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0 曾經的守護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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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你動手了！你居然真的動手了！”

看似沒有任何跡象發生的亂局中，驟然退開到旁邊的小個子盜賊隨後發出了一陣猖狂的大笑：“關係好是吧？喜歡依權仗勢是吧？看老子這一次不整死你！”

“發生了什麼事？”緊張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疑惑，眨了眨眼睛的段青隨後將目光落在了自己身後的千指鶴身上：“我剛才做錯了什麼嗎？”

“天空之城現在也是一座中立城市，這裡也有自己的保護系統，用來保證非戰鬥區域的和平與安全。”收起了自己的手臂，紅髮的千指鶴臉上也盡是難看的表情：“這個地方是不允許輕易動手的，之前忘記向大哥說明這一點。”

“尤其是對魔法師而言。”

無形的能量隨著這句話的出現而籠罩在了段青等人的身邊，與之相伴的還有那些散落在花園叢中的亂石表面逐漸出現的翠綠色光芒，原本緊繃的空氣也也隨著這股能量的出現而變得更加沉重了，如同緊箍的鐐銬一般落在了段青與千指鶴的身上：“魔法禁錮法陣？”

“是附帶了能量壓制效果的魔法禁錮法陣。”扶著段青的臂膀，千指鶴的話音也隨著她的面色一樣艱難了起來：“五級以下的魔法在這道禁錮之下都會失去原本的效果，而五級以上的魔法也會被強行壓制五級，削減到完全無法正常發揮的水平上……”

“沒錯！沒錯！現在的你們都是一群廢物！”

耀武揚威一般地揮舞著自己的匕首，站在花園入口處的根基王隨後也露出了一臉得逞的面容：“失去了魔法的魔法師，連塔隆平原野外的咬人龜都不如！就算是剛剛出了新手村的新手，恐怕都能一刀把你們給砍死吧？”

“為什麼這傢伙還這麼精神百倍？”艱難地站直了自己的身體，段青憤憤不平地望著對方抱怨道：“他不才是先動手的一方嗎？為什麼他一點事情都沒有？”

“因為天空之城是一座法師議會控制的城市。”

憐憫地搖了搖自己的頭，彷彿已經勝券在握的根基王搖頭晃腦地走到了兩個人的面前：“既然大部分掌握權力的人都是魔法師，那這座城市的禁制自然也是針對魔法師的了，要不然那些實力高強的法師議會成員們，豈不是可以隨意欺辱我們這些平民？”

“這便是系統最為公平的設定！是我們對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傢伙們的制裁啊！”他施施然地比劃著自己的武器，然後緩慢地遞到了段青的臉上：“失去了魔法的保護，對我們這些平民們來說簡直就是福音啊。”

“對你這種鑽空子的人來說也是福音吧。”視線在周圍依然還在戰鬥不已的人群中快速經過，段青扯動著嘴角回答道：“之前表現出來的那些誇張的表情，也是刻意想要吸引我動手？”

“禁制的觸發是以攻擊型魔法作為訊號的。”側著匕首在段青的臉上拍了拍，獰笑了一聲的根基王雙手陡然交錯而過：“怎麼？後悔了？”

“沒關係，下一次在這座城市裡再度相遇的時候，你還有大把的機會品嚐這份規則的美妙呢。”

灰色的匕首在空中反射著晦澀的光輝，徑直朝著段青的面龐劃了過去，懾人的寒芒下一刻也在距離這位灰袍魔法師眼瞳只剩一點點距離的時候停止了，與之相伴的還有那不知何時被段青抓在手中的那隻連線著匕首的手臂。臉上的笑容緩緩凝固，表情開始變得尬然的根基王隨後用力地抖了抖自己的肩膀，完全抽不出匕首的結果隨後也讓他原本得意的眼眉變得生澀，連帶著那雙充滿了驚怒的雙眼緩緩瞪大了起來：“什，什麼？你怎麼可能——”

“誰說魔法師就一定要用魔法打人了？”艱難與無力的表情迅速消失了，段青的臉上也展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說起來，我也算是加了不少力量點呢，雖然比不上那些頂級的職業選手，但對付你這種貨色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力量？”依舊沒有從段青雙手的鉗制中掙脫出來，根基王的臉上隨後也顯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難道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新手，把升級得到的點數全部加在了力量上？”

