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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米隨意道:“可以。”

丁鼎道:“我還能繼續執掌城寨嗎?”

佔米道:“可以。”

說著話,佔米看也未看丁鼎,轉身就走,口中道:“丁先生,別問那麼多了,只要你能做掉狂人輝,就算你做天王老子都無所謂,那是你的自由,天哥不會管。”

前提是你有那個能力。

這是佔米未講的話。

這時,天養義已經推開包廂門,準備保護佔米離開。

丁鼎鋒銳的眼眸卻是精光一閃,厲喝道:“不要讓他走!動手!給我做掉他!!”

“我撲你老母!!”

“盛天步想奪我丁鼎十餘年基業,哪有這麼簡單!佔米仔,你根本沒有一點誠意,講的全是屁話!盛天步根本不可能放過我!他就是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阿勇,動手!!”

聽到丁鼎的厲喝,佔米緩緩轉過身,冷冷看著丁鼎,譏笑道:“天哥分析過你們城寨四大,說狂人輝的特點是‘狂’和‘忠’,他絕對會為陳金城報仇,不管對手有多強大。”

“說蘇三花唯一的軟肋,就是她那個腦癱弟弟。”

“許瀚祥性格最弱,也最容易對付,因為誰贏他就跟誰。”

“至於你丁鼎,天哥說你權利慾最強,強過你的家人,甚至還強過你自己的命,我當時就想,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人,為了權利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現在看來,天哥的分析還真是一點未錯。”

丁鼎獰笑道:“那我是不是要講一句,盛天步還真是瞭解我?”

“阿勇,動手!做掉他們三個!!”

很可惜,陳勇沒動。

不管丁鼎咆哮的再厲害,他都無動於衷。

丁鼎臉色一白,不能相信的看著陳勇。

陳勇神色平靜,道:“鼎爺,我們鬥不過盛先生的,再這麼鬥下去,我們全都要死,甚至還會牽連到家人。”

“拳王勇!”

丁鼎目眥欲裂,咬牙切齒道:“想不到我丁鼎英明一世,居然也會燈下黑!我只想蘇三花、許瀚祥誰會是反骨仔,卻偏偏忘記了自己人!”

佔米道:“丁鼎,看來你留不住我。”

“狂人輝當我是空氣,你丁鼎也當我是空氣,你也是真的好,你們以為這麼長時間,我在食白飯?明知你丁鼎只是拖延時間,還什麼都不做?”

“若真那樣,豈不是說我跟天哥這麼多年,一點東西都未學到?”

說罷,佔米再不理會丁鼎,在天養義、天養志的保護下迅速撤離。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接下來,他將置身事外,遠端看這出大戲,看城寨四大盡情廝殺,也看李文斌殺入九龍城寨,加入戰局。

只有當事態的發展超出他的掌控,他才會親自出手。

這同樣是從盛天步那兒學來的。

九龍城寨內,陳勇瞞天過海,以丁鼎的名義發號施令,開始掃狂人輝的場!

與此同時。

蘇三花出手!

早在數分鐘前,佔米就聯絡了李文斌,告訴他可以動手,早就埋伏在外的李文斌,立刻率領自己的手下進場,而為他們大開方便之門的,同樣是蘇三花,陳勇。

“輝哥,不好了!”

那邊的vip包廂,短短時間,一個又一個的訊息傳到狂人輝耳中。

佔米安然而來,又安然的離開。

證據確鑿,鐵證如山!

這已經坐實其他三人出賣了他狂人輝。

更令狂人輝肝膽欲裂的,還在下方的擂臺。

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大口南並未出賣他,但是現在,他卻親手將大口南送上了斷頭臺。

下注時間結束,主持人一聲令下,雙方便要交手。

大口南手腕一翻,一柄狹長的軍刀出現在他手中。

立花正仁左手拿著一柄武士刀。

刀,還未出鞘!

立花正仁神色平靜,眼眸更平靜。

就在臺下觀眾聲浪滔天的助威中,大口南悶喝一聲,飛速朝立花正仁直衝。

狂奔途中,手中軍刀亦隨之啟動。

力大勢沉的朝立花正仁面門斬去!

寒光一閃!

所有人都未看清立花正仁的動作,只是一抹白光,宛如閃電般破空而出。

下一刻鮮血宛如噴泉,狂飆而出!

大口南的脖頸出現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血管大動脈被立花正仁一刀斬斷。

拔刀術!

大口南的軍刀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悶響。

他瞪大了眼,駭然的看著立花正仁!

