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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原始世界曝光在世人面前?

是風火雷電最初始的力量,遊弋於這片荒蕪的世界裡?

還是神明將要降臨到這片駭世?

漸漸地,風起雲散,詭異的雲層中,掩埋著一縷縷清澈的月華,正是天乾物燥的時候,此刻,只要有一把火,有一縷風,那麼,這片世界就會變得狂妄,會不再顧忌眾生的安危,會逼迫所有人繳械投降,會......

一種難以預知的未來......乾枯的未來......

門開了,蒼涼的氣息,預示著門裡的世界很荒涼。

可沒有人願意踏入到那座門中,除非遇上瘋子。於尊揉了揉額頭,嘆了口氣,幽幽道:“爾等有何法子,便使出來罷!”

門中傳出了一聲薄涼而刺骨的笑,總之,這聲笑使眾人的心底感到怪怪的,是甚麼樣的怪物,隱藏在那片門後?

漸漸地,荒原上的火把,再次被點燃,凜冽的光,似一片片持刀侍衛般,英姿勃發的站在荒原的各個方向,然後火光,瞬間燃爆,呲啦呲啦的爆燃聲,充斥在這片詭異的夜色中,將周遭的一切,染上了一片靈異的色彩。

於尊饒有興致地望著那一道門,很顯然那道門並非人族所聚之地,那些面板蒼白的異族人,以一種詭異的舞蹈,將門內的怪物,引現到現實世界,然後靜靜地等待著上天的裁決......

然後,那刺骨的笑聲,變得愈來愈淒厲了,而當他向四周望去時,那四面牆壁上詭異的圖畫,開始肆意的遊走。

而站在高天上的那幾位身披黑袍的女子,臉上卻依舊是一片冰冷的顏色,手中的墨筆,靜靜地擱淺在倉皇而又冰冷的夜風中,一滴墨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濺落起來的墨花,腐蝕了那層厚重的泥土,然後是一道看不透的黑洞,靜靜地暴露在眾人的眼下。

他心底不禁有些驚意,忖道:“這些黑袍女子,究竟是何來歷?”

無人告知他,此刻的風,依舊在狂吠著,天上濃稠的雲層,變得越來越稀薄,整片天空,變得明淨而又自然。

而荒原上的一切,在那片清澈的光痕下,逐漸出現在眾人的眼下,輕輕地喘息著,這片大地中,有一種澎湃的暗能量,在其中,靜靜地鼓脹著。

那麼,這股澎湃的暗能量,是甚麼......

在一剎那間,一道強光刺破了恆久的黑暗,當那道門,完全開啟時,光明在瞬間,充斥了眾人的瞳子,可真是驚心的一幕......

喘息著,濃重的喘息聲,穿插在這片詭異的夜色下,然後,那道脆弱的門,啪的一聲崩碎了,內裡的能量開始暴漲,就如一片起了荒潮的海,繼而波浪一波勝過一波,直至席捲了一切......

此境,大地上刺眼的白芒,壓制著那片黑暗中的暗能量,但於尊知道,總有一刻,那片暗能量會爆發,以一種世人難以作為的方式爆發......

砰!

砰!

砰!

“是腳步聲嗎?”仲夏扯了扯於尊的衣袂,有些擔憂,道。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幽幽道:“大概是罷!”

而這時,蒼帝站在於尊的身後,輕輕地拍了拍於尊的臂膀,道:“於兄,我一直在!”

或許,他從未料到,他的這位兄弟會如此表態罷!心底不免有些酸楚,但之後便是一分甜,甜到了骨子裡的那種甜。

而這時,所有人都站在於尊的身後,他們臉上皆是一片晴朗的笑意,他們衝著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似乎在說,“於大哥,我們一直都在!”

他心底有了底,他可以傲立於世,不再顧忌任何艱險,他不畏死,他的身後,還有一批強大的族裔,他們便是他的親人,便是與他同屬一脈的親人,這時的他,可以告示蒼天了,“我們便是同屬一脈的親人!”

