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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暗影,“究竟是甚麼!”他低聲喃喃道。
可以感受得到,那片至暗的能量,在慢慢的聚集。彷彿是一片滄浪,攜著萬噸海水,向彼岸沖刷而來。
詭譎的天空,綻放著一片片刺目的光華,可大地卻依舊暗的可怕,暗的靜寂。
月神的身體在靜靜地垂升著,看到無垠的蒼穹深處,一群群獵雪鳥,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這不是一片安靜的世界,所有的靜寂,只是在等待著一場盛大的宴會開始,或許是一場血腥的宴會,是一場沾著血水與骨頭的殘渣的宴會。
巨大的翅膀,緊緊地包裹住月神,她的眼瞼,輕輕地顫動著,似隨時都會睜開。
而此刻,站在於尊身畔的花汐月,臉上卻覆上了一層神秘的笑意。
笑意裡,既有冰火的餘燼,亦有刺目的光,而此刻,於尊的臉上,卻是一抹憂色,可他的心底,總有一絲感觸,那個巨大的暗影,似乎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因為此刻的他,心底是如此的溫暖,是那片至暗的能量,給予他的暖意。
蒼青色的天空,是此刻最為妖嬈動人的景緻,抬頭仰望蒼穹,光線如同水漬般,浸透在晦暗的瞳子裡,可恍然一瞬,再回過頭望向那片暗影時,眼底的驚訝,變得更加的沉重,也更加的刻骨。
花汐月輕聲道:“尊兒,你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媽!這暗影是甚麼?”他回過頭望著花汐月,等待著心中的答案。
花汐月笑道:“自是與你有關!”
他一臉愕然地望著蒼天,幽幽道:“這暗影的能量,如此浩瀚,又怎會與我有關?”
花汐月輕輕地搖了搖頭,可她的臉上,卻始終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暗影在幻化,凝聚的暗能量,在重塑暗影,他可以看到,暗影中誕化出的人影,或者說,那暗影中,本來就存在一個人,在那片黑暗的世界裡,那個人是至暗的物種。
他似乎在吞噬著周遭的黑暗,即便是光線,沉入其中,也難以逃脫出來,那片幽暗的影像,在迅速的擴張著,而立於那片暗影對面的月神,則綻放出了一大片刺目的光。
那光是如此的凜冽,似是這世間,最耀眼的光,是赤陽最為深層裡的光線,在靜靜地釋放,靜靜地擴張著。
他們究竟要做甚麼......
這時的於尊,心底噗通噗通,跳的厲害。
而此刻,那片暗影,卻動了!
一道至暗的能量束,從暗影中彈射了出來,他的目標並不是月神。
而此刻,於尊的腳下,已是一片深暗的懸崖,竟是那道黑影的彈指之力。
可他為甚麼要攻擊我......
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那片暗影,心底的認同感,愈發的強烈。
他的眼神,變得犀利,眼神中的魔紋,開始瘋狂地遊走,此刻,他恍似一個變異的物種,周身的能量,達到了他有生以來的最高點。
暗影中,傳出一聲冷笑,繼而又是一道暗能量。
鏗!
鏘!
是一道黑色的閃電,落在了離他不遠處的角落裡,可令人駭然的是,那道閃電,就恍似硫酸般,可以腐蝕空間,於是恍惚間,空間破了一道裂口,幽冷而又古老的氣息,順著那道裂口瘋狂地湧了出來。
過了一瞬,裂口自動癒合。可這卻在於尊的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但他心底卻未生出一絲忌憚,他冷靜地站在暗影的對面,他輕輕地彈了彈手指,同樣的,一道強絕的能量,亦從他的指尖,脫離而出,只是這道能量,卻與暗影中的男子彈出的能量,有著本質的區別!
這世間,存在魔道,亦存在正道,若是說,男子淪為魔道,那麼於尊也定是正道。
能量鼓脹著,彷彿是一個即將爆炸的氣球,在黑暗裡,略略的掙扎了一下,便消失在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生冷而又僵硬的風,裹著於尊白色的長袍,獵獵作響!他的眼中,是一抹不滅的神性,即便身前的乃是一尊魔,他亦分毫不懼。
黑暗中,那乖張的人,在淒厲的笑著,澎湃的能量,彷彿是一片滄海,延伸到天地的盡頭,一聲聲沉重的跫音,從那片清寂的世界裡,緩慢地傳了出來!
黑暗中,詭異的光,在微微地顫動著,一息間,男人已走出了那片深暗的世界,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男子,幽幽道:“怎麼是你!”
同樣的,男子身後又出現了一個小女孩兒,小女孩兒晶亮的瞳子裡,是一片清澈的笑意。
“你們......怎麼會出現在此境......”
女孩兒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自是想念哥哥了!”
於尊輕輕地嘆了口氣,道:“我也有些想念你們了!”
女孩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回頭望向男子,道:“木子你相信嗎?”
木子僵硬的瞳子裡,罕見的出現了一片清淺的笑意,道:“我不相信!”
女孩兒笑道:“你看罷!哥哥,木子也不相信你會想念我等!”
於尊嘆了口氣,道:“小小,勿要作怪了!”
小小掩嘴笑道:“哥哥,你便強了誒!”
於尊無奈地嘆了口氣,道:“若是相較於木子,我還差得遠呢!”
小小笑道:“哥哥,你終於發現了!”
