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1 神仙之戰，死亡之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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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隆——

屬於氣息碰撞的時候所特有的爆炸聲隨後不停地出現在天空之城中央廣場的上空，與之相伴的是一拳一劍不斷地在空中交匯的時候所產生的激烈戰鬥景象，來自於段青與斷風雷之間的較量隨後就在那一道宛如凌空劈下的否認聲音中，突然地展開在了無數廢墟碎石與土屑不斷紛飛的場景面前。似乎是對對方毫無來由地開始攻擊而感到不滿，揮舞著雙拳的拳手一方原本不斷揮出的拳罡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來越強大了，但一道道比光影還要快的拳影所造成的結果，卻是如同他現在所處的位置一樣落在了下風：“你似乎……”

“很有怨言啊。”

砰！

又是一道令人耳膜生痛的劇烈衝擊聲裡，因為上空的劍氣壓制而逐漸退到廣場邊緣廢墟里的斷風雷聲音低沉地問道：“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

“讓我猜一猜……”

無數凜冽的劍風從自己耳旁連續飛過的聲音裡，來自江湖的斷風雷收拳開始了全力的閃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三年前突然扔下一切退役的理由，似乎就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了呢。”

“那些傳言中所提到的那幾個死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蒼勁的身軀在空中轉過了兩道扭曲的弧線，由前後不一的幾枚血紅色的劍氣之間須臾間閃過，屬於斷風雷來回躍動的背影隨後老練地翻過一個身，用身邊還未倒塌的幾片殘垣斷壁擋住了來自斜上方的遠端襲擊。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上方的房頂中央，低眉沉目的段青隨後用抬起的兩道細密的柱形劍氣將那面牆壁表面的某片區域打出了兩道空洞，然後將被自己鎖定的那道拳手的身影，連同他想要前進的下一步位置一起封鎖了起來：“不要躲了……”

“你不是來與我一戰的嗎？”

“說得好。”

虛無的聲音隨後閃爍在了整個廣場上方的空間之內，與之同時出現的還有斷風雷不斷閃爍著向上飛躍的動作：“坐在那裡不要動。”

“我馬上就會把最結實的一拳砸在你的臉上。”

砰！

響亮的氣息碰撞聲又一次出現在半空中的景象裡，宛如踏步在半空中的斷風雷隨後扯開了自己的雙臂，剛剛好伸直的右拳隨後與即將臨體的另一道細微的劍氣正面撞在了一起，將依然還在向前滑行的中年拳手掀飛到了空中。似乎是早早地做好了準備，全身都被罡風包裹在內的斷風雷隨後翻身躲過了下一道揮斬而來的血紅光芒，即將向後飛出的身體卻是在腳下再度生出的一道強風中，朝著段青所在的方向帶出了一個九十度的轉折：“星門派秘傳……”

“飛星望月！”

咚！

與預料中不同的一聲悶響隨後出現在那座大殿上空的前方，伴隨著如同流星般墜下的身影驟然落在大殿頂端的景象而向著整座城市的上空驟然迴盪開來，一道明顯的環形氣浪隨後由兩道身影驟然交叉在一起的景象中迸發而出，向著依舊吹過高空的天空之城上方擴散而去。望著自己面前被單掌接住的那隻段青的手，雙眼眯成兩道細縫的斷風雷隨後再度發出了一聲怒嘯，原本想要遞出的另一擊也隨著自己心念的動搖，化作了千萬點圍繞在段青身邊的細密拳光：“你……居然接得住這一拳？”

“看不出來嗎？”

收起了自己一直揮舞著血色長劍的那隻手，低垂著眼瞼的段青將空出的左手舞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掌影：“只是瞬間提升了力量值而已，非常簡單的控制技巧。”

“沒有任何技能能夠做到這一點。”斷風雷的聲音卻是依然閃現在他不停圍攻的虛影周圍：“難道你發動了什麼技能？”

“準確地說，是我肢解了某些技能。”段青聲音低沉地回答道：“比如說江湖中的神魔解體**，或者帝國崛起中的靈域之轉換……”

“只要能夠將負面的那一部分作用捨棄掉，效果……就會更上一層樓呢。”