大口南情不自禁用手捂住脖頸傷口,但卻仍然止不住狂飆的鮮血。

立花正仁依舊平靜的看著大口南,右手手腕一轉,鐺的一聲脆響,武士刀精準插入刀鞘!

大口南臨死都不能相信,立花正仁只用一刀就解決了自己。

噗通一聲摔倒在地,死不瞑目。

所有嘈雜聲戛然而止,四下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臺下所有觀眾瞪大了眼,張大了嘴,就像是大口南先前那般,不能置信的看著立花正仁。

他們也無法相信,立花正仁只用一刀就解決了大口南!

二樓包廂,丁鼎、許瀚祥都傻眼了。

蘇三花瞳孔放大!

她知道立花正仁是盛天步的人,可她並不知道他居然猛到這種程度。

就在這死寂中,狂人輝瞬間炸開。

他忽然兇狠的在朱耷丹腦袋上扇了一巴掌,朱耷丹的鼻樑被打斷,鮮血朝四下飈濺,牙齒又被打飛幾顆。

宛如冰雹,砸在臺下觀眾臉上。

其中有個傢伙,最倒黴。

他張大了嘴,很不湊巧的是,一顆飈飛過去的牙齒,精準的鑽進他的嘴巴,他都還未反應過來,只聽“咕嚕”一聲,便已經將牙齒吞了下去。

立花正仁瀟灑的閃電一刀,已經足夠震撼,但是此刻他們已經完全顧不上,同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相比,立花正仁那一刀,根本不算什麼了。

“輝哥這是怎麼回事,那是朱公子呀!”

“他發癲呀!”

“該死!他這麼玩,城寨可就毀了,他真是發癲呀!”

瞬間,臺下觀眾全都炸開了鍋。

這時,他們也顧不上狂人輝是否是城寨四大,因為他現在做的事,正在毀掉九龍城寨。

“鼎爺,鼎爺!你也不管一下嗎?”

“對啊!”

“鼎爺,趕緊出手吧,再這樣下去,城寨可就要毀了!”

有機警的觀眾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紛紛抬頭,看向城寨四大之首,希望他可以出面,制止狂人輝發癲。

就連蘇三花、許瀚祥,亦齊齊看向丁鼎。

前者單純是看戲,後者不同。

許瀚祥眼中滿是焦慮,他是真要讓丁鼎拿主意,若丁鼎要對付狂人輝,那他就無需猶豫,果斷隨大流,聯手丁鼎、蘇三花,做掉狂人輝就行了。

丁鼎神色複雜,表情變幻。

眾人矚目中,他深呼吸一口氣,深深看著狂人輝,沉聲道:“阿輝!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剛才我未動手,那是因為做掉佔米沒有任何意義。”

“還是那句話,你信我這一次!”

“佔米會過來,就是要挑撥離間!他希望看到我們城寨四大自相殘殺!千萬不要中了他的計!不要衝動!!”

丁鼎剛開始就說過這種話,那時他完全是發自肺腑,真要誓死保下狂人輝,但是現在不同。

單純就是要穩住狂人輝!

“哈哈哈!鼎爺你這是什麼話,這九龍城寨,若是連你都不能信,我還能信誰?”

“我肯定信你呀!”

狂人輝哈哈大笑。

話是這樣說的,但事卻不是這麼做的。

大笑聲中,狂人輝抓著朱耷丹後脖頸,一把拽了過來,跟著猛地朝下一按。

朱耷丹的脖頸便咔在一米多高的欄杆上。

所有人都驚呆了!

蛋撻明瞳孔一縮,不由開口,為朱耷丹求情道:“輝哥!手下留情!做掉朱公子,沒有任何意義!”

朱耷丹眼中滿是驚懼,大叫道:“救我!救我啊!!”

不等其他人反應,狂人輝右臂彎起,衝著朱耷丹腦袋就是一記肘擊。

這傾盡全力的一擊,令鋼鐵欄杆變成了斷頭臺,瞬間拗斷了朱耷丹的脖頸。

朱耷丹眼球外凸,似要掉下來,嘴裡則狂吐鮮血。

一擊,斃命!

整個擂臺場,所有喧囂再度戛然而止。

這一次,城寨真的完了!

這一瞬間,他們腦中只剩下這個念頭。

狂人輝單手順勢一掀,將已經變成屍體的朱耷丹從二樓掀了下去。

朱耷丹死狗般,摔在地上,身體還本能的抽搐了幾下。

狂人輝拍了拍手,笑眯眯看著丁鼎:“鼎爺,這回你滿意了吧?”

