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六十四章 真正的性情,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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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青色的血管,血液像開閘的湖泊,瘋狂湧向心臟,聽到心跳聲,砰!砰!砰!空洞的世界裡,只剩下了這一種節奏!
是誰在召喚我?在黑暗的絕境裡,一遍又一遍?是誰在講述著那些往昔的故事,貼近耳畔,用溫暖的熱氣,在耳鬢纏綿。
醒來的人,便不會再繼續昏睡下去了,清醒的瞳孔,在歷史的洪流裡,慢慢地漂流,看到了很多事,很多人,很多古老的流言蜚語,然後再次沉寂下來,在世界的邊緣,默默地誦經唸佛!
當雪亮的刀鋒,再次將他的面容,映得清晰而明亮,他堅毅的瞳仁裡,有一片荒草蔓延的大地,隨寒風狂嘯,草木凋零,盛夏時,遺落的枯蔫落葉,被風點燃,後來烈焰綿延了整片深秋。
殺意似乎也從未安息過,握緊了拳頭,目視著眼前的黑袍,他忽的大喝一聲:「幻!」
扭曲的光陰,在這一刻,變得更加的顯著,一息之間,或隔千年,一躍而起的瞬間,拳風已逼至黑袍。
轟!
那些暴戾的能量,像火藥在倉促一刻間,被引燃。
暴躁的寒風,信誓旦旦的向青空許下諾言,這即將是最後一場戰役!
暴風、驟雨、以及一粒粒冰晶,在恍惚的一瞬間,撲面而至!
冷寂的長風拂面,凋謝的花兒,落滿了荷塘,枯蔫的淤泥,包容了深秋裡所有的殘缺。
遂,也許下了諾言,在等待春日裡容光煥發的那一刻,慢慢的將心底的那片愁腸百結,暴露在冷寂的蒼風中,靜待生命寥落,過了一整個隆冬後,接下來便又是萬物復甦的一刻!
拳風逼至黑袍眼前,眼神空洞無物,魔主揮起彎刀,當空一舞。
那一刻,可真是難以忍受的一刻鐘!
行天,難道你真的業已忘記大哥了......
空空蕩蕩的夜空,群星閃耀,烏暗的雲層,被驟起的風瓦解,只剩下了一片片絮狀的雲線。
他仰直了脖頸,望著上蒼,片刻後,他低下頭,望著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語道:「是誰掌控了我的命運......究竟......是誰!」
刀鋒劃過他的鬢角,迴旋的刀,像歸家的孩子,最後一次路過自己的家門。
然後,忽然就聽到了,門廊裡,那聲枯朽的掩門聲,黃銅的門把手,隨著手間的風,發出一聲聲清脆且蒼涼的叩門聲。
是誰......是誰,在一次又一次的呼喊著我的名字......
空洞的夜,寂寥的夜,寒風入耳的夜,愁腸百結的夜,還有那些隨風奔波了千萬裡的夜,耳邊是一片轟鳴,他握緊了拳頭,在黑暗中,奮力的掙扎著。
刀鋒逼至眼前,青絲落了幾縷,他輕喝一聲:「幻!」
他真如幻影一般,只是在空洞的夜色下,微微地晃動了一番身影,他業已消融在這片冷漠且孤獨的深夜邊緣。
兄弟,是大哥沒有照料好你,你等著,等著大哥,將你解救出來!
堅毅的雙瞳間,有血光在微微閃爍,這一刻,他的手中已無了源天刃,可他還是習慣性的握了握拳頭。
如風中的幻影,如夢中的流光,他的身體,如一隻烈鳥,喙子間,銜著一片寒光,實則是一雙明亮的瞳子。
雙拳奉上,暴躁的狂風,瘋狂的撕扯著他的長袍,手臂上,虯結著一條條青筋,隆起的肌肉,如岩石般堅硬,這一刻,這片單調的世界,似乎又多了幾分色彩。
冰冷且堅硬的殺戮,將殘血硯成一盤墨,在空冥間,隨意的揮舞,將餘生刻繪的惟妙惟肖。最後一次,吶喊一聲:「殺!」
於是,空冥間,再也不見他的身影,在暴戾的能量中,他
的眉峰倒豎,烏髮被明亮的能量,映的一片蒼白。
當拳勢,從蒼冥間,疾掠而下時,他的心,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
他的心底,那片鼓脹的能量,無法被排遣,只能極力地壓抑在心底。
這一刻,他似乎等了許久許久,可此時的時空,早已不再作數,光陰亂流,膨脹的空間壁壘,將世界肆意的拉扯,遠望是高山,片刻後,是丘陵,下一刻,則是一片盆地!
