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零七章 未來代言人,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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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

鏘!

醒來時,窗外是一陣暴風雨,風掃蕩著那扇殘破的木門,掃著那紙面糊的窗戶,屋簷上的水珠,啪嗒!啪嗒!落在地上,似乎也被淹沒了聲息。

本來業已雪亮的天空,此刻,再次覆上了一層黑幕,是墨色的雲彩,籠罩了整片天空,只是那偶爾的霹靂,亦會在一瞬間,映亮整片天空,那瘋狂的霹靂,迅疾的雨水,以及狂暴的颶風,皆在詮釋著自然的美感。

而窗外那些鳳凰花,卻冒雨而綻,它們倔強的生在此間,誰也不能阻止它們骨子裡的傲氣。

他靜立於雨幕之中,一套青衫,業已被浸的溼透了。

他仰著頭,望著天空,而那一幕,深深地鑲嵌在了他的心底,那鼎青銅棺,被幾條粗壯的鎖鏈,託在了半空中。

而令人為之驚駭的是,那片霹靂,竟是自銅棺周身,爆發而出的。

霹靂張牙舞爪地攀爬在天畔上,扭曲著,纏繞著那鼎銅棺,倒猶如一條條青龍般,扎眼......

空氣在凝固,是一片冷結後的水流,變成了一道道刺目的冰稜,哈!一口暖氣,卻無法融化它們。

嗯!空氣裡,刺痛的瞳子,以及喘著粗氣的口,不知何時,就變成此番模樣,記憶裡的時光,是八月份的末端,而此時,卻猶似已入寒冬十一月......

落下的雨,窸窸窣窣的打在了陵園中,以及那片望不到盡頭的莽原,還有那一片猶如片刀般的山嶺。

他靜靜地仰望著天空,“老人家,你去了哪裡?”

苦澀的時光裡,總要尋找一番清淺的甜,放在嘴裡,輕輕地舔著,不然世界會很枯燥,令人難以忍受下去。

他仰頭望著頭頂上的那座日冕,輕輕地嘆了口氣,嗤笑道:“原來,你一直都跟在我身邊......”

嗤笑過後,是一片茫然,彷彿是一片看不到光亮的隧道,幽深而又寒徹......

周圍是一片鳳凰花,花瓣隨風飄零,不知何時,地面上已然鋪就了一片淡粉色的小花瓣,當一陣風吹起時,那片淡粉色的小花瓣,便會隨風揚起,一片花的海洋。

載著憂愁的風雨,隨著日浸西閣的巷子,一同沉入到那片暗無天日的時光盡頭,直至時光變得愈來愈悠遠,變成了一個點,沉默在那片夜的末端。

鳳凰花開,鳳凰花落,是此間的生命,在靜靜地聆聽歲月的腳步,還是歲月的留聲,滋養了這片鳳凰花的根。

心神稍顯的落寞,他走在那片詭異的陵園中,伸出手指,輕輕地觸碰著那片模糊的碑文,而這時,他的心神一怔,難以置信地望著那片石碑,光如流水般,從墳塋中流淌了出來,他一臉愕然地望著這一幕,而他的指尖處,竟有些酥麻,“這......”

張口無言,只是靜靜地佇立在那裡,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直至,那片刺目的光,漸漸地散去,他握緊了手中的黑鐵彎刀,難以抑制內心的驚愕。

此刻,佇立在自己眼前的男人,難道就是自石碑走出的人嗎?

男人裸露著古銅色的胸膛,而他的胸膛上,有幾處疤痕,皆是駭人無比的傷疤,卻不知這片疤痕是拜誰所賜,能夠感受到他周身流淌的力量,那種令人為之一怔的力量,是如此的雄渾,如此的恐怖。

沉睡了多久......

當重現天日時,一切皆已改變,那麼重新復活的意義,又是甚麼?看著落寞的鳳凰花,隨風漸漸遠去,輕輕地揩著臉上的淚珠,心底是一片安寧,一片苦楚......

“你......是......何......人!”聲音模糊不清,很沙啞,但於尊仍舊捕捉到了他言中之意。

“我是異世界裡的人!”於尊笑道。

“甚麼......異世界......容我想想”男人闔上了瞳子,盤膝坐在地上。

於尊仰望著蒼穹,喃喃自語,道:“前輩,這便是命數嗎?”