“這傢伙平日阿輝阿輝的叫我,對我很不尊重,對您老也不是那麼尊重,他完全是死有餘辜,死不足惜,我也知鼎爺早就想做掉這條廢柴了。”

“不必您老出手,我來!”

“不用謝。”

丁鼎氣得渾身顫慄,臉色鐵青到極點,咬牙,一字一頓道:“狂!人!輝!!”

“艹你麻痺的,站得這麼近,老子聽得到,你用不用這麼大聲?”

狂人輝臉色驟變,臉上皆是暴戾,眼中滿是殺機,兇悍道:“你們這三個雜碎,都他媽已經聯手掃我的場了,還要我信你們?我信你麻痺!!”

許瀚祥一臉懵。

他們聯手掃狂人輝的場?什麼時候的事?

難不成是丁鼎、蘇三花聯手,就是不帶自己?

做掉狂人輝還不夠,難道還想順勢吞掉自己的生意?

丁鼎則徒然一扭頭,森冷的看著陳勇,咬牙道:“看來又是你拳王勇做的好事!好,你可真是好!”

陳勇搖頭,道:“鼎爺,這不是我做的,而是您下的令。”

狂人輝爆喝:“都他媽什麼時候了,你還他媽演戲?我演你麻痺!記不記得我講過什麼,只要你們敢這麼玩,那我們就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想靠賣我活命?沒門!”

“我狂人輝若死,你們誰都別想活,全都要陪葬!!”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丁鼎是怎麼想的,已經不重要。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傾盡全力,做掉狂人輝!

丁鼎驀地轉頭,不再廢話,森然道:“狂人輝要毀城寨!現在不是盛先生要做掉他,只要還想城寨存在的,全都要出力!”

“做掉狂人輝!動手!!”

呼喝聲中,不少人都行動起來,或是攀爬,或是走樓梯,宛如潮水一般朝狂人輝湧去。

此刻,算上蛋撻明、高佬,狂人輝身旁也只有16人!

狂人輝本身非常能打,帶來的14人忠誠度不必擔心,經過狂人輝本人的層層篩選,值得信任,身手亦足夠強悍。

但是,亂拳打死老師傅。

現場這麼多人,一人一拳,搞人海戰術,都能將他們打死,更不要說他們當中還有不少身手同樣犀利。

狂人輝臉上卻沒有一絲驚慌,反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高佬來到狂人輝身旁,低聲道:“輝哥,現在我們怎麼辦?不殺出去,死路一條,可也殺不出去呀。”

“哦,那看來我們只能投降了。”

狂人輝背對高佬,笑著道。

高佬點頭,低聲道:“對,我們可以假裝投降,先度過眼前這一關再說其他——”

不知何時,狂人輝右手已經多出一柄鋒利匕首。

就在高佬說話之際,他驟然一記迴旋。

寒芒一閃!

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就像是刀切豆腐,高佬的咽喉就那樣被輕輕鬆鬆的割開。

那是一條狹長的直線,正對狂人輝。

高佬眼睛瞪大,怨毒、憤怒又不甘的瞪著狂人輝,就是沒有錯愕、驚詫。

狂人輝嬉笑道:“這麼看,你才是背叛我的那個人咯?很好,就送你下去陪阿南先。”

“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勸我投降,就算你不是反骨仔,也必須要死!”

就在狂人輝說這些話時,鮮血從高佬咽喉噴射而出,濺得狂人輝滿臉都是,但他卻毫不在乎。

高佬矮胖的身軀,重重摔在地上。

狂人輝這次倒是沒有弄錯,高佬的確也背叛了他。

說起來也當真諷刺,三大心腹,蛋撻明是差人臥底,高佬背叛了他,唯一始終對他忠心耿耿的只有大口南,但他偏偏又親手送大口南上了斷頭臺。

vip包廂,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狂人輝這出其不意的一刀震住,心生寒意。

狂人輝看向蛋撻明,道:“阿明,你不會也打算勸我投降吧?”

“怎麼會?”

蛋撻明搖頭,冷靜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算投降也是死,那還投降個叼?!”

“我考慮的是,該如何突圍。”

蛋撻明掃了眼四下,苦笑著搖頭道:“不過看眼下這情況,我們是絕對走不出這棟大廈的。”

狂人輝哈哈大笑,道:“那可未必,遊戲才剛剛開始。”

蛋撻明皺眉,道:“輝哥,難道你還留有後手?”

狂人輝大笑,道:“後手?我能有什麼後手?”

