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六十九章 遇見後道別,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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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心,會墜地,迸濺的血花,在眼前氤氳成一片霧氣,朦朦朧朧中,少年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無論是抬頭仰望,還是低頭俯首,那一刻,少年是如此的孤獨,而抬頭是天堂,低頭是地獄,在那片浩瀚的天幕上,他似乎看到了老者的影子。

他長長地吁了口氣,澄澈的雙眼,變得更加的清晰了,他的心,跳的慢了,似乎錯過了某幾個節拍,抽搐的心臟,青色血管裡,血液的濺落。

而此時,晦暗的天光,也再次變得動人,黑暗消失,光明再現,他也總會在絕望中,拾起零星的失落,後來,他的心,變得堅硬,他似乎能夠面對這些生離死別了。

但,戰爭遠未結束,他仰望著天空,看著審在天幕上起起落落,那種浩瀚的氣息,一直圍繞在審的身邊,從未退卻。

是難以述之的強絕能量,審的身體,浸泡在那片浩瀚的能量間,浮浮沉沉,他平靜的雙眸,似乎從未起過波瀾,但於尊可以感受到那一刻,審的身心,疼痛是多麼的劇烈。

靈魂在顫抖,瘋狂的能量風暴,一直纏繞在審的身邊,然後發出一聲聲暴戾的迴響,就像霹靂一樣。

鏗!

鏘!

在那片刺眼的光線下,審的身體,猶如燒紅的火炭,他身上的衣袍,已然被焚盡,審的嘴角,輕輕地抽動了一下,但他的眼中,始終沒有起過波瀾,忍耐力簡直駭人!

輕輕地喘息著,是夏日的雨水,噼裡啪啦,在耳畔靜靜地迴響。

冥燈古佛站在一片幽谷中,他笑吟吟地望著長空,他似乎很滿意審的表現。

那一刻,他的心底,不再泛起波瀾,或許,歷史的軌跡是誰也難以更改的吧!

“審!現在你可以飛了!今後的日子,師公將不再在你的身邊!”老者捋了捋鬍鬚,黯淡的瞳子,在那一刻,激射出一片強光。

他忽的消失在原地,當他再次出現時,審的身體,變得一片赤紫,冥燈古佛雙掌抵著審的後背,一股精純的能量,順著他的手臂,湧了出來。

後來,那片能量,恍似一條長河,悠悠不斷的湧出來,生命在那一刻,變得卑微無比,那種浩瀚的能量,似乎能夠將人的身體撕裂。

而此時,冥燈古佛的武境,似乎在化解著那片浩瀚能量,對審的身體造成的損害,殷紅的面板,隆起一道道血管、青筋,審的身體內,膨脹著強大的力量,而此時,審漸漸地闔上了雙眼。

站在於尊身畔的九千穗,輕輕地嘆了口氣,道:“或許,師傅他老人家是對的罷!”

於尊愣了愣,他的心神略有些恍惚,片刻後,他的嘴角處勾起一片笑意,道:“九千穗,你亦在壓制自身的能量罷!”

表情在瞬間凝固,九千穗的眼中,隱約間,有一片血光,“小孩子,知道的太多,可不是好事!”

他的表情是那麼的冷冽,就像塞北的寒冰,那種刺骨的寒意,似乎能夠貫穿人的身心。

於尊笑了,他明朗的笑意裡,是一分倔強,而不是九千穗意料之中的畏懼。

或許,現如今,九千穗的力量,早已超越了在場的任何人,他壓抑的能量,更像是一頭野獸,在暗境中,狂妄的嘶吼著。

生命裡,究竟有多少光陰,如開開合合的紙張,又翻過一頁。

而枯朽的高天上,落下的那片片清淺的光陰,似乎化解了時光在人的內心中的那份孤獨與薄眠。

在於尊的眼中,活著的意義,或許就是將自己的一切,押注在一場賭博中,唯有如此,他才會感受的到,活著的真實感受。

一次又一次的犯險,但他似乎總會從險境中拔離出來,是上天賜予他的恩惠,更是他生命裡的倔強,不服輸!

死亡究竟意味著甚麼......

他反覆的回味著死亡的概念,當他闔上雙眼的那一刻起,他似乎漸漸地領悟了生死的奧義,或許,會簡單到令人懷疑自己。

在昏暗的夢境中,生生死死早已綿延了千里萬里,而天涯咫尺,死亡是天涯,而活著便是可以觸控到的咫尺。

從死境中醒來,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而經歷了九轉輪迴的九千穗,對於生死的認知,較之他人,是再深刻不過了。

望著長空,九千穗的心底,總有一種忐忑,難道亂世真的要來臨了?

但很顯然,較之於九千穗,深諳符術的冥燈古佛,似乎業已放下了心底的成見,歷史的洪流,是誰也無法阻攔的!

它終會軋過那些悲苦的愁緒,再次將心中的希冀打撈上岸!