世界,在向著極致的方向轉化,是被能量,肆意的撕扯,漸漸地,將心底的執念,填充在其中。
御風而行的他,跨過空洞的時空走廊,當他再次出現時,他奮力一拔,那柄插在魔主面前的黑鐵彎刀。
他似乎讀懂了這柄刀,他沉重如斯,亦輕盈如斯,當他拔起它的一瞬間,無數的回憶,瘋狂地湧入他的腦海。
但,他只聽到了一句話,「大哥,無論過了多久,行天也只認你一個大哥!」
空洞的夜,枯蔫的靈魂,唯美的回憶,以及闐咽的人間!那一瞬間,自入了幽泉幻海開始,他的經歷,便被這柄刀,一字一句的記錄了下來。
那些難言的感動,一直在他的心底,靜靜書寫,彌足珍貴的回憶,他卻一次又一次的路過。
他似乎只記得那個女孩兒,他的心底,也唯有她一人。
可這一刻,他變了,他想起了故時的朋友,也想起了那些清澈而明亮的故事。
光陰似水,在暗河裡,慢慢地翻滾,那些褶皺的畫面,浸泡在暗河中,被浸泡了一次又一次,只是有一種冰涼的觸感,令他的心神,一直清晰且明亮。
這時的他,想起了那些故人,心底再一次充滿力量,而此時,他恍覺,有一種明亮且柔韌的能量,正順著源天刃,默默地流入他的體內。.
他心底一怔,喃喃自語道:「老夥計,難道這片能量,便是你奪舍的能量......」
大道的根基,他也再次想起了坤的話。九條白玉石柱,通向長天,他仰著頭望著蒼冥,那一刻,他忽的有一種渴望,他想要看一眼,九條白玉石柱上,究竟隱藏著甚麼。
黑袍在長風中亂舞,當那些柔韌的能量,匯入於尊體內時,那些殷紅色的氣流,在小世界中,慢慢地翻滾,浩瀚的雲巔,掛著璀璨且明亮的光。
此時,業已日落西頭,那些明亮、清澈的光,一遍又一遍的洗刷著這片蒼朽的長空。
而他自身,卻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他不像行天,將能量融入魂境。
而那些殷紅的能量,卻正遭到蒼梧氣的淨化,當能量褪去殷紅的外殼,柔和的能量,迎著海浪,靜靜地翻舞。
是洗滌乾淨的能量,而這一刻,於尊心底漸覺,這片能量,似乎正是大道的根基。
再次走出小世界,蒼涼的夜風,倉促的路過,往昔的那片回憶,他總感覺世界從未變過,可恍然一瞬間,卻又覺得,所有的一切,皆已改變了前進軌道。
他呆呆地望著星空,喃喃自語道:「有朝一日,難道我......真的可以......得到這片世界嗎......」
而此時,圍繞在石柱間靜靜飛舞的三人,停下了身形,而三人也正是,自《往生書》中幻化而出的古仙人!
他倒樂意稱他們為古仙人,這世上究竟有沒有仙人,倒是有待考究!
此時,剩餘的三輯《往生書》,在他的眼前,瘋狂的演化著其中內涵,而彼時的魔主,卻一臉震撼的望著這一幕。
魔主似乎意識到了此時的危險性,身上的黑袍,在烈風中,瘋狂的翻飛,可他似乎在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
一瞬間,猶如百年之期已盡,當於尊再次從冥想中醒
來時,《往生書》業已停止了翻動。
月如與剩下的三人,匯於一處,他們一臉漠然,可唯有月如的臉上,有一片清澈的笑意。
月如笑道:「如今,你已得到了上天的傳承!你知道該怎麼做了罷!」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衝著黑暗地帶,一步一步的深入其中。
淒厲的魔嘯,在耳畔迴盪,那些慘絕人寰的吼叫,亦令這方世界,感受到了一種驚悚、詭異!
