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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你的身上,究竟有甚麼秘密?你離開了......離開了,你奔赴山海而去,你向著光慢慢地逆逝。

清婉......清婉......

輕輕地喝了一聲,「幻!」,身體消失在天際邊緣,白色的雪鳥,凌空而起,就像一片白色的石斑,固執的堆砌著孤獨與失望。

身體撕破了風,像一柄利劍,而臉上的笑容,依舊那麼的清澈,沒有冰冷,所以也沒有溫暖,心底的熱情,澆灌著那些孤單,於是,臉上掛著一片清澈笑意的孩童,也可以鼓足勇氣,仰望著天空,然後說一聲,「其實我很幸福!」

也不過是在安慰自己罷了......

一柄神劍,劃破了虛空,劍芒飛濺著金色流光,而那柄劍,便是清婉所化,世界有盡頭嗎?假如有,抵達的應該是彼此的心罷!

藍靛靛的天空,女子臉上凌冽的殺氣,像一片寒淵中,盪漾的冰冷的湖水,波光瀲灩的眼神裡,掛著一絲失落與冷漠。

而她,此時在於尊的意識裡,卻變得如此的陌生,她叫清婉,是一個溫潤如水的姑娘,可此時的她,卻是那麼的冷漠,那麼的冰冷......

她終停下了腳步,她仰頭望著天闕,她的臉上,忽的多了一片笑意,道:「你們想要甚麼?」

於尊怔怔地望著清婉,這還是熟悉的她嗎?此時的清婉,倔強的瞳仁裡,有一片犀利的神光,就如一柄破封的長劍,入眼,方覺寸鋒!

那柄神劍,自始至終,伴隨在清婉的身畔,只是那柄長劍,恍惚間,卻猶似一道光影,鋒利的劍,在清婉的頭頂,浮浮沉沉。它似乎在默默地吞嚥著那片和煦的光。

霎的,劍芒飛濺,映亮了四野,那一刻,天地之間,是那麼的清澈,恍若一片清澈的湖。

道三一靜立在於尊的身側,而無劍卻抱著一柄長劍,站在清婉的對岸,是一條河,橫亙在彼此的眼前,那條河,飛濺著一道道流光,就如一條彩練,而天幕上,那片晚霞,似乎有意要點燃著這片闃寂的黃昏。

不止道三一、無劍、於尊,佇立在此境,慢慢地,人便多了起來,那些腳踩長劍的修士,不多時,聚集到此境,那些難以言述的秘密,卻無畏的出現在彼此眼中。

清婉的身上,究竟發生了甚麼?或者說,她本就不是那麼簡單的罷!清冷的天空,一片片火燒雲,千絲萬縷,那些雲絮,抽絲剝繭,一片片光影,漸變得虛幻、唯美!

天空低俯著,像一頭猛獸,吐出殷紅的血舌,這方世界,已不再簡單,暗湧的殺機,隨時都會被引燃!

殺......殺......殺......

這是一片殺氣,在彼此的心底,靜靜飛濺!那來自蠻荒時代的喘息聲,就像一頭頭荒獸,在緊緊地盯著你!

而此時,天幕之上,再次出現了那十二把交椅。於尊心底一怔,喃喃自語道:「他們也出現了,看來,接下來當時危局之時了!」

天幕上,落下一道道璀璨的流光,那些明亮的光線,漸顯得萎靡,恍似夢中,勝似夢中,幻念之中,也再次出現了故時的人,那些靈動的腳步,那些輕輕迸濺的流光。那些沉睡中,才有的薄色良辰!

當天地之間,開始瘋狂地震動時,十二個青年,靜立在虛空,他們之中有男有女,他們皆是那麼的霸道與狂妄!

但,他們皆是那麼的完美,他們的容顏,猶如天鑄!他們皆一身傲骨,他們的眼神裡,皆流淌著一片榮光,他們驕傲著,且傲慢著!

殺!殺!殺!

再次聽到擂鼓的聲音,就在耳畔,雄渾的鼓音,是那麼的暴躁,那麼的沉重!他看到了,看到天際邊緣,那些身披重鎧的兵將,他們手持著一柄柄

利劍,他們的行伍,延伸了千里之遙!

這便是十二宮宮主真正的勢力嗎?女人手握著一柄長劍,靜立在天幕之上,她銳利的瞳子裡,暗含一片殺機!

她靜立在天幕之上,她是如此的清冷,如此的沉默,她手中的利劍,如寒煞孤影,瞬間劃破了蒼穹,而她便是十二宮宮主之一!

