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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淮的建議很不錯,可行性也極高,剛剛行動起來閻柔就主動上門願意幫忙。

作為從小就被烏桓俘虜的閻柔,精通兩族語言,可以說對漢對烏桓都有別樣的感情,所以一聽到趙雲的號召他就跳出來響應了,並且還帶了七八個族人,都是能作為翻譯的。

閻柔這麼做其實是有一定的偏幫心思,他很明白,這個時候如果不主動點幫著呂軍解決語言問題,惹急了,趙雲搞不好就直接大開殺戒了。

另外一頭,得知了蹋頓被陣前斬首的峭王蘇僕延和汗魯王烏延並沒有一怒之下就帶著三萬多烏桓勇士衝向柳城為他們的薩滿教主報仇。

相反,他們得知了這個訊息後的反應就跟那群王庭軍是差不多的,下意識就是要跑,要遠離這個地方。

蹋頓這一死,對於烏桓軍心的打擊是致命的,即便他們有心想嘗試一下能不能反擊也辦不到,畢竟手底下這群部落的‘大人’們都想趕緊回到自己的地盤,把一家老小帶離右北平。

因為從前他們攻入漢地掠奪的時候就是雞犬不留的,所以也擔心對面的漢軍來這麼一遭,幾萬人的軍隊竟然就這麼支離破碎了。

張南和焦觸則是美滋滋的帶著手底下的三萬弟兄過去幫忙,畢竟現在只是打下了一個柳城而已,要接收的縣城還是有不少的。

外加漁陽、上谷幾個郡,還有的忙呢。

訊息傳開之後,烏桓內部是一日三驚,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右北平內遊牧的烏桓就逃離了一多半。

訊息傳到漁陽後,也讓很多烏桓部落開始逃離,這個時候,身處漁陽的田豫是一臉懵的,忍不住咋舌道:“不想離開了先主公後,子龍竟如此成就,當年先主若用之,豈能敗亡啊。”

這話,劉備也說過。

因為這仨關係都很不錯,田豫最早的時候是跟著劉備混的,後來要照顧年邁的母親就辭別了劉備回到了幽州,順勢的就加入到了公孫瓚的陣營裡。

歷史上的田豫是在公孫瓚敗亡後投靠了曹操,但在眼下這方世界裡,進攻北國的是呂林集團,所以他只是退回了漁陽故里,一直也沒有再問世事。

這一回,看著趙雲從昔日軍侯的身份搖身一變成為了帶領萬眾之師的統帥,還以千騎陣斬蹋頓,聲名大噪的同時,也激盪起了田豫身體裡的熱血。

當即就跑去找到了鮮于輔和鮮于銀,要帶上他們一起去右北平找趙雲。

兩人本身就有意投靠呂林集團,聽田豫這麼一說,還有機會走一走裙帶關係,很乾脆的帶著三千多的家族子弟兵就去找趙雲了。

如果歷史不發生改變,這三人都能成為曹魏集團裡戍邊的得力干將,現在,田豫只是希望趙雲不要一朝得志就不識舊人才好。

林墨收到前線快報的時候,內心是出奇的平靜,就好像這件事對於他來說是意料之中的,白狼山之戰,復刻的還算成功。

北境還在整肅中,或許還需要個半年時間吧,等他們把這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北境應該會進入很長一段時間的安寧。

因為在信裡趙雲提出了自己治理烏桓三郡的意見,他不打算像公孫瓚那樣對異族趕盡殺絕,而是準備挑選精銳回鄴城,到時候可以為林墨沙場建功。

同時,還要用烏桓來牽制公孫康和關外的鮮卑。

相比於白狼山斬蹋頓,趙雲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反而更讓林墨開心,因為他的身上,已經有了一方統帥的影子。

