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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安德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很不習慣,腦袋上重新挽起的髮髻也沉甸甸的讓他不舒服,一腦袋的頭髮,在大太陽下面捂得汗珠子沿著髮梢直往下掉。
哪裡有在部隊理得寸頭來得爽快。黃安德不由得懷念起在伏波軍裡當兵的時候了,夏天不但頭髮理得清爽,就是身上的衣服也是用棉麻混紡的,透氣吸汗又容易幹,比這厚厚的土布小褂子要舒服多了。
黃安德和黃熊都是山東營兵出身,兩個人還沾親帶故,是出了五服的堂兄弟。不過黃熊後來來去了蘄鎮,混上了個小軍官,黃安德則一直在山東當營混子,直到有一天與人合夥盜竊官倉事發逃走為止。
因為偷東西不光彩,所以黃安德一直閉口不談此事,直到政治保衛總局在黃安德晉升軍官時候進行深度審查的時候才把此事查清。當時還查明他原來當兵就在登州。
因為這個關係,黃安德不僅被調入了北上支隊,還和黃熊一樣,第一批進入了先遣隊。他現在的身份是鹿文淵的親隨。
趙、鹿兩人打通了孫元化的路子之後,又利用耶穌會士積極參與山東教會活動,很快就和當地教會混熟了。獲得了相當的行動自由和支援。當下就積極行動起來。
黃安德因為是本地人的關係,在出發前就受到了對外情報局的海軍情報專員許可的特別訓練,作為對外情報局的臨時工被指派在登州城活動,摸清當地情況。特別是要設法瞭解本地的駐軍狀況。這是目前發動機行動指揮部最想知道的情報。
許可在發給他的指示中還明確希望他弄到蓬萊水城的軍隊駐防情況和水城內部衙門、軍營、炮臺的具體位置。儘管大圖書館給了許可儘可能多得資料,但是明代的水城內部到底是什麼樣子,還是要弄到第一手材料才行。
眼下,他正在蓬萊水城外遊逛。這座水城位於登州城西北丹崖山東側。宋置刀魚巡檢,泊刀魚戰棹,備禦契丹,名刀魚寨。明洪武九年始築水城,北砌水門,南設振揚門,以土城繞之,引海水入城,易名備倭城。萬曆二十四年(1596),土城甃以磚石。明天啟年間,登萊巡撫袁可立曾在此操練水師,節制登州和東江兩鎮兵馬。擁有五萬多水陸軍隊,配置有先進的火炮和大量戰船。袁可立在奏疏中曾這樣形容道:“舳艫相接,奴酋膽寒”。東江鎮能夠在後金的側後長期堅持,和蓬萊水城的作為強大的後盾支援是分不開的。
由於遼東的戰事,歷代登萊巡撫對此地都悉心經營。加上大量運往遼東的補給軍需要在此地集散,朝鮮與大明的官方和貿易往來也都透過此地,因而商人云集,形成了一種繁榮景象。當時的朝鮮人渡海到此,記載下了此地“峰頂通望處,逐設煙墩。屯田農幕,處處相望。商船戰艦之拋泊近岸者,不知其數”的繁榮整飭景象。
蓬萊水城裡,僅水軍就駐有八千多人。還有修繕水城的民夫、工匠,建造維修船隻的船匠,從各地徵調來得鑄造大炮的鐵匠,好幾萬每月多少能得到些固定收入的人云集在此,使得蓬萊水城的振揚門外形成了規模可觀的市街,商鋪攤販雲集,各色買賣興旺。叫賣聲不絕於耳。
他坐在路邊的茶攤上,要了一壺茶,翹著二郎腿慢慢的喝著,不時還打量著丹崖山頂的蓬萊閣。做出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黃安德知道自己眼下是個“探子”,不過他心裡倒不怎麼害怕:他畢竟和元老們不同,一開口就容易露陷,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黃家原本世代都是這裡的軍戶,雖說他家裡已經沒有人了,但是本地的宗親還有不少,大多在軍中當兵。要找個熟人混入水城是不成問題的。
但是市街上的來來往往的穿著號坎的當兵的不少,卻沒有幾個他認識的,有的雖然覺得臉熟,卻有叫不出名字,不敢貿然上去招呼。他當年是“負罪逃走”,得有個靠得住的人先打聽打聽,不然真給一索子捆到水師衙門去,等趙老爺拿著孫元化的片子把他撈出來估計苦頭也吃了不少了。
正瞧得發愣,黃安德忽覺背後有人輕輕拍了一下,回頭看時,只見有個青年正瞧著他。
原本此人還有些猶豫的神情,看到他的真切面目,頓時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真是你!”
