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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正是因這些暗能量!”
“哥!那你現在是站在哪一邊?”月神面有憂色,道。
男子嘆道:“月兒,難道你認不清嗎?”
月神糾結道:“哥哥!我......我......”
男子笑了,道:“你定是站在你的夫婿一邊罷!”
月神的顏色黯然,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哥哥,難道我做錯了嗎?”
男子哈哈一聲大笑,道:“我從未以為妹妹做錯過一件事!”
“哥!謝謝你!”月神勉強地笑了笑,道。
蒼穹之上,盡是暗影,大地之間,皆是黑暗,而地面上那片黑色植被,依舊在瘋狂地生長著,遍佈整片大陸。
黑暗的氣息,猶如裊裊炊煙,自大陸的各個角落升騰而起,現實處於一種瘋狂的姿態,少年飛影傲然的立在天穹深處,他靜靜地望著於尊,臉上始終掛著一絲笑意,他似並不在乎腳底下那片越聚越多的黑暗種族!
儘管,這種真實的暗,已與曾經飛影所處的時代,不相一致了!大致上,這些暗影將會成為謀奪飛影身份的存在。
他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兄弟!還記得我們拋頭顱灑熱血的日子嗎?”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飛影,道:“你說甚麼?我不記得了!你是誰?我又是誰?”
飛影輕輕地嘆了口氣,道:“這乃是天意,天意啊!”
在少年飛影的身上,於尊感觸到一絲熟悉的氣息,那種氣息的名字叫孤獨。
少年飛影靜靜地仰望著蒼穹,是飛逝而過的流光,是綴滿天幕的星辰,還有女子眼中晶瑩的淚滴,他的心,微微的顫動著,這一切皆倒映在他的心底,那一刻,他的心是那麼的痛。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月神,只是輕輕地瞥了一眼,內心的憂傷,如一片燎原的烈火,隨風而至。
他張了張嘴,可最終還是一臉沉默。
黑色的枝蔓,伸向了高空,黑色的族裔,是莫名的種族,不知自何處來,於尊的眼神中,有一片犀利的光,他靜靜地窺視著少年飛影,道:“你怎麼證明,你是我的兄弟?”
飛影哈哈一聲大笑,道:“就憑他青鋒!”
他的雙手指引著天地,漸漸地那片天幕上,投射下來一片影像,於尊一臉驚愕地望著飛影,道:“是師傅!你認識師傅嗎?”
飛影哈哈一聲大笑,道:“沒錯,我認識他!我記得他的名字叫青鋒!”
影像裡,道三一望著於尊一臉清淺的笑意,道:“徒兒,飛影說得是真的!”
可他依舊在懷疑,這難不成是飛影製造的幻境?
可當道三一,真正的屹立在他身邊時,他終是打消了心底的念頭,道三一又幻化為了老道——青鋒。
於尊心底略有些悸動,道:“師傅!是師傅嗎?”
道三一撫著長鬚,幽幽道:“沒錯,正是為師!”
而與此同時,於尊的腳下,竟幻化出了一座磐山,妄夫子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於兄!又見面了!”
於尊的心底是迷惘的,他漸漸地看不透徹了,這種詭異的事情,竟發生在了他的身邊。
道三一是來了,可那座玄峰,竟也出現在此地,這手筆未免也太大了罷!
“兄弟,這次你總該信了罷!”飛影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的視線,始終不偏不倚地落在於尊身上,他靜靜地窺視著於尊,當他看到於尊眼中那片璀璨的神光時,他滿足的笑了。
“徒兒,接下來的事端,就要靠你和飛影了!”道三一撫著長鬚輕嘆道。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師傅,且放心罷!尊兒定不負師傅所期!”
或許,那一刻身處於朦朧中的於尊,意識漸漸變得清晰了!
他望著腳下的那片黑暗族裔,又回頭望向暗祖飛影,道:“該如何做!”
飛影哈哈一聲大笑,道:“兄弟,你甚麼都無需做,只需好好看著便可!”
飛影的身體,如一根鋼針,鋒利而又冷硬,而他身後的那數十個青年,亦不遑多讓!
他們瘋狂地轟炸著腳下的那片世界,瞳子裡猩紅的光,漸漸變得刺目!