隨著最後一次拳頭與手掌之間碰撞的終止，依然坐在原地的段青舉手攔住斷風雷最後一擊的景象也再次在天空大殿的頂端變得清晰了起來，扎著腳步與對方互相對視著的中年漢子隨後收起了自己睜大的眼睛，同時將籠罩在自己周身的氣勢再度提升了幾分：“很好！這才是我想要的戰鬥！”

“吃我一拳！”

轟隆隆的聲響伴隨著半邊大殿頂端被震成碎片的景象而飛向了周圍的天空，與之相伴的還有自天空之城的能量核心被解放之後出現在大殿頂端的魔法流光，被震碎的殿頂夾雜著無數魔法陣被破壞之後的碎片四處流散的景象隨後被漫天飛舞的狂風所取代，也讓原本就被拳罡覆蓋的半邊房頂變得模糊了起來——似乎是原本設計在屋頂的防風魔法陣遭到破壞的緣故，原本肆虐在建築之外的無盡高空強風隨後也開始呼嘯著灌入著被斷風雷一腳踏壞的穹頂之內，只不過依然浮現在半空中的他似乎沒有任何即將向下墜落的跡象，借力揮出的那一拳也在段青的面前驟然停止：“……不錯的力量，可惜……”

“意劍所借用的，可不是單純的力量啊。”

血色的紅影隨後由段青的面前倏然劃過，將對峙在他面前的兩道拳影驅散到了各自的一邊，鬆開了自己拳頭的他隨後向下一拂，將自己所坐的那條橫線下方毫髮無傷的天花板顯露了出來。望著那道斷面的斷風雷再度倒吸了一口涼氣，想要繼續衝上的腳步也微微地猶豫了幾分，屬於段青的聲音卻是緊接著響起在他的耳旁，帶著宛如虛幻一般的手掌幻影覆蓋了他的聽覺與視覺：“好吧，既然你這麼喜歡硬碰硬……”

“我就稍稍地滿足一下你，怎麼樣？”

砰！

不斷在空中搖晃的掌印在斷風雷的面前驟然變大，也將他想要再度提起的氣息如同剛剛燃起的火苗一般撲滅了下去，目呲欲裂的他隨後大吼一聲，半飄在空中的雙腳向下跺出了兩道比環繞在身邊的氣流更加威猛的罡風。宛如整個空間都在動搖的劇烈晃動隨後伴著斷風雷陡然膨脹開來的身影而向著空中爆發，同時也將他再度凝聚成形的雙拳遞到了段青拍來的那一掌上，比雷聲還要強烈的一道悶響隨後出現在兩個人拳掌相交的交界線處，如同空間被擠爆一樣地變大，扭曲：“鬥戰化身……哼。”

“你的想象力也不賴嘛，老傢伙。”

轟隆！

擠壓的空間伴隨著兩道巨型虛影的崩毀與消散而變成了千噸的炸藥，將包括整個天空大殿在內的全部範圍席捲了進去，不斷向外膨脹的氣息卻是在段青膝下的那條斷裂的界限面前碰到了堅實的阻礙，最後化作拍打著礁石的浪花翻湧到了反方向的天空當中。原本即將綻放開來的強大沖擊隨後也變成了定向的爆破，向著斷風雷翻滾而出的方向展開成為一片傘狀的蘑菇雲，連天空中飄過的雲層都被爆炸的衝擊吹得倒流而去的景象中，屬於那名拳手的狼狽身影隨後也浮現在了遠方的無盡煙塵之內：“好一個絕對領域，連這種等級的能量都無法動搖分毫……“

“……我現在保衛的可是女神雅典娜，哪能這麼容易讓你破壞掉這裡。”重新顯露在無盡風聲之後的段青指了指自己腳下的古老天花板斷面：“一不小心讓你炸掉了這麼大的一塊，已經是我的失誤了。”

“……為什麼一直不出劍？”斷風雷的聲音隨後連同他再度襲來的高壓拳罡一齊回到了段青的面前：“也是因為害怕破壞這裡的地形嗎？”

“……這柄劍的負面作用有點大，之前揮舞的那幾下……已經快要把我的血量吸乾了。”同樣再次用手掌將對方擋下的段青聲音低沉地回答道：“更何況對付你一個近戰職業，當然還是用近戰的手段來得更合適一點。”

