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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驟風撞擊山脈之聲!
彭蠡澤,長江之北,其水總納十川,同湊一瀆,俱出於彭蠡也……
其西北接大別山脈,東南接黃山山脈,清潭遠漲,綠波凝淨,夏時漲,冬時凝,四季有大風,浩浩蕩蕩,不見終日。
歷經多日,風允終於來到風澤之北,也就是大別山脈。
此時他耳邊全是這大風呼嘯,撞擊山脈,或攜浪而騰,遠揚而去的聲音。
其勢滔天,就是天上的雲都被風影響,四散驟離。
風允在山岩之間,躲避大澤之上的驟風,望著地勢圖,與百越王所給的百越國疆域圖對照,相合。
微微蹙眉。
這大別山脈被揚粵、英、桐三國瓜分,而揚粵地大,又圍住了百越之西——長江與大半的幕阜山脈和大半的九嶺山脈。
而在黃山之東北部,又為當時風允入百越時所經過的邗國所佔領,百越只有邊角小山,其東南就為古艾,百越也無險要可守,那處的豹氏依賴生存的懷玉山都是趁著古艾不為國,強行去獵……
若是古艾為國,意圖針對百越,就可以懷玉山為堡壘,直入豹氏,直入百越之南……
“也算是將這風澤的地勢圖記錄完全。”
風允卻越發頭疼,這是他第一次作戰略佈局,略顯青澀。
“百越在風澤之南,即使土地優渥,但常年受到水患侵害,這才使得其餘國家,特別是揚粵的忽視。”
“若是百越之地水患治好,耕作有效,恐為覬覦之地。”
望著四面被群山環顧,但卻佔領高處的百越國疆域圖,風允暗自揣摩。
“百越之危,最急之處為東南角的古艾復國……”
“但其餘的邗國有攘夷之嫌,揚粵也本是不服王化,隨意征伐……”
“兵啊……”
百越之人擅山野之戰,若是有足夠的兵把守山中要道,則無人能侵入。
“怪不得巫婆會攜瑤前往廬山,且還是在廬山之北,挨著廬山而建寨,此地為百越西北要道,其北之長江為大通之關,揚粵隨時可乘舟而入百越,這裡是防禦揚粵的要塞!”
“依山而建,以山為堡壘,進退自如啊。”
風允此番,不得不感嘆巫婆對戰要的老練。
“之後需向巫婆請教為統帥之道,祭祀與戎是為國要,祭祀,也就是國規,我如今能掌祭祀,但兵戎卻是拖了後腿。”
“而兵戎,需先有糧,百越之民多善戰,安氏部族七千民都可召五百漢,實在驚人,但再是驚人,也需糧草養之。”
風允也瞭解到,此時周地的人口與徵兵比。
非戰時為三十出一。
戰時十五出一。
可見百越徵兵之暴力,但民卻能戰!
……
“治理水患乃是利國之事,不可緩之,而糧食之事耕作方有,不可急之。”
“苗方之地本就偏僻,還有時間發展。”
風允收起地勢圖。
拿起一張獸皮,提筆而寫——
風澤之地有五方神靈,北為大別山所出之孤山神,其東為黃山所出之遠山神,其西為長江所出之長江神,其南為大澤所出之大澤神,其中為四方之主-大風神。
今日允欲斬殺大風神,斷去風洪之災。
信成,文氣化冶鳥。
“啾啾啾…”冶鳥飛出,攜信而去。
風允也一步踏出山間,驟風吹蕩,青年稚嫩的英姿在大風中不斷搖曳,彷彿下一刻就會被驟風吹走。
但他猶如天柱,就立在山頂,這驟風吹過風允身側,唯有鬢角之間的碎髮微動,在未濟卦之力下,這颶風也就只能做到如此地步了。
他望向遠處大澤交接的大別山脈,目有尊敬,但卻不懼怕。
“大小孤山,卻成為了聚風之階梯。”
大別山地勢西北高而東南低,高聳而來,如巨刃劈砍。
其風從西北垂落,順著溝壑之間,呼呼嘯嘯,攜大勢而墜。
而在風澤之東南,又有黃山山脈遙遙遠望,擋住驟風,與大別山形成巨大遼闊的對峙之勢。
風允雙眸一動,五行望氣之術大開,掃過這方天地山川。
就見到大澤深處水寒,而水面處水熱。
那從西北大別山墜來的風,劃過一座座孤山之間,形成一道道帶著冷意的氣流,這些氣流被大澤水面的熱性吸引、纏繞,捲起一陣又一陣的小浪。
小浪匯合,形成數百米巨浪,向著黃山西南之處湧去。
而黃山之地,風允也曾看過。
這西北之水浪攜風而來,卻被遠望的黃山阻擋,往復而去。
此時巨浪擊浪,使得這風浪向著四周奔湧,讓整個大澤都湧動著驟風,浪花奔湧,常人根本無法靠近。
這是整個大澤都成為聚風凶地的原因。
風允恍惚記起了前世所學的地理知識。
“冷氣流向下流動,入氣熱地,而熱氣流向上流動,被對流吹動而冷,又向下,如此往復……”
“這大澤白日受日照影響,散發熱流,吸引西北之冷風,而夜晚散發熱流,衝入天空,之後被氣流層影響,又從西北而下啊。”
“何況風澤是為水熱之氣,聚於天而引大雨,驚雷方才如此頻繁,特別是夏季炎熱……”
“這黃山倒是成了擋風屏障了。”
“怪不得百越之民將這彭蠡澤稱為風澤。”
風允入澤起,驟風不斷,不時有大雨傾盆,像如此明朗之時,倒是少有。
再看了幾眼初冬之日下,水澤之上眾多連排的大小孤峰,風允這才向著風澤之南而去。
“已經找到了風澤為凶地的緣由,破解之法也簡單了。”
風允有望氣之術,他此時就在觀這西北墜落之風,第一次極向何地,是被何處之山阻擋,只要找到此處之山,就有機會破開一口,以成風口,洩風之威!