手裡的刀,鋒利刺骨!他們低空飛行,劃過蒼茫的天際,然後落在浩瀚無邊的大陸上。
鋒利的刀,劃破了植物的根,然後看到一片片咕咕流淌的暗能量,向四周溢去。
這時,月神大喝一聲:“木子、小小、趁此機會!”
木子僵硬的臉上,多了一分冷笑,他的身形略微一閃,便消失在天地之間,而與此同時,小小亦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黑暗的能量,在咕咕的流淌著,流到大地上,可那片紫晶石卻阻擋了那片能量,再次滲入大地中。
於是,那片黑暗族裔,漸漸地向那片黑暗的能量聚集,他們想要吮吸到那片黑暗的能量。
可天不遂人願,瘋狂的木子,手中執著一柄長刀,低掠而下,刺目的光,凝聚在刀身上,令人感到為之一滯的是,那片刀芒,似是能夠侵蝕那片黑暗族裔。
當刀浸入到黑暗中時,瘋狂地暗能量,被長刀吮吸入血槽中,然後咕咕流淌進木子的周身,愈來愈璀璨的光明,竟黑暗的浸泡後,漸漸變得鋒利,耀眼!
可木子最想融入還是那片至暗的世界!他的心漸漸地沉了下來,而於此同時,他的氣息,亦變得清淺。
他的身體浸泡在一片至暗的世界,洶湧的暗能量,瘋狂地湧向他的身體,漸漸地,夜變得寂寒!他周身的光,漸漸地熄了!
他化為了那片黑暗世界中的一份子,這是小小樂見的事實。
而與此同時,在那片黑暗中,忽的爆出一片刺目的光,小小站在那片光的中央,肆意的吮吸著那片張狂的暗能量。
小小便是那團光的起源,她仰頭望著蒼穹,笑吟吟地喊道:“哥哥,何不來此痛快一番?”
於尊神情一滯,回頭望向月神,月神衝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可此刻,道三一卻不知何時,消失在了這片天際間,只是那片浩嶽,依舊佇立在此境!
於尊心底一滯,忖道:“師傅,他去哪了?”
空曠的世界裡,只有黑暗的風暴崛起的聲息,暗祖飛影,在一片蒼茫的大地上,肆意的砍殺著。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他輕輕地嘆了口氣。
荒古前的歲月,在時光的殘噬中,漸漸變得模糊,可當時的他,卻是屹立在這片世界最巔峰的存在。
而今,竟有人想要謀奪他的權力與地位,他自是不屑,只是,送上門的磨刀石,既來了,便永久的在此地沉睡罷!
刀沾染著暗能量,刺骨的寒意,自刀柄向周身擴散出去。這一刻,周身感觸不到一絲冰寒之感,反而有一種痛快,從心底的至暗處滋生出來。
暗祖站在一片黑暗族裔的中央,他靜靜地仰望著蒼穹,而此刻,圍簇在他身邊的那群黑暗族裔,心底怯懦了很多!
而此刻,站在高天上的月神,周身亦沾滿了人,是自古井中,翻湧而出的光明之翼。
她們皆是絕色的女子,她們靜靜地屹立於月神的身邊,眼中的神色,平靜又自然。
而此刻,自古井中翻湧出來的光明,愈來愈刺眼,那古井中好似隱沒著一輪輪赤陽,刺目而又閃耀,燦爛而又光明。
當一簇簇流光,自古井中翻湧而出時,月神的面色,卻愈來愈憂鬱了。
於尊淡淡地瞥了一眼月神,幽幽道:“姐姐,可有憂事?”
月神輕輕地搖了搖頭,瞳子裡閃爍著一絲淡淡的愁鬱,道:“無礙!”
於尊輕輕地嘆了口氣,而此刻,便不需月神多言,眼前的一切,業已說明了問題。
無數的光粒子,瘋狂地從古井中湧了出來,是如流水,是如雲煙!
當那片瘋狂地光粒子,漸漸地平和下來時,在眾人的眼前,出現了一片密密麻麻身披金色羽毛的影像!