回過頭時,看到一群人,輕輕地向他點了點頭,他的臉上,漸多了一絲笑意......

“來罷!不管暴風,還是大雨!不管潮汐,還是颶風!不管天之災,還是地之劫!統統來罷!我一概接下......”他冷笑著,臉上有一片朦朧的光,他好似這片世界裡最神秘的存在,他的氣勢,在某一刻,勝過了那座木門裡的怪物,只是恍惚一瞬而已,他的身上,隱藏著太多的秘密,無人知曉,下一刻會發生甚麼......

門碎了,刺目的白光,與大地的顫動,然後那些膚色蒼白的聖靈,此刻皆跪伏在地,他們在等待甚麼......

似乎是一種很恐怖的生物罷!

然後腳步聲,愈來愈清晰,大地顫動的幅度,也愈來愈厲害。

他站的地方,離那座暗門,並不太遠,他甚至能夠聽到那道門中那神秘生物的喘息聲,或者說,是那世上難以窺見的神明......

然後,光在一瞬間,變得盛大而又隆重,那一刻,他看到了,那一幕,在他的心底,烙下了印跡。

他看到了誰?

他的心思為何會如此的複雜?

那熟悉的氣息,漸漸地從他的心底溢了出來。

他囁嚅道:“前輩為甚麼是你......”

而這時,那古老的儀式,再次上演,空冥中,一座座暗金色的馬車,佈滿了整片蒼穹,一縷縷刺目的光,靜靜地散落下來。

君臺......

是君臺啊!

是青石鎮的老者,是他那和藹可親的爺爺!

可!為甚麼是他......為甚麼......

老者冰冷的瞳子裡,不含一絲暖意,那種恐怖的氣息,隨著瞳子裡幽暗的光,漸漸地流淌了出來。

是多麼可怖的一幕......

聲線變得愈來愈粗重了,嘶啞的聲音,貫穿在這片漆黑的夜色下,那片光,漸漸地消亡了,然後又是一片深沉的黑暗,在此間靜靜上演著。

深沉而又明淨的黑夜裡,如狂獸在怒吼,如烈風在撕扯,綁上了戰意的馬車,在天邊靜靜地遊走,不知何時,此界業已變幻了模樣,漸漸地幻化出另一片世界,一片難以令人企及的世界。

而此刻,再窺向那四面牆壁,則會驚覺,牆壁上的圖畫,變得愈來愈繁複,卻也愈來愈真實,彷彿是一片片真正孕有生機的生物,靜靜地烙印在四面牆壁上,而那座雕像,則沉入了天幕中,似四顆明星,閃爍著微弱的芒。

四座雕像究竟意味著甚麼?某一刻,他們亦會甦醒嗎?總覺此間的奧妙,太過神異,令人心神困惑。

窺視著此間的一切,燃燒著心底的信仰,心底那幽暗的海溝裡,湧動著一片片暗潮,它們彼此在撞擊,在震顫,在微微地抖動著,在輕輕地撞擊著,這是一片寓意,寓意著此刻他的心境,危險在漸漸地靠近,但他依舊按捺不住心底的那片失落與悲傷。

“爺爺,他為何會變成此時的模樣......”紅通通的瞳子裡,隱有一片淚水,只是在忍著,沒有讓它們流出來,他還是不習慣,將自己的心緒,暴露在眾人面前,他始終在隱忍,他倔強而又耿直。

而站在他身下的仲夏,則緊緊地捏著衣袂,一臉憂傷地望著她的這位哥哥,黯然神傷......

“哥哥!”

“哥哥!”

“哥哥!”

是輕微的吶喊,但他可以聽到,他回頭望了少女一眼,勉強的衝著她笑了笑,道:“沒事的,妹妹!我沒事的!”

