去，避免和光劍的接觸。

橫衝直撞的晨曦之光直接將地面炸出一個巨大深坑，這還是出現的另一個黑袍人極力控制的結果。

塔蒂安娜站在原本席勒所在的位置，對方已經有三個聖者層次的人在這裡，她再瘋癲也不會蠢到繼續下去，摸著身上已經快要破碎完的精美衣袍，不甘的大吼一聲，頭髮漂浮起來一起向前。

在三人再度出手的時候，撕開那紫黑色霧氣，消失在這裡。

“普世會、復甦會，我記住你們了。”

想要阻攔的的紫黑和光劍與音符都失去了目標。

“這些老妖怪太難殺了，一個比一個人精。”

“打退就好了，把她們佈置在這裡那些人全部舉報給知識與智慧之神教會吧，讓他們幫我們纏住這些人。”

“放心吧，科倫佩爾那個更年期老女人會一直有她的痕跡的，正好讓這個妖人噁心一下她。”

“可惜了，沒能留下。希望後面不會有影響。”

嘆了口氣的三人消除這裡的氣息，收起紫黑霧氣離開這裡。

原地露出已經打得殘破不堪的山地碎石，少了茂密的樹木植物殘體，多了大片的流沙。

片刻之後，科倫佩爾出現在這裡，皺起眉頭，手裡的書本開啟，翻到一頁畫滿手繪樹木與野草的森林場景。

瑩瑩綠光亮起在上面，那寫手繪的樹木和草叢脫離出來，破爛的地面再度煥發生機，樹木，小草從石堆、流沙中長出。

蠕動的地面穿出一根藤蔓，上面出現一片破碎的鏡片。科倫佩兒接過來，仔細感應了一下離開了這裡。

赫敏和布蘭德特神父借坐鎮民的馬車來到小鎮邊緣平整的那塊區域。溫室花園就就建在那裡，包括其它育種的花田都在這裡。

道路兩邊是平整花田，花農用馬車拉著整齊排放堆起來的小陶盤，看到布蘭德特神父都和他打起招呼來。

花田裡面有除草的、也有播種冬季的花種、還有將培育好的苗子搬到馬車運往目的地。

“難怪教堂外面廣場的鮮花那麼整齊，四季的植株都有，原來是本地的特色。”

“都是生活所迫，大家不過希望過得更好一些。”

“鋪條鐵路來這裡就更好了，可以大大降低運輸的成本。”

“建設鐵路的成本和維修鐵路的費用，加西亞可承擔不起啊！能夠把道路硬化和擴張就很好了。”

說完安靜下來的赫敏聽到了不少人的竊竊私語，都在談論昨晚雷恩那個事情。

看來是自己的歡愉粉末丟少了，居然那麼快就完事，起碼得糾纏到被人看到才行。

有了這種歡愉的快感，希望以後他好好和他那些愛人一起。

空曠平整的黑土地上立有兩把大遮陽傘，下面站著幾位穿著連衣襯裙裙子的女性，不少僕人守在一邊，還有幾輛馬車停靠道路邊。

她們看到到來布蘭德特神父，表情有些激動，之前花園爆發問題，大家都是束手無策，也是布蘭德特神父帶著人來解決的。雖然她們不知道過程，但知道有教堂三個陌生人來過這裡。

旁邊的赫敏也在她們的觀察之中，她們視線穿透過禮帽那層薄紗，想要看完整赫敏樣貌。

那眉宇間散發的美好與臉上的朝氣讓她們幻想著那就是自己。

在身邊人的提醒下她們才反應過來，趕緊移開視線不能久久盯著赫敏看。同時二人也來到她們面前。

“布蘭德特神父，你終於來了，這位是？”

還是那位赫敏已經看到兩次的凱瑟琳夫人先開口，換過衣裙的雷恩夫人待在一邊，明顯臉色有些不好，頭髮已經花白看著50歲那位應該就是米勒夫人了。

“她叫奧斯汀，是教會派來處理這些事情的人，讓專業人士來看一下吧。”

“你們好。”

赫敏朝她們點了點頭，觀察起這大片平整的泥土，看起來像是被直接切割走的一樣。

漫不經心的繞著走出一段距離，在一灘小水窪前面停下來，看了看周圍，再低頭看看。

小水窪裡面出現漆黑的畫面，蓋著保溫膜的那些片棚區直接消失掉，看著像是和自己用鏡子倒映畫面置換掉一樣。

看了幾遍之後，赫敏注意天空中的一個光點，它似乎變化了一下，再放大的時候，畫面轟然破碎。

難道是‘娜塔莉亞’，那是一團金光。好像也不能這樣說，塔蒂安娜是金髮，熟人奧黛麗也是金髮，

只能為那兩個園丁祈禱一下了，願他們走得安詳，這明顯是有人故意收走的，看來上次的守知者沒有處理乾淨。有些汙染很隱秘，這也正常。

遮陽傘下的人看著赫敏盯了一會水窪，抬起頭繞開走了一圈回到這裡，還以為她要對水窪做什麼？

“上次那個沒有處理乾淨，有人收走了手腳。”她和布蘭德特神父說起自己的判斷。“可能已經跑到了魯恩，費內波特這些地方，不建議浪費時間去查。”

“我明白了，願知識與智慧護佑他們的平安。”

交流完回到遮陽傘下，赫敏給她們介紹了一下是關於那方面的事情，現在已經結束了，不用再擔心什麼。

凱瑟琳幾人也大感幸運，還不好不是自己幾人來這裡選花的時候發生，至於受難的僱工只能多給家屬一些補償了。

“太謝謝你們了，可以的話，今晚想邀請你們共進晚餐，感謝你們的付出。”

