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七百一十九章 大戰之後,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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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在顫抖,「師公......師公......」,眼底噙滿了淚,雙肩在劇烈的抽搐。

師公他......難道真的......

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那個蒼老的男人,倒在了一片血泊中,而他的長袍,已被鮮血染紅的殷紅!

氣息也變得愈來愈微弱,方才究竟發生了甚麼,究竟......發生了甚麼......

之後一道流光,從他的身畔,靜靜地劃過,即逝的幻影,虛實不定,他看到大地上,生出了一片片莽草,他看到山巔上,長滿了綠色的植被,那僅僅是一刻間而已,這世界已經變了模樣。

幻影在他的眼前,靜靜的飛舞,那影子愈來愈清澈,直至看到男人清晰的面孔,「師公?」聲音變得嘶啞,這種結果,似乎早已出現在了他的心底。

而蒼老的男人,嘴角則銜著一片清澈的笑意,道:「尊兒,我們還會再見的!」

這終是一場結局嗎?師公他真的死去了嗎?

「傻孩子,這不是我的結局,你慢慢地等待罷,過不了太久了,你終會看到一切!」嘹亮的笑聲,環繞在耳畔,聲音愈發的洪亮,突兀間,世界變得愈發的空靈!

一切......三一師公是什麼意思?她們真的都會回來嗎?還有他們,還有那些敢愛敢恨的兄弟和女子!

他們曾經陪他走過一路,也曾在他的心底,烙上一層深刻的印記,他多想再次見到她們,也曾在夜裡,靜靜地低訴。用淚染成眼前的一片黎明!

此時,他的心底,燃起了一片烈火,那火焰,愈來愈暴躁了,他手持著圓月彎刀,目如烈焰在其中瘋狂的燃燒,手臂上虯結著一片片青筋,心底的恨意,彷彿要釋放出來,他一躍而上,刀鋒擒著一滴晶瑩的血珠,而那滴血珠,似真似幻,令人見了,亦不清晰!

強橫的力量,在瘋狂的聚集,天妖的眼中,露出一分笑意,喃喃自語道:「我倒是很期待,即便是死!」

天妖身上纏著一片金色烈焰,那片烈焰,猶如蒼龍般,將他圍裹在其中,而火焰炸起,就彷彿蒼龍在低聲的怒吼,火焰愈燃愈烈,恍然間,眼前竟似一片滄海,而於尊立於天幕深處,卻依舊被滄浪覆蓋在了其中。

暴躁的火焰,愈發的瘋狂,天妖眼底的笑意,也變得愈來愈猖狂了,而之前,他身上所受的重傷,竟無法阻止他身上那片暴躁的能量,瘋狂的***。

能站在這裡的,又有幾個是正常人,他們皆為武而生,為武而痴,他們是一群瘋子,一群天真而又簡單的瘋子!

腳踏在地,便覺此時心底的從容與踏實,於尊靜望蒼穹,一刻後,身體即逝!

蒼涼的笑聲,在風中瘋狂的撕扯著,天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意,即使面對蒼年和天刑!

而在蒼年和天刑的眼底,卻皆有一分遺憾,天刑道:「三一,你說得沒錯,過不了太久,我們便又將相見了,而那一天,就在不遠的未來!」

而蒼年則沉默無聲,他很少嘆息,見到那片幻影時,他輕輕地嘆了口氣,「三一!走好!」

不是一場肅穆的離別,因為彼此的心底明白,再未來等待他們的將是甚麼!

天妖沉浸在那片滄海中,那不是客觀意義上的滄海,那是玄氣匯成的滄海,很難令人相信,在這千年的沉澱中,天妖的身上,究竟發生了甚麼!

玄氣如海,而棲身的武道,更不知其深淺,天妖笑道:「你有死的覺悟了嗎?於尊!」

那一刻,於尊的思想,微微有些恍惚,天妖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但目前,值得關注的卻不是這一點,靜望著天妖,這個蒼老的瘋子,其生命似乎也將行至盡頭,概念在

於尊的腦海裡,如此的清晰!

