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1 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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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特里斯坦好像也提過你們與他的關係來著，你們曾經有過更深的淵源嗎？”

“當然有，畢竟之前的時候，我們——我曾經在自由之城冒險過一段時間，雖然當時的我還是一名自由之翼的成員，與其他的那幾名玩家也沒有什麼更深層次的關係……”

“啊，我好像聽說過那些事情，我記得那個愚者冒險團曾經就在那個地方留下了許多值得稱讚的筆墨吧？最後甚至引發了莫爾納之星？”

“沒錯，雖然那一日王座之下的比鬥是早有安排的行為，但當時的特里斯坦也算是拼盡了自己手上的最後一枚棋子，若不是某個自稱闖入了另一個世界的男人自稱幹掉了奧克森，讓他們的計劃功虧一簣的話，自由之城現在還指不定是一副什麼樣子呢。”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到這個地方的雪靈幻冰最終還是閉口將原本想要繼續介紹下去的內容收了回來，而察覺到這份不自然感的格德邁恩隨後也非常識趣地沒有繼續追問，轉而捏著下巴聚集起了自己的精神“奧克森——一名只留存在玩家口中的反派人物，相傳知曉自由之城那一晚事情的人都曾經回去追問過有關這個幕後主使的線索，但包括王座候選人在內的黑暗勢力們都沒有了他的記錄和訊息……”

“一切彷彿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宛如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這些。”他指了指距離自己不遠處的那座低矮的山峰與矗立於其上的宮殿，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笑意“若是三天前那一晚的皇帝陛下真的死掉，他的功績與過去恐怕也會像那個人一樣被逐漸被抹殺吧？”

“……你似乎也知道一些什麼。”

用詭異的眼神望了對方一眼，雪靈幻冰的聲音再度壓低了幾分“你也知道那個世界的事情麼？”

“那個世界？那是什麼？”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格德邁恩回答的語氣中多出了幾分怪異的感覺“難道還有其他的位面？說來聽聽？”

“不知道的話最好。”

擺了擺自己的手，雪靈幻冰隨後將白色的長髮重新甩回到了轉頭的動作當中“我不會刻意隱瞞什麼秘密，但那的確不是什麼正常人應該知道的東西。我，還有你們眼前的這位臨淵斷水……我們現在都是受害者。”

“如果可能的話，我們以後也都不會去觸碰那裡的一切。”她斜視著身後的格德邁恩“也希望你們聽從勸告，不要隨意打聽與那個世界有關的線索。”

“好吧，之前的那些結論都是從皇帝陛下最近的一些異樣的表現中看出來的。”格德邁恩笑著展開了自己的其中一隻手臂“難道你不覺得那一夜之後的皇帝陛下，性情與之前相比變化了很多嗎？”

“……抱歉，我們最近這三天幾乎沒有再與那個皇帝有過正面的交流。”將目光放在了同樣的皇宮方向，雪靈幻冰緩緩地搖了搖頭“不過無論他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身上的特異之處究竟有什麼值得你們去追尋和研究的東西，他都已經與我們無關，希望你們不要再繼續深究下去了。”

“可是其他人可不會這麼想。”

微微地沉默了一陣，格德邁恩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別說是玩家，就連一部分npc似乎都從帝都的這場異變當中得出了什麼不得了的結論，那個特里斯坦恐怕也是其中之一，他肯定也知道一些別的什麼……”

“那是因為他也經歷過類似的事情。”

眼眉緩緩地鬆開了幾分，雪靈幻冰的目光逐漸降落在了前方依然還在守著告示牌大聲叫嚷著的段青背影上，因為回憶而顯得有些悵然的眼神隨後也伴隨著她的吐息，點點地播撒在這位灰袍男子身後的空氣當中“他曾經在過去的這段遊戲時光中犯下了不少類似的‘罪行’，卻將一個個本應該死去的命運重新挽救了起來，這導致了他現在的虛弱，以及不可逆轉的一些其他精神上的傷害。”

“他自己沒有提，我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中也沒有發現。”她的語氣中帶上了一分微微的苦澀“這份一直揹負在他身上的負擔不會再繼續變重了，我發誓。”

“這也是你同意他今天這麼亂來的理由之一麼？”