吃飯？昨晚布蘭德特神父不是才去吃了，她決定看一下布蘭德特神父的態度，自己倒是無所謂。

“這都是我們職責，客氣了。”

“那今晚7點，我等候你們的到來。”凱瑟琳夫人非常嫻熟的先說定邀請。

赫敏覺得有布蘭德特神父去就好了，自己還要盯著埃德蒙德·溫特，沒有那麼多時間來做這些無聊的禮儀和社交。

“奧斯汀小姐，你也要來哦。”凱瑟琳夫人還點了點她。

“我還要看情況，可能會有一些工作的事情，抱歉了。”

“這樣嗎？有空就來，沒有時間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情。”

得知這裡的損失無法挽回之後，幾位夫人和布蘭德特神父客套了幾句，乘上馬車離開這裡，留下赫敏和布蘭德特二人還在遮陽傘下。

二人互相無奈的看了一眼，只能夠等路過的鎮民馬車或者走回去了。

顆現在臨近中午，陽光有些強烈，路過的馬車大多是拉著盤盤罐罐的，也沒有多餘的空間。

他們只能沿著道路邊緣的草地行走回去，中間那裡的泥土被車輪碾成了泥漿。

“真是抱歉啊，請原諒她們。”

“這樣可以看一下週圍的自然風景，我和她們估計就見這一次，沒有什麼好計較的。”

道路上同樣有不少提著農具回去的人，他們談論著之前瘋癲的埃德蒙德·溫特、今早的笑話雷恩老爺。

赫敏轉過身，手裡出現一隻漆黑的膠囊狀生物，它擁有四肢，五官長在身體上，嘴巴張開能把半邊身體折起來，吐出了一封信。

她將信封收好，摸了摸那漆黑生物的腦袋，讓它消失回去報信。

要是紅也有它們一樣可愛就好了，而不是整天和自己頂嘴，現在她已經孕育成迷你版了，快可以醒過來了吧。

到時候也可以問一下她還有沒有當時的記憶，情報越多越好，娜塔莉亞在這裡也沒有被發現痕跡。

她起碼有聖者層次的力量，普通人發現不了也很正常，守知者小隊的序列估計也在6和7這樣，騙過他們也簡單。

赫敏越來越傾向於那團金光是‘娜塔莉亞’，只是不知道她收走那個花園幹什麼？是因為裡面有問題的花種嗎？

還得再麻煩科倫佩爾幫自己給自己轉述一下花園事件的檔案，或許其中會有原因，他們應該也能排除出來是誰做的壞事。

隔壁費內波特沒必要用這種不起眼的手段，要想再度統一南方，必須要知識與智慧之神教會和大地母神教會徹底和解才行。

它們這兩個龐然大物不點頭，卡斯蒂亞家族的那位平衡者，現在應該是秩序之手了吧，祂出手也沒有什麼用。

同為特倫索斯特皇朝下面的貴族，索倫家族與埃因霍溫家族因為途徑而不合，和其它的家族關係還說得過去。

奧古斯都、卡斯蒂亞之間同樣因為同序列而互相提防著對方，按照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盟友來互相尋求支援。

那時候年輕的自己還任性不懂事，只想著去玩樂，現在明白過來他們的明爭暗鬥早已經是物是人非。

自己這份災難特性的獲得，還和他們之間爭鬥有些關係，不過最關鍵的還是姐姐的出手，讓自己能夠成功帶走。

只不過姐姐你在哪裡？我念了你的尊名沒有回應，使用的信使也招喚不出來，它的烙印早已經消失在靈界真正死去。

我想不起來一些事情，遺忘有時候是一種折磨。

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赫敏和同樣安靜沉默的布蘭德特走回到鎮子裡面的區域，離開泥濘的草路，回到磚石街道上。

房屋外磚石圍起來的小框裡面種著深秋開放的金茶花，花瓣明亮的黃色開始褪去，變成暗黃和橘黃。小一些的花盤則是番紅花、吊蘭之類的。

赫敏走過去各摘了一朵，這能夠召喚出姐姐嗎？她喜歡番紅花的芬芳和金茶花的耀眼奪目，進而喜歡以它們為原料的精油、靈性粉末。

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吧，整天想著做不來的事情，除了給自己增加煩惱又有什麼用。

拿著花，二人回到了加西亞教堂，進門就看到知識聖徽前面跪著一個人在不斷低頭懺悔。

他身材有些發福，中年年紀有一些白髮，個子適中，是昨晚丟到農場那邊的雷恩。

身上換了一身樸素的深色衣服，臉上、脖子、手那裡有著一道道紫色的痕跡，有些禿的頭髮梳到了後面。

“知識的主啊！智慧的存在，我懺悔我的罪行，請護佑這位改過自新的人吧…

雷恩更多因為恐懼在那裡唸叨，赫敏發現他還是缺一些必要的誠意，那些來祈禱的人也只是當一個笑話看。

布蘭德特神父還沒開口，雷恩就抱住了走到這裡的他痛苦流涕，就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回來尋求家人的安慰一樣。

“我懺悔，布蘭德特神父，我要聽取您的教誨，聆聽知識與智慧的佈道，我給艾麗莎道歉和補償。”

聲淚俱下的他，不斷吸著鼻子。還想要跪抱一邊的赫敏。

她連忙後退躲開，遠遠看著，這傢伙想趁機揩油是吧。自己可是有潔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