可心底的憂傷,隨著那一聲聲卑微的言語,溢了出來,就恍似一片漲了荒潮的海,海浪漸漸地越出了海平面,靜靜地擱淺在了一片藍靛靛的晴空下。

但總之,心底已經好受多了,雖然,依舊那麼的傷感,可心底業已有了光明,一片澄澈、通透的光......

看到老者單薄的身體,他的心底,就有些難受。

“爺爺!是爺爺嗎?”某一刻,時光大抵是沉滯在那裡的罷!它不再流淌,它只是安靜的沉淪在那片黃昏的光幕下。

他看到老者一臉邪氣的笑容,他的心,漸漸地沉落了下去。

“哥哥!他根本就不是爺爺!”少女一臉憂悒地望著於尊,大喊著。

“他既不是爺爺,又會是何人......”他黯然神傷的仰望著天幕,輕聲嘆息道。

而老者邪氣的瞳子裡,已佈滿了猩紅的血絲,他乾枯的四肢,猶如一根根麥秸般,枯瘦的可怕!

他靜靜地望著於尊,而此刻,他身上的衣袂,已因周身那澎湃的氣息,而漸漸地炸裂開來,然後露出嶙峋的胸膛。

只不過一瞬間罷了,他的身體,猶如一個充了氣的氣球,漸漸的,他的面板變得鼓脹,內裡青色的血管,隱藏在一片厚實的肌肉下。

他的身體漸變得充盈,已是老者的他,再次恢復了青年的體態。

膨脹的力量,依舊在徐徐上升著,片刻間,他業已變成了一個俊傑的青年,與於尊等人無異。

天空的正央,立著一個少年,而少年的面前,則是一位一臉桀驁的青年。

青年的瞳子,邪氣而又魅惑,他的臉上,是一分笑意,他似乎並不在意站在他眼前的少年,血管裡流淌著新鮮的血液,鼓脹的面板,肌肉在輕輕地顫動著。

青年仰天長嘯了一聲,瞬時間消失在天幕上,而當他再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時,他的掌間,已多了一片鮮潤的血。

於尊一臉驚駭地望著老者,瞳子變得紅通通的!

當所有人察覺之時,老者的手,業已插入了仲夏的心臟。

“為甚麼......”

“為甚麼......”

“為甚麼......”

傷心落魄的於尊,破裂的心臟,在滴著一片片殷紅的血,心底變得愈來愈傷,難以愈治的傷。

“妹妹!”

“妹妹!”

當看到老者眼中可惡的笑意時,他的心變得兇狠,變得殘忍,他的瞳子裡,充滿了血光。

“即使是你,又如何!即使你真的是君臺,又如何?你該死!你該死!”當他正面迎上老者的瞳子時,他的心底,業已沒了忌憚。

“會死嗎?”他笑了,蒼涼的笑意,在冰冷的夜色下,會成為一瓶薄涼的酒罷!當飲入喉中時,才覺,那是一瓶烈酒。

他抱著仲夏的身體,一步一步地走向絕巔,在這方天地的最高處,他將仲夏的身體,輕輕地放在一片石臺上。

“妹妹!等著我!等著我!”

“哥......我......我等著你......”細弱蚊蠅的聲息,勉強的笑意,不知還會撐多久。

而這時,那面星圖,也再次出現在大地之上,璀璨的星圖,圍繞著絕巔,靜靜地旋轉著,而星圖的星眼處則有一位少女,而那位少女,便是仲夏!

他將鬆開了手指,那柄爍著燦藍色的刀,圍繞著他的身體,靜靜地旋轉著,他笑了,那種笑容,刻骨而又絕望,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以及將死的絕望,深深地印刻在眾人心間,於是,心底也不免多了一絲絕望與傷感。

“我要殺了你!”是發自內心的殺意,是一片雄渾的火光,燃燒成一片恨意,漸漸地,周身覆上了一片魔紋,黑暗的圖畫,在手臂上靜靜地遊走著,瞳子裡的光,也變得越來越邪性了。

站在他身畔的眾兄弟,一臉駭然地望著這一幕,心裡皆為他捏了一把汗。

方成一臉黯然,道:“於兄,不會出事罷!”