清冷的身影,在寒風中,輕輕地顫慄,她手中的長劍,有一片鋒利的光,微微閃爍著,世界再次變得闃寂,那些闐咽的世俗,與這片世界無緣!

天幕上,諸星薈萃,刺眼的流光,自瞳仁裡,一閃而過!那應該是一片燃燒的星辰,它們用生命詮釋著世界的孤單與落寞!.

就只是在那一瞬間,忽的爆炸,光強盛到了極點,然後慢慢地黯淡,而這片世界,也被這片鋒利的光痕,映亮了些許,沉重的大地,亦在此時,微微地戰慄著,世之偏遠,莫生陌離!

黃昏之後,應是一片闃寂的長夜罷!只是,微醺的天色,似乎不著急沉睡過去,天空依舊渺遠、而藍靛靛的底色,卻變得一片蒼白,也只是一片蒼白罷了......

低頭俯首,抬頭仰望,在低頭間,靜望著自己的手掌,在抬頭間,遠望星辰與山海!

世之戾氣,遙遙無盡,天境之上,瀚海殘邊,此時,佇立滄海邊緣,那女子清冷的聲音,像一條無端的線條,不歸天涯,不蒞海角!

她拔出長劍,遙指於尊,而此時,於尊卻咧著嘴,一臉蒼寒的笑意,「來罷!我等著你!」

女子消失在天際邊緣,靈動的身影,如青雀般,倉促的劃過天穹,看似簡單的招式,卻令於尊無法辨識,那靈動的身影,似乎貫通了世間大道!時間與空間,暗含大道!

這靈動的身影,無關時間,也無關空間,只是一片純粹的時空裂縫,在那裡,空洞的聲音,擲地而碎!那些流年裡的憂傷與純粹,也演繹的恰好!

長劍撕破了悲憫的寒冬,當落在於尊的眼前時,那一刻,他的心跳,漸漸的趨於靜止!

只是一聲聲空洞的聲音,是蒼寒的血,在衝擊著心房,發出一聲聲孤獨的聲音!

砰!

砰!

砰!

然後,沉默間,天有驚雷,忽的一震,璀璨的天幕,譁然而碎,沸騰的雲霞,化為一片片碎片,而薄暮的天空,則慢慢地化為一片齏粉。

劍遙指於尊,但在劍出鞘的那一瞬間,這片世界,便發生瞭如此詭異的裂變,這真是驚人的一幕!

蒼涼的夜,撫慰著這片冰冷的寒冬,世界再次安靜下來,之前發生的一切,似乎與眼前之境沒有一絲關聯!

片刻後,令人驚懼的一幕發生了,那柄利劍,身幻萬劍,像是一場盛大的雨幕!淅淅瀝瀝的夜,漸顯得憔悴!而女子身幻萬物,萬物竟皆是女子,無論是草木,還是土石,無論是巍峨的山川,與華麗的宮闕!

這一刻,世之繁盛,超脫了心底本能的預判!這一刻,山河無恙,這一刻,山河又恍似變幻了模樣,朝夕之間,薄履之間!

處處暗含殺機,那些迸濺的土石,竟也會化為一道道寒鋒,而那些草葉枯木,竟也會化作一柄柄匕首,所有的生靈或者物質,皆在伺機而動!它們究竟在等待甚麼?甚麼才是值得它們等待的?

凌空的劍,劃過於尊的肩頭,似是挑釁,悍然無懼!刀鋒之上,殘血之邊,那些沸騰的血液,在夜的暗隙裡,瘋狂地飛濺!

女子再次出現時,嘴角處,有一道完美的弧度,「你輸了!」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似乎將於尊的一聲,做了最後的判決,只是,在於尊的臉上,非但沒有那絲驚懼與慌張,反而依舊是那麼的平靜、柔和!

「我輸了還是你輸了?」他衝著女子輕輕地眨了眨眼,當他拔出手中的彎刀時,女子臉上一片錯愕,血液肆意地迸濺,那些深夜裡才有的榮光,掛在少年清澈的笑靨間。

不......我沒輸......