當那片影像,漸漸地凝實時,令人心底一顫的一幕出現了。
那數輪赤日,此刻竟再次化為了一柄柄脆弱的蠟炬,而那一根根蠟炬靜靜地飄搖在這片人海中,似是點亮魂光的一片光。
漸漸地,影像中延伸出了生命,難道這就是白色羽翼部族?清晰的畫面,清晰到不能再清晰的畫面,漸漸地鋪陳在眾人的眼前。
飛影淡淡地掃了一眼周天,臉上多了一片輕蔑的笑意,冷到不能再冷的氣息,道:“你們以為我會怕嗎?”
他輕輕地一揮手,自他的掌間,湧出了一片暗能量,瘋狂地暗能量,侵蝕著周天的光明,黑暗勢如破竹,可此刻,飛影的身邊,卻不太安平!
可謂是內憂外患!
而此刻,木子深處在那片黑暗的族裔中,瘋狂的暗能量彷彿是一片江河,瘋狂地湧入到他的體內。
小小始終立於一片光明中,而便是這片光明,吸引著那片黑色的植被,漸漸地湧向她,它們以光明為食糧。
小小是一個另類的存在,她舉起雙手,仰視著玄天,光明自蒼穹,落入到他的掌間,然後,慢慢的向周邊蔓延,她只是接引了天地間的那片光,而那片光,卻不是她本身所有的!
她腳下的暗影,變得如同黑墨一樣濃稠,她忽的將掌間的光明,拋散出去,拋散到木子身邊!
於是,愈來愈多的黑色植被,湧向了木子!暗能量在咕咕流淌,而與此同時,周天間那片光粒子凝結出的人群,亦漸漸變得靈動、自然!
這一幕,在於尊的眼裡,是那麼的驚異,幾乎超出了他的想象力,他從未唾棄過生命的起源,但眼前的局勢,卻是詭之又詭,奇之又奇。
暗祖飛影身後的那數十個青年,並非泛泛之輩,他們皆是持有大量暗能量的強者,在他們的眼裡,這世間壓根就不存在所謂的生與滅。
他們手中皆握著一柄長刀,鋒利的刀刃,在黑暗中,閃爍著一道道冷光,黑色的植被,依舊在凝結出一片片黑暗的生命體,無窮無盡,殺也殺不完!
木子沉陷在一片黑暗中,他周身的能量,愈來愈洶湧,黑暗如開了閘的江河,瘋狂地湧入到木子的體內,而他本身就在奮力的廝殺著。
暗,至暗的能量,此刻成為了木子的養料,木子衝著於尊輕輕地招了招手,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木子,隱隱約約間,似猜到了木子的想法!
他思忖了一會兒,最終贊同了木子,暗能量,仿似能夠助長蒼梧氣的能量,浸泡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似是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家!
而此刻,在於尊的頭頂上,漸漸地覆上了一層璀璨的霞光,那便是鬼蜮的第一鬼氣——蒼梧氣!
瘋狂地掠食著黑暗,然後轉化為璀璨的霞光,這裡是一片黑暗的汪洋,但這片汪洋中,卻不乏光明的存在。
直至,暗祖飛影,頭頂上漸漸升起了一道巨大的魔影,於尊看到了,那雙翅膀的歸宿!
瘋狂的暗能量,不僅僅彙集在木子周身,小小身邊,亦是一片浩如煙海的暗能量,而小小立於一片光明之中,漸漸地那片暗能量被稀釋了,然後彙整合一片透明的能量體,漸漸地融入到小小的體內。
而這時,於尊的胸口處,猶如一片黑洞,至暗的能量,如一片片狼群,尋找到了屬於它們的原野,然後漸漸地融入其中。
黑洞在旋轉,無人知曉,黑洞的盡頭是何方!
殷千秀屹立在瀚海的上方,瞳子裡綻放出璀璨的霞光,此刻,那片蒼梧氣,竟與之交錯在了一起,她輕輕地吐息著,而蒼梧氣,被她吞入口中,再次釋放出來,經此過程,那片蒼梧氣,倒是愈來愈雄渾,愈來愈純淨了,而殷千秀亦憑藉著蒼梧氣,鍛其神魂。
天空變得刺目,站在天空上的那片人群,眼中皆沉陷著一片沉重的黑暗,那是一個個身披金色羽翼的少女,她們乃是光粒子所化!
