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九十六章 漸入險境,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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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謎一般的漆黑,可此刻,卻欲破曉,星光在墜落,溢滿了瞳子,溢滿了乾涸的內心。

恍若一片雨絲,將眼前的一切覆蓋,朦朦朧朧......

他回頭望了一眼,卻見眾人正笑吟吟地望著他,很難相信,那些早已離開的人,如今會以這種形式再次相見。

久違的一幕,他的心底,湧動起了一片狂潮,他的眼睛,紅通通的,他不知道該說甚麼,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望著他身後的人。

仲夏揉了揉瞳子,她站在離於尊不遠的方向,靜靜地望著他,她想要說些甚麼,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哥哥......”那種心底的悲愴,從眼角處的晶瑩淚水,反射出來。

是我啊!哥哥!是仲夏啊!

看著少年眼底的傷,她的心神漸有些恍惚,這就是她的哥哥嗎?這就是那個為她遮風擋雨的哥哥嗎?

可他為甚麼會像自己一樣痛苦呢?她靜靜地站在他的身畔,想要走上前去。猶豫了一刻後,將手指輕輕地劃過他的臉畔,替他拭乾臉上的淚。

“哥哥!我不想看到你傷心的模樣!”她抬起臉,靜靜地窺視著這個高大的少年,原來,不知不覺,眼前的這個少年,業已長大!直至變成了一棵樹,一棵能為她遮風擋雨的大樹。

少年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硬擠出一片笑意,道:“妹妹!看到你,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仲夏拉住他的雙手,幽幽道:“哥哥,你知道我多想你嗎?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

於是,臉上又多了一片淚水,模糊的視野裡,如同下了一片雨,漸變得朦朧,變得煙熅。

“妹妹!你等我,我會找你的,一定會找到你的!”此刻的他,好像擁抱一下眼前的少女,可他猶豫了,他的臂膀在輕微地顫抖著,手指蜷縮在一起,該如何做......該如何做......

或許,彼此的心念相通罷,或許是從瞳子裡找到了那份渴求罷......

她抱住他,緊緊地抱住他,她將頭邁入少年的胸膛,囁嚅道:“哥哥!好冷......好冷啊......”

像一頭溫馴的小獸,像一個即將入睡的孩童,像八月天裡的雨水,滴滴答答,噼裡啪啦,清新的少女啊,溫柔的少女啊,脆弱的少女啊!

她終是如此的女子,在他的心底,無法缺失的存在。

煙站在遠處,靜靜地望著於尊,她只是在靜靜地望著他,或許,性格冷漠的她,並不需要如此的溫暖罷!

可她的唇角,卻輕輕地抽搐了一下,她蒼白的臉上,掛著一絲不屑的笑意,她轉過頭去,靜靜地窺視著遠方。

而這時,那片黑魆魆的天幕,已不再安靜,看到一道道霹靂,在半空中炸裂,似一片煙花,刺目而又耀眼。

時間在倉促行走,抬頭望著頭頂上的那座日冕,日冕上指標速度,已變得愈來愈快了,這意味著,將來要發生的事情,很可能在一刻之間便會到來。

所有人都在期待這一切的發生,而小杰,站在遠處,他靜靜地凝望著蒼穹,眼底不知是喜是悲,他輕輕地喘息著,他手中多了一柄長刀,他乾脆將長刀佇在地上,下巴則依靠在刀柄上,他似乎很累,卻不知緣由。

方才似乎忘記了他這位剛結識的兄弟,可小杰似乎也並不在乎,於尊向眾人指著小杰,道:“他是我剛認識的朋友!”

眾人笑吟吟點了點頭,這倒令小杰有些不好意思了,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以後大家都是朋友了!”

隨之而然,小杰的心中生出了一絲暖意,臉上也多了一分燦爛的笑意,他心道:“於兄身邊有這麼多朋友,可真是幸福啊!”

他又道:“或許,現在我才明白於兄的境界啊!”

他嘆了口氣,笑著......笑著......

即將而來的一切,於靜寂中,漸顯得有些神秘,此刻,天幕上,是一道道霹靂,黑魆魆的蒼穹,似乎還未醒來,只是遠方,那地平線的盡頭,已有了一片朝霞。

但很顯然,這片暗夜,在許久之後,才會褪去,這裡的時光,忽快忽慢,但在這一切解決完之前,此境,將永遠是一片看不到明亮的黑夜。

蒼帝站在一座山峰上,靜靜地窺視著遠方,於尊的身體,靜靜地懸浮了起來,隨之,飛到蒼帝面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笑道:“蒼帝!”