沒有人回答他,黑暗中,那莫名的喘息聲,變得愈來愈粗重了......

在遠方,穿著一件線衣,唇紅齒白的少年,露出了一臉的笑意,他輕輕地觸了觸鼻尖,幽幽道:“如此看來,倒是越來越有趣了!”

枯竭的四肢,當再次充滿力量時,那時的喜悅,大概只有業已邪性的君臺,心底自知罷!

或者說,他是君臺嗎?

可這是上古時期的鬼蜮,是一方殘破的鬼蜮,既能在此地遇見方成蒼帝等人,那麼便是遇見君臺,也可以解釋罷!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難道上古時期的君臺,乃是邪君?

這倒打破了於尊心底的概念,但總之,此刻的他,心底只有一片殺戮,他不願再次失去她,那個清澈而又單純的女孩兒......

他動了,猶如一道流光,瞬逝間劃過天畔,他的拳頭,在那一刻,幻化為一座絕巔,颶風圍裹著他的身體,猶如一條長龍,瘋狂地嘶吼著。

露出烏黑的胸膛,不再是高傲的少年,眼底只有一片殺意,或許此境,稱他一聲魔鬼,也堪得上。

然後,拳勢席捲著一片雷電,掠向老者,雖然僅僅輕輕地擦了擦身,可老者的身體,卻被削去了半邊血肉,只剩下潰爛的半邊,裸露在外青色的骨骼,流著血殘破的血肉,以及那斷了截面的血管。

可邪氣的君臺,卻似乎並未感受到痛苦。

於尊眯著眼望著君臺,然後,他再次消失在天際間,他的拳頭,猶如一顆流星,瞬間劃過天畔。

轟!

只覺,那一刻,天地在瘋狂地顫動,心神也略有些顫抖,這次,那詭異的君臺,身上大部分的血肉,業已被拳風,剝削了去。

可他仍未死,他一臉邪氣的笑容,他甚至衝於尊輕輕地勾了勾手指。

“難道這還不夠嗎?”方成一臉駭然地望著這一幕,站在他身畔的蒼帝與聶生,臉上亦露出了一絲駭然之色,心道:“難道,這就是於兄的師傅之一?”

於尊垂著雙臂,血水順著額頭,啪嗒!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甚至沒有看清君臺,是如何出招的,他的臉上,已是一片血水,只是恍惚的一瞬間,君臺便如疾風般,瞬間掠過自己的面前,儘管他依舊只是一架脆弱的骨架,或者說,僅是形似罷!

時間又開始流淌了,他抬頭望著頭頂上的那座日冕,而這時,地面上的那座星圖,已開始緩慢的旋轉了。

星圖的中央,有一個絕美的少女,靜靜地躺在山巔上,星圖上,最璀璨的光,皆聚於星眼,而星眼處便是少女所臥之地。

璀璨的星圖,猶如天穹的倒影,無數的星辰,圍繞著星眼,詭異地旋轉著。

這一幕,似在洗禮,而那片面板蒼白的聖靈,則立於星圖的各個方向,他們仰著頭,望向絕巔,此刻,那聖靈所敬仰的或許是那山巔上的人罷!

可回頭想想,又覺得太過詭異,總之很多事都解釋不清,卻又明明在發生著。

邪性的君臺,依舊擁有著對其軀體的絕對支配權,或者說,那暗裡的靈魂,才是君臺本人罷!

或許,此刻,那潛在的魂識,業已被封印了罷!當然這一切,皆是於尊的猜想罷了。

“你不會死!我知道的!”那冷冽而又邪氣的聲息,在耳畔靜靜地迴盪著,看到那詭異的笑容時,心底也不免有些驚悚,這便是君臺嗎?這便是他所熟悉的那個老者,真正的實力嗎?

