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褶皺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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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好好擁抱這個世界，但我害怕觸碰到的都會煙消雲散。

我曾經經歷過這一切，那是記憶裡最深刻的年輪。

我像是一切的旁觀者。

我分不清，哪裡是夢，哪裡是現實。

我害怕，連我都不是真的。

——《佐藤潤一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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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還是那張未完成的曲譜，偶有清風吹過，掀起其中一角。

用手撫平，佐藤潤一起身關緊了窗戶。

房間裡似乎還留有少女的餘溫，若有若無的少女香氣讓佐藤潤一有點恍然，直到看見桌角上歪立著的空癟易拉罐。

“嗯，是堀未央奈。”佐藤潤一沉吟著：“還交換了郵箱呢。”

在書桌前坐下，提起筆，良久未動。把筆換到左手無意識地轉動著，右手托腮，望著窗外的漆黑髮呆。

這裡的一切越來越有實感了。

從上杉升，到織田哲郎，再到今天的堀未央奈，時間漸漸把絲線編織起來，變得凝實。如果以前的佐藤潤一是孤獨的，那現在的他已經能漸漸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溫度，還有命運莫名的拉扯了。被時間推動而被動地往前走著迎合著，假如一切早有安排，我該怎樣安置其中。假如最後就是失去，那我，為什麼而存在？

糾纏不休的思緒，如血噎喉中，不吐不快。

黑夜籠罩著這個城市，每一個亮著的小窗，都是一樣的孤獨。儘管外面是相同的漆黑，但小窗戶裡卻發生著不同的故事。

佐藤家的二樓小窗外，漸漸響起了吉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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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能把生活的褶皺撫平。

轉眼間，佐藤潤一已經是高中一年級學生了。初中的生活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筆墨，看書彈吉他學習作曲編曲，佐藤潤一的生活就如死海一般的平靜，只有偶爾來往的旅客能帶來一點生氣。

和堀未央奈斷斷續續地保持著郵件來往，雖然聽過了完整的《風與未來》，但是每次的談話都還是在她生氣的小表情中結束，因為佐藤潤一答應給自己寫的歌連影子都沒見著。

佐藤潤一隻能看著手機螢幕苦笑（催更什麼的最討厭了），很抱歉呢miona，實在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情給你寫怎樣的歌……

對了，佐藤潤一也擁有了自己的第一個死黨，初中三年級時來的轉校生，兩人是隔壁桌——因為實在不想坐到一起。他們是班上多出的兩位男生，就一直霸佔著教室最後的兩張課桌了。一開始的說法是覺得原來的學校離新家太遠才轉學，後來就變成對方口中“命運的相遇。”

明明只是想讓我教你寫作業吧！

與堀未央奈的相遇為佐藤潤一開啟了一個小缺口，面對對方的熱情也稍微能回應了。而神奇的是，高中的兩人還上演著初中時的劇本，同班，隔壁桌！

“潤一，早啊。”熊本佳偉人（KumamotoKaito)打著哈欠直接就往課桌上趴。

“早，Kaito。昨晚又熬夜看漫畫了吧？”這場景好像已經上演過不少次了。

左臉貼著課桌，熊本有點無精打采：“新番實在太精彩了，安琪莉可太努力了，我被深深地感動了！”

停頓了一下，熊本抬起頭，向佐藤潤一揮了揮拳頭：“果然，努力才是男子漢的光彩呢！”

“喂！你努力的地方不太對吧！？”佐藤潤一已經沒有辦法好好說話了。

重新趴在課桌上的熊本又恢復了鹹魚狀態，吧了吧嘴：“對了，今天下課後帶你去個地方，我們應該能把人湊齊了。”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也不管佐藤潤一了。

“嗯？”佐藤潤一稍微有些遲疑，kaito這傢伙也太隨便了吧，有時候真的感覺他不像霓虹人，隨性得不成樣子，但是偶爾爆發出來的中二魂又怎麼解釋呢？初中時知道佐藤潤一會彈吉他後就一直纏著要學，還嚷嚷著要組個樂隊，本來佐藤潤一也沒在意，沒想到熊本在這件事情上意外地堅持。但是光兩把吉他還是不夠豐滿，於是兩人就開始尋找其他的隊員了（主要是熊本），雖然直到畢業都沒找到就是了。

但是樂隊的名字卻是早早定下來了，NPC（Non-PlayerCharactors)！這是佐藤潤一的提議，不受操控的角色，是自己也想擺脫掉什麼吧。熊本對此無所謂，NPC也就正式確立了下來。

應該是物色到隊員了，希望他找的人靠譜吧。這不安的悸動，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一天的課程在佐藤潤一寫寫畫畫中完結，本來無精打采的熊本瞬間恢復了元氣。拿起書包就拉著佐藤潤一往外走。

“喂，我們要去哪裡啊？”

“器樂社！”熊本蹭蹭蹭地加快了腳步：“我可是盯著他們好久了，本來他們樂隊一共三人，主音兼吉他手退出了剩下貝斯手和鼓手，這是我們的機會！”

“那要一個主唱就好了，”佐藤潤一吐槽：“我也會彈吉他，就沒你什麼事了。”

“好像是……”熊本突然醒悟：“絕對不行，絕對！一定要帶上我！”

“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命中註定的組合啊！”不再給佐藤潤一開口的機會，熊本再次提速開步跑。

器樂社裡只有一位女生在分發著今天要練習的樂譜，其他人都還沒到。

“你好，請問藤井桑和吉田桑是在這裡練習嗎？”環視了一圈的熊本並沒有發現架子鼓，有些疑惑。

“噢，他們已經搬到別的教室練習了，就在盡頭的倒數第二間。”女生有點惋惜：“前輩退出了好可惜呢。”

剛剛走出樂器社，就遇到了樂隊的兩人。吉田一歪頭直接道：“走，到排練室去。”

排練室內，首先看到的是牆上貼滿的泡沫，“真是不小的工程呢！”佐藤潤一讚嘆。環顧一圈，架子鼓，琴架，琴盒，一堆的效果器拾音器，音箱，該有的都有了，該沒有的也一件沒多。

“大家自我介紹認識一下吧。”熊本開了頭：“熊本佳偉人，學習吉他2年半，單身！”

“噗。”女生捂嘴笑了起來：“藤井沙希（FujiiSaki），練習貝斯3年。”

“吉田麻也（YoshidaMaya)，鼓手，練習了3年。”一邊擺弄著自己的裝置一邊轉頭做著自我介紹的吉田。

佐藤潤一撓撓耳朵：“我叫佐藤潤一，練習吉他8年，正在學習作曲和編曲。”

“誒！？”3個人都震驚了，連熊本都不知道佐藤潤一已經學習吉他這麼久了。

“咳咳！”還是熊本打破了沉默，手握成拳狀靠近嘴邊：“那個，我們還是稍微練習一下，感受一下大家的水準吧？”

“沒問題！”x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