“卻不知小杰和爺爺去了哪裡......”他悵然若失的嘆道。

不知過了多久,他亦盤膝坐在地上,靜靜地調整著略有些紊亂的氣息,這片古老的世界,氣息狂躁,不可控。

下一幕會發生甚麼,很難令人知悉。

當男人的瞳子,睜開時,卻已不知過了多久,只覺頭頂上的天幕,依舊是一片暗黑,而那鼎青銅棺,也依舊凝滯在半空,它似乎從未動過。

“我叫京!”男人開於尊口了。

“京?”於尊道。

“嗯!是京,大概是一種很古老的文字罷!”京笑道。

“你不是我的敵人?”於尊心神恍惚,道。

京哈哈一聲大笑,道:“你既從古墓中,將我喚出,我又怎會是你的敵人?”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但他卻始終未放鬆警惕,他望著那個叫做京的男人,大概是一個秉性如銅的男人罷!古老、固執、卻又善思。

嗯!總之就是如此的罷!

京的瞳子裡,有一種迷惘,他的身體,靜靜地漂浮在半空,當他窺見那片巨大的陵園時,他皺了皺眉,“這些墳塋,難道皆如我一般嗎?”

清淺的香氣,流入鼻息,盛開的鳳凰花,將香氣靜靜地潑灑在這方古老的世界,而這片世界,也似在靜靜地甦醒了。

不知是誰唱到:“鳳凰花啊!鳳凰花!

令我痴心妄想的鳳凰花!

我該去哪裡尋你?

那些已逝的年華?

我該去哪裡尋你?

早已遠去的前世的情人?

鳳凰花啊!鳳凰花!

你可知我有多想念,多想念那時的你!

鳳凰花啊!

鳳凰花......固執如你......淡薄如你......”

這動聽的音律,如同一塊滾燙的洛鐵,在寂靜的時光裡翻滾。

你聽到了嗎?

我聽到了啊!

你聽到了甚麼?

我聽到了思念......

於尊輕輕地嘆了口氣,他望著身邊的這個男人,輕輕地嘆了口氣......

是淚痕罷!苦苦的,澀澀的,當舔入嘴中時,那種苦澀,難以言喻。

“是你嗎?”京輕輕地喘息著。

可空洞的世界裡,似乎除了京的喘息聲,業已是空無一物。

“是你嗎?”當那聲吶喊,撕破了這片闃寂的夜空,有夜隼在頭頂上盤旋,那一刻,它們不再扇動翅膀,只是在低著頭,俯瞰著這位多情的男人。

最終,他低下了頭,他從地上,拾起一塊礫石,輕輕地擲向遠方,“我知道,我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你早就死了罷!你早就......應該死了......”

於尊站在京的身畔,卻不知該說甚麼,祝福嗎?似乎有些可笑,可他卻做不了任何事,此時此刻,很無力,那種無力感,彷彿是一根繩子,將心臟死死地捆住,直至它不再跳動為止。

於尊道:“是她嗎?”

“是!是她!”京無力地垂著雙臂,臉上的悲慟之色,不遮不掩的暴露在於尊的眼裡。

“她還會回來罷!”於尊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絕望的男人,那一刻,在京的眼中,於尊讀懂了他自己。

“不!她應該不會回來了!”或許,歲月賦予男人的榮光業已不再,苦楚的只是心底的情感,流淌出來,便成為了一片苦澀的海,浸入其中,便會感到那一刻的絕望,可偏偏那種絕望裡,卻時常閃現著一種幸福的物質,雖然只是若隱若現罷了......

“嗨!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我懂,我真的!”雖然臉上的笑意,業已不再,可在於尊的眼底,卻讀出了男人內心裡的一種感動。

京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我似乎明白我復活的意義了,或許,上蒼只是讓我在等一個值得等得人罷!”

“哦?那個人是誰?可以告訴我嗎?”於尊笑吟吟地望著京,道。

京伸出手指,輕輕地在於尊的胸前,輕輕地戳了戳,道:“就是你......”

“難為你了罷!京!”

當看到京臉上勉強的笑容時,於尊心底如是說。

“那麼,我們要去哪裡?”於尊道。

京指著穹頂上的那鼎青銅巨棺,道:“想必,你早有耳聞罷!”

