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4 登臺前兆，血色劍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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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早就說了那個傢伙有問題！”

自由世界，扎拉哈城哈洛姆區域內的哈洛姆酒館中，剛剛重生出來的幾名玩家正聚集在無數行會勢力來回奔走的大門口旁，用足以讓每一個經過這裡的人都能聽到的大嗓門聲相互地爭吵著：“你們不注意注意也就算了，到了最後居然還放他過來！”

“當時那種情況，我們怎麼可能注意的到？我們想要增援都來不及，怎麼可能上來先把隊友踢出去啊？”

“瞎子，都是瞎子！平時看你精明的就像真正的盜賊一樣，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就瞎了啊？”

“老子是戰鬥賊！老子哪裡看上去猥瑣了？更何況大哥也不是不在那裡，他都沒看出來的東西我為什麼要看出來啊？”

“我說……”

略顯尷尬地凝視了良久，蹲在旁邊的一名疑似同伴的傢伙終於忍不住走到了兩個人的前方：“偉光正什麼的以後再說，老爭來爭去的算什麼，外面現在打得這麼激烈，我們還等著你們帶路呢……”

“帶路是不可能了，現在的地下管網滿地都是人，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洩露了訊息，現在就連那些野隊都知道下面有個傳送口……”

“傳送口？什麼傳送口？”

“當然是上面的傳送口了。”

舉手指了指正在將漫天的陽光逐漸遮擋起來的巨大城市的陰影，飛天奇俠朝著路邊用力地吐了一口唾沫：“地下管網的中央位置有一個魔法陣，據說是操縱這座城市的某些機關的，也不知道是誰之前發動了那個裝置，走進去的人聽說都被傳送到了其他的地方。”

“維扎德的人已經將那裡控制起來，落日孤煙本人聽說也在急速前往。”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沉：“所以說應該就是那個地方了……X的，本來應該是在我們的控制之下才對。”

“早知道是這樣，你們就應該直接闖進去。”一直正在與他爭吵不斷的土豆再度舉起了指著對方鼻子的手：“就算沒有傳上去，給那些大行會的人搗搗亂也行啊！”

“搗亂？我們已經在地下通道里拖延了那麼久的時間！”飛天奇俠再次指著腳跳了起來：“你們還想怎麼樣？讓我們衝上去抱住他們的腳後跟嗎？”

“算了算了，本來就不應該指望你們的。”捏著鼻子的土豆隨即轉過了頭：“幸好我請來了這麼多援兵，他們應該能幫咱們再擋一陣……喂，且聽風吟你應該還有印象吧？就是那個什麼什麼冒險團的……“

“我靠你連我們長風冒險團的名字都沒記住，還好意思說這句話麼？”之前靠上來的那名玩家用敲在對方後腦勺上的手打斷了對方的話：“閃開閃開，聽你們打嘴架都快要聽出繭子來了……什麼時候出發？”

“等等吧，等虛空的那兩個傢伙也趕到之後。”捂著腦袋的土豆一臉無奈地回答道：“一江春水已經到了，現在應該跑到前面去探查訊息去了，情曦大姐頭現在也在酒館裡等著，隊員目前也沒有集結好……”

轟——

響亮的爆炸聲隨後出現在劍士剛剛轉身指向的後方，伴隨著無數剛剛準備出入那座酒館門口的人影被轟飛的景象向著遠方的天空翻滾而去，屬於一名女性玩家憤怒尖叫的聲音也伴隨著無數道火光陡然顯現的景象，傳遍了這座酒館門外的廣場當中：“真當老孃是好欺負的嗎？幹掉他！”

“是！大姐頭！”

乒乓作響的刀劍交擊聲伴隨著桌椅被掀翻的聲音淹沒了酒館內外的空氣，在幾個人驚愕的眼神面前化作混戰的紛亂景象，逐漸淹沒酒館門口的刀光劍影中隨後鑽出了一道狼狽的身軀，帶著無數跟著追殺出來的玩家發出的怒吼而延伸到了一旁的小巷當中。沒有從眼前突然爆發開來的戰鬥中回過神的且聽風吟等人隨後收起了自己應戰的姿勢，順便抹了一把自己頭上的汗水，他望著隨後走出酒館的情曦一臉慍怒朝著那個方向大喊大叫的動作，嘴角隨後露出了一抹幸災樂禍的微笑：“果然是一座混亂的城市啊，他們都已經把亂戰打到了這個地方了……”

