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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封獎賞!
由低到高!
這分封之事,除卻風允的部分,百越都與風允有書信商議,其大多是大小公在國策之前,的功勞高低,論功行賞。
風允對此早就悉知,此時只是靜望眾人,其每一個受封之人,皆從外來殿前一趟……
王宣道:“王女月…古艾異動之時,攜萬民甲兵對峙,毫不相讓,也無屈膝,護衛百越,為百越行策……此特封為司政小公……”
他立於臺上,爽朗一笑:“小女妹比之男兒也不差分毫…”
臺下,黎月欣喜,但又不滿嘟囔:“為什麼要司政……”
王收斂笑意,似乎沒有聽見黎月的嘟囔,其又自嘆:“老了,也該給你們讓讓路了。”
接著,又是對仡豹與仡虎的分封,但雖司政,卻無小公之名,他們的功績還不足以分封。
仡豹暗恨,仡虎沉默…
等小公封完,又到了七位大公。
之後,才輪到風允。
“風君啊……”
王揮手,其旁一內侍緊忙捧著一木盒上前。
王接過木盒,親自送到風允面前。
“風君為百越,勞苦萬分,就贈一玉墜作為風君之獎。”
木盒開啟,就見一圓潤玉墜,其形簡樸,卻透潤無暇……這應是英方國所贈送給百越王的玉,此時借花獻佛,送給了風允。
風允見之,頷首而接。
“多謝王恩。”
百越王眼中閃過惋惜不捨之色,卻不是為這玉墜,而是為了風允。
風允欲離去,他如何不知呢。
“祭祀吧!”
封賞之後,祭祀開始。
“是大小公碑!”
才隨王來至祭祀臺,就見到祭祀周圍滿是大小公碑。
而仡城之人,紛紛圍聚在周圍高呼——
“王!”
“風君!”
呼喊一片。
雖說風允之聲更勝,但百越王也只是哈哈一笑。
隨即又指向祭祀之上,那是一塊國相碑!
相碑之上,正面為《列國志·百越》之歷史,背面為《列國策·百越》之策對。
“祭祀,起!”
“嗚嗚嗚……”聲樂震天,巨大的鼓聲也隨著祭祀奏響。
祭祀有條不紊,而隨著祭祀,風允只覺得心胸中,文氣升騰,湧入玄心。
“這就是道,言道而行道,所得方為真。”
風允站立在前,其四周氣浪震盪無一人能靠近。
百越王見之,下令祭祀繼續。
二長老喃喃:“風君的道,是成了啊…”
整個百越就是風允的證道之地,如今百越王祭天,就是告知天地,以玄治國可行,是為真道。
這才是對風允真正的獎賞。
就見,國相碑上。
其——
《風澤無神》
《去族留部》
《五行之策》
《九黎十部》
《大小公碑》
……
各種國策,都化作文氣篆文,飛縱天際,與祭祀所產生的異相呼應。
天在閱!
不多時雷鳴一聲。
一道雷光劈下,擊打在國相碑上,相碑爆發強烈的金光,天邊的異相愈發奇幻,整個百越都被納入其中……好似在證風允之道!
“風君!”
“風君!”
萬民認可!
百越之民,皆可觀到此處,膜拜國相碑。
驟風起。
風允衣袍鼓動,矗立大風之中。
天空雲卷如海,雲浪不斷…
他望向百越王,百越王對風允微微低首,似乎在說:這是百越送給風君的回禮……
如此,風允也不再猶豫。
“玄…!”
風允虛空一探,青枝飛落,變化大小,被風允持於手中。
眉心青紋閃動。
他的聲音穿透四方。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今日,吾風氏-允!”
風允一步踏出,天空驟暗,明滅之光交替!
蒼穹之上,似有無數先賢的道韻聚集,化作縱目,注視於此。
百越萬民只覺身軀一沉,被一股大勢所壓,難以抬頭去望。
但風允面對人族眾賢的審視,毫無退卻,直面天地。
“人族,風氏-允,今日立玄門!”
“以《列國》為玄門之言!”
風允高舉青枝,青枝本樸素,但此時篆文湧動,瞬間青枝上佈滿了道紋,其身似玉非玉,似木非木,神異非常。
而從中飛出三書虛影,化作一張代表《列國·大庭》的《河圖》,一尊代表《列國·禹越》的禹鼎,一柄代表《列國·百越》的黃鉞!
