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都揉成一團放在音樂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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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裡，佐藤潤一依靠在窗戶上，眼睛微微眯著在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

那個錄製完成的瞬間，有喜悅，有感動，有一種夏日豔陽下從頭到腳淋一桶冰水的暢快感。隊友們的笑顏還在自己腦海裡揮之不去，在前進的路上，有大家陪伴，真好。

一種叫渴望的情感慢慢在心底滋生，那是一種想要不顧一切投入到音樂裡的感覺，口琴也好，吉他也罷，只想要拿在手上演奏到自己動不了感覺。

自己對音樂的喜愛，早就不僅僅是興趣了吧，這種被音樂包裹著的生活，真的想一直擁有下去。

馬路上不時駛過的車輛，遠處不斷傳來的小孩打鬧聲，伴隨著即將落日的餘暉，竟讓佐藤潤一隱隱有一股慵懶的的迷糊感，我在這個世界過得很好，真心的很開心。

“謝謝。”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突然闖入視線的是一隻灰黑的鴿子，停留在電線杆上，搖頭晃腦。佐藤潤一微微愣神，荒唐地想到要不要趁著這個還沒完結的暑假到大阪旅遊一趟，也許能遇見娜個女人。

但是很快地，腦海裡出現的另外一個身影打斷了他的念頭，唉，阿蘇卡一直都沒給我郵件呢，她有好好練習嗎？上次見面之後，阿蘇卡就再也沒來過排練室了，黑鳥倒是來過幾次，不過很明顯佐藤潤一沒有辦法在他身上套到任何資訊。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吧？果然……擔憂的表情又漸漸浮上臉頰。

摸出了口袋裡的手機，開啟郵箱，也許是因為習慣了，佐藤潤一沒有感受到失望，齋藤飛鳥依然沒有來郵。不過上下翻動之間，佐藤潤一倒是放鬆了心情，miona這個夏天真的很快樂呢。從暑假開始，堀未央奈就跟著媽媽到處去玩，然後經常給佐藤潤一發郵件講述著路上的見聞與風景，有時還會附帶上可愛的照片。

很慶幸並且也很開心自己參與了堀未央奈成長中的點點滴滴，堀未央奈事無大小都喜歡跟佐藤潤一傾訴，而佐藤潤一也從來沒有厭煩過，一直耐心地給這個信賴自己的小妹妹或解答，或傾聽。

兩人的感情也在其中變得越來越好，幾乎如親兄妹一般，雖然身處不同的城市，但是透過郵件就能理解對方的心意，兩人溝通並不會因為距離而有所疏離，更不用說堀未央奈不時打來的電話求助熱線了……

對於求助熱線，佐藤潤一也挺無奈的，她看起來很聰明，但也只是看起來很聰明，沒想到是個徹頭徹尾的學渣。堀未央奈在寫作業這個問題上真的可以輕鬆破防佐藤潤一，因為她不止聽不懂，還能用刁鑽的角度給你迎頭回擊。

但是她可是可愛的miona，笨一點怎麼了，於是佐藤潤一也就痛並快樂著。

突然想到那個世界，2020.11.27，那個清麗的女生還是走出了那一步，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完結，倔強得讓人痛心。佐藤潤一微微握緊雙拳，心中積聚起一股鬱氣。

猛地站起身來，連電線杆上的小鴿子也彷彿受到了驚嚇，撲稜著翅膀飛走了。

來到鍵盤面前，坐下，雙手抬起，手指將將碰到琴鍵的時候又突然停住，轉身過去開啟攝錄機，手指在琴鍵上方懸空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就讓大家陪我一起發洩這心中的鬱結吧！”

《夜に駆ける》，是佐藤潤一非常喜歡並且還原出來的其中一首歌曲，平時也沒少練習。而今天跟以往有點不一樣，歌曲以更快的節奏在進行著。指影翻飛，佐藤潤一把感情透過雙手傳遞到琴鍵，爆發出來異樣的魅力。

腦海裡是不斷閃過的歌詞，以及那個未來裡，纖細卻倔強的身影。

“你只留下了一句「再見了」

但僅僅這三個字我就明白了一切”

放下這一切，然後走向新的道路重新出發，對你來說一定很不容易吧。身後是一起奮鬥多年的隊友，甚至夥伴，你們還達成心願，然而你，卻要先離開了。

“你說著「已經受夠了啊」「已經疲憊了啊」

將我不顧一切向你伸出的手甩開”

也許你是真的疲倦了，那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路，那是一條耗費了你所有心血卻沒給你回應的路。無法挽留，因為你就像是那風一樣，儘管溫柔，卻從不回頭。我也好想擁有你這樣的灑脫啊。

“想要結束了啊？

當我不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你第一次綻放了笑容”