快了。

他開始可以為自己分憂了。

北國沒有了烏桓在邊境襲擾,也沒有了太行山的黑山賊,假以時日,必然可以恢復、或者說是超越它最輝煌的時期。

現在,各部也在統計當下兵馬,要與秋收的諜報一併帶到鄴城,方便林墨進行明年開春大戰的籌備部署。

好像,一切都在朝著有利的方向在發展。

如果說,有什麼是讓林墨心裡不安的,那就是自己到現在也沒有想到有什麼辦法可以先行穩住曹操。

另外一方面,法正和張松沒有給自己覆信,劉璋的使者都到了,照理說,他們也應該有所表示才對。

除非,他們已經選擇了曹操。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的,曹操現在佔據了漢中,可以直接威脅益州,這幾個人本來就不安分的要換主子。

或許在他們的心中,無論是自己還是曹操,都可以成為川地之主可是啊,自己在千里之外,曹操卻近在咫尺,終究是可望不可即

可即便他們真的選擇了曹操,在自己與關中十部大戰的時候,曹操也一定會橫插一手的。

如果曹操選擇在益州和中原兩線分兵作戰,自己倒不擔心,怕就怕曹操棄益州不顧,直接梭哈中原,那時候可就玩脫了。

“反正時間上也來得及,拿崔嫻下手吧,只有這一個辦法了。”袁府內,林墨無奈的嘆了口氣。

回來鄴城兩個多月了,崔嫻只是派丫鬟來請過一次自己,自己沒去,她也就沒再來過了。

所以,這回該換他主動了。

但,在做這件事之前,還需要把郭照給請過來,對付女人這方面腹黑女王明顯比林墨更勝一籌的。

又是一月,迎來了秋收季,郭照也到了,林墨終於可以開始行動了。

崔嫻作為小妾嫁過來,在袁府呢也是安排了獨立的別院給她的。

林墨七拐八彎來到了她的院落,丫鬟通稟後,崔嫻很痛快的請他進去。

“小婿拜見小娘。”初見崔嫻,林墨有些不太舒服,眼前的女子比自己都小個七八歲呢,就這還得管她叫小娘,什麼事啊。

長的還行,跟腹黑女王有一拼,就是吧,那雙眸子,總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不太舒服。

“夫君在哪裡?”崔嫻只是瞥了一眼林墨,便像大家閨秀一般端莊的坐在旁邊,目視前方,冷口冷麵。

“彭城。”

林墨點頭說明後,崔嫻臉上波瀾不驚,只是淡然道:“是不想見到我嗎?”

“也不是。”

林墨搖了搖頭,“他去彭城有要緊的軍務。”

崔嫻端坐的像是一尊木人,彷彿對什麼事情都是漠不關心的,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甚至都不打算好奇的問上一句是什麼軍務。

無奈,林墨只能自說自話的接道:“因為我與岳丈大人商議過後,準備派大軍前往司州,曹操必認定我是將最精銳的主力都投入到了西面,待其向徐州用兵時,岳丈大人再出其不意、給予迎頭痛擊,曹操必敗!”

“早就聽聞林允文精通兵法,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夫君能有你助力,早晚必得天下。”

崔嫻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說話不鹹不淡,但這次她主動開腔問到:“我能去彭城嗎?”

林墨有些愕然。

過去,不管是跟笮融、郭圖這些小人,還是陳登、魯肅這些士人,乃至於老陰貨賈詡,總是能大概猜測的出對話內容的。

可是眼前的崔嫻,像迷霧一樣,說話當真不著邊際。

“小娘,岳丈大人臨別前特定囑咐我好好照顧你,讓你留在鄴城等他,擊敗了曹操後就會來接伱了,還請小娘耐心等待。”

林墨說完,崔嫻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乏了,還有其他事嗎?”