蒼帝哈哈一聲大笑,道:“於兄!”

“不知兄弟,可是發現了甚麼?”於尊道。

蒼帝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他們快來了!”

“誰?”心底似在期待著,這一切對於凡界的一個武痴來說,皆是如此的神秘、誘惑。

蒼帝嘆了口氣,道:“於兄,你是真的不畏死啊!”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兄弟,我若畏死,我二人亦不會成為兄弟!”

蒼帝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倒是如此!”

於尊笑道:“所以,他們是誰?”

蒼帝嘆了口氣,幽幽道:“他們乃是上古時期各個族裔的巔峰境!”

於尊心底一驚,心道:“如此一般,倒是難以應付了!”

他的心思,很顯然業已被蒼帝猜到,蒼帝笑道:“怎麼?可是怕了?”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你覺得我會怕嗎?”

蒼帝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只要你不畏死,我們便陪你玩下去!”

“那爾等呢?”於尊的神色恍惚,道。

蒼帝笑道:“至於我們,你自可不理!我等的命運,早已註定!只要這老天不改顏色,我等的命運,便不會被更改!”

“看來,我不該多問!可小杰卻說我是歷史的篡改者,如今蒼帝,又說他們的命運,只有老天才會更改,這又如何解釋?”於尊的心底,難免多了一分痛苦。

蒼帝道:“兄弟!要開始了!”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而此刻,北方的那片天穹,業已是一片殷紅,彷彿是一片乾涸的血跡,將天空暈染,而那片霹靂,依舊在天幕上,瘋狂地爍閃著。

而此境,颳起的狂風,亦愈來愈迅猛了,聽到那一聲聲叮鈴脆響,似是一片銅鐵之聲,當眼前的一切,變得清晰時,他看到了,看到了那道光,繼而,天光在一瞬間,變得爍亮。

真實的世界,出現在於尊的眼前,他一臉愕然地望著遠方,那些青銅車,那些黑鐵劍,那些起起落落的白銀塔,那些搖搖晃晃的紫金林木,以及那一片片隨風而起的麥秸。

如此糅合在了一起,卻造就了一片謎一樣的世界,數以萬計的青銅車,從遙遠的天境,奔赴而來,可一架架青銅馬車上,卻無一人,當他看到那一片片皮質的盔甲時,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儘管此刻的他,面對這些詭境,業已見怪不怪!

可當這一幕,生硬地墜入到他的心中時,他的心底依舊有一絲難以釋懷。

空洞的皮盔裡,是一個個蒼白的靈魂,他們坐在青銅馬車上,那一具具鎧甲中,卻空無一人,是清澈的靈魂罷!是難以令人覷見的鬼靈......

難道這就是上古時期鬼蜮所誕的鬼靈嗎?

聽到耳畔的風,迅疾的劃過身邊,生猛而又迅疾的風,倉促的掠過他的身體,他漸感身體略有一絲僵硬,這異界的風,竟也如此的殘忍。

這一刻,他的心,在瘋狂洶湧的波濤中,肆意的翻騰著,彷彿能夠感受到,那一片片血浪衝擊心房的聲音,繼而,心底的激情,越來越洶湧,亦越來越瘋狂。

遙遠的天幕上,一匹匹烈馬,在磨蹭著鐵蹄,只是那些烈馬,卻是烈焰所化,它們蒼白的靈魂,似孕之無物,它們放肆的嘶鳴著,可總覺這片嘶鳴,如此的僵硬,如此的空洞。

可令人為之愕然的是,那天幕上,竟有一道道玉石屏風,在那片屏風的內裡,有一位位手扶琵琶的女子,而這些女子,則似是一片片流光,總覺,那細嫩的面板內裡,是一片片光暈所化。

可此境,卻當真響起了一片片樂曲,起初,於尊倒有些牴觸這些樂曲,可片刻後,他漸漸地放開了,此曲極為的神妙,倒不似鬼魅之輩,所能演繹的,而在那片屏風的內裡,卻端坐著一位女子。

女子的周身,包裹在一片血華之下,她身披一件紅袍,傲視著群雄,窺其貌,則令人一陣意亂神迷,如此美貌的女子,竟生於凡間,而她周身的氣質,亦是如此的出眾。

此刻,女子隱於玉石屏風中,言笑晏晏地望著遠方,而她的瞳子裡只有一人,便是於尊!