“您是……啊呀!老弟!”猶豫片刻,黃安德也認出他來了。此人名叫孫遠,論起瓜蔓親來可以算是他的表弟,也是他袍澤,同樣在本地當兵。
幾年不見,孫遠已出落得像模像樣,儘管還是穿得號坎,但是服裝質量好,而且氣色很好。
黃安德拉著孫遠的手,只是上下打量,好一會兒才問:“表弟,一別幾年,你比以前大不一樣了,還在炮臺上?”
孫遠笑道:“我現在給孫軍門當家丁了。上邊說了,等有了保舉就提拔我當個外委。”
黃安德知道在軍中當兵,給將官、文官當家丁親兵是普通營兵的一條好出路,什麼提拔之類暫且不說,起碼軍餉按時拿,伙食也比一般士兵強得多。特別是給孫元化這樣的巡撫當家丁,打仗拼命的機會少,不容易送命,更是上好的差事。
他笑道:“到底是一筆寫不出二個孫字,你這姓就佔了彩頭!”
孫遠有些不好意思:“哪裡,我這個家丁還是從放炮上得來的。你知道的,孫軍門從廣裡請了不少佛郎機人到這裡當教習鑄炮演炮。教授我們的銃師伯多祿大人很誇了我幾次,就給孫軍門收了當家丁了。”
“不容易!不過你學放炮也真用心!”黃安德知道當兵的一般不願意當炮手,大炮這東西雖然在明代不是什麼稀罕物,但是當時的大炮質量即粗劣,使用也沒有很好的規範,放炮的時候常常有出事故,動不動就有人傷亡。平日裡又要擦洗炮身,餉錢卻多不了幾個。一般計程車兵操練大炮純粹的應付而已,很少有用心的。
“哪裡!”孫遠謙虛了幾句,問道:“德哥,你一走好幾年,如今在哪裡安頓,也沒個信?”
黃安德小聲問道:“我且問你,上回那事了了沒有?”
孫遠一怔,才明白他是在問當年盜官倉的事情,說:“早結了。抓到的幾個人裡,朱三那小子把事都攬下來了,給斬首了。另幾個插箭遊營打了幾十軍棍。”
黃安德聽了不由得嘆息了一聲:“朱三真是條漢子,夠義氣!夠朋友!”說著想從口袋裡掏點銀子出來託他帶給朱三家裡,轉念又想到許可在培訓的時候說過,沒摸清底細之前不要錢財露白。
孫遠說:“誰說不是!你放心,大家都有照應!”他看著黃安德:“德哥!你要回來當差不?要原名投軍怕是不成,改個名字就行!我家的五叔就在文案上幫忙,你改個名字先補進來。”
“這倒用不著。”黃安德說道,“我如今給人當親隨丁,有吃有穿的,沒什麼不好的。”當下把對外情報局給他編造的假履歷說了一遍,說他逃到廣東之後在當地賣身給一家縉紳當了家丁,得了主人的信任,如今已經是親隨了。這次是隨主人到蓬萊一帶做買賣的。”
“到這裡做買賣的沒點本事可不成,你家主人怕也是大有來頭的人物!”孫遠在這裡多年,見識的多了。他也為黃安德高興――給縉紳當親隨,雖然是奴才,出息卻不差――這和當兵的不如當家丁是一碼事,何況給縉紳當親隨用不著上陣廝殺賣命,又好過一層了。
“這個當然。我家老爺雖然不過是個秀才,卻是廣裡的大財主,和京裡的老爺們都說得上話。”黃安德吹噓著,“幾天前還拜見了孫大人呢。”他說道,“來,咱們哥兩一起喝一杯!”黃安德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熟人,當然要趕緊把關係給穩固住。再者這孫遠也的確不算外人,過去當兵的時候也常常在一起廝混的。
孫遠因為今日即不當差也不操練,又是故舊重逢,也十分高興,當即答應了下來。還言明要自己請客。
“請客還是我來好了。”黃安德說道,“我知道你,雖然當了家丁,餉銀也不過就二兩,每個月也不見得能發全了。你家裡還有老孃兄弟。我是光棍一條,吃主子的喝主子的,月錢也不會少給。不要緊!”
當下找了一家小酒館,要了個單間。叫了些酒菜。兩人談往事說故人。黃安德打聽了不少過去的朋友、親戚、故舊的訊息。漸漸的又打聽起將領軍官們的訊息來了。孫遠毫無戒心,也沒有什麼保密意識,幾杯酒下肚之後當即把自己知道的全給說了出去:誰誰升了,誰誰戰死了,誰又調走了……沒多一會,黃安德就把蓬萊水寨的大體狀況摸了個五六成。(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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