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七十九章 生死之間,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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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若......葉楓......

他的心中有一片滄海,滄海之上,浪花翻湧,它們瘋狂且肆意的奔向遠方,只是此刻,佇立在滄海之上的少年,身體卻凝滯在了那裡。

他喃喃自語,道:“難道,這一切皆是假象......”

他再次將視線瞥向葉楓和冰若,而此時,他的心底又是一怔,心道:“難道方才所覷的皆是假象?”

他們的瞳孔裡,有著豐滿的靈光,是魂識在靜靜地閃爍,但在他的心底,他似乎感觸到了另一種奧義。

他的身體,瞬間消失在天幕上,當他再次出現時,葉楓深吸了一口涼氣,他呆呆地望著於尊,道:“於兄......你......發現了吧!”

說罷,言中有一絲苦澀,於尊愣了愣,但他最終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

漆黑的世界裡,伸手不見五指,可就是在這片黑暗中,彼此的面龐,是如此的清晰,就仿似在一片絢爛的天光下,如此明亮!

敓取黑暗中的榮光,將一切放肆在刺眼的光明中,後來,輕輕的喘息聲,亦變得如此冗重。

在於尊的耳畔,他聽到來自遙遠的彼岸,深切的呼喚,然後變得愈來愈尖銳,愈來愈厚重。

幾人靜靜地佇立在那片黑暗的大堂中,葉楓笑道:“於兄,我們都是殘缺的人!”

於尊愣了愣,後來,他也漸漸地讀懂了葉楓的話,他們的神識,似乎隨時都會崩裂。

他們眼中,那微弱的魂光,被一片黑暗葬在至深之淵,聽到幽深的河道里,水花隨意的迸濺,然後漸漸地趨於一片闃寂。

黑暗中,是水珠啪嗒啪嗒濺落在地上的聲音,靈魂也在那一刻,漸漸地甦醒了過來。

佇立在黑暗中,被黑暗的羽絨,靜靜地覆蓋,沒有溫暖可言,那種盛大到極致的黑暗,似乎泯滅了心底所有的希望。

只是,當絕望被世間摧殘,心底的那些失落,似乎被拔苗助長,後來,也不再失落,也不再絕望,因為他們都化為了一片枯蔫。

於尊的嘴角,輕輕地抽搐著,他呆呆地看著冰若,不知為何,那一刻的他,心底的痛,彷彿是一道被縫合的傷疤,再次被撕裂開,猩澀的血水,如江河一般,順著身體的裂隙湧了出來。

而黑暗中,是猛獸咀嚼這片光陰的聲音,是夜的魂,是生命絕跡後的另一則神話。

直至夜空中,到處都是那片披著黑袍的夜行人,他們的瞳子裡,是一片空洞,他們的心底,對死亡的概念,趨近於無!

站在於尊身後的那群骷髏所化的故時之人,眼中皆燃燒著一片雄渾且燎原的火光。

火光蔓延,在心底引燃了整片荒原,會有灰燼,在夜空中,靜靜地飛舞,然後落在地上,柔軟而又冰冷。

那一刻,於尊的心底略有一絲恍惚,他怔怔地望著夜空,最終,笑望著冰若,輕輕地點了點頭,而他也發現了,身在此境的正常人,也唯有寸天、孫尚香以及孫三賢。

說到底,他們便是這片世界的參考系,他們是一根錐子,深深地插進了浩瀚的大地上,他們......更像是一根定海神針!

此時,他的鼻息間,多了一絲清香,清香徘徊在他的身畔,他的心神,不免有些恍惚,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回過頭去,卻見孫尚香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道:“我美嗎?”

於尊愣了愣,一臉呆滯地望著孫尚香,他輕輕地吁了口氣,眼神中,寫滿了嚮往,也寫滿了憂傷,“對!你很美!”

悵然若失地望著上蒼,即使心底寫滿了堅強,可那一刻,他的心底卻寫滿了傾訴,他好想大哭一場,好想再次放肆一回,他揉了揉雙眼,眼睛變得紅通通的。

琪兒......我始終無法忘記你......那......你還記得我嗎?

氣勢在那一刻,如一杆厲矛,將長空刺穿,天空的邊緣,洇出了一片彩霞,看來,外域也已是一片清晨。

可此境,依舊是一片烏黑,難以壓制的黑暗,在瘋狂肆意的流淌著,而那片深藍色的蒼穹上,依舊有夜梟,在低空中盤旋,它們的喙子裡,銜著一片腐朽的時光。

深藍色的蒼穹,有飛影在四處迸濺,佇立在冷藍色的天空上,於尊手中的刀,迸發著一道又一道的流光,“行天!我們開戰罷!”

