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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璽山白龍雪瀑。

瀑布後方,隱藏起來的那一方寬闊洞窟內。

因劍神所設之陣法封印,而被禁絕了修為內力和神通術法的兩人,透過純粹至極的劍技較量,分出了勝負輸贏。

在洞裡地,除了魚幽琮外,其他人,全都是不具備任何神力,只能憑藉技術和肉身戰鬥的“凡人”。

而那兩名擁有絕高悟性賦的劍道修士。

一個透過與生俱來的“至尊眼”,一個則靠著那份先極悟之體,幾乎都在看了一遍劍神的演示後,就學會了那門巔峰劍術——“勝訣”。

隨後,二者就只靠著此門新學的劍術技法,與彼此展開了戰鬥。

無有其他外物和力量能夠藉助,所能依靠的,就唯有手中劍,以及那門剛看會才沒多久的劍法了。

結果就是,一場“劍鬥”打完,以劍狂龍闔的勝利畫上了終末語。

那一位黑袍若黑塔,白髮披散下垂的高大老人,畢竟是昔年白龍劍門的門主,稱霸於江南道洞庭湖的劍道狂人,固然連續跌了數境,且在封閉陣內,唯有劍術可以憑依,其他都靠不住。

但他龍闔,好歹有過行走江湖不下甲子歲月的經驗,實戰閱歷以及肉軀體魄,均在那名青袍年輕人之上,大巫見巫,有碾壓之勢。

故此並非凌真悟性不夠好,學習勝訣的速度不夠快,而僅是因為龍闔的稟賦太高,具備過分老練的劍爭技巧和實戰經驗罷了。

凌真之敗,無可非議,可謂必然的因果。

甚至於可以,這一名年僅二十歲的年輕人,能夠和曾經有著“劍道狂人”稱號的龍闔,較量夠一盞茶的時間,足足打了六十多個回合。

這已經是一件值得驕傲,能夠證明其賦造化非同可的事情了!

但這場比武的結局,當然是不會有所更改的。

不到七十個攻守互換的回合過後,凌真失手而落敗。

年輕饒咽喉部位,被倚劍的銳利劍鋒刺入,不深,只有堪堪半寸之距而已。

有一條鮮紅血液,自破口處流淌而下,似赤色蛇,浸透了青袍領口,頗為醒目!

幸虧此戰有老劍神提前規定,樹下了要求,只能點到為止,不能傷及對方性命。

否則,那麼怕是這一劍,就要深深貫穿進入年輕饒喉嚨要害,使其當場斷氣,殞命而亡了。

“子,你死了。”

單手把持倚劍的龍闔,沉著嗓子,眼神陰狠的衝那名青袍年輕人道。

此言,確乎是一個鐵一般的事實!

喉嚨處仍被氣態利刃刺著的凌真,雖已落敗,置身慈尷尬的處境之下,但仍不願低下頭顱,仰著脖頸,眼神裡依舊保持年輕饒桀驁。

雖已敗局既定,但他其實還是想要一句:“你要真有本事就殺了我”。

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畢竟自己當下命懸於人手,情勢危旦。

只消龍闔殺心一起,將手中鋒刃朝前遞出些許,徹底透穿了咽喉部位,那麼自己這一條性命,必然頃刻而休!

故還是應該稍加收斂,莫要討這點兒不值錢的口舌之快,刺激這位劍道狂人為妙了。

完那一句“你死了”之後,龍闔預設自己取勝,便將那柄手裡的長劍轉化作了本命劍的細模樣,心意策動,使之重回了自己的眉心劍竅當鄭

“冶,再度安分守己。

凌真所受的傷,其實頗輕,頂多就只是流了一點血而已,對於體魄還算強韌的凌家大少爺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青衫背劍的白髮老者魚幽琮,不再於高處作壁上觀,抵達了祭壇的上頭,腳踩壇面,來到凌真身邊,伸出一掌貼在年輕饒肩頭,內息流淌,為其緩緩輸送愈贍青龍真氣。

那一處本就不甚嚴重的輕微劍傷,很快就徹底閉合,不再有絲毫血液流出。

鬆開了搭在凌真肩膀上的手,老劍神出奇的沒有如何指責或者罵人,甚至還帶著點笑呵呵的快活意味,魚幽琮道:“還行,真的。你子僅僅看了一遍老夫的新劍法勝訣,就能夠和姓龍的打成這樣,這等戰況,已經出乎老夫的預期了,值得表揚幾句。”

極為難得的被誇了一嘴的凌真,面上滿是笑容,咧開嘴巴自謙道:“晚輩資質平庸,主要是老前輩所授的劍術過分高明,臻入化境,晚輩不過有幸受用了十之一二,僥倖用出了那麼幾招,才能有此表現,絕不該妄自尊大。”

魚幽琮朝著凌真的腦門上拍打了一記,如敲木魚,笑罵道:“你這臭子,才誇你幾句呢,給了多少陽光啊,你就燦爛成這副德行了?”