此時此刻,他身上的氣息,變得愈發強大了,再望向身後,那九條白玉石柱,似乎仍在眼前,然而,卻已是萬里之遙!
滄海間,泛著猖獗的浪,滄浪隨著黑底的暗流,一遍又一遍的衝擊著礁石與懸崖。
在滄海之巔,一座高聳的山峰上,魔主靜立其巔,這裡似乎是最近上蒼的一方空間罷!
這一刻,於尊也再一次看到了群魔亂舞的一幕,那些身披黑袍的魔人,遍佈蒼天。
黑魆魆的夜空深處,聽到冷風一次又一次的劃過耳鬢。浪,翻湧,雨不斷!或者說,深秋裡的雨,正如深閨中的大家小姐,心底總有些愁怨!
當再一次站在魔主的面前時,他似乎感觸到了魔主體內的氣息,這種熟悉而略帶一絲陌生的氣息,便是此時此刻,被源天刃吞噬的氣。
也難怪,自源天刃認主的那一刻起,源天刃便已不再屬於任何人,更提不上此時此刻,這名不見經傳的魔主!
他一臉冷笑,道:「你可願服輸?」
那一刻,魔主的臉上掛著一抹蒼涼的笑意,道:「橫豎一個死,你覺得我會不會認輸!」
於尊道:「我給你一個機會!」
「哦?機會?難道你不認為,我乃是粉碎這片世界的罪魁禍首?」魔主哈哈一聲大笑,此時此刻,他似乎已有了赴死之心!
「千年之隔,會出現一個少年,蒞臨此境,爾等會被扼殺,而在千年之後,爾等又會死而復生!這......你可明白?」於尊道。
那一刻,魔主不言不語,片刻之後,望著蒼天的魔主,微微嘆了口氣,道:「或許,依舊執拗的只剩下我自己了罷!我的那些老兄弟們,你們可好?」
於尊心底一怔,他反覆的咀嚼魔主的言中之意,「老兄弟!」
一刻後,他一臉震撼的望著魔主,道:「難道,你和坤以及月如......甚至是天訓乃是同宗?」
魔主道:「若是真相未道破,那麼,你終離不開此境!」
「那你覺得......我有可能辦到嗎?」於尊道。
魔主哈哈一聲大笑,道:「這天下,若是多了幾個你,大概會更加精彩罷!或許,你會成為終結這片世界的最後一人,而我等也有意與你為伍!」
於尊一臉駭色,心底喃喃自語,道:「若是將這片世界融入到自己的世界中,那麼,其結果也定是驚天動地!」
「萬年之間,也唯有你一人有此想法,或許,傳說是真的罷!」魔主道。
而這番話語,他也入耳無數遍,這一刻,他有些疑惑,也有些茫然。
傳說究竟是甚麼......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之前自己的魯莽,也難怪每一次清醒的認知所謂的真相,總要在一次又一次與現實的交鋒中,慢慢的熟知!
他很幸運,他的猜測,一邊被認知,一邊被推翻,後來的他,最終也得到了答案!
或許,這本就是一個謎團,自佛陀將他引入梵界的開始,這個謎團,便開始在自己的眼前,慢慢的被一步一步的剝開了。
他望著魔主,道:「前輩,可知那九條白玉石柱的末端又潛藏著甚麼?」
魔主
笑道:「這,你該問你自己罷!」
在魔主的眼底,有一層柔和的光,當環繞在他周身間的黑霧,慢慢散開時。這一刻,與他每一次的認知皆不同,這是一個俊逸且豁達的青年,至少從他的眉眼間,便可以辨識清楚!
此時的他,漸覺,這世上,又怎會出現涇渭分明的種族?這也意味著,即便同屬一宗,人族或者魔族亦或者鬼族,其中亦有邪惡與良善之分,而不是突兀的,將他們分割成一個部族!