雖然業已猜到了答案,可莫名的心底,卻仍舊有一種燥熱,那種燥熱難以排遣出去,便在心底蝸居成了一片激情。

那種猶如海浪般的激情,隨意的掃過你的臉畔,那種肆意而又溫暖的物質,是心底的血,是額頭上的汗,是手心裡攥緊的幸福與快樂。

這時的於尊,只是低著頭,輕輕地喘息著,這一刻,生命中那份難言的激情,洗刷著某一刻的蒼白與薄涼。

而站在他身邊的京,臉上的那片悲鬱,業已散去。

他靜靜地望著身邊的這個少年,少年稚嫩的臉上,有一雙瞳子,那是他與常人相異之地。

那裡面,是歲月賦予他的刻骨與殘忍,在他的眼中,為何會讀出一種滄桑,他究竟經歷了甚麼......

黑暗中,兩雙瞳子,在夜幕下,靜靜地閃爍著,望著彼此,心底都有一種難以言述的情感在其中。

京身上的衣物已經破破爛爛,於尊從儲物空間裡抽出一件衣物,扔給京,道:“京,你來自哪裡?是過去,還是未來?”

京心底一滯,過去?還是未來?

他清淺的眼神裡,有一片難以遏制的驚意,這一刻,他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少年,或許,他亦不知這個答案罷!

於是,於尊再也沒有理會他,於尊的身體,靜靜地墜落在那一棵棵巨大的鳳凰花樹前,靜靜地仰望著那一棵棵巨木,他似乎發現了甚麼......

鳳凰花靜靜地飄落一地,他從地上拾起一片鳳凰花瓣,置於眼前細細的打量,他一臉愕然地望著那一朵朵清淺的花瓣,幽幽道:“原來如此!”

花瓣在風中疾旋,然後落在一座座墳塋前,於尊拾起離他不遠的掃帚,輕輕地掃著這片鳳凰花瓣,然後那些花瓣,再次成為鳳凰花樹上的一片片含苞待放的花瓣。

一片......兩片......三四片......

如此寂寥的時光,似乎更稱不上時光,他讀懂了守墓人的辛酸,時光只是在無言中流淌著,或許會流向未來,也或許會流向過去。

總之,那一片片鳳凰花瓣上清晰的印刻著一簇簇時光片段。

清晰如墨筆寫就的文字,上古志、未來的線索......

京捻著一片花瓣,靜靜地看著,他皺了皺眉,幽幽道:“我不是未來的人!”

於尊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京道:“那你為何還要問我?”

於尊笑道:“因為我不確定!”

京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你想要找那個未知人嗎?”

於尊道:“可能業已出現了......”

“哦?他是......”京一臉驚愕,道。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心道:“大概是他罷!”

他瞳子裡銳利的光,似是一柄鋒利的刀,那把刀,輕輕地劃過天幕,在天空的正央,留下了一片痕跡。

站在青銅棺上的老者,靜靜地俯瞰著腳下的大地,而他的身畔則站著一位目中無神的少年。

老者笑道:“你比我想象的更加聰慧,不愧是你......不愧是你啊......古老的王......”

當臉上的笑意,凝結成一片冷霜時,臉上的寒意,愈來愈重了。

老者不苟言笑地望著京與於尊,黑暗無法掩埋那片鳳凰花,晶瑩的鳳凰花,在發散著淡淡的華彩,清風一過,鳳凰花便飛揚上了天空,然後靜靜地飄搖,遠去......

鳳凰花瓣,散落了一地,於尊輕輕地掃著地面上的花瓣,頭頂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定斗笠。

而京則站在一旁,拈花而笑,能夠看到他瞳子裡璀璨的光,似是一片片鬼野裡的螢火,靜靜地閃爍著。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京道。

“於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乾脆的說道。

京笑道:“原來是於兄!在我的生命裡,也曾有過一個姓於的故交,只是他業已遠去,或者說,去了一個令你我難以企及的世界!”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世上無端之事太多,世間又有太多稀奇古怪之事,這大千世界,大至無窮,也小至無窮,倒不必大驚小怪!”

京笑道:“你可覺我身上的蒼朽之氣?”

於尊道:“我二人,也可以說是雖遇偶然,或是必然罷!你身上的氣息,我窺不透,我也不願糾纏你的身份!”

京望著蒼穹,幽幽道:“如你這般豁達之人,便是終其我一生,也未遇到幾位......”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可你還是遇見了,不是嗎?”

“舊情之人,必將久別而歸,待歸來時,世也蒼蒼,歲也滄桑......”京輕輕地嘆了口氣,當他再窺向少年時,卻看到少年悵惘的瞳子,內裡的神光,是如此的羸弱。

“我們走罷!”京道。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可矣走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誰呢?