“沒了,小娘好生休息吧,小婿告退。”

林墨退出崔嫻的別院後忍不住撓了撓頭,呢喃道:“見鬼了,老子也算閱女無數,就沒見過這號女人。”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林墨專注於處理北國的軍政,各州郡送來的秋收賬單和兵馬名冊。

“侯爺,現在就還差幽州方面的賬冊和名錄,按著往年的情況,幽州本就沒什麼耕地,收成不會太樂觀,加之今年戰火蕭條,刨去涿郡外,幾乎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至於兵馬名冊這一塊,趙將軍已經派人送來。

合計這些大概需要五天時間,到時候我們會做一份詳細的賬冊呈侯爺審閱。”

“辛苦你們兄弟了。”

該說不說,辛家兄弟確實能幫上不少忙,要比郭圖好用很多,有他們在,林墨可以省下很多不必要的功夫。

這天夜裡,郭照如往常一樣為林墨備好了洗澡水,現在的他不用再像從前那樣羞澀,都不用郭照幫忙,自己就脫了個乾淨跳進大桶裡享受著女王的纖纖玉指。

“老爺,一個多月了,崔嫻足不出戶,她的陪嫁丫鬟也沒有離開過院落,去送菜的人也都是我指定的,期間崔嫻都沒與她們搭過話。”

“這麼奇怪?”

林墨皺著眉頭,按著自己的想法,刻意在崔嫻的面前賣一個軍情,而這份軍情對曹操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如果崔嫻履行的是紅袖招暗線的職責與工作,那她一定會想辦法把情報送出去才對。

“我也覺得奇怪,甚至連晚上都有人盯梢,她不可能瞞過我們眼線進行軍報的傳遞,所以,只有一個可能。”

林墨扭頭看向郭照那張被水蒸氣微燻過後紅潤的臉蛋,揚了揚額,示意她說下去。

“她到鄴城來,不是為了探聽軍情的。”

“也就是說,她此來是為了挑撥離間我和岳丈大人的關係。”

郭照點了點頭“只有這一種可能了,所以她對一切的軍情都漠不關心,只要接近溫侯便可。”

聽完郭照的分析,林墨忽然就想到當時崔嫻的反應的確是對軍情完全不在乎,只關心自己能不能去彭城找呂布。

細想了一下後,林墨又搖了搖頭,“不對啊,如果只是單純的為了挑撥離間,此時岳丈大人不在鄴城,當時又是孤男寡女的,她完全可以試圖勾引我,這事讓岳丈大人知道了,不是更容易起嫌隙嗎?”

郭照噗嗤一笑,“老爺,你是什麼人,在北國,乃至於在當今天下,你都是青年中的翹楚,連曹操都忌憚的人,說是權傾半壁江山也不為過。

如你這般要權有權,又以心術聞名的人,她哪裡敢輕易嘗試呢,當然是以溫侯入手更妥當一些。”

“有一點道理,卻不全對。”

林墨緩緩搖頭道:“你也見過我小娘的,要說攝人心魄,小娘的一顰一笑才叫攝人心魄,岳丈大人有小娘了,沒理由會傾心於她。”

“這一點,我也想不明白。”

崔嫻到底想幹什麼,是個謎,郭照遲疑了片刻,試探道:“我覺得只要查出了她的底細,目的也會自動浮出水面的,若是我親赴許昌,最多三個月,一定可以挖出有用的線索。”

林墨遲滯了片刻,隨後扭過頭看著郭照,一臉嚴肅的說道:“今後再有這種心思我便不讓你離開彭城了!”

“知道了”當初呂玲綺說林墨不會答應的時候,她雖然心中感動,可女人有時候就是這麼感性的動物,總是要親耳聽到才願意信服。

其實跟了林墨有六七年了,這般嚴肅卻還是第一次,可郭照心裡甜的不行。

林墨站起身子附耳過去小聲道:“你是我的女人。”

隨後便一把抱住郭照,也顧不得尚未褪去衣物直接就放入了桶中。

這木桶還是足夠大的,容納兩個人還能變化不同的姿勢。

但林墨顯然不是隻為了輕快,隨後便見桶內水花撲騰。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後,郭照就依偎在林墨的肩頭,糯糯道:“可是,這樣我就無法為老爺分憂了。”

“你不是才幫我分憂了嗎?”