風允目微微亮,祭之以旗,召出白狐九尾!
“走吧,我們去把那山炸了。”
風允半開玩笑,以他之力,自然無法炸燬一山,讓風洩去。
但總有別法,完成他所欲之事……
就見,在驟風山野之間,白狐遷躍。
大小孤舟如同浮上水面,而白狐與風允的身影,就在此間越過。
若是有巨浪時,白狐調皮,甚至會踏浪而躍。
“乖些,我記些東西…”
聞聲,白狐聽話,只在山間慢行,方便風君記事。
風允拿出風澤地圖,將這治理風澤之策記錄在上,之後再歸入《列國策·百越》當中。
又順著五行望氣的氣流流動,在圖上新增氣象之觀……
隨著他新增氣象之時,這圖上隱隱泛起文氣豪光!
“也是這般雅和的天氣,若是像昨日的狂風驟雨,電閃雷鳴,我們可過不去。”
“轟隆!”
風允正淡笑輕言時,卻聽雷聲轟鳴,而這風澤的天,也轉瞬布上了黑幕。
“九尾,去山岩間走。”
風澤每每下雨時,是最為兇惡的時候。
那時一道驚雷就能將一座孤山劈裂,風允與白狐若在雨中奔襲,怕是被天雷擊斃。
“呼!”
“起大風了。”
風允目微凜,五行之術下,望向這驟風天雷之間,不由得面色大驚。
他收起風澤地圖。
“踏!”而九尾奔襲,周身的狐毛被驟風吹動,它哀鳴高呼,帶著風允跑入山岩之間。
這裡是大澤之北的一座大孤山,其間有山石壁壘,少綠木,少生靈。
“山縫之間,應少雷電。”
風允目光凝重。
“轟隆!”
“劈!”
一道驚天巨雷打落在大孤山之上。
瞬間山石崩塌,其聲金鳴!
“這風澤莫非真有神?”
風允躲避墜落的山石,此山碩大,險阻非常,即使是天雷也無法擊穿,暫時無礙。
但風澤之上,天雷交加,隱隱有針對此山之勢。
“或許是針對我的。”
“萬物有靈,風澤……不,是這裡的風也有靈啊。”
風允卻是忘記此事,這是非凡世界,天地亦然有靈,而他這習得五行之術的人,對萬物有靈的認知更為深刻。
“人亦有靈,風亦有靈,山亦有靈,澤……”
風允看著因為天雷擊大,這大孤山不知何時墜出的新洞道時,目光訝然。
“風澤之風已成惡風,狂風驟雨,其間的山川河流都不喜之,這是來幫我?”
五行之術下,風允能感知到外界之風對風允的惡意。
但又能感覺到這大孤山對他的親近。
“這大孤山植被甚少,怕也是因為天雷交加,狂風吹襲,難以孕生,就是生靈也少見。”
以大澤之地,生靈怎會如此之少,還不是這狂風所害。
“萬物應有度!”風允怒對這風澤之風!