瞬逝劃過蒼穹,而大地依舊是一片黑暗,在那片藍靛靛的蒼穹上,是他的敵人,也是冰若與葉楓的愁緒。

殺戮再一次被點燃,飛逝的流光,將生命扼殺在絕望中,刀鋒刺目,愈來愈血腥,也愈來愈殘忍。

而魂識中的力量,亦被他牽引而出,當那柄寒鋒畢露的刀刃上,被一條條血線纏繞時,那些血線也正是魂識的力量。

飛濺的紅線,隨著刀鋒的上揚,漸漸變成了一根根尖銳的針,隨著刀鋒的開合,將刺骨的寒流,引向那些想要篡改歷史的異族人身上。

血光在眼前靜靜地迸濺著,後來,氤氳開,風吹日曬後,化為了一片片黑暗的血漬,牢牢地印在那片粗布長袍上。

這一次,不會再甦醒了罷!

於尊垂著手臂,靜靜地望著上蒼,這一次,一定不會再甦醒了罷!

可當,在他的眼前,再次出現了那群身披粗布長袍的異族人時,他的心底一顫,這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一件事!

後來,他輕輕地觸了觸鼻尖,他的心底很平靜,他的臉上,竟綻出了一片笑意。

猶如毒蛇吐著信子,那些異族人,血紅的長舌,在輕舔著空氣中的血腥氣。

而此時,在那片黑暗的長街上,所有人的神色,出奇的一致,他們的心底,寫滿了恐懼,更寫滿了絕望!

怎麼辦?要怎麼辦才可以?

而此時的於尊,微微闔著雙眼,在那片神識的海洋中,令他看到了一切古怪之處。

他的心底一顫,那一刻,他的心臟在抽搐,為甚麼會是一種如此的結局,難道這是真的?

垂著雙臂,整個身體,都在輕顫,怎麼辦?要怎麼辦才可以?難道,真的要將戰爭引向他們?

女子一臉憂愁地望著他,可他是真的對他們下不了手啊!為甚麼?為甚麼?這一切,難道皆是假象?

詭異的笑容,浮現在冰若的臉上,少女白皙的容顏上,多了一絲紅暈。

“發現了嗎?”那種冷漠,令於尊的心底一顫,他忽的睜開眼睛,眼前的少女,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只是那一刻,那種笑容,卻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冰冷。

“殺了我罷!”少女靜靜地闔上了雙眼,而在他猶豫之時,一柄寒鋒,貫穿了他的身體,血液四處迸濺,在他白色的長袍上氤氳開。

可詭異的是,於尊的臉上,卻沒有分毫的痛苦,他笑了,道:“我還給你了!冰若!或者說——異族人!”

血液止不住,一直在迸濺,他的面色,變得愈來愈蒼白了,而站在他身後的寸天,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你的一生,充滿了劫難,這已是註定的事,你想逃也逃不了啊!尊兒!”

老者是他心底的慰藉,或許,唯有在老者臉上那慈祥的笑容中,他才會找到久別之後的溫存罷!

他的手指輕輕地蜷縮著,而蒼茫的瀚海上,亦立滿了人,其中不乏斬天和小衫。

他們靜靜地佇立在一座山巔上,小衫揉了揉雙眼,臉上多了一片淚痕,“爹爹!他會不會死!”

斬天笑著搖了搖頭,道:“你想讓他死嗎?”

小衫愣了愣,嗔道:“爹爹,說甚麼呢?小衫又怎會有那種想法?”

斬天哈哈一聲大笑,道:“既無那分想法,又為何故言其辭?”

“爹爹是說,他死不了?”小衫的臉上,登時間多了一分喜色,只是,片刻後,她的心底,再次多了一絲憂愁,心道:“難道那個愣頭青,真的無事?”

斬天笑著揉了揉小衫的長髮,道:“衫兒,他無事!”

心底像是多了一根定海神針,小衫的臉上,也再次浮現出之前的笑意,她心道:“這大概便是那個愣頭青的劫難罷!可爹爹既然說他無事,那他定然無事罷!”

身體中,似乎流光了熱血,而那些被凍結住的血液,在傷口漸漸地恢復後,亦如解凍的冰山,也再次釋放出一道道雄渾的熱流。

而此時的一切,皆是於尊無意為之,“我還給你們了,念著故時的交情,我算是還清了!”

當詭異的刀芒,瞬間從冰若的身畔劃過時,她的頭顱,在地上滾了滾,然後靜止在一條溪畔,溪水被染成一片血紅。

而那一刻,蒼穹之上,數人倒地不起,他們是真的斷絕了生機,再也無法醒來。

刀鋒飲血,可於尊的心底卻不好受,冰若,她難道真的業已死在自己的刀下?

冰冷的氣息,再次從眼前劃過,當葉楓的身體被洞穿的那一刻,葉楓的臉上,有一片清淺的笑意,隨風而逝。

於尊一臉彷徨,可當他的眼前,再次出現冰若和葉楓時,他心中的喜悅,化為了一片熱淚。

“公子!我們回來了......”冰若一臉笑意望著於尊,只是這一刻,冰若眼中的空洞,業已不存!

於尊囁嚅道:“這次真的無礙了?”