他再次握緊了拳頭,他也再次消失在天幕中,當他再次出現時,他的拳頭抵在了君臺的掌間。

他竟然接住了......

這種力量,是甚麼樣的力量......

難以企及的高度......

那麼會不會死?此間,他的頭腦一片空白,而眼前只有老者邪氣而又詭異的笑容。

老者輕輕地扭了扭手指,然後順勢一拋,於尊的身體,如同一顆彈丸般,被拋了出去。

砰!

一聲轟然巨響,晦暗的天地間,再次多了一道恐怖的劃痕,而那道劃痕,似乎延伸到了地平線的盡頭。

當他再次甦醒過來時,他呆呆地望著他身畔的那座牆壁,竟然觸及到了世界的邊緣,在這方偉岸的宮闕中,殿壁便是所謂的世界邊緣罷!

而當他抬起頭時,卻看到牆壁上的一幕又一幕,他在上面找到了仲夏等人,也找到了老者,同樣也找到了一些莫名奇妙的人,除了小杰和他自己,他們竟然皆出現在了殿壁之上。

他心神略有些恍惚,忖道:“難道來自於上古時期的人,皆會倒映在這四面牆壁上?”

他握緊了拳頭,而詭異的是,此刻殿壁上,竟然綻放出一道璀璨而明亮的光。

他看到了一片片詭異的符文,那些符文,靜靜地刻畫在殿壁上,隨著明亮的光線,漸漸地發生著扭曲,變幻......

他再一次看到那詭異的一幕,看到了時空的扭曲,以及時空的失衡。

世界在漸漸地潰爛,突然發覺,鬼蜮似乎就是從此時開始破損的!

那麼,究竟是誰......

他仰頭望著那四座雕像,他喃喃自語,道:“難道是你們?”

暴亂的光,在此間得到了昇華,四面牆壁似乎點燃了無數的蠟炬,一片璀璨的光明,貼合在牆壁上,變得越來越耀眼。

而牆壁上的圖畫,也會變得愈來愈清晰......

是令人心生忌憚的一幕......

會得到大機緣嗎?

他回頭看了一眼小杰,或許是太久沒有留意過他這位兄弟罷!

此刻的小杰,目中無神的望著天空,他的靈魂,似被淬鍊了一般,他的身體,則漸漸地垂升到了天地正央,不高不矮的一個方位。

而此刻,那轟鳴的雷聲,攜著一片雨水,漸漸上場,小杰在暴風驟雨中,昂然而立!

是真實的小杰嗎?還是被剝奪了靈魂的小杰?

可於尊心知,他又能為小杰做甚麼?

他記得,老者曾經說過,小杰會在此境得到淬鍊,他命負天劫!

他無法顧忌小杰,心底只能說:“願你安好!”

他的手指,劃過四面殿壁,而這時,在手指輕觸的方位,則漸漸地閃爍出一片璀璨的光,那片光變得愈來愈明亮,直至刺得眼睛有些腫痛。

可片刻後,他才驚覺,這片光,竟烙印在了他心底的世界,那片瀚海......

碎裂的光,漸漸地幻化為了一片片聖靈,是真正的聖靈,是面板光潔,性情婉約的少年,可他們又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心間?

他漸覺事態的詭異,可同時他也在慢慢地學會接受,或許,這正是一場大機緣罷!

他再次躍上天闕,可這一刻,他心底驚覺,他竟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瀚海中,有少年躍上高空,站在高聳的絕巔上,一臉傲氣,他俯瞰著於尊,幽幽道:“讓我來教你罷!”