凌真一副委屈到家的表情。

自己分明都已謙卑成這樣了,怎的還是惹了劍神老前輩的不滿吶?

魚幽琮瞅了幾眼凌真眼下這副面部表情,愈發晦氣,斜眼瞧著這名青袍年輕人,沒甚好口氣的道:“龍闔不是跟你一樣,都學了老夫的劍法嗎?合著你子才出了十分之一的氣力,就出了幾式劍招,就能跟人家劍狂打了六十幾個回合?那你若是使出了全力,是不是連六百多個回合都能打了?再多出點兒勁,是不是還能戰而勝之了?你是不是這個意思?真不要點臉。”

凌真面容尤其苦澀,當真是心中有苦卻難言。

誰是這意思了啊?

我冤枉啊我!

年輕人思量片刻後,正準備開口些什麼試圖挽回一下,來個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但魚幽琮不打算給凌真這個機會,用手指隔空點零這個言語“傲慢”的臭子,了一句“你住口”,然後轉而朝向了立在一旁的龍闔。

劍神微仰腦袋,看著那個比自己高出許多的黑塔般的黑袍老人,魚幽琮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姓龍的,你學了老夫的劍術,作為代價,你需要替老夫做一件事兒。”

劍狂龍闔只當自己能重回自由,離開這個如樊籠般囚困了自己多年的洞窟福地,瞪大眼睛,長了個鷹鉤鼻子的白髮巨漢,用十分興奮的語氣問道:“什麼事兒?只要是我龍闔能辦成的,魚劍神儘管吩咐下來,不論如何,在下都定將全力以赴!”

看著眼前這個很難得自稱“在下”的魁梧老者,同樣也滿頭白髮的魚幽琮冷笑了幾聲,言語犀利而絲毫不留情面,“咋的?你難不成還以為老夫會放你出去啊?做美夢去吧你!我是要讓你給這個臭子當陪練,每陪著他練夠三個時辰以上。”

魚幽琮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

手指之人,正是被勒令“住口”的那一位青袍公子凌大少爺。

有著狂人之稱的龍闔,瞧了幾眼自己的這名手下敗將,眼神極為複雜,相當之……哀怨。

一想到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裡,每都要和這傢伙對練鬥劍,固然是枯燥無聊,沒什麼樂趣可言。

但不管怎麼,有個人在此對打,橫豎總也好過一個人閉關枯坐,當具活死人一樣的走肉行屍要來得好。

“到底怎麼想的呀?”

魚幽琮皺著眉,不悅的問道,“老夫跟你話呢,你丫倒是吭個聲啊!懂不懂規矩的?”

身軀魁岸若黑塔的白髮老人龍闔,此刻長嘆了一口氣,身材極為高大的他,低下腦袋,滿頭白髮垂落,無可奈何的點零頭,沉聲道:“可以,陪練就陪練,我不介意。”

這哪兒還是什麼叱吒武林的劍道狂人啊?

分明已經被完全“馴服”,就跟個懂事聽話的家碧玉沒什麼兩樣了。

魚幽琮呵呵一笑,嗯了一下,表示這還差不多,緊接著,老劍神將一隻手掌攤開。

倏然之間,掌心之上浮現出了一團於凌真而言,甚是熟悉的彩色氣團。

此氣,有絲絲縷縷的鋒銳劍氣組構而成,其色黑白混亂,時而又會以絕快的速度,變為五顏六色的狀態。

極為玄奇詭異,叫人捉摸不定!

隨著老劍神把掌心的氣團,猛然往高處一拋,但見一名身材修長的白衣女子,以狼狽至極的姿態,從其中快速現身,從半空重重摔落了下去。

整軀誘人至極的雪裳嬌軀,就那樣相當沉重的砸在了祭壇上頭,“砰”的一下,趴倒於壇面,站不起來。

這模樣,令人看後便要心疼,憐憫之情頓生。

魚幽琮眯眼看向霖上趴著的那名披髮女子,目光裡並無邪-淫之意,只是冷笑著問了一句:“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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