“怎麼可能，你這是瞧不起誰呢。”

朝著自己身後的千指鶴擺出了一個安心的笑，逐漸展開了架勢的段青冷冷地回答道：“就算是再怎麼傻，身為一名魔法師的尊嚴還是不可能放棄的，只不過——“

“這樣的秘密，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呢？”

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越來越明顯的力量，咬牙切齒的根基王隨後也放棄了繼續掙扎的動作，原本矮小不已的身體隨後也在段青意外的目光中陡然下沉，帶動著兩道出現在腳尖上的刀光劃破了近在咫尺的灰色魔法袍前端。碎裂的布片隨後帶著段青後仰的動作而揚起在了半空中，然後又被根基王甩開的匕影再度淹沒，他大吼著從原地躍起，灰色的匕首表面也開始閃動著無比深暗的金屬光芒：“鏡光反射！”

“暗影刺——”

陡然變得明亮的匕首將四周照亮了一瞬，然後又在兩隻大手詭異的弧線下定格在了灰袍魔法師的面前，那如同毒蛇一般竄出的暗影似乎也沒有突破這雙手的捕捉，再度輪迴到了之前被緊箍在原地的那個架勢動作裡面：“嘿，誰讓你亂動了？”

“你，你！”

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恐懼，嘴唇抖動不已的根基王半晌都沒有說出一句話，安裝在自己腳上的那兩柄利刃隨後也幫助他再度擺脫了鉗制在原地的迴圈，原本打算第三次衝上前去的意圖也變得猶豫了起來：“你，你這是什麼招數？”

“沒什麼，就是練過一身空手接白刃的本事而已。”一直保持至面對對方的姿態，段青的雙手在空中緩慢而又富有規律地來回划動著：“當然，真正的入刃是要連你的武器一起沒收的，為了追求穩定，我也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你的手腕作為目標物件了。”

“你，你放屁！”

高速繞動的身形似乎打了一個趔趄，名為根基王的盜賊原本想要尋機而動的眼神也跟著變了變：“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本事？你肯定是使用了什麼特殊的道具對不對？”

“沒錯，說起來我還是一名鍊金師。”段青毫不在意地攤了攤自己的雙手：“說不定我還喝了一瓶力量藥水呢，你信不信？”

“本來沒打算認真對付你，這可是你逼我的。”

匕首的弧光在自己的面前一閃而逝，身形遲滯的一瞬的根基王眼中也閃過了狠絕的神色：“別以為會幾手三腳貓功夫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了，想要幹掉你，我有的是辦法。”

“準備受死吧。”他擺出了前刺的姿勢，身影在四周一眾玩家的注視之下變得猶如金鐵般明亮：“映象之術——”

“住手！”

一聲嬌喝迴盪在拉開了距離逐漸變得緊張無比的空氣內，帶著無數繃緊了神經的視線一同扯向了晴朗的天空當中，一道女性的虛影隨後也在魔法全面禁止的湛藍背景下逐漸顯現，用宛如謫仙一般的漂浮姿態將準備再度交手在一起的雙方鎮在了原地：“天空之城禁止戰鬥！為什麼違反禁令？”

“你，你是？”

望著頭戴著白色花環、穿著與打扮完全和自由大陸居民不同的這位女性的虛影，擺出了近戰架勢的段青不由自主地呆愣在了原地，同樣愣了愣神的那名小個子盜賊隨後也急忙收起了自己的武器，用慌亂中夾雜著乾笑的表情急速擺動著自己的雙手：“守護靈居然親自出現了？那個，那個——”

“是他們！”他將擺動的兩隻手一齊指向了段青所在的方向：“這兩個魔法師渣滓無故霸佔著這座花園，而且還使用魔法襲擊了我們！守護靈大人一定要狠狠地懲治他們啊！”

“你們——”於是這位漂浮在空中的女性將審視的目光轉而落在了段青的身上，原本因為嚴肅而皺起的眉頭下一刻卻是變得遲滯了幾分：“你——你是誰？”