“別做夢了!”

“我就是想每次盛天步賭命都能贏,運氣那麼好,說不定這次我的運氣也足夠好,會有奇蹟發生呢?”

這當然是狂人輝在講笑,可蛋撻明卻想不出狂人輝還揹著他和高佬,佈置了什麼。

他先前懷疑大口南是內鬼,瞞大口南是應該的。

沒想到,他連自己和高佬都瞞,自己有些低估這位大佬了啊。

——

就在三分鐘前,蘇三花、陳勇的人放水,留出一條道,放差人們進入城寨。

李文斌進入龍津道,便朝擂臺中心大廈直殺而去。

四十餘名差人緊張到了極點,滿頭冷汗!

李文斌現在是總督察,可他卻好像一點也不惜命,不是在外面指揮,而是親自帶隊殺入。

進入九龍城寨後,更是一馬當先!

他也很緊張。

可他知道這種時候,若連自己這個阿頭都心生膽怯,那手下這班兄弟得驚到何種程度?

他必須做個表率!

劉建明快步跟上,額頭、鬢角都是冷汗,這也是他頭一次執行這樣的任務,當然會緊張,會怕,可他同那些菜鳥不同的是,他有直面恐懼的勇氣。

縱然明知前方危機重重,縱然心裡也怕得要死,可仍會挺身而出!

“李sir。”

劉建明握著點三八,低聲道:“你是整支隊伍的主心骨,絕對不能出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待會我帶人先衝!”

李文斌驚詫的看了劉建明一眼,心下暗贊連連,同時將其他差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這樣的人才就因為出身不清白,便要打壓?

甚至還要逐出警隊!

要真那樣,那才是差人最大的損失呀。

“好!”

李文斌拍了拍劉建明的肩膀,豪氣沖天,道:“那待會我們就一起衝!我們是兵,他們是賊!我就不信我們都做到這種程度,還鬥不贏他們!”

劉建明微微點頭,擲地有聲道:“yes,sir!”

瓢潑大雨中,所有差人都將槍收好,換上冷兵器,分為數個小組,無聲的朝擂臺中心大廈而去。

——

與此同時,擂臺中心大廈一樓。

負責警戒的,以蘇三花的人為主,其次便是丁鼎、許瀚祥的人,共計60來人。

他們除冷兵器外,還配有手槍。

除這些人外,再就是朱耷丹等富家公子、千金帶來的保鏢,又有60人左右。

一百多人,將整個一樓大廳站得密密麻麻。

“今夜可真夠熱鬧的啊,這麼多人,隨便死個人都是世界大戰。”

“是啊,不過現在都還未出事,應該是不會出事了。”

擂臺賽已經快接近尾聲,還無事發生,大廳所有人都放鬆起來,閒聊了起來。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瓢潑大雨中,20名全身都罩在黑色雨衣中的男人,忽然出現!

他們一言不發,沉默的朝大廈而來。

待他們越來越近,大廳裡的人也意識到情況不對,臉色瞬間變得嚴肅,有領頭者果斷拔槍,厲喝道:“站住!你們誰再敢往前走一步,誰就要死!現在你們立刻轉身離開,我可以當無事發生!”

其他人亦反應過來,紛紛拔出手槍,瞄向那些黑色雨衣男。

最前排有一人,臉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疤,從左眼一直延伸到右下巴,貫穿了整張臉。

這令他看上去猙獰又驚怖。

聽到那話,他站住了。

但他卻沒有怕,微低著頭的臉,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他叫鬼王東,擅長螳螂腿,曾是九龍城寨最能打的男人,而那時他還是丁鼎的左膀右臂,怎奈功高震主,再加蘇三花、許瀚祥等人挑撥。

再加丁鼎猜疑心極重。

於是,他想也未想,便對其下手。

先是捉他家人,逼其就範。

他沒有辦法,只能束手就擒,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希望丁鼎能放過自己的家人。

丁鼎答應了他。

他中槍,被活埋,然後又被狂人輝挖了出來,也算他命硬,這樣都未死,僥倖撿回一條命。

他本想著以後徹底歸隱,了此餘生,卻沒想到丁鼎為了永絕後患,不惜違背諾言,將他全家剁了餵狗。

狂人輝救他,就是讓他繼續同丁鼎鬥,這他明白。

若是沒有狂人輝,對他來說,那才叫死不瞑目。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隱忍。

一直在等。

就是在等一個將他一擊斃命的辦法!

