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七十七章 孿生世界,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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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休止,雨落下,清澈的午後,又是一片窸窣的細雨綿綿,雨水落在屋簷上,落在柳樹的枝條上,落在了大街小巷那些客棧啊,樓臺上,然後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似一片沉眠於幽夢中的午後,而坐在木質小樓外的老者,手裡握著一葉蒲扇,扇動著,嘴裡則打著哈欠,那些在雨中輕跫的小孩兒,臉上皆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而此時,他落在了一座木製閣樓上,他的面前,是一位面容冷漠的青年,而青年的名字,在他的心底再熟悉不過——寒影。

亦是當年的寒旭烈,但不知為何,這個熟悉的男人,瞳子裡溢位的陌生,卻是那麼的生硬、冷冽。

寒影......寒影......

即使在心間,重複千遍萬遍。但,結局似乎早已寫好。

你還是我的兄弟嗎?你們還是我的親人嗎......

這時的他,似乎從未做好準備,當面臨這一切時,他有些彷徨,也有些手足無措,溫馴的暖陽下,身體卻不甚溫暖,空洞的瞳子裡,充斥著太多的冰寒,也充斥著太多的無奈。

嗖!

劍從他鬢角劃過,一縷長髮被削斷,輕揚在風中,像生命在那一刻被割裂,他愣了愣,髮絲落在他的掌中。

而面前的青年,眼中的冷漠,卻從未褪去。

於尊呆呆地望著青年,他的心底,似乎多了一絲安慰。

我知道的,兄弟!我知道,你定不忍心殺我,對嗎?

空曠的世界裡,雨水滴滴答答,時間亦如雨水,滴滴答答!雨落成綿,惺忪的睡眼,卻被心底的固執支撐著,似乎也從未闔上。

“寒影,我認得你!你是我的兄弟!”儘管那些熱血,依舊在迅速變得寒涼,儘管可能再也不會沸騰,可言中的真情,卻依舊那麼的懇切。

青年直愣愣地望著於尊,道:“我也認得你!但我不是寒影!”

聞此,於尊心底一滯,幽幽道:“哦?你認得我?那我是誰!”

“你是......葉楓!”

青年囁嚅著,心底似乎亦有些恍惚,因為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少年,身上有著太多的謎,他可以感受到少年周身滂湃的力量,但他似乎與自己認識的那個葉楓,相差甚遠!

那麼,他究竟是何人?

相望眼,相望於江湖!

“葉楓是你的兄弟嗎?”站在青年面前的這個少年,眼中爆出了一片再溫馴不過的光,青年也知道,這個少年絕非奸邪之人,而這聲疑問,則似一石炸藥,將眼前的一切摧毀,面目全非!

兄弟......

對啊!葉楓是我的兄弟,可他早已死去,他死了很久很久了......

青年猩紅的瞳子裡,是一片恨意,在灼燒、澆築,然後變成一座成形的雕塑,在深沉且幽暗的心底,那座雕像一直都是閃閃發光的!

葉楓,似乎不會回來了罷!可眼前的少年,又是何人?

客棧內,站在窗前的男人,與坐在床上的女子,信箋在男子的手中,隨著風,輕輕地顫動著,他握緊了拳頭,直至將那張信紙,揉的皺巴巴的,一簇火焰,自他的掌間溢位。

後來,那張信紙,被燃成了一片灰燼,而男子瞳子裡的神光,則更似一片烈焰,在心底的荒原,肆意的燃燒著。

聲音,空洞!世界,寂寞!心底,幽靜!世事,沉眠!

是指尖的溫暖,在慢慢地擴散,一簇火花,點燃了寂寞的世界。

“耀!他會回來的!”很簡單的幾個字,佔據了那張單薄的紙張,隨指尖的烈火,靜舞於空中,信鴿在頭頂徘徊!

隱匿在這座城池周圍的陌生來客,皆在望著那隻信鴿,直至一封封信箋,雖落羽靜靜地著地。

此時的於尊,依舊佇立在那座閣樓上,“可以給我講講葉楓的故事嗎?”

被他稱作寒影的青年,一臉冷漠,後來他的眉毛皺了皺,聲音略有些沙啞,道:“他,是一個傳奇!”