而在蒼年和天刑的眼底,卻早已將天妖的命運,判下了死刑!

而值得留下的又將是甚麼呢?可能將會用力量,在這片世界,最終刻繪上一顆絕望的種子罷!

種子會發芽,也會有後繼者,再次出現,那將是天妖生命的傳承,也將是這片世界的另一篇序章!

笑意延伸,深邃的瞳仁裡,卻是一片冰冷,天妖目視著於尊,他竟也放下了姿態,站在於尊的面前。

「開始罷!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沒有牽扯到愛與恨,感情的糾葛,無法羈絆彼此的激情。

天妖的眼中,折射出一道尖銳的寒鋒,而於尊的笑意,亦如清冽的酒水綿長,沉默無言,直至彼此的魂境中,爆出一片強橫的魂光。

殺!

沒有再做猶豫,於尊揮起圓月彎刀,一躍而上,瘋狂的能量,在堅決的捍衛著於尊內心的固執,他沒有使用任何的道法,僅僅是憑藉著身體內裡,那片浩瀚,乃至令人為之驚訝的力量!

不禁想到古問天,而故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卻令他的心底,漸多了一片明亮的憂傷。

當刀鋒落下時,那股氣力,似乎勢要貫穿整片大地,蒼涼的寒風入耳,繼而愈發的猖狂,浮草在強橫的力量面前,了無生機,它們化為了浮土,葬在大地的深處!

而蒼山之上,那群劇烈倒伏的林木,也最終因為這片暴躁乃至囂張的氣力,而魂識皆失!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力量......

殺意頗深,山巔上,已是一片亂石崗,大地的深處,到處是一片凹陷的大坑,而身在戰局中的天妖,則一臉駭色!

「這不是你的全部力量罷!」眼底雖極其的驚訝,但笑靨依舊燦爛,對於武境的痴迷,天妖較之於尊,會更加的痴狂!

而於尊則用實際的行動,讓天妖看到真實的一幕!

站在於尊眼前的天妖,已是滿鬢白髮的老者,可他的氣勢,較之之前,卻更加的鋒利了!

他的身上,破破爛爛,他形同乞丐般,而那些令人感到驚駭的傷口,則在極力的詮釋著,之前究竟發生了甚麼!

天妖瘋狂的大吼了一聲,「拿出你所有的力量罷!讓我滿足罷!」

太妖就是個瘋子,他瘋狂地吶喊,在於尊的耳畔,來回的迴盪著,可於尊卻置若罔聞,厲笑道:「拿出所有的力量嗎?怕是你沒有這個資格!」

於尊再次躍上天幕,大喝道:「封海決!」

他漸漸明白,或許體術只能傷其表,而真正的力量,則來源於他強橫的武道!

滄海訣祭出的一刻,玄天之上佈滿了烈焰,那是一片青色的烈焰,是魔焰之中,立於巔峰之位的火焰,而這片魔焰,也正是傳聞中的清流焰!

天幕上,已是一片火海,而火海籍以燃燒的竟是那片玄氣之海,玄氣爆燃,在空氣中,發出一聲聲滋滋滋的暴響。

之後,那聲音變得愈發的乾澀,不多時,空氣中,那片玄氣之海,已變得有些稀薄!

於尊道:「我會讓你死的明明白白!」

天妖的臉上,掛著一分明亮的笑意,道:「只要你讓我滿足,我便告訴你,他究竟去了哪兒?」

於尊心底一怔,他的心底,漸漸明白,天妖言中的他,定是道三一!

可即便是到了如今,他也始終不明白,道三一是如何死的!或者說,他真的死了嗎?

天妖笑道:「他是被上天召喚去的!說起來,我也只是一個信使罷了!」

於尊怔怔地望著長空,那一刻,他的心緒有些複雜,他不知道該相信誰!但也唯有天妖,給出了他唯一的答案!