今夜,這個機會他終於等到。

此番前來,只為復仇。

鬼王東頭帽壓得極低,一樓大廳那些人看不清他的臉,但卻能感受到他渾身散發的危險氣息。

這令他們神色大緊,手心生汗。

領頭者眼睛縮了縮,死死盯著鬼王東,咬牙道:“敢在這個時候過來,朋友,你真的有種。”

“告訴盛先生,我們無意與他作對,只是職責所在,不得不守,希望盛先生見諒。”

“你現在轉身就走,我可以當無事發生。”

“你放心,沒人敢在你們背後開冷槍,誰開誰死!”

這些人都以為眼前這批人,皆是盛天步的人,所以才會這麼緊張,哪怕要逼退對方,言語上也不敢有半分不敬。

鬼王東嘴角露出一抹嘲諷,譏笑道:“哇,阿豪你不是吧?這裡是什麼地方?城寨哎,法外之地,連差佬都不懼,可你們居然這麼怕盛天步?”

被稱作阿豪的男人,瞳孔徒然一縮,錯愕的盯著鬼王東:“你是……”

鬼王東緩緩抬起頭,臉上笑容依舊燦爛。

四下,所有人譁然變色。

“鬼、鬼王?他不是死了咩,怎麼還活著?”

“這是怎麼回事,他死而復生了?”

頓時,城寨一方炸開了鍋,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丁鼎的人則臉色發白,他們當中有些還跟過鬼王東,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那當然是賣了自家大佬,其中領頭者花名爛鬼,鬼王東曾經的心腹之一。

他不僅背叛了鬼王東,更親手處決鬼王東的家人,拿他一家當自己的投名狀。

否則,他早被丁鼎清洗了。

爛鬼臉色慘白!

鬼王東看向爛鬼,燦爛笑道:“阿鬼,好久不見,你還活著,我就安心了。”

爛鬼渾身發顫,道:“東、東哥……”

鬼王東擺了擺手,道:“別這樣!來得匆忙,也未帶太多東西,送你幾個小玩意兒,我看看都有什麼,髮夾、手鐲、項鍊……”

“還好都在,不然你以為我講大話呢。”

說著話,鬼王東從口袋中拿出一包東西,看了兩眼,隨手朝大廳丟去。

爛鬼瞳孔一縮!

髮夾是他女兒的,變形金剛玩具是他兩個兒子的,項鍊是他妻子的,銀手鐲則是他七十歲老母的,甚至都還有他家愛犬的狗鏈。

“鬼王東!!”

爛鬼眼睛噴火,咆哮道:“你他媽做了什麼?”

鬼王東笑眯眯道:“你猜。”

爛鬼喝道:“我猜你麻痺!今夜你不把事情講清楚,就別想走!”

“我本來也沒想走。”

鬼王東聳聳肩,笑眯眯道:“算了,見你這麼急,直接告訴你吧,當年你是怎麼對我家人的,我就如數奉還咯。”

“講多一句,你老婆、女兒真不錯,很潤。”

眾人聽得心裡發寒,倒不是同情爛鬼。

他背叛自己大佬,還親手處理掉自己大佬家人當投名狀,為整個江湖所不齒。

雖然因為丁鼎,沒人敢對他怎樣,主要是因為事情已經發生,為鬼王東這個死人出頭不划算,但也沒人看得上這傢伙。

過去他那樣對鬼王東家人,今日鬼王東這樣對他,合情又合理。

他們真正膽顫的,是鬼王東今夜出手,明顯是抱著必死之志,過來就是要與丁鼎同歸於盡的。

誰擋他的路,就要同誰玩命!

“畜生!”

“老子殺了你!!”

爛鬼雙眼充血,拿著槍的手劇烈的顫抖,隨時都要扣下扳機。

“罵得好!”

鬼王東熱烈的鼓掌,笑眯眯道:“這的確是只有畜生才做得出來的,我現在也的確是畜生。”

“阿鬼,我真為你開心,因為你終於認識到這點。”

“一日大佬,一生大佬。”

“雖然你做了反骨仔,但該做的,我這個大佬還是要做,能重新讓你明白這些道理,我很欣慰。”

“動手吧。”

懶洋洋的一句話,就像是故意激爛鬼開槍做掉自己。

阿豪是蘇三花的人。

聞言,他飛起一腳踹在爛鬼手腕,將手槍踹飛,兇狠的瞪著丁鼎的人,喝道:“全都不準動!”

“誰敢發難,我就做掉誰!這雜碎咎由自取,丁鼎這種大佬也值得你們玩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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