指了指那簡陋的木牌與木牌前方空蕩蕩的人群，格德邁恩的眼中依舊還是露出瞭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神色“用這種亂來的方式任由他放鬆自己的精神？還是想要用這種完全不靠譜的手段試圖招進兩個靠譜的玩家？”

炎熱的風由他們兩個人的頭上吹過，為這群躲在冒險者協會屋簷之下的他們帶來了些許冷清的感覺，不知為何無人問津的這條街道隨後也將始發於段青口中的那些喊話的聲音原封不動地送了回來，除此之外也沒有帶來其他一絲一毫的身影。暗自搖了搖自己的頭，一臉無奈的雪靈幻冰隨後也用沉默的方式回答了身後的格德邁恩提出了那個疑問，幾道糾纏在一起的響亮呼喝聲隨後卻是漸漸地響起在了他們的側前方，用一匹戰馬的馬蹄聲與大批帶領之下的貴族私兵將這份尷尬連同雪靈幻冰欲言又止的表情一起填了回來“喂！你們幾個！”

“你們居然還敢為這個冒險者協會工作？”

腳步聲距離越來越近了，跑在最前方的某位身穿華麗禮服的帝國貴族隨後用力地勒住了自己胯下的高頭大馬“狂妄自大的冒險者啊，你們簡直就是在公開反抗皇帝陛下的命令！給我把他們都抓起來！”

“我們僅僅只是在這個地方招攬客人而已，好像並沒有觸犯什麼帝國的律法吧？”毫不在意地翻了翻自己的眼皮，段青用斜視的目光望著眼前趾高氣昂的那名貴族的臉“要是連這樣的事情都不讓我們做，難道你們帝國想要餓死我們這群冒險者不成？這位……唔。”

“我記得你是曾經出現在大殿上的某個人吧？叫做……查克拉還是什麼來著？”他上下打量著對方，完全無視了後方氣勢洶洶跑上前來將四個人團團包圍起來的其餘私兵們“怎麼，沒有了宰相大人的挾制，你們這幾個人也搖身一變當上了老大了？”

“那當然！”抹了抹自己的鼻子，曾經在審判段青的大殿上出面過的這位帝國貴族一臉得意地俯瞰著段青的臉“卡爾德拉那個老賊，之前還想著拉我和他站在同一條船上，結果不僅被我活著跳了下來，還反手將他出賣給了皇帝陛下……等等，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事？你們這些陰險狡詐的冒險者，剛才又在套我的話對不對？”

“不是，這位查克拉勳爵……”

“是查克納！而且是伯爵！伯爵！”

“哦，這位查克納伯爵閣下。”望著對方愈發氣憤的雙眼，段青低笑著搖了搖自己的頭“就算你取代了宰相和他的一干羽黨們的地位，你與我們這些卑微的冒險者之間應該也沒有什麼利益上的衝突吧？用得著這麼氣勢洶洶地過來抓人嗎？”

“誰讓我們得到了線報，說有人居然敢在冒險者協會叫賣，試圖重新盤起這塊地方的生意……不對！”

再度從低聲的嘀咕裡驚醒了過來，查克納伯爵一臉驚怒地大聲喊道“總，總之！你們這群膽敢冒犯皇帝陛下命令的鼠輩們，乖乖束手就擒，不然的話……我就稟告陛下，將你們打成叛亂帝國的同黨來處置！”

“皇帝陛下？”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段青的臉上隨後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意“你確定嗎？要是真的將我們帶到了皇帝陛下的面前，最後的結果變成什麼可就不好說了呢。”

“你，你放肆！”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查克納伯爵大叫著朝段青的臉面一指“居然膽敢蔑視芙蕾帝國的威嚴？弟兄們！”

“動手！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

齊齊的應和聲隨後響起在了段青等人的周圍，伴隨著一道道貴族私兵們舉起的刀槍而瞬間來到了他們的眼前，早就擺出了應戰姿勢的朝日東昇隨後也毫不畏懼地發出了自己的怒吼，原本即將甩開的巨斧下一刻卻是被一道明亮的劍光所取代“你們——”