“……你這是在侮辱我的實力。”

已經快到肉眼無法分辨的快拳隨後如同爆破的煙花一般出現在段青的面前，將他與斷風雷之間相對的視線逐漸隔開了：“難道你真的以為，不用劍的你能夠打敗我？”

“我是個喜歡換武器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這一點。”隨意揮擋著這些雨點攻擊的段青聲音隨意地回答道：“況且大家現在用的都是意劍，使用的是什麼武器之類的……現在都不是問題了啊。”

“……是嗎？”

咬牙向後凌空退了兩步，身材瘦削的中年漢子再度擺出了一個扎步蓄勢的姿勢：“也就是說……你還能變出一個魔法攻擊來對付我？”

“少來這一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段青擺了擺自己的手，同時將手上閃現著光輝的魔法戒指忽然展現在了自己的身後：“引誘我給你表演一個魔術，然後趁機從後面偷襲我……”

“果然是心狠手辣的江湖人士啊。”

嘩啦啦的聲音伴隨著面前的那道斷風雷身影的破碎而映現在陽光灑下來的空中，同時也將段青身後逐漸浮現出來的另一道拳手的身影映現了出來，盤膝坐在原地的段青卻是沒有立刻還以顏色，而是將手中的那枚光芒還未消失的法師議會之戒再度照射了過去。來自於那枚戒指表面所散發出來的光輝隨後在段青周圍的空間裡變得越來越刺眼，最後化作水系魔法特有的光輝而將整個大殿頂端完全籠罩住了，千萬道幻象被驅除的光芒隨後也不斷地在他的面前綻放，只留下了最後一隻向著段青落下的巨大拳頭：“漂亮的身分身，可惜……”

“使用的還是這個遊戲世界所允許的規則，所以……依然可以被這個遊戲裡的手段破壞啊。”

巨大的冰影隨著段青再度抬起的手指而猛然噴薄而出，將之前的法師議會之戒上所吸收的幻影能量化成了一座憑空出現在天空穹頂的冰泉，被那道冰泉噴湧的能量包裹在其中的巨型拳影隨後也在這道更為強大的魔法衝擊中變成了漫天的碎片，最後將真個身軀重新變回原形的斷風雷的模樣再度顯現了出來。被束縛在冰塊中的他凌空瞪大著自己的眼睛，似乎依然還在極力地作出自己的掙扎，沒有下一步動作的段青卻是嘆息著搖了搖頭，最後將那道立於自己手指之上的沖天冰柱向著下方的廣場所在的方向甩了下去：“……冷靜下來了嗎？”

哐當！

冰塊被摔碎的脆響聲隨後出現在了距離段青不遠處的城牆之下，同時將屬於斷風雷的中年漢子形象的身軀再度解放到了空中，顫抖著從地上爬起的他也並未繼續發動自己的下一輪攻擊，而是扶著肩膀緩緩地後退了兩步：“你……”

“你的意劍……果然厲害。”他低下了頭，然後發出了一陣無法抑制的大笑：“哼哈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三年的時間都過去了……“

“領悟了意劍的我，居然還是不如你啊！”

“我還是那句話。”再度托起右腮的段青卻是搖了搖自己的頭：“意劍不是什麼好東西，能不學的話……還是不學的好。”

“就因為它具有破壞神經的性質嗎？”

一道低沉的聲音隨後出現在了不斷吹拂著強風的廣場後方，將段青的注意力連同斷風雷的大笑一同打斷了：“我的大哥曾經告訴過我，力量本身並不可怕，關鍵要看使用它們的人，不過……”

“這個世界向來是平衡的。”

先是一截亮眼的短髮，然後是同樣拳手打扮的江湖服飾，屬於斷山河的身影隨後踢開了身旁的碎裂冰塊，漸漸地由斷風雷的身旁走了出來：“想要得到強大的力量，首先就得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是不是？”

“你的這位兄弟……似乎要比你明白得多。”依舊坐在上方的段青聲音低沉地回答道：“你領悟到了哪一步？”

“大概……就是快要死亡的那一步吧。”

拍了拍自家大哥的肩膀，青年拳手隨後從懷中取出了一瓶紅色的魔法藥水，一邊交給旁邊的斷風雷，一邊聲音淡然地回答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