很難令人相信,少年飛影的瞳子裡,竟綻放著一片片華麗的刺芒,他仰頭望著蒼天,片刻後,臉上多了一絲燦爛的笑意。
黑色的植被,無邊無盡,可在這一刻,這片黑暗的大陸,倒似認同了某人的存在。
在黑色大陸的中央,一個少年,手執一柄黑鐵彎刀,瞳子裡,則是一片不屈的意志,最令人感到驚異的則是,他的頭頂上,竟有一片燦爛的雲霞!
黑暗,被雲霞招致眼前,沉重的暗物質,壓迫著內心,腳底猶如鉛注,可這並不影響他的行動,他飛快的掠過一片片黑色的叢林,他輕輕地吮吸著,他的腳下是一片片堅硬的黑晶石,而這片黑晶石,便是絕對力量,幻化而出的!
他腳下的那片黑晶石在融化,似是經萬度高溫煉融而成,而於尊的腳底,始終是虛浮在地表的,他的腳步未落在地面,咕咕流淌的黑色能量,如同一片颶風,聲勢浩大的捲入雲層,然後如瀑流般,直直地傾瀉到於尊胸口的那道黑洞中。
而此刻,於尊頭頂上的那片蒼梧氣,則愈發的明亮了!
暗祖飛影,靜靜地屹立在半空,他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絲輕鬆的笑意,他似乎對那些澎湃的暗能量並不稀罕!
他的眼光始終聚集在於尊的身上,而此刻,那片身負金色羽翼的少女,身體則直掠而下,她們的瞳子裡,埋著一層深沉的暗!
而與此同時,飛影身後的那片身負黑羽的族裔,眼中則綻放著一片明亮的光。
“王!需不需要我們出手!”站在飛影身後的一人,輕聲探問,道。
飛影笑道:“那你們就去助他一臂之力罷!”
“遵命!”
七八個身負黑翼的青年,消失在半空中,他們的身後,皆有一個巨大的魔魂,魔魂堪稱頂天立地,黑暗在凝結,而這七八個青年,身後的魔魂,亦漸漸變得清晰。
被這片魔魂震顫的世界,有稀有的光明,懸浮在魔魂的周身間,是一簇簇瘋狂的黑暗能量,可這種能量,卻與此刻於尊吸收的能量有著本質的不同!
魔魂所具有的能量,乃是上古時期的黑暗能量,而經歷世事變遷後,那片至暗的能量,也只能稱為至暗的能量,而不再是純粹的暗能量,是因為古有的能量,早已被他們煉化。
而現存的這些能量,確是一分單純的暗物質稀釋後產生的能量,而那片暗物質,就如於尊腳下的那片黑晶石,如此而已。
因而,上古時期的至暗能量,早已存於飛影以及他的族裔體內,那片瘋狂的暗能量,是無人能夠推翻的!世間的暗祖,是凝結著千萬年能量的始祖,在人類的認知中,暗祖之名,似乎也從未發生過變化!
身披金色羽翼的少女,待接近地面上時,突兀的竟融入到了那片黑晶石中,她們的臉上,沒有分好的痛苦,倒似是在享受其中。
黑晶石翻湧起一片柔和的波浪,它們在瞬時間,便化為了一片片柔和的水紋,而站在遠方的於尊,腳下卻早已是一片浩瀚的滄海!
他始終未融入到那片滄海中,只是虛浮在離海平面一丈之高的地方,而與此同時,他腳下那片黑暗的滄海,則在劇烈的翻滾著。
黑暗在他的身後,形成了一道暗影,他仰頭望著高天,那一刻,他看到了一個持著鐮刀的黑色陰影,佇立在他的頭頂,而這一幕,僅僅被他發現了!
那手持鐮刀的黑色陰影究竟是誰?
而這時,他看到飛影身後的那個人,手中亦持著一柄黑色鐮刀,只是較之而言,於尊看到的那道暗影,似乎比飛影身後的那個人,更加的魁梧,亦更加的神秘!
他一臉愕然地望著此貌,他的心底亂的很!
而這時,在他的眼前,卻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竟是慕容蓀曉,而更驚悚的一幕則是,那道巨大的魔影,竟生在了慕容蓀曉的身後,真是令人難以相信!
