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 未來之境，未知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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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驗證中……】

【驗證完畢。】

【歡迎您的小隊參與自由世界的比賽，隨機場景選擇中……】

【祝您好運，女士。】

熟悉的聲音再一次由女子的耳邊響起，她默默地睜開了眼睛，然後在再次流經自己周身的虛擬真實觸感之中，體會到了某種非同尋常的感覺。靜靜地望著自己手中斜指向下的兩柄冰藍色的雙劍，雪靈幻冰的嘴角緩緩地翹起，接著雙手一揮，將它們背到了自己的身後：“人都在吧？”

“都到了。”楓橋聽雨擺了擺自己的法杖：“看來系統沒有將我們分開。”

“敵人呢？”

“沒有發現。”

小個子盜賊的聲音由遠至近，如流水一樣靜悄悄地淌過了他們的耳邊：“前面的門被鎖上了，暫時沒有找到出去的辦法。”

女子沒有再次發問，而是靜靜地望著自己的上方，將自己的目光與其他人員一道，放在了這個剛剛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場景之上――眼前似乎是一個類似地下設施的小型空間，一個充滿了未來氣息的地方，略顯昏暗的人工燈光將周圍的金屬牆面與不知曉用途的管道照得通亮，胡亂擺放在地面上的鐵箱後方，大小不一、形狀與顏色各不相同的零件散亂地堆放在這個房間的地面上，在人工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迥異的金屬光芒。一些不明用途的科技成品與小型機械靜靜地擺放在房間邊緣處的某個鐵桌上，上面還有一個非常符合當代風格的螢幕，此時也正在一眾玩家的注視中，閃爍著令人在意的異常聲音。

“發現……茲茲……有沒有……請……”

“我們玩的還是自由世界嗎？”

某個魔法師隊友略顯呆滯的疑問聲中，扛著大斧的天南星將詫異的目光與其他同伴交換了一瞬，然後小心翼翼地向著那張鐵桌的方向走了過去，安靜的呼吸聲與緩慢的腳步聲在雪靈幻冰的耳邊逐漸地遠去，最後猛然一頓，在那個似乎出了一些故障的螢幕面前停了下來：“沒有……茲茲……再確認……奇怪……”

“難道是搞錯了？”

若有若無的某個男子的話音由那個螢幕的音訊中發出，然後隨著那道聲音來源的遠去而越來越小，似乎是隨著他的離去，而逐漸放棄了原本想要進行的溝通。雙手縮回身邊的黑甲大漢也漸漸地鬆了一口氣，剛想回頭調侃一下上一刻同樣有些心裡發虛的幻海狂星，之前從螢幕另一頭所發出的那道聲音卻是突然變得清晰，好像是在回到原地的同時，暫時恢復了通訊的正常工作：“可能是誤報吧，罷了，反正這個地方沒有人能找得到……唔。”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做一個生物清理比較好，要是有什麼老鼠干擾了我的實驗……”

“等，等一下！”

四周的燈光陡然在這一道宛如自言自語的聲音中變成了紅色，將房間內的一切事物都染上了不詳的閃爍紅光，與之前歡迎他們進入遊戲世界完全不同的另一道機械聲音也緊隨著響起，不過即使是沒有周圍紅光的提醒，那逐漸從房間四周升起的白綠色雲霧，也在向這裡的所有人提示著他們即將面對的絕境：“開始生物清除程式，釋放氣體――”

“喂！喂！”黑甲的大漢一把將桌上的所有東西劃了個乾淨，然後拍打著那個螢幕大叫了起來：“我們是人啊！我們還在這裡啊！聽到了沒有！”

“別敲了！把它敲爛了怎麼辦？”

眼前唯一的螢幕再次閃爍抖動了起來，似乎是因為壯漢的拍打而重新陷入了故障的模式之中，跑上前來的楓橋聽雨急忙阻止了天南星的抓狂動作，然後在一眾隊友開始四處亂轉的動作中，摸著那個螢幕檢查了起來：“不是我們現實之中的技術，也不是自由世界之中的，上面的文字也不是任何一類文明的文字……奇怪，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東西？”

“行了別糾結了，快研究研究怎麼使用！”揮舞著斧槍的幻海狂星跳到了其中的一個鐵箱上，用巨力的扇動驅趕著逐漸接近的霧氣：“我們就要掛在這裡啦！”