“那他是怎麼死的?”笑意裡,有太多的愁楚,於尊靜靜地望著眼前的青年,簡單的言語裡,充斥著無法讓人拒絕的懇切!

“是上天不佑!是上天的責罰!其實,他本可以站在世界之巔若是他還活著,他......一定可以的!”言語裡是強烈的恨意,也是一種無法遏制的懊惱。

少年沉默地站在青年的對面。後來,他指著自己,笑吟吟地喊道:“那......我跟他像不像啊!”

青年愣了愣,手指輕輕地蜷縮著,後來,他的掌中,多了一柄漆黑的寒刃,溫熱的氣息在那一刻,像是凝固的蒸汽,變成了一滴滴水珠,而清寒的溫度,依舊在下降,直至化為一顆顆冰晶。

刀從刀鞘中拔出,然後劃破了周圍溫暖的風,直直的射入到少年的瞳仁裡。

少年未動,一臉笑意,異樣的世界,隨著眼前褶皺的光,靜靜地氤氳,後來,世界在那一刻,變得如初般嶄新,褶皺的光線被撫平,眼前是一片清新且靚麗的世界。

站在一座山巔上,呆呆地望著頭頂上的山峰,那些懸浮的山脈,在他的眼前浮浮沉沉。

他知道的,他一直很明白,那個被他誤認為寒影的青年,對他絕無殺意,在刀鋒刺入到他的瞳仁中時,這一切業已註定。

瀚海中,日晷的指標,在急速的旋轉,內裡的光陰,也隨著外界逆轉的時光,在發生著難以令人相信的變化,內裡的小世界,在與外界共融。

當日晷再次恢復正常時,逆流的指標,卻已不止跨越了幾個紀元!

這......是歷史嗎?我是否已回到了曾經?

萬里的晴空下,沉浮的玄山,在頭頂上隨著如墨般的絮狀雲絲,靜靜搖曳。

而在那片玄山下,是一片又一片灰暗的影像,在大地上,競相追逐著,後來那片陰影,落在了於尊的髮梢上,靜寂中,是流水在耳畔,發出的一聲聲嘩啦啦的聲響。

站在絕巔上,俯瞰著腳下的風光,而此時他的心神一怔,他揉了揉雙眼,卻依舊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

那個人......那個與自己長相相似的人?難道就是青年言中的葉楓?

身法堪稱極致,隨著流轉的風,靜靜地漫步於茫茫大川,水花在迸濺,頭頂上的陽光,亦在靜靜地迸濺。

當葉楓的腳步停下時,耳畔的風,似乎也變得溫柔了好多,“師傅!我來了!”

遲暮的老者,手中拄著一根柺棍,一臉綿柔的笑意,他盤坐在一座山峰上,似乎有意在等待某人的出現。

於尊的身體,猶如一隻飛鴻,輕盈地掠過天幕,而老者的瞳仁裡,濺射出一片流光。

葉楓出現在他的面前,但他的瞳仁,卻未停留在葉楓的身上,反倒是,似乎留意到了於尊的存在。

於尊愣了愣,他可以感受到老者眼中熾熱的厲芒,他的心底,有些難以置信,他原以為,蒞臨此境的只是他的魂靈罷了,他以為這或許只是一場夢罷了。

而今,當老者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時,他卻推翻了一切,原來自己真的身在此域,而且是真實且完美的。

“孩子!還傻站在那裡幹嘛......”老者笑吟吟地望著於尊,而立在老者面前的葉楓,眼神裡亦有一片乾爽的笑意。

“兄弟,過來罷!”葉楓喊道。

兄弟?於尊愣了愣,他僵硬的表情,漸漸地變得柔軟,一聲兄弟,是如此的真切,難道這皆是命運的安排?

那麼,瀕臨死境時,是不是意味著靈魂業已被度化?

或者說,在靈魂得以度化後,他的身體,也再次生出了血肉,在這片世界裡,完美的重現當時?

老者撫著白鬚,笑吟吟地望著於尊,後來,他一揮衣袍,幾人皆消失在這片冰冷的山崖上。

接近老者時,他才愕然發現,老者竟是他所熟悉的寸天師傅!

而頭頂上的那片玄山,亦是如此的熟悉,難道這裡是天宮?