柔風可善萬物,惡風則損萬物而利己。
如此風浪,莫說山間植被,就是這水中游魚都難活下去。
“轟隆隆!”烏雲被狂風捲來,雷電被風聲引導,一道道驚雷劈砍而下。
這護住風允的山間,裂開了一道道裂痕。
風允回首,卻在這驟風之中,看見了一雙眼睛。
非人哉。
毫無情緒,唯有滅殺之念。
“風屬木行,聚而生靈。”
詫然中,風允渾身一震。
“轟!”狂風吹過,鼓動天雷擊打孤山。
山脈不斷崩裂,山勢也越發瓦解……
搖搖欲墜!
而孤山還在拼命護著風允……
並傳達,讓風允從身後出現的洞中離去的訊息。
“漸卦——下艮上巽,本是循序漸進,漸進蓄德之術,但此時老而不退,新入又老,就如這風一樣,在一潭死水中出生,怎能是德呢?”
風允在大庭,從一庶民小兒到守藏史,又為司徒使節,在越國為風君,幾經磨礪,一步一進,既是在積國不重用之怒,也是積自我賢能才學……
回顧此過程,再望此時……
艮——山也。
巽——風也。
惡風襲孤山,欲催孤山之堅,其勢一層勝過一層……
而孤山的靈性也隨著惡風,一點點消散,灌入惡風,向風允襲來……
遠遠望去,天昏地暗,烏雲湧動,水澤騰舞,其遠處驟風攜滔天巨浪襲來,而那天空中,惡風鼓動,一道道雷霆欲發。
“呼!”大風吹!
“孤山若人兮…”
“驟風若大世兮……”
“嗷!”九尾白狐不見清靈呦鳴,只聞對著大風的怒吼之聲。
它上前,來的風允身旁輕蹭衣角,想為風允遮擋驟風。
而風允輕輕安撫,就直面惡風,孤立在山間。
驟雨傾盆,順著山間裂開的裂縫灑落,打溼了風允的眉心。
眉心微動,眉心之上的青紋亦然微亮。
只見髮髻微松,那化作青簪的青枝迴歸原貌,落入其手。
黝黑長髮,迎風而散。
髮絲間青芒文氣,是風允藏在心中的不屈之意。
其緊握青枝,高指惡風。
“漸卦——砥身礪行!”
“風吹雨擊,千錘百煉以磨礪初心也。”
文氣從青枝當中,蜂擁而出,化作一個個篆文飛起,衝向天空惡風,為孤山擋住這些雷霆。
“轟!”惡風吹拂,一道道驚雷墜擊,打在那些篆文之上。
“鐺!”篆文被打退,越來越退!
但上面流光溢彩,彷彿有一層薄如蟬翼的屏障。
而隨著越來越多次的擊打,這層蟬翼一般的屏障也越發緊實。
“叮!”篆文被雷電打入山體當中。
“叮叮叮!”
惡風似在狂笑,四周的風越發呼嘯。
“共戚而連!”
共戚策——以小墜大也!
被打入山體中的篆文綻放文氣,蔓延而出,與周遭的篆文一同形成一個個節點屏障。
當惡風鼓動雷霆襲擊之時,波瀾微動,山勢已穩。
惡風大怒。
不斷地鼓動雷霆擊打,連片的雷電揮灑在天際,整片天空都是雷鳴之音,電光火石,刺得讓人睜不開眼來!
風允望向遠處隨著風捲來的滔天巨浪,摸了摸臉上的雨水。
“九尾,先回去。”不顧九尾的反對,九尾就化作文氣歸入青枝當中。
風允轉身,往那山洞之中深入。
孤山向風允散發一股感激之意,有風允之術,它才能捱過這連綿不斷的天雷轟擊,不至於山體崩裂而消散。
“事由我而起,我若有法卻不庇護你,那與我親手殺害你又有何異。”
沿著山岩走在昏暗的山洞中,越發往下。
而外面的雷霆之聲停了,水浪聲卻越來越劇烈。
“轟隆隆……”山石倒塌,卻是孤山斷去洞窟,免得洪水入洞,衝擊到風允。
“嘭!”外界,一道滔天巨浪,籠罩這數百米的高山,猛然撞擊。
霎時間只見水花,而不見岩石。
整個山勢猛然震盪,風允扶住石壁才免於摔倒。
而山體間的篆文猛動,隱隱有開裂跡象。
孤山無事,但大風聚在風澤不知幾何歲月,此時欲摧毀一山,哪裡是風允這不成先天的人能阻擋的。
怕是再來幾下,篆文就會崩裂消失。
“等我設法離開山,這大風也不會再盯著你。”
風澤大風,說得好聽是風神。
但實際只是趨於對自己有利的一面的一種風之規則,它並無人性,唯有晉升自我的意識。
而風允欲滅風澤之風的行為,是在阻礙他的晉升。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天道無情,唯有私也。”
“物競天擇,人道唯有自勉,自強不息,方能生存。”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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