他頗為苦澀的嘆了口氣,道:「看來,你真的想死在我的刀下!」

天妖哈哈一聲大笑,道:「這麼多年來,我倒是第一次如此的渴望一場大戰!即便是賭上性命,我也甘願!」

風中流淌著一聲聲猖獗的笑聲,暴躁的空氣,也漸漸地安靜下來,那一刻,唯有風聲流於耳畔,似乎也僅剩下了風聲。

爆燃的烈焰,盤踞在頭頂,這肯不是簡單的焰火,而是排在玄焰榜上的魔焰!而魔焰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清流焰!

天妖的身上,纏繞著一片金色的火焰,火焰倒也不俗,但較之於尊的清流焰,卻猶在下乘!

天妖深知玄焰的厲害,此時他也慢慢地認真起來,清流焰在瘋狂的吞噬著那片玄氣之海!而滄海間,會有一條條蒼龍,而那片蒼龍,正是焰魂!

火焰在瘋狂地咀嚼著空氣中,那片生冷而僵硬的氣息!而這片氣,乃是天妖的根本,滄海間,靜靜浮沉的天妖的弟子,此時卻靜默無言!

過後,於尊才明白,佇立在自己眼前的那個滄桑老者,眼底的固執與決絕!

沒錯!他沒有號令他身後的那群虎狼之師,他只想和於尊好好地打一場,而事實也終會證實在世間流傳了幾千年乃至上萬年的傳說,究竟是不是真的!

此時,天妖的心,倒是劇烈的顫抖了一分,他的手指蜷縮起來,而掌中的利劍,也因過於用力,而致其刀鋒亂顫。

但他的眼底,卻空無一物,他笑著,笑著,深邃的瞳仁裡,突兀間爆出一團強光,那光是如此的蠻橫,而此時的天妖,體內的能量,再次爆燃,而他卻依舊在笑!

大勢已定,天妖不會活著離開的!或許,此時的他,業已賭上了一切,他想要那個流傳已久的答案!

他想要知道,那個傳說究竟是不是真的!

但即便是此時,他也漸漸地確信了幾分,答案的真實與謬誤!

站在自己眼前的孩子,猶是少年,但在少年的身上,他卻慢慢地發掘出,一個又一個令他心底感到極為震撼的答案!

他不覺得累,他變得愈來愈興奮了,難道,他真的是傳說中的那個人?

手底的劍,在長吟,這更似他死亡前的尾聲!而這場戲劇,在開局時,便已註定了其殘忍的結局!即便是手中沒有沾染上分毫鮮血,但來這片世界前,便已倉促的寫下了邪惡的序曲!

刀在手中輕顫,清流焰,掛在刀鋒上,輕輕地纏著,而刀口處,則有一片殷紅的血光,血光猶如殷紅的血珠,在微微的顫著。

於尊再次揮起長刀,大喝道:「來罷!用盡全力罷!」

那一刻,那片模糊的畫面中,有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而老人的眼底,卻流淌出一分幸福的笑意,蒼老的聲音,在空氣中,微微的迴旋著,「你終於答應了!我的孩兒,自有其報應,我將不計前嫌!我將為我們的生死之戰,用盡全力!」

寒風掃蕩著他蒼白的鬢角,那時的他,更加的蒼老了!

站在山巔上的蒼年和天刑,那一刻,眼底的光,模糊不清!

「這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蒼年僵硬的臉上,漸有些動容,即便是過去了幾千年乃至上萬年,當年的情誼,也畢竟曾經有過,雖,後來的天妖,背叛了他們,但過去的種種,流於眼底時,那些感動,那些悲傷,那些快樂,那些難過,也依舊那麼的清晰!

就那麼希望,天妖死去嗎?幾人的眼底,皆有一處無法揭開的傷疤!

當圓月彎刀,落下的那一刻,蒼年和天刑,皆闔上了雙眼,而那些迸濺的血花,順隨著魂力的流失,其生命也漸漸地走到了盡頭。

沒錯!於尊用盡了全力,當所有的魂力迸發而

出時,《往生書》枯黃的篇章,在眼前疾速的翻飛著。

世界在那一刻間,變得極其的空洞,蒼白的時光裡,迸濺著燦爛的血花,恍似一朵朵殷紅的血玫瑰,在寒風中,開心的盛放著。

手中的刀,依舊在顫抖著,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當時的一刀之勢,稀薄的空氣中,飄滿了濃郁的血腥氣!