等到了那一天，如果你能聽聽我給你準備的話，那一定很美好。那個堀未央奈是自由的，是孤獨，是無奈而不甘的，而我覺得，miona，應該是笑著的。

“你溫柔地指引向終結

像是沉溺溶化一般

染上的氤氳終於散開”

你懂事地選擇悄然離開，是因為放不下對大家的那份溫柔吧？然而就是這獨特的你，才更會讓大家念念不忘，乃至痛惜吧？miona，不管在哪裡，不管是何事，也要一路上行啊！

短短四分鐘的演奏讓佐藤潤一汗如雨下，胸口因為喘氣不停起伏，壓抑得到宣洩的佐藤潤一隻覺得暢快無比，音樂真的很奇妙，既能感染你的情緒，也能讓你的情感得到發洩。

以後，就把這首歌送給miona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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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錄製完成之後，NPC眾人表示短時間內再也不想回到錄音室，實在是太折磨，太打擊自信了。不過從他們輕鬆的表情來看，佐藤潤一也不擔心他們是被打擊得不能振作了。畢竟弦也不能一直緊繃著，放鬆一下也許效果更好，最起碼這次的錄音算是讓大家知道了自己的水平到底是在一個什麼位置。

佐藤潤一依然每天堅持到錄音棚，學習之餘如果有要幫忙的地方也是不餘遺力。織田哲郎總感覺佐藤潤一變得有點不一樣，好像比以前更拼命了，唉……拼命的天才真是不給人活路啊。

想起了秋元康之前提醒他的事情，叫住了不知道正要跑去哪裡的佐藤潤一：“Jun，秋元昨天問我，歌曲怎麼樣了？”

佐藤潤一一臉的問號，怎麼了？聽到秋元，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秋元真夏！表情慢慢變得有些驚恐，誒？秋元真夏要唱歌嗎，自己人，隊長別開腔……

看著佐藤潤一驚恐的樣子，織田哲郎有點好氣又好笑：“喂！你那是一幅什麼表情！該不會是完全忘了吧？”

織田哲郎這麼一打岔，佐藤潤一倒是想起來了，之前跟秋元康的會面，自己好像答應了嘗試一下給akb48寫首曲子，然後就完全把這事給忘記了。

“沒有，差不多了，修改一點點地方就寫好了。”佐藤潤一連忙否認，就算最後曲子秋元康沒錄用，但是自己也還是要給對方一個重視的態度，畢竟都是大佬，可不能讓他們以為自己目中無人了。

“哦？”織田哲郎也沒感到太意外，都過去這麼久了，以佐藤潤一的水平，寫個曲子應該是不成問題的：“那我就這麼回覆秋元了，對了，你寫好之後跟我說一聲，我們敲詐胖子一頓。”

“好的，沒問題”佐藤·唯唯諾諾·潤一。

兩天後，還是那家烤肉店，還是同樣的包廂。

秋元康和織田哲郎心情愉悅地碰杯，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雙雙發出滿足的聲音：“啊，太暢快了！”

秋元康今天喝得有點多了，此刻看起來像是微醺的樣子，但是掩蓋不住臉上那止不住的笑意，而陪喝的織田哲郎則是想著反正不用自己買單，更要多喝點。

秋元康又拿起了酒杯，看著佐藤潤一說道：“潤一君還沒成年，真是太可惜了，不然今天一定跟你喝個痛快！”

“以後有機會一定好好跟秋元先生喝一場。”說實話，這麼多年來，佐藤潤一就沒怎麼喝過酒，作為一個出色的宅男，他從沒背叛快樂水的信仰，對酒水一直是敬而遠之。

盯著對面秋元康的酒瓶緩緩開口：“這一次，真的想喝……”

秋元康微微一愣，把酒瓶稍稍往回挪了一點：“那可不行，現在你可不能喝。等你成年，我請你喝個夠，你放心就是。”

“啊，那就先謝謝秋元先生了。”佐藤潤一也沒多想，也沒往心裡去。

“潤一君給我這麼好的曲子，就不用客氣了，我再請客幾次都是應該的。”秋元康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等一下我們交換一下聯絡方式吧，有什麼問題找我也是可以的。”

雖然和佐藤潤一才是第二次見面，但是秋元康已經感受到了對方在音樂創作上的才華，上次的《加州旅館》，這次又是《beginner》，不出意外的話，眼前的年輕人一定會在樂壇取得大成就。現在對他釋放出來的善意，就算是對他未來的投資吧。

佐藤潤一還沒答話，織田哲郎反而在旁邊笑了起來：“哈哈哈，沒想到Jun你這麼得到中老年男人的喜愛啊！”

……

佐藤潤一心裡腹誹，還好你們都不是婦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