腳下同樣有一片黑魆魆的寒淵,而在那片寒淵中,他亦感知到冰冷且瘋狂的能量,他沉吟道:“難道這片寒淵中,亦有宗門的存在?”

即使是輕聲的呢喃,亦入了寸天的耳中,他回頭笑道:“沒錯!寒淵中的宗門,正是地宮!”

地宮......他呆呆地望著腳下,難以置信!

冰冷的寒淵,冰寒刺骨的溫度,似乎已達到了極致。

他呆呆地望著腳下的那片寒淵,輕輕地嘆了口氣,心道:“若是有時間,定要拜訪一番!”

而此時,老者似乎感悟到了他的心念,他的袖袍一揮,蒼天上一抹模糊的影像過後,他們皆消失在那片蒼茫的時空中。

地宮......蜿蜒的小徑,通往至暗的世界,尾隨在寸天的身後,葉楓的臉上,有一片清冷的笑意,道:“兄弟!我知道,你並不是這時代的人!”

“那我究竟是誰?”於尊一臉迷惘地望著葉楓,實則是在質疑,他與葉楓,究竟有何關聯,他們身邊的親人、朋友,為何如此的熟悉,而二人的長相,又為何如此的相像?

大地上,流光稀少,更多的則是一片沉重的黑暗,暴戾的能量,在瘋狂地迸濺著,而當於尊闔上雙眼時,他可以觸控到那片冷寂且鋒利的能量。

那種能量,是一片暗藍,而暗藍中,是一片純淨的暗。

他輕輕地喘息著,而此時,他的周身,已被一片刺目的銀光覆蓋,銀光一吸一滯,膨脹,然後皺縮,最後化為一片冷漠且囂張的黑洞,瘋狂地撕扯著此地浩瀚的能量。

他的身體,被瘋狂的能量支撐著,腳尖離地,似乎業已與地底的引力無緣,他的瞳子裡,爆出一片片冷光,而那片冷光中,則是一片再鋒利不過的存在。

黑暗中,地底下黑暗的宮殿,似乎綿延了千里萬里,幽暗的光,在著意的雕飾著這片生硬且冷漠的世界。

而那片幽寂的燈籠,掛在那一座座宮闕中,猶如一隻只螢火蟲,靜靜地點綴著這片難得的寂。

塵埃覆蓋在這片黑暗的城池間,而熙攘的大街上,似乎不乏遊走的車馬,黑色的斗篷下,包裹著一位位面色蒼白的武者。

靜靜地仰望著天闕,此地,彷彿與世間隔離,天光隕落,後來綴上一顆顆星辰,在暗處散發著倔強且冰冷的光芒。

而熙攘的街市上,亦有僧侶,亦有道人,這片世界,與域外隔離,可以堪稱一片小世界!

“原來,這便是地宮啊!”於尊心底輕嘆道。

當劍鋒從劍鞘中拔出時,一位靚麗的女子,站在街心中,而此女卻令於尊的心底為之一怔,那不是喬仙兒嗎?

可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從拔劍到出招,行雲流水,然後將敵人的頭顱斬落,而臉上卻是一片鋒利的笑意。

於尊一臉呆滯地望著站在離他不遠處的少女,他的心底,有些苦楚,也有些猶豫,到底該不該跟她打個招呼?

而此時,葉楓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她的名字叫冰若!”

於尊呆呆地望著少女,原來,這一切業已是貌合神離。

但他依舊阻擋不了心底的思念,他輕聲寒道:“冰若!”

少女愣了愣,呆呆地望著於尊,後來她的臉上,綻放出一片溫柔的笑意,“公子,可是在喊我?”

苦澀的笑意裡,既有溫暖,也有悲傷,殺戮的氣息還未散去,血液順著鋒利的劍鋒,一滴一滴地濺落在地上。

可少女眼中的溫柔,更像是一片溫軟且和煦的風,靜靜地包裹著他,讓他感到溫暖,也讓他品嚐到了一絲清甜。

葉楓笑道:“冰若!還有幾人?”

“還剩下一人!”少女笑吟吟地望著葉楓,後來,她輕輕地瞥了一眼於尊,卻發現於尊也正望著自己。

葉楓望著於尊,笑道:“我知道你叫於尊!”