“彆著急，這東西的使用方式還是很顯眼的。”魔法師的手指在那個方框的周圍不斷地按動著：“這個，這個，或者是這個……唔，總有一個按鈕是對的吧？”

“我靠，原來你在用蒙的？”

“廢話，你認識這上面寫著什麼嗎？”

“那你也不能亂按啊！這可是全村人的希望……”

嗶――

響亮的電子音突然響起在那個螢幕所在的方向上，所有人焦急的話語齊齊地一窒，然後隨著那個閃爍螢幕的再次響起而屏息起來：“怎麼又響了？有人嗎？”

“人！人！我們都是人！”站在一邊保護著魔法師的天南星急忙高聲喊道：“我們是活人啊！快停下這該死的空氣！”

“……”

因為閃爍而毫無正常影像的螢幕沉默了一瞬，然後再次響起了之前那個人的聲音：“冒險者？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我們是被傳送進來的。”

其他幾人面面相覷的下一秒，楓橋聽雨的應答聲就已經冷靜地響了起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們似乎是因為某些原因，被傳送到了您的……呃，實驗室，所以……”

“我們也不是有意冒犯您的，閣下。”他擦著頭上的汗珠：“能不能手下留情，放我們一條生路呢？”

“有意思。”

螢幕的另一頭髮出了一陣詭異的笑聲：“居然會有冒險者來到這裡，嗯……”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男子的聲音停滯了一陣，似乎陷入了某種思考：“你們或許……會有點用處。”

“不要嚇唬人了，快放我們出去！”之前一斧子砍在金屬鐵門上的幻海狂星在遠處喊道：“不然真的變成了死人，什麼用處都沒得談了！”

“我可沒有時間設計防毒程式的停止程式，這個程序是無法停止的。”那個男子的聲音說出了一個令人絕望的回答，然後話鋒一轉：“所以……想要活命，你們得靠自己。”

“請講。”位於隊伍中央的女子與周圍的隊友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低聲說道。

“下層區域現在已經沒有安全的地方了，唯一可能保持生命體安全的地方……大概是實驗區。”男子沒有猶豫，也沒有繼續提出什麼條件，而是直接了當地說明了起來：“那裡有幾處通風用的老舊視窗，而且地形更為寬廣，如果你們跑到那個地方的話，也許會有六成的機率活下來。”

“……就這樣？”

“對，就這樣。”男子笑著回答了雪靈幻冰的疑問：“但接下來……你們必須協助進行我的實驗。”

“好，沒問題。”

隨著不詳氣息的侵入，幾個人的血量已經在刺鼻氣味的包圍中緩緩地掉落了起來，女子再次望向周圍其他人的時候，扛著斧槍的幻海狂星卻是挺著一張青綠的臉，搶先作出了回答：“最差也是一個死，怎麼著不還是一樣……我們答應了！”

“呵呵呵呵……很好。”

男子沒有再說什麼多餘的話，而一道響亮的開門聲也在這句話音落下的同時突然響了起來，而屬於自由之雪隊的五名成員也如同安裝了彈簧的起跳器，猛然向著門口的方向衝了過去：“通往那個區域的通道現在也充滿了氣體，你們只能自己衝過去了，方向是左手邊，一直向前然後左拐……”

聲音在五個人的耳邊越來越遠，因為他們已經爭先恐後地跑出了那個房門，沿著金屬牆面與管道遍佈的通道，向著昏暗的深處跑了過去：“時間上倒是沒有什麼限制，不過長度……大概是五百貝里。”

“祝你們成功，還有……小心腳下，不要被絆倒了。”

噔噔噔噔――

鐵靴與金屬之間的撞擊聲交替地迴盪在通道里，中間還夾雜著幾個人身上的武器與牆壁撞擊摩擦的聲音，而與正在為了生存不斷跑動的他們一樣，場外的所有玩家也捏著自己的手心，緊緊地盯著正在通道里不斷跑動的幾個人的動作：“自由之雪隊也跑出來了！他們正在向著大廳的方向移動！但他們的血量還在不斷掉落，前方還有幾百米的距離……”

“要是就這麼掛掉了，那可就真的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了。”

繁花似錦如同記者一般的跟蹤報道中，段青的聲音也嘆息著響起：“不過……系統的提示到現在都沒有出現，看來真正的比賽還沒有開始。”

“系統的提示？啊，你指的是比賽的提示吧？”

“是的。”段青指著畫面回答道：“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這場比賽的勝利條件是什麼呢，當然……”

“我們也一樣。”