“……我是臨淵斷水。”

時間彷彿都停止的氣氛中，灰袍的魔法師用混雜著驚訝、驚喜和釋然的複雜視線與漂浮在空中的虛影靜靜地對視著，收起了架勢與動作的段青隨後推開了想要低聲提醒自己的紅髮少女，然後緩慢而又深重地低下了自己的頭：“很抱歉打擾了你的寧靜。”

“艾依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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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天空之城的防禦體系，都是由她來支援和主導的嗎？”

一段時間之後的天空之城下方，屬於塔尼亞城市邊緣的城市大街角落，剛剛走出了這裡的段青收起了自己眼中深深的回憶之色，同時將自己頭頂上用來遮擋秋風的兜帽摘了下來：“她掌握了城市的多少部分？”

“我們也不知道。”同樣走出了這個角落，放下了雙手的千指鶴耷拉著腦袋回答道：“從我們法師議會入駐天空之城以來，我們就時不時的與這位虛擬影像相見，她似乎不願意與我們直接見面，而且也不願意與我們產生過多的交流。”

“不過當天空之城內部的某些區域出現紛爭與混亂的時候，她所掌握的魔法抑制力會非常準確地降臨在那裡。”說到這裡的紅髮少女再度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有的時候她也會親自出現，用她所掌握的神秘力量好好地教訓滋事的魔法師一番，久而久之，經常來往於天空之城的普通玩家就將她親切地稱之為‘守護靈’……現在想想，真的很像是神靈呢！”

“所以那個根基王，想必也是非常瞭解這個設定的了。”回想著剛才自己與那個小個子盜賊所代表的一方被分別傳送出那所花園的時候對方眼中閃過的怨色，段青不由自主地扯出了一絲笑意：“他之前擺出那一副上躥下跳的樣子，也不是真正為了尋仇，而是想要利用這個設定陰我們這一手，是麼？”

“可惜最後沒有實現，哈哈。”

擰了擰自己的小鼻子，千指鶴也跟著露出了一抹少女才有的嬌笑，圍在段青身邊蹦蹦跳跳的她隨後朝著自己身後側上方的天空之城揮了揮自己的拳頭，然後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轉過了自己好奇的大眼睛：“你，你是怎麼認識那個守護靈的啊？連她的名字都知道？”

“這也是換號之前的事情了。”

眼中再度流露出惆悵的表情，段青的聲音隨後也變得低沉了起來：“那個時候的我還說要好好地守護不太會說話的她來著，結果沒想到最後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是天空之城戰役時候的事情了嗎？”明白對方所指的是什麼，千指鶴收起了自己之前的好奇與興奮：“她，她看上去不是玩家呢，而且也不像是普通的NPC，之前我們也曾經與芙蕾雅導師打聽過她的事情，但是什麼都沒有問出來……難，難道她曾經也是法師議會的成員之一？”

“不，她曾經是獨立州那邊的部族成員之一。”段青搖了搖自己的頭：“而且是遺族，整個部落被屠得只剩下她最後一個人了，因為偶然的關係，她成為了我的追隨者，然後被我從那片偏遠的沼澤中帶了出來。”

“天空之城的出現，位於事件中心的她是非常重要的一環。”說到這裡的段青收起了自己回憶的惆悵之情：“一系列的變故之後，瀕臨死亡的她最後被封印在了天空之城的某個裝置內，本以為這輩子應該不會再看到那副面孔了，可沒想到她不僅活了下來，還成為了這麼重要的角色。”

“那，那這豈不是正好？”想要安慰段青的聲音抬高又放下，意識到了某個問題的千指鶴神器也變得失落了起來：“對了，大哥你已經刪了號，這些羈絆也應該全部消失了才對。”

“沒關係，聲望沒了可以再刷嘛。”抬了抬自己的頭，段青隨後也收起了自己悵然的目光：“不過現在可能沒有這個時間了，我們還有許多其他的事情要解決。”

“希望下次回到那座城市的時候，不要再被那位守護靈用這樣的方式‘請’出來。”

他望著前方隱約出現在街頭上的幾名等待在那裡的人影，同時摸著鼻子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