將鋒利的彎刀,從身體中拔了出來,血液雖在迸濺,但女子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痛苦,她大喝一聲:「破天!」

劍如雨幕,而她的指尖,則匯聚著一片駭人的能量,能量如火苗般,在女子的指尖,輕輕地燃燒著,那火苗忽的變得盛大,直至一刀瘋狂的能量束,在眼前匯聚,能量如長刀,在女子的眼前,瘋狂的震顫著。

當女子反手握住那柄長刀時,她的臉上,也再次多了那片頗為清冷的笑意,「我們之間,只能一人活著離開!」

那一刻,於尊心底一怔,「這就是我該做的選擇嗎?即使是敵人,即使是敵人,我依舊願意放你一馬......」

笑聲是那麼的薄涼,那麼的諷刺,女子傲慢的雙眼間,有一片犀利的神光,她笑道:「你覺得你會打贏我嗎?我不要一個弱者來憐憫我!或者說,你根本就沒有憐憫我的實力!」

那道能量,凝成長刀的模樣,而此時,女子身上的烈焰,裹著她的身軀,瘋狂的灼燒著,生硬的寒風入耳,她身上暴躁的能量,發出一道道嘶嘶嘶的聲音,殺機暗湧的黑夜,無法被照亮的世俗!就只是在摸著黑,慢慢地潛行!生命在此時,是那麼的卑微,那些被收割的生命,往而不復!

沒有憐憫的世界,是那麼的蒼涼,當女子手中的長刀,落在於尊的面前時,他闔上了雙眼,而此時,他的身軀間,竟慢慢地浮現出幾條巍峨的蒼龍,蒼龍仰著頭,瘋狂的厲嘶著,直抵蒼天!

而這便是大明鼎鼎的蒼龍氣!或許一時間的錯愕,亦無法容忍之前的誤判!一臉驚訝的女子,漸漸地意識到了此時已是危局!

當瘋狂迸濺的刀芒,落在於尊的身畔時,那一刻,那一條條蒼龍,恍似化出了神志!它們變得靈動而自然!它們像是真正的生命體!或許,它們真的是罷!

瀚海之中,於尊的小世界,那些滄浪逐波而去,明亮的天幕上,是一片片璀璨的天光,光是那麼的盛大,那麼的璀璨,那麼的明亮!

而此時,蒼天已被一條條巍峨的巨龍佔據,而這便是蒼龍氣的原始狀態!沒有人在異世界,見過這種氣息,至少在十二宮宮主的面前,這片氣是生硬且冷漠的!

蒼龍嘶鳴一聲,而外域,大地則在瘋狂的震動,那一時間的錯愕,卻仍無法阻止女子眼中的決絕,長刀落下,暴戾的能量,斬落在蒼龍的龍軀上,那一刻,光盛至極點!

光瘋狂地迸濺著,片刻後,兩種能量混溶在一起,彌天的雷紋,此時也驚現此域,所有人都在驚訝,而此時,圍聚在此境的修士,又豈止萬千?

寒鋒入境,很難令人想象,女子手中的長刀,竟會如此的鋒利,令於尊驚訝的卻不是這一點,在瀚海之中,女子的光影,靜立在天幕之上。

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這是於尊所驚訝的!當鋒利的長刀,劃過長空時,道三一和無劍,亦出現在了於尊的小世界中,而不知何時,一臉冷漠的清婉,竟亦出現在此境!

今日......你我之間,只容一人離開......

片刻後,他的腦海裡,一片模糊,他不知道戰鬥是如何停止的!他只記得那片璀璨的流光,瘋狂的劃過自己的雙眼,後來,眼前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尊兒......尊兒......尊兒......

醒來時,已不知何時,眼瞼是那麼的沉重,似乎很難撐開另一個黎明!是誰在喊我......是誰.......

白晝裡,那些明亮的光線,安然地打落在他的身上,闃寂的世界,有一片清冷的寒光,女子靜立在寒光之中,瞳仁裡一片清澈的笑意。

呆子......呆子......呆子......

是誰在喊我?是誰?模模糊糊,似乎看到了那個晝思夜想的少女,而少女溫柔的面頰上,卻流淌著一行行溫暖的熱淚!

淚滴在他的胸口,他蒼寒的身體,一時間,竟多了一絲暖意。

是你嗎?琪兒?是你......是你罷!

是在夢裡嗎?那些岑寂的柔光,那些溫潤如水的歲月,那些轟然倒塌的世俗!他痛嘶了一聲,方感到身體的劇痛!

他慢慢地睜開雙眼,他有需要找尋的一切,恍恍惚惚,刺眼的白光,漫入到眼中,清澈且岑寂的光,慢慢地照亮了他身邊的一切。

而此時,他被一個擁有著傾世之姿的女子抱在懷中,女子眼底漸有了一道笑意,「尊兒!還在裝睡嗎?」

他心底一怔,嗓子搐動了一番,虛弱的喊道:「千秀前輩,於尊辱沒你的威名了!」

而此女正是殷千秀!