京的瞳子裡,有一種難以令人讀懂的哀愁,大抵也是個深情之人。

當腳尖脫離開地面時的那一刻起,即便是暴風雨來臨,亦心無所懼。

高傲的面對一切,如夜隼般,穿插進雲線裡,然後再也不歸......

當霹靂裹挾著雨水,撲打在眼前時,瞳子裡的神光,變得愈來愈刺目,也愈來愈清澈了。

“走罷,那難以磨滅的過去!似乎從未惦念過,又似乎總是在回頭遙望,在哪裡?這片荒蕪的世界,歸宿是何方?是一夜宿醉後的酒醒,還是久別話涼的桑竹?”

此刻,兩人的心底,皆有一絲薄涼之意,從瞳子裡流淌出來,然後歸於心底那片偌大的世界,繼而,再也不見。

當再次看到老者時,他手中拄著一柄竹竿,很顯然,他又蒼老了很多,時光在他的生命裡,意味著太多,是不容緬懷的過去,亦是難以企及的未來,或許,某一刻,他會嘆道:“命不久矣!”

可他的臉上,卻找不到那抹愁容,反而臉上是一片燦爛的笑意,道:“孩子!我等了你好久啊!”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老者,幽幽道:“你可知我的底細?”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有引路人,即使在黑魆魆的隧道里,亦會尋到黎明的曙光罷!”

而這時,他的身邊,卻出現了一位少年,小杰靜靜地站在老者的身畔,臉上有一種古怪的笑容,道:“於兄,好久不見!”

於尊輕輕地觸了觸鼻尖,笑道:“你就是那個未來人罷!”

小杰聳了聳肩,道:“沒想到你這麼傻!我的於兄!”

於尊笑著搖了搖頭,道:“我若事先將你殺掉,我還能來這個世界嗎?”

小杰心神一滯,臉上漸漸多了一絲厲色,道:“你在利用我?”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勿要將話說得那麼絕嘛!何謂利用?”

小杰的瞳子裡,燃起了一片火,他的銀牙被咬的嘎嘣嘎嘣響,他伸手指著於尊,道:“我要你不得好死......”

而這時,京卻出現在於尊的身前,笑道:“小雜種,有種你就再重複一遍!”

那澎湃的氣息,那蒼老的氣息,那枯朽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襲至而來,這一幕,令於尊心驚不已,而對面的小杰,臉上已有了幾分懼色。

於尊笑道:“京!你不要著急,我會殺掉他的!”

“不需要我?”京道。

“沒錯!不需要你!”於尊臉上一如既往的一片笑意,道。

這時,小杰的身體,略有些顫抖道:“於尊,莫要給自己長臉了!”

“你想死嗎?你真的想死嗎?”那種笑意出現在於尊的臉上,更似是一種諷刺,一種鋒芒畢露的諷刺。

而小杰的臉上,卻寫著兩個大寫的恥辱。

這時,那枯瘦的老者,輕輕地拍了拍小杰的肩頭,幽幽道:“平心靜氣,切記平心靜氣啊!孩子!”

於尊笑道:“老頭子!那鼎銅棺裡,究竟隱有何物?”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你問我作何?你若想要知曉,你該問自己罷!”

於尊笑道:“也對!”

那一瞬間,天地間的氣息,似乎在一瞬間被凝固了,當抬頭望向那面日冕時,日冕上的指標,也已不再划動。

很難令人相信,到底是日冕在控制著時間,還是時間在控制著日冕。

總之他想起了小杰之前說過的話,“你是歷史的篡改者”

儘管此刻的小杰,業已非之前所見,但他的心底,也漸覺,或許此刻的小杰,應是遭了別人的毒手所致!

當他消失在夜空中時,同時一道冷風,劃過了老者的臉龐,老者揮起手掌,輕輕地一拍,暗處,於尊的身體,從高空中飛速的墜落,然後鑲嵌在一片礫石堆裡。

他的唇角,流了一行鮮潤的血液,他輕輕地拭了拭,臉上卻依舊掛著一分笑意。

“還不錯嘛!老頭子!”於尊道。

“不知道,接下來的一招,你是否能夠接住!”他撓了撓額頭,一臉憨笑,可唯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那份笑意裡,究竟藏著多麼大的危機......

“傲天!”久違使用的招式,可這期間,力量卻在寂靜中,長成了一棵大樹,一棵難以言喻的樹,蔥蔥郁郁,鬱鬱蔥蔥!