那些烈馬,那些鬼魅雄兵,那些屏風之中的女子,似乎都是她的手下,她端坐在屏風之中,卻隱似一位強橫的霸主。

時間在流淌,恍如清泉般,咕咚!咕咚!

可總有如江海般,洶湧澎湃的時候罷!當那一刻來臨時,眼前這份的安寧,將不復存在!

青銅車的輪轂,傾軋著天幕上的那一片片濃稠的墨雲。

恍似歲月的流淌,於輕薄中漸顯出一分厚重。而那片無邊無盡的青銅車裡,卻亦有一位強者,他身披一件黑金鎧甲,九尺之身,傲天而立,卻真是一位霸者啊!

而此刻,久立在一座山巔上的於尊,回頭望了一眼月兒,卻見她正淚眼磅礴地望著遠方,她的指尖,輕輕地劃過白皙的容顏,輕輕地將眼淚拭去,依舊在哽咽著,“將軍!將軍!將軍!”

似是一個失孤之人,是一個守在冰寒的閨閣中哀怨的女子,她的心底,一片悲愴,她不停地喊著,不停地喊著......

她卑微而又弱小的生命,此刻在這位鬼將軍的面前,顯得如此的脆弱、卑微!

他的眼底,似乎並沒有女子的存在,他只是在窺視著天穹上的那位少年,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於尊摸了摸鼻尖,很顯然他業已發現了,鬼將軍以及紅袍女子的眼神,他嗤笑道:“看甚麼看?又不是大家閨秀!”

此刻,異變仍在發生,浮在半空中的白銀塔,雖離得較遠,卻依舊能夠感受到那白銀塔的偉岸。

白銀塔靜靜地浮於天幕上,沉浮間,周身那玲瓏的光暈,亦變得愈發的刺目了。

而此刻,他卻發現了一個人,靜靜地立在塔尖上,他仔細的辨認,可那個人,卻似是一片煙塵,靜靜地浮於塔尖上,而這個人,怎麼看,都恍似沒有生機一般。

他不是凡世的人,亦不似鬼靈,或者說,他更不似那魔裔,而他究竟是誰......

這個世界,可真是稀奇啊!總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令人無法預料的人!

誰又能猜得透,在這平凡一生,究竟會有多少次不期而遇?至於會遇見誰,那就更不好說了......

他目視著遠方,他的雙眼中,爆射出一道紫金色的強光,他靜視著,一動不動地站在天畔上,直至眼前出現了一道暗影,他輕鬆的笑了,原來如此......

搖曳的暗影,不是鬼魅、不是魔裔、不是各種族裔,那個人只屬於一片黑暗,一片能夠觸控到,卻無法窮極的黑暗,真沒想到!能夠在此境,遇到如此另類的強者......

他笑了,笑得純真無邪,就像一個單純的孩子!

那片暗影中,身體恍若影子般的少年,眼中一片至暗,彷彿是一潭幽靜的池水,永遠都無法窮極池底的光彩。可愈是如此,卻愈是令人慾要深究其中,裡面究竟隱沒著甚麼呢?

少年咧著嘴笑了,很顯然,他發現了於尊眼中的笑意,他亦知,於尊已知曉了他的底細,他如少年般,臉上清澈的笑意,濺落在池水中,迸濺起一片清澈的浪花。

他遙指著於尊,卻沒有言一語,如驕傲的少年,不計得失,不計生死!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道:“好的!我會接受你的挑戰!”

而此刻,那身披紅袍的女子,臉上的笑意,卻更加的濃郁,她絕美的容顏,似是一朵盛開的玫瑰,如此的傲人,她輕輕地喘息著,那清淺的香氣,遊入空氣中,竟是那般的奪人心魄!

她亦遙指著於尊,似乎在說,“來罷!我在此地等你!”

於尊摸了摸鼻尖,笑了!“好的!等著我,我會來的!”

少年應有的傲慢,在他的身上,業已變得清淺,可時有的桀驁,卻依舊能夠在他的身上看到。

他仰起頭,靜靜地望著天空,在更深遠的地方,有一片紫樹林,紫樹林凌空而生,卻生的比世間任何植被,更加的茂密,亦更加的高聳。

一陣風吹過,紫樹林在靜靜地盪漾著,可此刻的於尊,卻總覺那紫樹林中,似乎一片稀奇存在。

他仰著頭,眯著眼,靜靜地望著那片紫樹林,片刻後,他鬆了口氣,笑道:“不過如此!”