黑暗的潮汐,在瘋狂的湧動著,這片滄海,在向著整片黑暗的大陸瘋狂地侵襲著,黑晶石的數量愈來愈少,而令人感到驚愕的是,那片黑暗的植被,竟隨著黑晶石的融化,而漸漸地枯萎了!
眾生皆凋零在黑晶石所化的滄海之中,而此刻,那高天之上,漸漸多了一片片黑暗的影像。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那片黑暗影像,他明白,不日之後,這片影像,變化凝結成為真正的生命體。
慕容蓀曉喝道:“於兄!”
於尊心底一滯,道:“慕容兄?”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道:“怎麼?兄弟,不認識我了?”
於尊晃了晃神,在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慕容蓀曉身後的那具魔影,漸漸地睜開了雙眼,可再聚焦看時,那雙眼竟又輕輕地闔上了。
於尊幽幽嘆道:“慕容兄,這上九重可不比下九重啊!”
慕容蓀曉笑道:“於兄,勿要少見多怪!”,他似乎明白於尊話裡所指!
他笑眯眯地望著於尊,道:“於兄,你可是變了不是一點半點啊!”
於尊道:“慕容兄,又何嘗不是?”
慕容蓀曉笑道:“於兄,我身後的那具魔影,名為死神!”
於尊心底一滯,道:“甚麼?死神?”
慕容蓀曉輕輕地點了點頭,指著暗祖飛影,道:“你看到那個少年了嗎?”
“哦?”於尊道。
慕容蓀曉幽幽道:“他身後的那尊魔影,乃是殺神!”
“這世間難道真有神靈?”事實的真相,近乎於令他感到窒息。
慕容蓀曉哈哈一聲大笑,道:“我言中所謂的神,只是上古時期,不滅的神魂罷了!”
“可這依舊令人感到心悸!”於尊瞳子裡,漸多了一絲清澈的亮光,道。
“你看那些身披金翼的少女,你發現了嗎?”慕容蓀曉笑道。
她們的青春,似乎倉促的很,似是一片片落花,在風中飛舞著,還餘留下些許香氣,待墜落在地上時,便僅剩下了一片清淡的塵土。
妙齡少女,漸漸地化為了婦人,而在那片浩瀚的滄海中,漸漸地誕化出一個個生命體,在至暗的潮水裡,找到了彼此存在的價值!
而便是這片黑暗,滋生出了光明,這世間,難得變得安寧些許!
不再存在弒殺的念頭,而蒼茫的北風,則席捲著少年飛影的衣袂,此刻他的眼神,不再停留在於尊身上,他知道,他的這個兄弟,並非泛泛之輩,而方才的一切,業已證明,若不是於尊使腳下的黑晶化為流水,那麼這世間,亦誕化不出光明與黑暗的族裔!
世人皆以為光與暗乃是對立之物,可在現實中,所謂的光明戰勝黑暗,只不過是人心裡的主觀念想罷了!
這世間,所有的一切,從未有過黑暗的出席,而在那片浩蕩的暗能量中,亦從未落下光明的存在!
若是說得生動一些,那麼光明與黑暗,大抵是至親的弟兄罷!
世間的邪惡,是灰色,不是黑暗!
在光明與黑暗交錯的角落裡,誕生出了邪惡,在黑夜裡流浪,在白晝裡駐足,風景不變,可心境會在某一刻發生變化!
飛影靜靜地望著月神,看到佳人臉上的愁鬱,或許本身他的心底也不太自在罷!
他只是在靜靜地望著她,他的心底,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但即使上前,也不知該說些甚麼!
看到月神瞳子裡的哀傷,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終是張開了嘴,道:“你還好嗎?”
月神輕輕地搖了搖頭,牙齒咬著櫻唇,道:“不好!一點都不好!”
少年一步一步地走近她,她的心底,既有一絲感傷,又有一絲期待,她低下頭,望著虛空下的一切,終是嘆了口氣,道:“可以帶我走嗎?”
飛影的身體一滯,幽幽道:“你說甚麼?”
於是月神又重複了一遍,道:“我說,可以帶我走嗎?”
飛影一臉錯愕地望著月神,道:“這次真的決定了嗎?”
月神咬著唇,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決定了!”