白色的劍光由環繞而成的刀槍之圍上方齊齊閃過，將那一片金屬的反光徹底取代成為一條環形的匹練，似乎因為等級下降而顯得有些弱勢的劍影最後卻依然爆發出了難以掩飾的強烈劍風，帶著四散吹飛的一道道七仰八叉的軀體朝著四周爆發開來“簡直就是——”

“不知死活。”

飛揚的白色髮絲隨著雪靈幻冰最後落地的身姿而飄散在了她腳尖點地的半空當中，宛如明亮的綢緞一般刷過了所有人的眼簾，一道道星星點點的劍光隨後也像是從那些白色的綢緞當中編織而出線條，將查克納伯爵和他的手下們隨後發動的攻擊全部擋了回去“你！雪靈幻冰！”

“你們這是打算當眾叛亂嗎？”

似乎是有些不敢與這位突然大發神威的白髮女劍士正面交手，被那幾道劍光逼退了幾步的查克納伯爵哇哇大叫著“你們這些從坦桑城押送而來的罪犯，果然都是一群藐視帝國的狂徒！”

“我們究竟是不是罪人和狂徒，輪不到你來決定。”將散發著隱約龍氣的白色長劍甩到了一邊，將段青遮擋在身後的雪靈幻冰雙眼之中泛出了無邊的冰冷光芒“但你們如果膽敢威脅我與我身後這名魔法師的話，我現在就斬了你們。”

“少在這裡囂張了，難道你以為我們沒有查過你的底細？”

由劍體中散發而出的殺氣隨後將查克納的身影再度逼退了幾步，氣急而怒的那張扭曲的面龐下一刻卻是化成了一抹陰冷的笑“你曾經是自由之翼的成員，是出身於那個叛徒冒險團的首腦之一！之前的異變之夜，有人也目擊到你與那些自由之翼頭領相互暗中交換情報的畫面！”

“那是在你不認識她背後那柄長劍的前提下。”

淡然的話音隨後響起在了那一道道白色的氣息逐漸發散開來的軌跡外圍，與之相伴的還有一名逐漸步入了包圍圈之內的某位同樣身披著華麗禮服的帝國貴族的身影“如果你知道她背後的那柄劍究竟是什麼來歷，你恐怕就不敢這麼說了，查克納伯爵閣下。”

“洛、洛特？”望著與以往的戰士形象完全不相符的那名貴族的身影，查克納伯爵一臉誇張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只允許你趁著貴族體系崩塌的時候一步登天，就不能允許我趁著同樣的機會平步青雲？”

伸手撥開了自己身邊的幾名貴族私兵手上依然伸出的刀劍，洛特施施然地露出了一抹充滿貴族風格的笑容“格洛瑞亞家族的帝都守備官身份現在也已經恢復了，帝國的經濟大臣閣下。”

“你，你——！”顫抖著舉起了指向對方的手指，嘴唇哆嗦了半晌的查克納伯爵隨後猛然咬了咬自己的牙“你居然也趁著這個機會從深淵裡爬了出來？”

“就算我們格洛瑞亞家族一直沒落下去，我們家族的底蘊也比你的那個查克納家族強得多。”緩緩地擋在了雪靈幻冰的身前，洛特的雙眼中也逐漸顯露出了貴族特有的嚴肅“我是不會同意你對這幾個人出手的，他們都曾是我與我處於一條戰壕中的戰友呢。”

“……哼。”

後撤了兩步來到了自己的戰馬邊，面露兇相的查克納從馬鞍中抽出了一張鑲有金色長邊的羊皮卷軸“別以為你能改變這幾個冒險者的命運，你這個軍部的走狗，曾經的失敗者！”

“這是皇帝陛下親自頒發的諭令。”

急匆匆地扯開了那張卷軸，他的眼神在面前的幾個人與卷軸表面泛出的熒光之間激動地來回遊蕩著“奉德雷尼爾·芙蕾·卡德雷夫特陛下的旨意，從今天開始，對帝都的冒險者協會予以取締，並終止一切與冒險者協會有關的行為。”

“……什麼？”

“簡單地說，就是你們全部都要關門大吉了！哈哈哈哈！”

望著洛特愈發嚴肅的臉色與他身後的段青等人隨後發出的驚呼，扯著那張卷軸的他上躥下跳地指著面前這群人的臉“你們失業了！”

“你們全部都失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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