隱在暗處的強者,眼中瘋狂的霸道,卻更加的強盛,想及此,也明白,畢竟那個身披黑鐵鎧甲的男人,是世間難有的強者之一,而那片紫樹林,乃是已故的亡靈所化!

紫金色的樹林,倒似是一片片墳冢,彼此聚集在一起,然而給人的感觸,卻又是如此的孤單。

看著紫樹林,隨著風,輕輕地搖擺著,很難相信,這些傲慢的植物,曾經皆是這世間的大能。

而此境,再窺其貌時,卻隱約發現了那些亡靈生前的模樣,他們的眼中,未亡的是那片桀驁,是那片驕傲的神光。

此時的於尊,眼底不免多了些許哀愁,古老的生命,亦會有將死之時!

天空變得殷紅,刺目的紅芒中,是一片片猶如蛟龍的霹靂,晦暗的世間,已難存希望的種子。

恍若滅世的一幕,在眼前靜靜地鋪展開,然後看到那些亡靈,孤單的佇立在那片紫樹林中,形單影隻,彼此孤寒而又冷傲。

這一生的孤獨,被此境的悲鬱,詮釋完整,死亡也不過是孤獨的種子罷!

會融化嗎?那灼熱的生命?會凝固嗎?那已逝的亡靈?

將一生的煙花,在此境燃燒殆盡,看到那些繽紛的色彩,於是,生命在此間,得到了皈依!

亡靈、墳冢、紫樹林、還有那些訴說不完,或者業已被遺忘的故事......

他嘆了口氣,幽幽道:“爾等,皆是拜他所賜啊!勿要怪罪於尊的拳腳!”

銳利的瞳子裡,是一片紫金色的光,他靜靜地窺視著那個身披黑鐵鎧甲的男人,他銳利的瞳子裡,是一片晦暗的倒影,猶如刻在水潭裡,模糊的光彩。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向身後望了一眼,幽幽道:“乾昆,你體味到了嗎?”

乾昆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是老祖!”

儘管心底已經早有準備,可卻仍舊難以接受這個答案,若是上古年代的強者,能夠濟世的便是其留下的子孫罷!

乾昆無所謂地笑道:“即便是老祖,我等亦有可戰之力!”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這是我想聽到的答案!”

仲夏皺了皺眉,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哥哥,定要姑息自己的性命!”

於尊笑著點了點頭,道:“妹妹!跟在我身後,定勿要回頭!”

因為,回頭業已沒有路了......

依舊是一片枯寂的夜色,儘管北方,天幕上,已是一片殷紅,可東方、西方、南方,卻依舊是一片無法窮極的黑暗,即使用了再大的力氣,也無法驅散的黑暗,這便是在這片世界中,令人心覺渺小的一個原因罷!儘管這個事實,是如此的質樸、簡單。

可這一切,卻遠未結束,輪番上場的已故之人,或者說,此間強者,他們的來歷,幾無相似,可他們卻一樣的桀驁且鋒利。

看到遠方的大陸上,一片橙黃色的麥秸,那片麥秸中,竟有一片光暈,在其中輕輕地爍閃著。

麥子在發光嗎?

不!不是!是大地的發光......

他看到一個手持鐮刀的農夫,在田地裡,忙碌的劈砍著麥秸,而偌大的田地裡,竟只有一位農夫。

他知道,事實或許並不簡單。

他輕輕地探身而去,這一刻,農夫忽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心神一滯,他感覺自己就像農夫手裡的麥秸,而架在他脖頸上的則是一把鐮刀。

可恍惚間,這種感觸,又即刻褪去,或許只有他身後的那些人,才發現,方才那農夫確是將鐮刀架在了他的脖頸上罷!這種速度......這種令人感到驚心動魄的速度,竟真的存於世間!

農夫手裡握著一把鐮刀,站在麥田裡,抬頭望了一眼天空,順便拭了拭臉上的汗水,他從兜子裡掏出一柄煙桿,輕輕地吸了幾口,之後便站在麥田之間,單純地望著他,笑著......笑著......

如此樸實,如此危險......

當鐮刀的刀刃,置在於尊的脖頸間時,他再一次品嚐到了死亡的味道,血腥而又殘忍,刺鼻而又驚心。

可他為甚麼不殺了自己?