所以,他所見的魔主,這一刻給他的感受,是一個柔和且溫暖的男人。
而之前的掩飾,或許只是為了謊言做的鋪墊罷了!
這一刻,所有的一切,皆已明晰,他笑吟吟地望著魔主,道:「我們之間,還有一場戰鬥!」
魔主哈哈一聲大笑,意味深長地望著他,道:「若是你能活著回來!」
他心底一怔,呆呆地望著魔主,道:「你是指......」
魔主哈哈一聲大笑,道:「既已認清了方向,那便盡力一搏罷!」
於尊笑著點了點頭,大喝一聲:「前輩,後會有期!」
魔主再一次消失了,消融在一片黯淡的荒野間,而與之而然的是,頭頂上那片烏壓壓的魔人,此時皆已歸去。
於尊不再將魔,分為虛魔與真魔,他漸漸的清醒了,這世上所有的生命,皆值得尊重。所有的靈魂,皆值得讚美!
而不是將其混為一談!大肆的感慨一番!
回去的路,他沒有運用道法,他只是,深一步淺一步的走著,走到了黑夜的盡頭,走在了黎明的前夕。
他的瞳仁裡,被黎明時,那抹清澈的亮光塞滿,踩著雲與月,踩著低窪處,流浪了一夜的雨水。
風依舊有些寒。深秋時,掠過鬢角的寒風,不會因為見了朝陽,而卑微扭捏一番,它們仍然是這世間最為真實的一份子!
望著九條白玉石柱離自己愈來愈近,他再次握緊了源天刃,他有意將體內淨化的氣,引向源天刃,而那一刻,源天刃的刀鋒處,也漸漸有了一片殷紅的血芒。
再次召喚出行天,眼前的青年,較之曾經,有些俊逸,也愈發的成熟了,修長的身體,以及那瘦削的面頰,線條硬朗不說,卻有一種男人獨有的魅力與美!
於尊笑了,這一身白袍的青年,令他耳目一新,他笑道:「行天,且退下罷!」
「是!大哥!」青年消失在眼前,也算是,心底的一塊巨石,慢慢地放下了。
天亮時,刺眼的朝陽,從東方冉冉升起,深秋時的氣息,令人心底頗為爽朗、清新。
也難怪,唯有此時的光景,才是一年之中,最為明亮也最為清澈的一瞬。
仰望著蒼冥,將心底的感慨,肆意的書寫下來,他再次握緊了黑鐵彎刀,志得意滿的向遠方走去。
不知行了多久,這時的天空,明晃晃的,白花花的,這是自入了梵界以來,最為清澈,也最為明媚的天空。
他鬆開了手指,源天刃圍繞在他的身畔,靜靜地翻飛著,他忽的邁開了步伐。
他輕輕一彈腿,只是一瞬而已,業已是千米之外,之後,他漸漸發力,每一次邁出,都足有十幾裡之遙。
他尚且沒有動用體術,他只是憑藉著強壯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向遠方奔去。
他可真像頭野獸啊!可他清澈的笑靨,卻掛著一片溫暖且柔和的笑意!
離九條白玉石柱愈來愈近了,而在那九條白玉石柱間,似乎微微有了一絲變化。
究竟發生了甚麼呢?
他握緊了拳頭,一步一步的深入其中。
近了,就在眼前了,可慢慢出現在瞳
仁裡的事物,卻令他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你猜他看到了什麼......
那些身披鋼甲的巨獸,佇立在蒼冥間,它們猩紅的瞳子裡,掛著溼漉漉的殺意。
天訓負手而立,懸浮在空中,只是,這一刻,天訓的臉上,卻再無一分笑意。
冰冷的暗流,瘋狂的撕扯著這片世界,巨獸位於九條白玉石柱之間,這又意味著甚麼?
難道,所謂的大道,乃是由它們守護的?
這一刻,於尊倒也沒有猶豫,他大喝一聲:「惘為!」
坤回頭靜靜地望了一眼於尊,竟有些動容,他臉上,多了一分笑意,道:「於尊,這一次,我們都幫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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