“是他！”

一道中氣十足的大喝隨後響起在他的身旁，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胖子盜賊與土豆劍士一同向前躍出的身影：“長江七號！”

“抓住他！給我抓住他！那傢伙就是叛徒！他肯定已經——咦，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傢伙是掛回來的！”

眼中的目光陡然變得興奮起來，滯留在原地的其他幾名戰隊隊長異口同聲地大喝道，原本猶豫不決的腳步也隨著前方已經奔出很遠的兩個人的背影，向著長江七號奔逃的方向追了上來。來自扎拉哈城一角的逃殺追逐戰隨後也逐漸地向著城市的中心不斷地擴散著，吸引著越來越多正在城市中拼殺至現在的玩家，隸屬於不同陣營的他們原本專注於各自對手的注意力隨後也被那個方向傳來的流言所吸引開，不由自主地同時聚集到了他們頭頂上方越來越大的那座城市的陰影上：“……已經有人登城了？而且還掛回來了？”

“這座城市絕對有著令人意想不到的秘密，被人發現也是早晚的事。”

一劍將前方擋在自己身前的敵人劈飛了出去，名叫十方俱滅大劍戰士隨後低聲地回答道：“更何況這座城市已經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研究了這麼久，現在被他們捷足先登也是非常正常的。”

“……是自由之翼的人嗎？”

沉重的大盾在城市之間的古老地板上砸出了一個大坑，直立起身軀的蒼穹壁壘臉色平靜地問道：“聽說這次的事情背後是復辟者在搗鬼……”

“情況還不好說，老大。”負責守護在前方的十方俱滅搖了搖自己的頭：“以目前得到的情報來看，眼前的景象看上去比較像古魔法帝國的復辟者們所為，不過……其中也夾雜著很多不自然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說……是他們？“

“當然，每一個版本都應該有一個新的BOSS，除了那一大堆莫名其妙出現的鐵路以外，咱們開放的新等級與新版本還沒有一個可以打的BOSS勢力出現呢。”

“算算時間的話……也應該出現了。”

扶著盾牌轉過了身，於無數帝國士兵奔走之間抬頭仰望的蒼穹壁壘隨後將眼神放在了四周連線著翠綠色絲線的天空之上：“他們在風花鎮已經勝了一城，現在……”

“是打算用天空之城作為媒介，徹底地站在自由世界的舞臺上嗎？”

似乎是感受到了這名大盾戰士所發出的感嘆，位於那片天空中央的黑色光柱依然正在散發著的不詳氣息似乎也變得越來越濃重了，不斷膨脹著的黑色表面也在環繞在周圍的戰場氣氛烘托之下變得越來越凝實，同時將若有若無的虛幻影像映現地越來越清晰。隨著圍攻中央廣場的玩家距離的逐漸拉近，這樣的影像當中也逐漸地倒映出了他們戰鬥的身影，夾雜著魔法光輝與劍氣湧動的圓柱形鏡面也沿著黑色光柱的逐漸向上而不斷延伸到了天空，最後在與天空之城相併列的高度上匯聚成為一道塔尖的形象。

下一刻，這道塔尖的幻影便在天空之城的上空驟然飛過的一道鐳射中被擊成了漫天的碎片，朝著那座浮空城相反的方向飛散開來。

“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能夠做到如此的地步……”

閃身躲過了這道鐳射的攻擊，回望著那番景象的斷風雷於半空中轉過了自己的頭：“很不錯嘛，陌上青山。”

“……如果你們不再繼續騷擾我的話，我或許會比現在更加從容。”

依然盤膝守護在大殿的頂部，橫劍而坐的段青望著似乎變得更加接近的那道黑色的光柱：“這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你們這群喜歡PPPPPVP的傢伙。”

“對付你這樣的對手，這種程度的聯手應該只算是正常的吧。”

身體猛然閃到了段青的身後，斷山河的話音隨後連同他遞來的一拳襲到了段青的背心：“從現在的形勢上來看……你似乎還是佔據優勢的那一方呢。”

淡淡的瑩白色輝光驟然碎裂成冰的光影中，屬於鐵拳與後背相交在一起的景象隨後變成了瞬間的穿越，化為虛像的段青閉目凝神的身影隨後再度變得凝實，一掌拍向了對方的後背：“都跟你們解釋過了意劍的危害了你們還這樣……”