殷千秀冷哼道:「何止是辱沒了我的威名,你這豎子,為何那麼衝動!」

「前輩!她死了嗎?」此時的於尊,仍不忘之前與他對峙的女子,這一場勢要分出生死的戰鬥,令他的心,微微抽搐了一番。

殷千秀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你若是如此心軟,那今後必遇災禍,如你如今所為!」

但,他似乎並沒有覺悟,他只是在笑,一直在笑,「前輩,於尊改不了的,於尊......改不了的!」

他嘆了口氣,此時的他,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他抬著頭望著天幕,喃喃自語道:「琪兒,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看著我!是不是啊!」

一臉落寞的他,衝著殷千秀,微微笑了笑,道:「前輩,我知道你不會下死手的!所以,她現在在哪兒?」

殷千秀道:「她是你的敵人,你為何這麼執著?」

「因為,她值得我尊重!」他笑了笑,理所當然的聳了聳肩,道。

冰冷的荒島上,終年下著清寂的雪,此時,無劍和道三一皆立在這座荒島上,而在他們的身後,一位表情冷漠的女子,亦站在此境,女子乃是清婉。

有一人被寂雪覆蓋,她的嘴角,流淌著一行殷紅的血水,但她沒有死去,她的胸口,一直在起伏,她努力的呼吸著。

而此人也正是之前與於尊對峙之人!蒼寂的雪,落在了道三一的手中,道三一遠望天境,長吁了一口氣,笑道:「在這個孩子的身上,世間一切皆有可能!」

而此時,老僧無劍已盤膝坐在那片寂雪間,岑寂的雪花,落在無劍的肩頭,而雪片上,那些複雜的文字,卻漸漸地化為了一團光影,在即將融化時,微微閃爍了一陣。

倏爾,無劍睜開雙眼,喃喃自語道:「厲害!厲害啊!」

他伸出手掌,接著那片岑寂的冬雪,無法悟透,真的無法悟透!真是驚人!真是驚人吶!

寒湮的凜冬已至,四野到處都是一片片單薄的雪片,但即使沒有入冬,這片世界,也仍下著寒湮的雪,無時無刻,一直都在下著......

而此時,站在諸人身後的清婉,她的身畔,卻有一片悽白的雪片,圍繞著她瘋狂地旋轉著,雪片之中,有一片晶瑩的玉華,在微微閃爍著。

如今,於尊亦立在這座荒島上,他的面前,有個清秀的女子,躺在了蒼白的雪花中。

「喂!現在該告訴我了罷!你是如何進入我的小世界中的!」他呲著牙,沒心沒肺的笑著。

原來,這才是你真正想

要知道的!女子無意睜開雙眼,佯裝著睡意,於尊嘆了口氣,將她攔腰抱起,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女子翻了翻白眼,痛的死去活來,喝道:「你真是好狠心!」

於尊笑道:「沒有殺你,已是我對你的仁慈了!說,我昏迷的時候,究竟發生了甚麼?」

片刻後,女子嘆了口氣,遙遙指向清婉,道:「是她!是她擊敗了我!」

「甚麼?」這一刻,於尊一臉錯愕,他雖甚至,清婉絕非凡人,可他卻沒有料到一個如此的結論!

她......究竟是誰......

「你還是殺了我吧!我活著已沒有任何意義了!」女子一臉苦澀的笑意,道。

他將手中的刀,扔給女子,道:「自裁罷!」

那一刻,女子哭笑不得地望著他,道:「算了,就當我開玩笑好了!」

於尊饒有興致地望著她,道:「這便是傳說中的十二宮宮主嗎?」

女子翻了翻白眼,道:「一樣是俗人而已!」

「告訴我,你的名字!」於尊道。

「嵐!我叫嵐!」女子彎起嘴角,輕輕地笑道。

「你既不殺我!那以後我們便是朋友!」嵐說道。

「我還以為你不懼死呢!」

「那我現在就死在你的面前!」

「別折騰了,我累了!」

「你這小子!小心我打死你!」

「那你來啊!來啊!來啊!」

苦笑不得的結局,竟是如此劃上了一個完美的句點!

「嵐!離開吧!我的世界,不屬於你!」他觸了觸鼻尖,衝著嵐,輕輕地笑著。

「你知道嗎?是那道光,接引了我!她說她的名字叫殷千秀!」嵐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

「哦?難道是千秀前輩,將你引到這裡來的?」於尊觸了觸鼻尖,略有些猶豫,道。

「你應該知道,你打不贏我的!即使那個少女,即使是她,也打不贏我的!」嵐的臉上有一片傲慢的笑意,或許,這才是嵐的真實心境罷!

「我知道了,你留在這裡罷!嵐!我們會成為朋友的!」於尊笑道。

「那他們呢?我的那些師兄弟呢?」嵐無奈地笑了笑,道。

這一刻,於尊倒有些驚愕了,「你說的是剩餘的那十一宮的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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