他像個小孩子,哭著,笑著,為此刻的美好而歡呼,大抵是他贏了罷!
他將她擁入懷中,她的臉上,掛著一滴滴晶瑩的淚珠,打在他的手臂上,有點點冰涼。
花汐月站在於尊的身畔,笑道:“你終會尋到琪兒的!”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心底也漸漸變得豁達了些,他靜靜地仰望著虛空,幽幽道:“琪兒!等我!”
當黑暗慢慢褪去時,天地間,一片明亮,而立於慕容蓀曉背後的那尊魔神,亦漸漸地淡去了影像,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世間多了些咕咕落地的孩童,只是他們在倉促間,便成長為一個個少年,這令於尊感到驚異,他忖道:“難道我也是如此長大的嗎?”
花汐月淡淡地瞥了一眼於尊,她的心底明白的很,笑道:“這只是客觀上的生命體,還未有主觀認知!”
“哦?母上何意?”於尊道。
花汐月笑指向滄海邊緣的那群人,道:“你且看!”
他看到一群群少年,翻湧在海水間,他們浮上來的那一刻,便身化青年,當他們沉入海水中的那一剎那,變幻化為了一個個孩童!而當他們墜入到深海中時,他們儼然是一個個呱呱墜地的孩童!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花汐月,道:“母上,這是怎麼回事?”
花汐月笑道:“因為,他們離不開自己的母親啊!”
於尊道:“正是因為離開了母親,才會成長,而在母親的身邊,就會變成小孩子,大抵是如此的罷!”
花汐月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每個人的成熟,皆不是在一刻間造就的!”
“我明白了,母上!”於尊道。
而這時,慕容蓀曉輕輕地拍了拍於尊的肩膀,道:“於兄,我們的時間到了!”
於尊的心底,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望著玄天,淡淡地瞥了一眼木子,木子和小小一直在窺視著於尊,而今,見他心願已了,便一臉笑意,飛了過來!
小小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哀愁,道:“哥哥,這一別,又不知該何時相見了!”
於尊笑道:“有緣自會相見!”
木子嘴角輕輕地向上挑了挑,道:“這次,你令我很滿意!”
小小笑道:“木子,你總是這麼臭屁!”
木子摸了摸額頭,道:“有嗎?”
小小笑道:“你還說!”
於尊靜靜地望著木子和小小,此刻的他,始終有些猶豫,他真的好想抱一抱他的這位兄弟!
木子僵硬的臉上,漸多了一片笑意,他輕輕地張開手臂,道:“於兄,還不知多久後才會相見!”
於尊緊緊地抱住木子,笑了又哭了......
他低聲道:“兄弟,等我!等我!”
他輕輕地放開了木子,而木子的臉上,漸漸多了些許溫純的笑。
“哥哥,再見了!”小小輕輕地衝著於尊擺了擺手,於是,就這麼再見了!
不知何時,花汐月出現在月神身後,道:“月神!你真的要走嗎?”
月神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沒錯,我要隨影離開!”
飛影呲著牙望向花汐月,道:“這次,不準跟我搶!”
花汐月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亦多了一分笑意,道:“你可要好生待我家的月兒,不然你知道結果的!”
月神臉上掛著一絲憂楚,道:“姐姐,我走了!”
花汐月道:“走罷!久別經年!當我快要忘記你的時候,你要出現!”
月神輕輕地點了點頭,瞳子裡,湧出了幾顆淚珠,她隨意的用手擦了擦,背過身去,再也沒有回頭!
花汐月嘆了口氣,道:“看來,我也要離開了!”
於尊道:“母上要去哪裡?”
花汐月笑道:“漂泊江湖!”
於尊道:“母上何不隨我等而去?”
花汐月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待你尋到琪兒的那一天!我自會歸來的!”
悲傷的於尊,瞳子裡有幾分的不捨,“母上,可以再抱孩兒一次嗎?”
花汐月笑著張開了雙臂,那一刻,於尊仿似找到了家,那種溫暖,是他從未感觸過的!
“孩兒,母上要離開了!”這世間,又有誰會陪你走到人生的盡頭?
走罷!
母上,不日之後,我定會復活琪兒的!
儘管這只是他心底的祈願,但他相信,時有一日,他會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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