此為玄門之言,是玄門留於世間的言論,後世之人可以此明悟。
“以《觀世》為玄門之本,《處世》為玄門之行,《御世》為玄門之德…”
觀世、處世、御世——也是眾妙之門,證道之法。
“觀世——觀前世為史,觀今世為策,觀後世為演……”
“處世——本我之上,規則之中,天地之下,不拘一格,隨心而欲,明智通慧……”
“御世——御世為責,以觀世而知世,處世而得道,順勢而御天地……”
隨著風允立下三世之法。
大庭至今所學的所有術法,紛紛出現。
《山海經·圖》祭之而成的山海旗!
《九黎音字·表》祭之而成的九黎尺!
《女媧伏羲持規矩圖》!
赭鞭…
黃爐…
《周易》卦象…
周禮之劍…
慍怒之劍…
……
“轟!”
天地震動。
隨著雷電,風允的玄門之言,眾妙之門,證道之法,其道韻化作風允之相——人首蛇身,眉間青紋,手持青枝!
“嗡!”
道相飛入天穹。
穿梭在先賢們留在這片大地上的道韻之間。
無數先賢將目光注視在風允之相上,觀望其道。
隨之又與百越國現狀對照,交談議論。
不少先賢點頭,認可其道。
當然,其中也有淡漠,或嗤之以鼻者。
更甚,懷疑厭棄之聲不斷。
可不管如何,百越一國的證道,已經給了風允的玄門衝上人族天地,與眾賢爭論的機會。
爭道!
論道!
皆為繁盛人族!
既然目標唯一,那定有高下!
不管是小到便利之物的創造,還是大到治世人族的規則,皆有爭論。
其強者,方存於世,被世人使用銘記,其弱者,棄之不用,被世人遺忘。
這就是人族之道。
隨著風允之相飛入天地交織的道韻當中。
一道道韻化作先賢之相飛縱而出,欲攔住風允。
好似在說:無用之道,不得入內!
“轟!”
這名先賢之相剎那間就被風允的青枝打碎,重新化作道韻,歸於天地之間。
這時,風允才看清,這天地之間,有如此多的道。
無邊無際,是為人族的智慧所在。
之前,風允得女媧合道之法,從中窺探了一絲天道。
當時風允無法望之,若不是種道之術庇護,加之女媧所賜的青紋,他怕是會被這無邊無際的道給同化,消弭無影。
而如今,道就在眼前……
道有層次,為術、法、道。
九為天地之極,術法道各有三等。
“禁制?”
風允之相代表了風允的道,也是風允本人,此時,神感於天。
那被風允一青枝抽毀道韻的先賢之相,讓風允看清了道在天地間的模樣……禁制。
禁、阻、制、約之物。
如同當初宗伯的禮鎖一般,縱橫交纏,形成的道韻之物。
其一條禁制,就是一品,此間天地全為一品禁制。
而風允抬頭,此間天地之上,還有天地,其天之高,難以望盡。
而即使是一品禁制,也有高低。
“先賢寬諒…”
風允之相持青枝,高飛而前,欲衝破此天地。
此天地中,傳來一道蒼老之聲:“禁製品數是一,但其人族認可又是一,而天之認可還是一,三者合一,卻不單單是一……”
一道一品禁制而成的先賢之相出現。
先賢為老者形象,身著獸衣獸裙,髮長披,面慈愛,目期許,如同此界的暖息,親近矚目,彷彿黑夜唯一的安寧與溫暖。
風允微愣,只覺在這位先賢面前,如同稚嫩小兒,依偎在旁。
“先賢是?”
風允行禮,恭敬不敢僭越。
“莫要慌亂,吾見汝道有趣,特來一觀……”
說著,老者目光和善,掃視風允時,卻是要看穿風允的道。
其口中喃喃:“有趣,有趣,我彷彿看見了我之前的時代,但又多有不同…”
老者在笑。
卻不再說風允之道的奧秘。
只說:“任何的道,都需要經歷磨礪。”
“道天有規矩,每入一道天,其道天先賢皆可爭之,唯有爭而勝之,方可站立,而多者認可,方才站穩……此為爭道。”
“除此之外,還需透過一位先賢考驗,方能去往下一道天,而這位先賢也會贈與他道韻……此為論道。”
“爭道好說,論道卻需謹慎…”
“……這一次,就讓吾來與汝論道一番!”