而想要阻攔歷史的人,也終將會被巨浪拍死在岸畔上。

冥燈古佛闔著雙眸,他的手掌在發光,而此時的他,業已將心底對於武學的奧義,盡數傳給了審。

恍惚的畫面,在審的心底,反覆閃爍,之後漸漸變得深刻,變得刺眼。

而那些畫面,便是老者這一生所歷之事,而從那片畫面中,審漸漸讀懂了歲月的滄桑,也讀懂了冥燈古佛一路走來的心境。

強大的武者,對於生命的奧義,體會較之於真實的武境,會得到更多,體會也會更加的深刻。

此時的審,心底變得一片清明,他敞開了懷抱,擁抱著那片暴躁的能量,能量的桎梏,即將瓦解,能量瘋狂地湧入到他的身體內部,變得沸騰,後來,便沉寂下來了。

審......飛吧......飛吧......

當冥燈古佛,將手掌從審的背後,撤出來時,他長長地吁了口氣,這大概是他畢生的心願罷!

風暴在肆虐,遙遠的天幕上,是一片赤色的火焰,它們在雲巔中燃燒,沸騰了,熟了......

審輕輕地喘息著,將這片浩瀚的能量吞噬後,他的心神,皆有一絲恍惚,他醒來了,而之前的一切,似乎皆是夢境。

他俯瞰著那片浩瀚的土地,他突然大喝一聲:“於兄!”

而此時的於尊,亦在笑眼相對,“歡迎兄弟回家!”

微微有些僵硬的身軀,在那一刻,竟在無聲的顫抖,審呆呆地望著於尊,一滴清淚,從他的臉上劃過。

“歡迎我的太玄兄弟!回家......”於尊笑吟吟地望著淵太玄,此時的審,才真正地找回屬於他的真實身份。

他不再被世人稱作審,他有另一個名字——淵太玄!

而在這片奇妙的世界裡,淵太玄的身份,乃是鬼將軍!

此時的他,擁有著令世人為之驚駭的力量,或者說,他的力量,可以用驚悚二字來形容。

此時,於尊能給他的,是一個真誠的擁抱,涕泗橫流的淵太玄,更像個小孩子。

原來這才是家......

只要有我兄弟在的地方,便是家......

望著長空,九千穗默默地嘆了口氣,他垂著手臂,一臉悵惘,而今,他的面貌,卻已不是當初的孩童,面如冠玉的青年,一身傲氣,他靜靜地立在天畔上。

而此時的他,業已完成了九轉輪迴,九世積攢的能量,令他足以傲視群雄,他不再是個羸弱的孩童,至少面相上已不是,但即使,當時的他,還尚且年幼,也無人敢小覷他的力量。

此時的他,似乎已達至臻之境,武境和周身的氣勢,意味著他的不凡。

餘然之笑望著於尊,後來,他衝著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喊道:“小子!有緣再見!”

九千穗亦回頭望著於尊,這似乎是他最後一次回頭了罷!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當他將拳風,釋放出去,那股浩瀚的力量,令天地為之震顫,而拳風裹著於尊的身體,狠狠地將他甩在了一座石山上。

後來是一片轟然巨響,岩石崩碎,而於尊的唇角處,則流下了一行殷紅的鮮血,那時的於尊,心底略有一絲恍惚,但從九千穗的眼中,他似乎看到了一抹笑意。

後來,他的耳畔出現了一道聲音,“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九千穗嘴角輕輕地上揚著,那一刻,於尊的心底,沒有冰冷,只有一片清淺的溫暖。

餘然之和九千穗都已離開,淵太玄衝著遠方,作揖道:“多謝師傅成全!”

而晴天朗日間,傳出了一聲大笑,道:“你終於肯認我這個師傅了!但出去以後,便勿要再提及我的名字,我與你的緣分已盡,今後,永不相見!”

那時的苦澀,在心底發酵,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心底的悲苦,非但沒有淡去,卻更加的濃郁了。

如今,雖找回了兄弟,卻失去了一個在他生命中,至為重要的人,他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流淚,他呆呆地望著長空,後來,淚水已難以遏制。

他跪在地上,衝著遠方,磕了幾個響頭,“師公!再見!”

該離去的人,總要離去。還有那麼多的世事,還有那麼多的情誼,生活永遠是充盈的,而面對未來,世界也會變得更加絢爛,當回頭遙望時,殊不知那份悲傷,亦被粉刷成一種靚麗的色澤!

空曠的世界裡,孤獨的星球,再次變成一片黑暗,仰望著那片星幕,於尊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太玄兄,我們該離開了!”

“或許,是最後一次俯瞰這顆星球了吧!”淵太玄的眼中,有一片惆悵,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再也沒有回頭。

浩瀚的星幕,再次出現在二人眼前,而此時的遇見,似乎早已等待著二人的歸來了。

遇見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不錯!又有長進了!”