這話讓郭照臉頰一紅,把頭埋進他胸膛不再言語。

“放心吧,她有什麼目的其實本身就不重要,找她呢,也不是要收拾了,畢竟留她在鄴城好歹可以麻痺一下曹操,省的他又派其他人來,到時候我還難招架。”

“我明白,你是想將計就計的,可這樣一來就沒辦法算計曹操了。”

“其實,岳丈大人突然離開北國回到彭城,這件事本身就會令人起疑的。”林墨的雙手在郭照光滑如鏡的後背上游走,口齒不清的呢喃。

“所以.”

郭照聞言想到了些什麼,驚訝道:“我們可以放一些流言出去,就說你與溫侯不合,反正崔嫻也並不與曹操通訊,或許這樣可以騙過他?”

林墨輕聲一笑,在郭照溼潤的紅唇上吧唧了一口,“那可就太明顯了,曹操是什麼人啊,狡詐多疑。”

“那該怎麼辦?”

“笮融現在去了青州了,那就只能讓郭圖出來做點事情了。”

郭圖?

他能做什麼。

郭照還想問多幾句的時候,已經被林墨抱了起來一臉壞笑道:“還是床上舒服些。”

這一夜,林墨七進七出,未嘗一敗。

翌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簡單的洗漱後就讓人詔來了郭圖。

“侯爺喚在下前來可是有什麼吩咐?”郭圖最近有些壓抑。

他不明白為什麼笮融會這麼受林墨的歡心,竟然撈了個青州刺史,自己的失敗固然痛苦,可朋友的成功更讓人難受啊。

而且,就連辛家兄弟都越發都受到林墨的器重,這都讓郭圖快自閉了。

實在不能理解,你要說笮融是元老級別從徐州帶過來的就不說了,辛家兄弟明明跟自己一起的呀,送上甄宓這件事,自己才是推動者,不能把功勞都記在他們兄弟二人頭上。

如果說真的有什麼讓林墨不滿的地方,那可能就是自己去涿縣待了大半年沒能策反張南和焦觸。

人生太難了。

“有點事情要你去辦。”

聽到林墨這麼說,郭圖趕忙躬身行禮,“侯爺放心,這次要是再辦不成,您就摘下我的腦袋吧!”

郭圖很興奮,終於能有機會再表現表現了。

“岳丈大人去了彭城也有幾個月了,最近我好像聽到城裡有人在議論,說我跟岳丈大人產生了嫌隙,你聽到過嗎?”林墨幽幽的望著郭圖。

這.

這該怎麼回答呢。

沉吟了片刻,郭圖乾咳了一聲,道:“是是有一些,不過這些話在下是不會相信的。”

“廢話。”

林墨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如果讓你把這些人都給找出來,辦得到嗎?”

“可以!”郭圖趕忙保證。

“行,稍後我便讓袁大將軍下令,封你為鄴城巡防校尉,你要把嘴裡不乾不淨的這群人都給找出來,然後讓他們下輩子長長記性。”

“是是是。”

鄴城的巡防校尉,那可要比普通校尉官高一階,相當於雜號將軍了,郭圖連忙應諾道:“侯爺和溫侯親密無間,斷無嫌隙,誰敢胡說八道,我會讓他下輩子注意點的。”

“去吧。”

林墨揮了揮手後,郭圖就像兔子一樣竄了出去。

這活可不難而且郭圖非常拿手,他甚至在想,這回不僅要把事辦好了,還可以順勢把跟自己不對付的人也給收拾了。

反正,自己是拿著大將軍令在做事。

郭圖走後,林墨才有些萎靡的伸了個懶腰,這小妖精都快把我榨乾了

“在鄴城鬧完這一出,訊息應該會很快就傳開的。

如曹操這般聰明的人,應該會相信吧。”

這是林墨現在唯一能想到可以穩住曹操的辦法了。

成與不成,就看曹操咬不咬鉤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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