冰若笑道:“公子,你已斬斷了我和葉楓心中的惡魂,我們皆已復生!”

孿生世界......

這才是真正的孿生世界罷!苦澀的笑意,浮現在臉上,嗓子眼裡一片焦躁,而此時,立在他身後的寸天,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藉著這股東風,將這片世界肅清罷!”

狂風在耳旁,瘋狂的咆哮,佇立在一片黑暗中的少年少女,臉上皆有一絲希冀。

“夜裡的亡魂,曾經侵蝕了你們的靈魂,此時,尊兒,既然業已將你們魂識中惡靈清理乾淨,那麼,此時便是復仇之際!”長風中,寸天的話語,沉重且鋒利。

而藍靛靛的蒼穹上,一切變得清晰,變得絢爛。

那些身披粗布長袍的異族人,已有數人業已死去,他們的靈魂,嫁接在冰若和葉楓的靈魂之中,而此時,於尊既將冰若與葉楓體內的惡靈肅清,那麼,死去的惡靈,也定將不復!

源天刃的刀鋒上,暴漲著一片冷冽且鋒利的刀芒,刀芒愈來愈凜冽,淒寒的大地上,也變得愈來愈寂靜。

這是大戰將要開啟的前奏,而在那片沉重的黑暗中,他迷惘的瞳子裡,濺落出一片片榮光。

篡改歷史的人嗎?他們怎麼這麼弱......

他們不應是如此羸弱的!沉默中,他再次闔上雙眼,而當他闔眸的那一刻,他也漸漸地發現了端倪。

彷彿是一片城疆,綿延出了數千裡,而那些烏壓壓的人山人海,始終籠罩在淺藍色的天幕上,他們的靈魂是透明的,所以當於尊睜開眼時,眼前是一片無盡的空曠。

這些人,難道皆是古老的異族人?

他們究竟為何會出現在此境,只是當看到葉楓和冰若眼裡的笑意時,於尊的心底,似乎變得清晰了。

“冰若姑娘,這些人......”他欲言又止,靜靜地仰望著天幕,或許,如他所願罷!

冰若笑著點了點頭,道:“公子!他們皆是行善之人!”

於尊呆呆地望著冰若,後來,他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所以,他們不是我們的敵人,是嗎?”

遂,心底有了答案,而冰若也證實了他言中之意。

清淺的天穹,即使有在滂湃的光線,也無法將這片黑暗的城池照亮。

而此時,大地更像是天空的倒影,站在大地上的人,烏壓壓的頭顱,彷彿是一片黑色霧氣。

而當飛舞在半空中,那些透明的靈魂,俯衝下來時,那些佇立在城池間的人海,漸漸地與那片透明的靈魂,達成了對接。

光在那一刻,變得如此盛大,迸濺的魂光,瞬間將黑暗的城池照亮。

這本是被那群異族人綁架的凡世之人,如今,他們迴歸了自然,也回到了自己的家!

當黑暗被光線瞬間炸開時,浩瀚的魂光,佈滿了遼遠的大地,而此時,一座大殿上,書寫著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地宮!

自地宮二字起,黑暗中,綻放出一道刺眼光線,而歲月深沉,陳舊的牌匾,塵埃抖落,如洗般明亮。

此時,戰爭遠未結束,他也漸漸地發現了,在那群異族人之中,不乏道法精湛之輩,他們的存在,可謂是意義重大!

因為,他們的實力,是直接與寸天、孫三賢、孫尚香,相抗衡的存在。

而寸天、孫三賢、孫尚香,既能破開了時光的隧道,便業已證實他們的不俗之處,何況,此地還被譽為孿生世界!

又有幾人,可以勘破這片世界的奇蹟?

或許,那些異族人,可以抽乾人的靈魂罷!

而那群昂立在蒼穹上的透明靈魂,似乎也正是他們的手段,但此時,魂識業已歸位,他們的計劃,胎死腹中,他們的手段,無法得以施展,這本就已是一片殘局。

於尊回頭望了一眼寸天,卻見寸天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於尊,接受這一切罷!”

站在黑暗的城池間,那些身披白袍的人,皆在笑望著自己,他愣了愣,而此時,他的小世界,完全敞開了,這大抵是他心中的意願,或者說,乃是小世界的意願!

無數的人,蜂擁而至,他們出現在小世界中,而他們本身,便攜帶著一片浩瀚的能量,自他們出現之時,這片小世界,便多了浩瀚的生機。

而這些人,竟是自孿生世界裡走出的人,這意味著,他心底的世界,也再次向著更廣闊的方向開放。

人山人海,而且,令他感到驚愕的是,那片城池也浮現在他的小世界中,但這方世界,卻唯獨缺了一副牌匾——地宮!

是世界在被複制,複製到這片青澀的小世界,會不斷的綿延出更加嶄新,也更加偉岸的世界!

於是,呼吸聲,也變得清淺,變得暢快,心底是快樂且爽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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