“你們這是在謀財害命啊。”

環狀的波紋隨後帶著斷山河被一掌拍飛的景象而向著四周散開，沿著段青的掌面而形成了一道無形掌印的模樣，由天邊飛至的一道燦爛的冰色光輝隨後擊穿了這道空氣擠壓變形之後的輪廓，帶著令人心悸的寒芒向著段青的腦門直刺而去。心中再度發出了一聲嘆息，收掌而坐的段青隨後將手中的血色長劍由即將刺穿自己腦殼的冰刺中間劃了過去，然後在那一道道冰晶在空中化為齏粉的結果中，轉身朝著自己的背後斬出了一道弧光：“只是這麼短的時間就有了這麼好的配合……”

“我要為你們的合作意識點個贊啊。”

“……隨便你說什麼好了。”

血色的劍鋒與無形的匕首在空中交錯出了一道明亮的火花，然後將被擊退回去的百里獨遊單手撐地的姿勢映現在了段青身後的大殿殿頂之上：“就算你現在展現出了再強的實力，我也不會後退半步了。”

“哦？看來你還算有點覺悟嘛。”

再次用隨意的幾道凌空劈砍驅散了周圍逐漸籠罩而來的黑霧，段青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嘲諷的笑意：“還以為你會因為傳奇武器的得手而依然那麼囂張跋扈來著……”

“傳奇武器的話……你手上的那把應該也是吧？”

緩慢的腳步與陰沉的話語交替出現的聲音裡，屬於墨菲斯托的身影也緩緩地出現在了段青身後的大殿頂端：“我從未在自由世界中見過這樣的血色長劍……是從這座城市裡搜出來的嗎？”

“……這是芙蕾大帝留在此地的遺物。”

擺出了一個撫劍的動作，無視了那些敵人逐漸形成包圍的段青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落陽的鋒刃上：“可能是我將它從大殿裡拔出來的原因吧，這座城市開啟了降落的程式……”

“……是一千年前的芙蕾將這座城市封印起來的？”揹著雙手再次逼近的斷風雷站在大殿下方的廣場上低聲說道：“你的探索進度……似乎要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快很多呢。”

“我再次警告你們，現在想要繼續前進是非常危險的行為。”段青抬起了自己的眼眉：“這不是在擔心我的探索成果會遭到竊取，而是為了……保護這座城市的完整與安全。”

“所以說為什麼是你來保護呢？”緩緩浮現在段青側前方的逆風悠然隨後發出了幾聲不屑的低笑：“為什麼……不是由我們來保護呢？”

“那道黑色的光柱已經變得越來越壯大了。”

望著段青沉默下來的表情，短髮青衫的斷山河隨後也佔據了段青周圍的最後一片空白的區域：“面對那些窮兇極惡的人的威脅，你一個人的實力……明顯要比我們合起來差得多。”

“如果利益的分配能夠得到大致透過的話，臨時的合作也不是不可能。”黑袍的墨菲斯托隨後發出了幾聲低沉的桀笑：“那個組織的厲害，你們在風花鎮的時候都已經見過了，現在你們的底牌已經全部交完，但我們的底牌還沒有擺上檯面……”

“……都忘了還有你們這群投靠了復辟者的傢伙。”

望著不遠處屹立在天空中的那道黑光，段青的視線最終轉回到了他的身上：“怎麼，你們又準備為了這座城市而拋棄自己的立場了麼？”

“這不是我們的建議，而是我們的選擇。”墨菲斯托笑著回答道：“不然的話……”

“你即將失去的，恐怕就不是你面前的這一切這麼簡單了。”

似乎是說到了某種晦澀難懂的暗示，段青轉向那邊的眼神逐漸變得冷寂了下來，他望著那張依舊隱藏在兜帽之下的那名玩家的臉，緩緩地舉起了自己手中的血紅劍刃。淡淡的血光隨後伴隨著某些不明力量的匯聚而從那柄血紅色的長劍中向上延伸，逐漸地浮現在了段青的身後，原本混沌無比的虛影漸漸地形成了頭戴金冠、身披血紅色戰甲的纖細實體，看上去宛如一位修羅加身的鮮血戰神：“是這樣的劍魂嗎？也罷……”

“我的答案，便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