“甚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於尊輕輕地笑著,面對遇見,他的心中,是一分久違的溫暖。

“走罷!我帶你離開!”遇見拉過於尊的手指,笑吟吟地望著他。

於尊愣了愣,呆呆地望著遇見,手心裡傳出的溫暖,令他的思想,在那一刻,略有些恍惚,“遇見!不如帶上我的兄弟罷!”

遇見輕輕地瞥了一樣淵太玄,笑道:“好啊!若是打贏我,我便帶你二人,一起離開!”

“打贏你......”即使是再狂妄的人,也會發現此時的端倪罷!

淵太玄笑道:“我不會隨你二人去的!”

遇見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於尊,你聽到了嗎?他說他並不會隨我二人離去!”

苦澀的笑容,掛在了少年略顯憂傷的臉上,“好!既如此!你便自己離開罷!”

對於自己的兄弟,於尊是再赤誠不過了,他的耿直,他的倔強,皆放肆的出現在遇見的眼底。

遇見笑道:“於尊,你可真是不禁逗!”

“我從未與你開過玩笑,也請你放尊重些!”或許,冷漠的瞳子,帶給遇見的只是陌生罷了,而於尊便是一個如此的人,在他的世

界裡,信任與尊重,始終是放在第一位的!

遇見無奈地聳了聳肩,輕輕地嘆了口氣,道:“你的兄弟,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裡有莫大的機緣,等待著他去發覺,畢竟他可是“鬼將軍”!”

於尊愣了愣,一臉神滯,後來,淵太玄也衝他輕輕地點了點頭,似乎已認同了遇見的說法。

“所以一直以來,你們的心底都清楚!是嗎?”於尊苦澀地笑著。

淵太玄無奈地點了點頭,道:“於兄,這片拾荒之地,乃是莫大的機緣,此時的天下,已不再如之前那般平靜,我們都需要歷練,待回頭後,我們再重逢!”

“那為何要帶我離開?既有如此機緣......”於尊沉吟道。

遇見笑了笑,道:“你既已得到了那位老者的傳承,縱使在待在此境,業已無用,倒不如隨我離開!”

“那位老前輩,究竟是誰......”於尊神往的眼神中,既有一片悵惘,亦有一片希冀。

遇見笑道:“他可是上古時期,鼎鼎有名的魔頭!”

於尊心底一滯,“甚麼?魔頭?”

“沒錯!正是!”遇見道。

原來真的如我所料,或許,在九千穗出現的那一刻,這個答案,便業已有了答案!

他仰直了脖頸,靜靜地望著上蒼,而此時,身畔的星辰,在各自的軌道間,靜靜地旋轉著,公轉,自轉,相對運動。

而遇見始終站在他的身邊,“我們是該離開了!”

又是一次道別,而每次道別,始終都是那麼的傷感。

若是人生無悲歡,無離合,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璀璨的星光入眼,但周身則被包裹在一片黑暗之中,厚重的黑暗,始終是無邊無際的,而那片璀璨的星辰,似乎也綿延了很遠很遠。

無論是仰頭,還是俯首,光明與黑暗同在,但假若身邊的皆是光明,沒有黑暗涉足其中,大概也是難容生命的存在罷!

世間之事,各有各的道理,而深刻的奧義,卻猶如黑暗般,深邃且沉重。

沒有塵埃的世界裡,是沉默的世界,沸騰的光線,在眼前靜靜地凋落,後來,亦會在心底刻下一道永恆的痕跡,那大概是因為幽暗的心底,太過冷寂罷!

淵太玄消失在了於尊的面前,但據遇見的口吻,不久之後,他們便會再次相聚。

這時的遇見,張開了手掌,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傻瓜!你看,這是甚麼?”

於尊愣了愣,當他看到遇見掌中之物時,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怎麼可能?”

遇見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可你不是看到了嗎?”

在遇見的掌中,竟懸浮著一顆星球,可以很負責任的說,那顆星球,乃是真實存在的星球。

因為,以於尊的感知力,他可以清晰的捕捉到那顆星球上的生機。

但即便如此,遇見的手段,也太過通天了!

於尊不禁為之動容,“遇見,你是怎麼做到的?”

遇見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我可不是你所見的那般柔弱!”

於尊苦笑道:“你......在我的心中,沒有概念!”

聞此,遇見的笑聲,更加清脆了,“於尊!我走過的路,你可能從未走過,但你走過的路,我卻有幸經歷一番!”

“遇見!我並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度,但即便如此,又能如何?”於尊無奈地笑道。

“傻瓜,難道你不好奇嗎?”遇見嬌嗔道。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我對你的世界,沒有興趣!我的心中,只有一個人,而那個人,是誰也代替不了的!”

遇見沉默了,後來,她的笑聲如銀鈴悅耳,她笑道:“我又沒說要取代你心中的那個人!”

“嗯!不然我們做不了朋友!”至少,從他的言語中,他似乎從未憐憫過眼前的女孩兒。

他生硬的回擊著一切,他的心底,倒也是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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