天妖睜大了瞳仁,望著於尊,難以嚥下最後一口氣,「你這......小子......果然是......」

由此而終,他不是個瘋子,他是個英雄!

空靈的天幕上,亦多了一片清澈的影子,那是天妖的靈魄,他的笑容,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燦爛,他似乎在衝著於尊笑著,「我與三一同去了,你終會找到我們的!答案已經寫在路上了!」

空冥中,突兀間,落下了一場雨,雨勢愈來愈大,雨滴輕打荒草,而那些業已化為浮土的草木,隨著雨勢,再次發出了青色的嫩芽!

仰望著天幕,腦海裡,盡是天妖的影子,他握緊了雙拳,喃喃自語道:「你和師公他,還會回來的!至那時,我們再打一場罷!」

內心略有些感傷,他思想裡的老者,不似帝天那般狡詐,他甚至不敢確信,帝天是否是天妖的孩兒!

站在於尊身後的蘇蓉、楚鳳、墨瞳和梅,皆在望著長空,墨瞳嘆了口氣,道:「或許該死的人,不是天妖!」

但此時,再望向長空時,那片連成一線的樓閣,卻已不知去了何方!

而他想要找到的答案是,遠去的歲月裡,究竟發生了甚麼?究竟是何人,在此地設下了禁制!

蒼年道:「若不是當年天妖,觸碰了天規,或許他也不至於淪落成這幅模樣!」

此語,清澈入耳,於尊的思想,不禁一滯!

天刑道:「或許,每個瘋子的背後,都有一個柔軟的女子罷!」

女子.....

於尊悵然若失的望著長空,喃喃自語道:「難道,便是連天妖,也是因為痴情所致?」

那麼,何謂天規?

似乎深知於尊心底的語言,蒼年道:「所謂的天規,便是上古時代,最為強橫的賢者,設下的禁制!」

上古時代?數十萬年前的規則?於尊心底一怔,「這天規,難道是天妖背後的那位女子,觸及到了?」

答案模模糊糊,卻也即將貼合現實。

「苦情之人,也定是世間最為難過之人罷!」天刑苦笑一番,道。

在於尊的腦海間,在這短暫的一刻間,卻掠過了無數女子的身影,他靜望著蒼穹,嘆道:「我於尊何其幸哉?生命裡,竟出現了她們?」

後,又苦笑了一番,道:「或許,我是幸福的罷!」

幸福又該如何定義?他揉了揉雙眼,難過的想到。

故事裡的情節,總是令人頗為感動,可現實裡,能夠被那些令人迷惘的真實情景,所感動的,又有幾人?世人又有幾人,不是麻不不仁的?

在滿是滄桑的世間行走,也會被時間無情的鞭笞,至最終,只會留下一顆滿是滄桑的心!乃至體無完膚的夢!

那麼,天刑眼中的女子,究竟與他們糾葛出了甚麼故事?

這一切,也終將被浮土覆蓋,在今後的日子裡,被挖掘出來,在世俗間曝光!

天刑笑道:「於尊!你不必憂心你的師公!他死不了的!」

死不了嗎?於尊喃喃自語,道。

一刻後,眼底再次被一片陽光充盈,那可就太好了!

方才的憂悒,漸漸地散開了,眼前再次多了一片刺眼的光線!

遂,哈哈大笑了起來,或許,這

便是少年應有的性情罷!即便是行了萬里路,見了無數人,可心底的那片純澈,是無法更改的!

而有些人,一輩子都將是,也終將是一個少年!就如同他,他的心,猶是清澈的,猶是乾淨的!

那麼,天妖也不是所謂的聖王罷!

他不禁猜想道:「難道聖王便是主宰陰神域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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