一聲傲天,天地為之顫慄,那些漆黑的暗影,隨風而舞,當那片暗影凝聚成一顆拳頭時,闃寂的黑夜裡,一道光束,瞬間點亮了半邊蒼穹。

這一招傲天,乃是熔鍊了魔氣所致,已不再是初期時的傲天,那會兒的傲天,僅僅能夠召喚出魔界之人,那些魔界的徒子徒孫,自會為他戰至生生死死,而此間的傲天,卻將魔界的力量,熔鍊為了自己的力量,其中的偉岸,難以令人覷之。

當那顆拳頭,猶如一道明星,墜落下來時,老者伸出雙拳,抵住了那片下墜的光,老者的鬚髮,隨風而揚,此刻他的身體,似有無盡的力量,只是片刻後,他花白的鬍鬚上,終究還是沾染上了一片血漬。

而於尊的身體,亦再次墜向了大地,老者使出的雙拳,可謂是恐怖至極,那一擊,擊中了於尊的胸膛,一個巨大的窟窿裡,流淌著新鮮的血漬。

然後,身體則直至的墜入到了一片山脈之中,那一聲巨大的爆裂之聲,迴盪在耳畔,久久不曾散去。

老者站在天畔上,俯瞰著腳下的世界,難得,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鄭重之色。

他拄了拄手中的竹竿,也是自那一刻,天畔上少了一個老者,多了一個身披黑袍的青年。

青年鋒利的瞳子,猶如石刻一般,與鈍重中,露出了一絲難有的神采。

而京恍覺,青年便是老者所化,這一幕,真的是十分詭異......

難道,他掌握了時間之道?

雖有些老怪,孕有回春之術?但此刻的這位老者,卻恍似與時光渾然一體,倒不似那些簡單的回春之術。

老者是當真幻化為了當年巔峰之態,而這一幕的發生,則伴隨著於尊頭頂上的日冕,飛速的向後倒退,而驚現此境。

偌大的傷口,流淌著一片片殷紅的血,那腥澀的味道,觸及著於尊的鼻息,他輕輕地推開覆在他身上的巨石,此刻的他,渾身一片痠麻,而胸口處卻是一陣劇痛。

他揉了揉瞳子,推開了最後一塊巨石,繼而望向天畔,幽幽道:“是我小看你了!”

也不顧及,胸口那偌大的窟窿,依舊傲立在長風中,身上破損的衣袍,在風中瘋狂地翻飛著,似乎並不在乎是死是生,總之戰鬥已然到了這種地步,在乎的也就不太多了罷!

“還不夠是嗎?”他揉了揉手腕,輕輕的一彈腿,再次躍上天畔,手中的刀,圍繞著他的周身瘋狂的疾旋,直至他的周身,多了一道屏障。

身披黑袍的青年,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你的命比蟑螂還要硬!”

他無所謂的笑了笑,道:“你是在稱讚我,還是在辱沒我?”

然後,這片聲音,如深澗裡的一條小溪,嘩啦啦響在耳畔,再聞時,卻已然不再是這種聲息。

當那顆偌大的拳頭,出現在青年的頭頂時,他一臉愕然地望著於尊,“這體術......這......是誰傳給他的......是誰......”

直至,嘴角洇出了一團黑色的血沫,身體也漸漸地墜落下去。

觸及到谷底,然後是一聲山體崩裂的聲音。

這時,京的身體,隱隱約約的立於那片混沌的黑暗中,笑道:“於兄,你的武道是跟誰學的?”

於尊輕輕地觸了觸鼻尖,笑道:“秘辛,難以告知!”

京輕輕地點了點頭,心道:“若是與他打起來,自己定會比那位老者的下場,還要慘罷!”

當然,這只是他謙遜的說法罷了,他周身澎湃的氣息,卻令站在一旁的小杰,十分的忌憚。

於尊手舞著圓月彎刀,遙遙指向地面上的黑袍青年,道:“還要繼續嗎?”

沒想到,立在那片廢墟中的老者,完好無損地站在他的面前,儘管胸口處,有一絲血汙,可他卻沒有任何的性命之憂。

“這就是上古時期的力量嗎?”於尊低聲喃喃道。

“這種力量,可真是可怕啊!”小杰的聲音,詭異的出現在他的耳畔,看到小杰黑暗的瞳子裡,業已難見一片光明,只是他的臉上,卻是一片陰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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