“轟!”整個道天都升騰一股讓人安心的暖流,擋住外界的一切侵擾。
道天中的先賢見老者如此,紛紛行禮退卻,將道天交給兩人……
老者望向道天之下,百越當中,其目光彷彿穿越了歲月。
“考驗就為……國…為何,如何延續?”
“去吧!”
風允的意識從自己的道相中脫離,轉瞬迴歸……
玄門,立!
彷彿方才只過去了一剎,他立玄門的聲音還回蕩在天穹之間。
可風允之相已經融入了道天一重,百越上空已不可見。
“風君,恭喜啊…”
百越王哈哈笑著,卻轉而咳嗽起來。
不過今日大喜之慶,百越王極力壓制咳嗽,大聲道:“百越的巫醫傳承,整合入玄門,那玄門就是我百越學派,除卻巫醫外,能達者,亦要觀玄門之言,學玄門之妙!”
“諾!”
玄門已定,眾人皆應。
風允恍然…
玄門,有一國支撐,也算是聞達於國了。
等百越為大國,就可稱之聞達於諸侯。
若是領國有學,就是聞達與列國……
可惜,風允不能留在百越等待,此行之事,也該定下章程。
……
轉眼,夜晚至,百越王安排宴席,不過此宴席,不光是百越王沒有參與,就是風允也沒有入席,其多是大小公在言談。
“風君!”
百越城典籍宮內,風允暫居於此,此番正在書寫陳情表,訴說此行之後,國策如何,百越方能走遠。
不過聞聲,風允用相印壓住獸皮,就抬眸去望。
“黎月來之為何?”
就見黎月手中捧著一疊百越男子的衣物,布料華麗,裝飾了不少的銀飾獸牙,還有玉石鏈子。
“風君,這是我為你做的衣物…”
黎月將衣物放在風允身旁,也不管風允收或不收,就引話道:“風君啊,你說我能成為王嗎?”
風允還想著怎樣回絕百越衣服之事,就聽見黎月之言,為之一愣。
“王?”
百越也並非沒有女子為王的說法,但,那只是少數,隨著與大周相近,女子少政,已經溶於世態。
“是啊,王…阿爸都說我不必男子弱,我怎麼不能為王了…”
黎月說著,偷偷瞥向風允。
又道:“到時候風君可得好好輔佐我,我在位的功績可不能比阿爸差。”
見風允不回應。
黎月緊忙湊上前來,委屈道:“莫非風君不支援我為王?”
風允緩過神來,輕笑一嘆。
“王位之事,餘並不會干涉王的抉擇,不管若是黎月,我是認同的。”
黎月聞聲,欣喜笑著,她這才望向風允手邊的衣物。
像是心虛。
“風君別誤會,這衣物是我用來籠絡風君的,沒有別的意思,伱可一定要穿啊,黎月還沒有見過風君穿百越的衣服呢……”
說著,黎月紅了臉,快步跑離,也不去聽風允說話。
“……唉。”
風允本欲要說辭別之事,但黎月步伐矯健,比之男子都快上幾步。
“罷了,祝願王女月能心想事成吧。”
將陳情表與相印裝入今日百越王贈送風允玉墜的那個木匣當中,隨即召來內侍,讓其送往王宮。
如此,風允也開始收拾行裝。
不多時。
“夫子…”
鄒衍趕來,步履匆匆,其身後還跟著蠻娃。
“夫子,聽說您用王今日賜您玉墜的木匣,送了東西給王…”
風允點頭。
“王贈之玉墜,以木匣裝之,允裝之相印,以木匣還之……其也是有始有終。”
鄒衍抿唇,他早就知曉有這一天,但風允要離之時,還是訥訥難語。
蠻娃嗡聲道:“風君,請讓蠻娃跟著您吧,您遠遊在外,不能沒有人牽馬跟隨。”
蠻娃下拜,聲音哽咽。
鄒衍也是一般,但因為年幼,父親在側,他不能隨風允而且。
“弟子送別先生。”鄒衍叩首,行之大禮。
風允嘆氣,以文氣扶起鄒衍。
“衍,你若能得道有學,餘就足夠欣慰了。”
“嗯…”鄒衍帶著哭腔,如今他也不過是一位十一歲的小童罷了,如何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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