於尊愣了愣,呆呆地望著葉楓,道:“你為何識得我?”

葉楓哈哈一聲大笑,道:“因為我的師傅叫寸天!”

寸天......

弓著背的老者,回頭望了一眼葉楓,斥道:“他不需要知道這些!”

葉楓愣了愣,後來,他哈哈一聲大笑,道:“師傅,我覺得也未嘗不可!”

而此時,一道劍風,忽的從遠境飛來,於尊心底一怔,他的身體瞬間消失在原地,他將冰若拉進懷裡,而劍風則順勢劃過冰若的鬢角。

一縷髮絲,輕輕地舞動在半空,然後墜在於尊的掌間。

懷裡的佳人,不免有些嬌羞,但相對於客棧裡的男女,以及閣樓上的青年,在於尊懷中的冰若,給他的感覺,則更親暱些。

“你得罪了誰?”他的掌間,浮動著一片銀色的光,那片光在他的掌中,浮浮沉沉,後來竟化作了一顆銀色小球。

黑暗中,彼此的面容,變得再清晰不過,而懷裡的佳人,身上的幽香,在他的鼻息間,久久未散。

可以感觸到冰若身上的溫暖,還有她清甜的嗓音,那一刻,他的心神,有些恍惚,因為曾經的他,將喬仙兒誤認為雪琪兒,而今,冰若與喬仙兒,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或者說,冰若便是喬仙兒,只是這片世界,業已不是曾經他所熟悉的那片世界了。

午後的光陰,是水滴落在青石板上的輕跫,是長幡上的斑駁字跡,在風中詮釋著世事的滄桑。

而此時,喬仙兒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或許,有個人,會幫到你!”

“誰?”他一臉呆滯地望著冰若,道。

冰若笑道:“你且靜等一刻!”

風吹動著門簾,宮闕中,有清脆的鳥鳴,在耳畔輕輕地流動。而坐在大堂裡的男人,有一雙疲憊的眼睛,在靜靜地等待著幾人的來訪,跟在喬仙兒身後的幾人,沒有被宮中的侍衛阻擋。

看來,這便是地宮了......

男人的掌間,託著一張八卦圖,而輕柔的流光,在那張八卦圖上,靜靜地流轉,照亮了男人蒼老的容顏。

“你殺掉他們了嗎?”男人沙啞的嗓音,在大殿中迴盪。

於尊愣了愣,瞥了一眼冰若,輕聲道:“你們的敵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冰若笑了笑,道:“我若是跟你講了,你勿要懷疑!”

於尊重重地點了點頭,道:“絕對不會!”

冰若笑著點了點頭,道:“他們乃是想要阻攔歷史變遷的存在,或者說他們乃是篡改歷史的那群人!”

於尊愣了愣,心底一怔,阻擋歷史變遷的存在......篡改歷史的那群人......

“難道是想要將歷史擱淺在古老的時光裡?”他呆呆地望著冰若,心底一片驚駭。

“你已殺了幾人?還有幾人?”於尊道。

“幾人?或許不該是如此統計罷!”冰若無奈地笑了笑,道。

“甚麼意思?”於尊心底一怔。

冰若嘆了口氣,道:“我們皆是井底之蛙,但公子既入了此境,便是我們的貴人!”

於尊呆呆地望著坐在大堂裡蒼老的男人,心道:“這一切大概早已註定了罷!”

那麼遇見呢?她想要篡改的歷史,究竟意味著甚麼?

跟在於尊和冰若身後的葉楓,慢慢地走到大堂的中央,他笑吟吟地望著男人,道:“只有靠這片世界從未有過的力量,才會將他們扼殺在搖籃裡!”

男人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此時的他們,又一次復活了!”

聞此,於尊心底驚駭莫名,“復活?殺掉了之後,又復活了嗎?”

這簡直是駭人聽聞!這些篡改歷史的人,難道亦是如他一般,乃是外域來人?

但,此時的他,依舊不明白,這片世界,究竟是一片怎樣的世界?

而後來,在與冰若的談話間,他才漸漸地瞭解,或許這便是傳說中的孿生世界罷。

在黑暗中,他只是看不清晰,當他的視野,變得愈來愈清晰時,他才發現,端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竟是他曾在獄界偶遇過的孫三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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