瘋狂的流光,劃過天幕,然後直直的墜落下來,而少年便是那道流光,瘋狂地掠過他的身邊,然後轟然墜落下來。

此時,外界卻是另一幕,漸漸變得瘋狂的於尊,業已難以掌控自己的身體,他的體術,與瀚海中的少年,出奇的一致。

他掠過長空,掠過浮雲,掠過冷空上的光,然後直直地墜落下來,他的雙拳,散發著一種令人神魂顛倒的刺芒。

然後,而這時,於尊的心意,則順著瀚海中的少年,心意發生了變幻。

猶如一顆流星,在半空中炸裂,刺芒久久難以散去,而這片荒蕪的世界,亦在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漸漸地,大地上,少年的足跡,遍佈整片大陸,不僅僅是他一人,他們竟自於尊的心間,走了出來。

性情婉約的少年,手中或是執著一柄紙扇,或是手舞又一柄長劍,又或是掌中一壺烈酒,他們或仰天長嘯,或喃喃自語,如此神異的一幕,卻發生在於尊的面前。

漸漸地,此間漸多了些聲息,而時空亦在發生著變幻,是神奇的一幕,或是說詭異的一幕......

不知何時,此境業已不是之前的面貌,看到一片片崛起的城樓,看到一座座宏偉的宮闕,而之前的那片宮殿,漸漸地蜿蜒成一片疆土,是一片片偉岸的山脈,代替了那一面面殿壁。

說到底,還是一片囹圄......

“難道這便是上古時期的鬼蜮?這種變幻莫測的時空,竟亦存於世間!”於尊一臉驚駭地望著此幕。

是因為少年嗎?

是這群神異的少年所致嗎?

他輕輕地喘息著,他再次望向天闕,卻看到君臺正笑吟吟地望著他,他失聲喊道:“爺爺......”

那枯瘦的老者,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笑吟吟地望著他,道:“孫兒,現在可是看清了?”

於尊眼眶一紅,一臉憂愁,道:“爺爺,你為何要騙我?”

老者哈哈一聲大笑,道:“不然,又怎會逼出你的心力?”

“甚麼?心力......”他啞口無言的望著老者。

“難道這群少年......”他難以相信自己的揣測,或者說,此刻的他,依舊懵懵懂懂的,他並不知道發生了甚麼。

君臺哈哈一聲大笑,道:“孫兒,你有靈蒼一書,卻不修煉,你要待到何時?”

他一臉驚愕地望著老者,幽幽道:“這些少年,是因為靈蒼嗎?”

老者笑著點了點頭,道:“沒錯!你的想法是對的!”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老者,失聲道:“那宮殿上的四面牆壁又是......”

君臺笑道:“那四面牆壁乃是上古時期靈蒼初始的面貌!”

於尊心神一滯,心臟砰砰跳的厲害,“若是真的如此,那豈不是說,真乃大機緣......”

君臺笑著點了點頭,道:“沒錯!正是如此!”

“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於尊一臉愕然,道。

老者笑罵道:“現在知道,該抓緊修行了罷!”

於尊嘆了口氣,幽幽道:“如今看來,我倒似已邁進其中一步了!”

老者輕輕地點了點頭,一臉慈愛,道:“爺爺等你出世的那一天!”

“出世?”他心道:“我已在江湖歷練了數載光陰,而爺爺卻說我還未出世!”

他在心底細細的盤算著,不禁有些心神恍惚,“那麼,未來該怎麼走?甚麼樣的世界,才是真正的大千世界?”

他思量著,抬頭望向高天,而此刻他心中的少年,漸漸地從他的體內,分化了出來,是一個如他一般心生傲骨的少年。

少年露出一臉清澈的笑意,道:“於尊,我等你!”

“那是一種甚麼樣的世界......”於尊一臉神往地望著少年,幽幽道。

少年笑道:“是你心底真正想要找尋的世界,那裡有你喜歡的人,也有你討厭的人,但是卻與如今的世界,是兩個局面,總之,我們在未來等著你......”

當鬼將軍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卻發現,那鬼將軍竟似是顏冉澈,他失聲,道:“冉澈兄?”

鬼將軍臉上一片神秘的笑意,道:“以後再見!”

於尊悵然若失的望著這一幕,心道:“難道這皆是註定的?”

然而,空曠的世界裡,卻再也沒有回聲,再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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