轟！

白綠色的氣體隨著某道鐵門的撞開而轟然飛散，帶著幾個一臉青綠的人影衝進了某個寬闊的大廳之中，然後在金鐵接觸所發出的長長迴音裡，一起跌倒在了金屬的地板上。被同樣的金屬牆壁所包圍的巨大圓廳，就這樣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鑲嵌在圓筒狀的牆壁上的一排排長筒燈光齊齊地照射在剛剛進來的幾個人的身上，然後在塵土與折射的效應下，目送著四周的氣體環繞升騰，緩緩地飄向了大廳上方的通風口中。

砰！

響亮的關門聲猛然出現在五個人的身後，將躺在地上大口呼吸著的幾個人嚇了一個激靈，同樣喘著粗氣的雪靈幻冰的視線在隊伍僅剩的血皮上停留了一瞬，然後隨著逐漸坐起的身體，放在了幾個人剛剛所穿過的通道入口上：“這是……”

“喲，你們來了。”

一道戲謔的聲音由大廳另一側的角落裡傳來，不過與之前那名男子的聲音不同，這道聲音明顯是一道現實中的人所發出的聲音：“之前的這一系列事件，應該是你們引起的吧？”

“……格雷厄森？”躺在女子旁邊的黑甲大漢一個猛子跳了起來：“你怎麼也在這裡？”

“廢話，我們也是參賽選手，不在這裡在哪裡？”用法杖敲打著手心的塵雨殘月蹲在某個廢棄辦公桌的桌面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幾個躺在地上的人：“雖然比你們稍微來得早一點，情況也沒有你們這樣狼狽……”

“都忘了你們是對手了。”楓橋聽雨拍打著自己的法袍，同樣在雪靈幻冰的身後爬了起來：“公正之劍的諸位。”

“不必客氣，大家現在都是淪落人。”扶著劍柄的板磚攤開了另一隻手：“誰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們居然沒趁亂偷襲，實在不符合你們的作風啊。”一臉狠笑的幻海狂星卻是舉起了自己的斧槍，擺出了一個應戰的姿勢：“什麼時候棄暗投明了？”

“什麼叫棄暗投明了，是洗心革面了……啊呸呸，我們本來就是光明磊落的大好男兒好不好？”光著腦袋的某個大盾玩家一步向前：“論耍心機，我們怎麼能和你這個黑星比呢？”

“嘿，泰巴馬……”幻海狂星的眉頭一皺：“你的頭髮好像又變少了一些啊？”

“我變禿了，也變強了。”提著大盾的騎士模樣的玩家眼睛一瞪：“要不要現在就來試一試我的硬又黑啊？”

“他們兩個是不是有仇啊？”

場外一眾玩家的鬨笑裡，一臉擔憂的夢竹小心翼翼地向著絮語流觴問道：“怎麼看起來都是那種一言不合的人……”

“只要不是新晉的職業選手和一個行會的人，彼此之間都會有一些過節。”紫色晚禮服的女子笑著回答道：“這麼多年了，就算不算上比賽，他們也較量過無數次了，現在也只是在放狠話而已。”

“嘁，光放狠話有什麼意思。”一旁的笑紅塵不屑地扭了扭鼻子：“有本事就直接動手啊？”

“你以為他們是世仇嗎，見面一句話不說就開打的那種？”女子歪著眼睛望著對方：“而且……”

“比賽的勝利條件還沒出來呢，現在就貿然出手，怕不是要出事情啊。”

“女士們先生們――”

正在此時，之前出現過的那道不明男子的聲音突然迴響在整個圓形大廳的上空：“歡迎來到我――圖特・蓋亞的實驗室！”

“很榮幸，這裡將會有十名活人，參與今晚所進行的實驗！你們會親眼見證蓋亞博士的偉大力量，併為蓋亞博士的偉大成就，進獻你們的生命！哦，我剛才說生命了嗎？抱歉，我是說你們的心意，或者說……你們的一點點貢獻，如果你們足夠聽話的話，這場實驗應該不會出什麼危險，請諸位儘管放心……”

“別解釋了，越描越黑啊。”擰著眉毛的楓橋聽雨一臉的黑線：“現在就開始嗎？”

“呃，由於是倉促準備的，所以實驗的開始還需要一點時間……”

“你想讓我們做什麼？”站在大廳一角的格雷厄森朝著大廳的上方高聲喊道。

“這還用問嗎？”男子的回答中帶上了一絲得意。

“當然是戰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