農夫手中握著一柄鐮刀,神情倒有一絲呆滯,他仰頭望著蒼天,片刻後,嘆了口氣,“這八月末的天,雨水已多,雨水已多了啊!”

說罷,又挽起袖子,拭了拭臉上的汗。

農夫坐在麥秸堆上,手中握著一柄菸斗,吸了幾口,將煙霧吐了出來,然後饒有興趣的望著於尊。

農夫的眼中,始終有一分笑意,看向於尊的眼神,和藹且平靜,就如一片未起潮汐的海,波瀾不驚!

農夫指了指天,指了指地,但卻未言一語,於尊會意點了點頭,道:“沒錯!我等自天上來,卻也是為了這片淨土而來!”

農夫嘆了口氣,吸了幾口煙,一臉苦澀地點了點頭。

他衝著於尊笑了笑,然後指著自己的脖頸,用手掌劃了劃,作罷!收起了笑容!

於尊搖了搖頭,道:“前輩,我並不想殺人!”

農夫卻輕輕地搖了搖頭,片刻後,終是說了句話,道:“要不得!要不得啊!”

於尊心底一驚,片刻後,笑道:“前輩,既會說話,又為何要打暗語?”

農夫道:“我看你十分的安良,倒也並非艱險狡詐之輩!”

於尊笑道:“前輩慧眼!”

農夫指著於尊頭頂上的那座日冕,幽幽道:“你看它又變快了!”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農夫,道:“你能看到?”

農夫笑著點了點頭,道:“這日冕,可是上古神器啊!”

“甚麼?上古神器?”這時,站在一畔的小杰,幾乎被驚掉了下巴,指著於尊頭頂上日冕,久久難平心中激浪。

“真沒想到,這日冕竟是上古神器!”於尊笑了笑,心中倒並非小杰那般,驚駭萬分。

農夫輕輕地吸了一口菸斗,笑道:“持有此神器的定是篡改史書之人吶!”

這一刻,於尊的心底,倒沒有之前那般平靜了,他道:“歷史,真的可以被隨意篡改嗎?”

農夫輕輕地點了點頭,道:“至少,鬼蜮的歷史會被更改!”

於尊心神一滯,忽的想起了一件事,道:“前輩,光陰蛻變,後來的鬼蜮,業已不只是如今的鬼蜮了!”

“哦?說來聽聽!”農夫饒有興致的望著於尊,道。

於尊長吁了一口氣,道:“後來的鬼蜮,乃是一處殘破的鬼蜮!”

農夫心神一滯,道:“當真?”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當真!”

“那看來這片天地,將沒有我等的棲身之地了!”農夫吐出一口菸圈,輕嘆了口氣。

可無論怎麼看來,他都不似言語中的那般愁楚憂鬱。

他抬起頭望了一眼天畔,道:“看來此境,將不會再繼續平靜下去了!”

他收起了手中的菸斗,直勾勾地望著於尊,指著天穹,道:“我在這裡等你,你去把他們解決掉!”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農夫,道:“所以,你才是我最後的對手,是嗎?”

農夫的臉上,已不再存有任何笑意,他冷漠的瞳子裡,迸發出一片片寂冷的寒光。

“沒錯!我就是你最後的敵人,假如你贏不了他們,你便沒有機會與我交戰!除非贏了我,你才會活著走出這片世界!”不知何時,他手中的那柄菸斗,業已化為了一柄長劍,而他本身的裝束亦發生了變化。

他不再是那個櫛風沐雨的田間閒忙之人,此刻的他,身披一件紫袍,白皙的面容,沒一絲皺紋,他的髮髻高高盤起,他是一個如此精緻的青年人。

他傲然的臉上,掛著一片鋒芒,他銳利的瞳子裡,猶如潛藏了無數神兵寶器,令人窺之一眼,便會心神恍惚。

他靜靜地佇立在那片無邊無盡的麥秸稈中,風吹著麥秸,如同一片金色的波浪,漸漸地綿延向了遠方。

而他始終站在那片麥秸的中央,不苟言笑的臉上,是一分刻骨而又冰冷的顏色。

“原來,一個人的氣質,亦會在片刻間改變!”於尊靜靜地回味著方才一幕。

而這時,慕容蓀曉指著遠方的那片天幕,幽幽道:“於兄!你看!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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