於尊道:“我卻未料到,木子與你,竟是如此的強絕!”
木子悶聲道:“你既發現了,好好修行便是!”
而此刻,立在遠方的月神,漸漸地睜開了雙眼,一道刺目的光,順著她的瞳子裡,射了出來。
月神,她醒了......
月神一臉愕然地望著木子和小小,幽幽道:“原來真的是你們”
於尊道:“姐姐,你可是認識他們?”
月神的眼中,卻漸漸地被一層恨意包裹了,道:“我要殺得便是他們!”
於尊道:“姐姐為何......”
因為,他們乃是我月族的罪人!
小小的眼中,漸漸地覆上了一層痛苦,低聲道:“世事已是如此,你為何還要糾纏?”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除非你們從我屍體上踏過去!”月神鋒利的眼神,彷彿是一柄淬了火的劍,漸漸地變得僵硬,變得鋒利!
黑暗的世界裡,木子恍似是主宰這片天下的至尊,澎湃的能量束,在瘋狂地湧動著,如同潮汐般,一波又一波。
這是於尊從未感知到的能量,黑暗中爆發著狂躁的熱,而與之相反的乃是月神身上所負的神力,清冷而又明亮。
從黑暗中,走出的人,是木子,卻不僅僅是木子,看到一個個類似於木子的人影,從黑暗中走出來,直至那天畔上,大地上,皆是一群如此的人影,仿似復刻的人物。
令人為之駭然的是,每個人影,皆負有強絕的能量,是登峰造極的能量,是無與倫比的能量。
那麼,他們的身份,究竟是......
清冷的女子,仿似是謫仙一般,靜靜地屹立在深空中,明亮的瞳子裡,是一片刺目的光,她靜靜地俯視著腳下的人影,以強絕的武道傲視四方!
“木子,這是怎麼回事?”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那天上地下的人影,道。
木子的瞳子裡爆出一片冷光,道:“你且靜靜地看罷!”
仿似一片雨點,噼裡啪啦地落了下來,拳風如此,那矯健的身形亦如此。
密密麻麻的拳勢,瘋狂地迎擊空中那孤傲的冷美人,強絕的力量,足以傲視天下!
黑暗的世界裡,木子便是這世上的大帝!他招了招手,身後瞬間站滿了人,他大喝一聲:“殺!”
冷冽的殺意,從瞳子裡緩慢地流淌出來,他的臉上是一分神秘而又冷漠的笑意,這一刻,天寒地凍!冷寂的風,劃過線條硬朗的臉,噼裡啪啦砸在地上的雨滴,釋放的潮氣,漸漸地化為一片霧氣茫茫!
空氣裡,感情漸變得僵硬,無法釋懷的情愫,漸漸的被凍結成一座堅硬的雕塑。周身釋放的玄氣,似是一片結了冰的河道,在冰層底下,發出一聲聲咕咚咕咚的聲響,但終究不再洶湧澎湃!
“幻!”月神輕喝道。
身披銀袍的女子,跪立在月神面前,十餘個女子,周身是一片浩瀚的生命力!
月神的臉上,是一片寂冷的殺意,她指著地上的那群黑衣人,道:“替我殺了他們!”
只是一瞬間而已,那片身披銀袍的女子,瞬間消失在了這片天地間。
此刻的月神,鋒芒畢露!
她手下之人,令大地為之震顫,令長空為之動搖,令天下蒼生為之驚懼。
她們是這世上最為詭異的一個族裔,而這個族裔的名字便叫月族!
這世間存在著一座巨大的殺戮機器,而這座殺戮機器中不乏月族之人,也難怪當年的月纖,會成就震懾天下的妄門,這與月族,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手間的刀,在濺落著冰涼的血,銀袍上卻分毫不染,她們是天上的神靈?還是下界的鬼魅?
悠悠而來,幽幽而去,直至這世上,似從未出現過她們!
手戮生命,鮮血四處迸濺!
直至那大地上,被一片烏黑的血漬沾滿!
木子生冷的瞳子裡,是一片刻骨的恨意,他忽的執起手中之刀,躍上天際,漸漸地,刀沾滿了血,他並不憐惜這些貌美的女子,因為,她們皆是帶刺的玫瑰,而那根刺上,確是一種刺骨的毒。
月神的手中,亦多了一柄長劍,而此刻,那天畔上,不知何時,多了一輪明月,明月流淌著溫潤的光,靜靜地潑灑在萬事萬物之上,可就是這片月華,卻在無息間,充斥著冰冷的殺氣!
月神輕闔眼眸,手中則結著複雜的術法!
光華似錦,而在這片薄紗上,卻充斥著恐怖的殺機!
木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因為他發現,被他戮殺的女子,竟又復活了!
是那片璀璨的光華,給予了她們不滅的生機,而當他低下頭靜靜地俯瞰時,他發現,那群黑衣人,亦在瞬息間復活了!
這究竟是......甚麼意思......
當他發現,那片手握玄鐵的黑衣人,漸漸地向他靠攏時,他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離譜,一錯再錯!
因為那些身披黑袍的族裔,已不再是己方之人,儘管他們的面目,是如此的相似,可他們的刀,也靜靜地插入到了木子的身上。
於尊從未發現過木子身上的術法厲害之處,便是曾比試過幾次,可畢竟那並非木子的真正實力,而如今,自木子出現的那一刻起,他便明白了,這個木子,決計不是他所認識的木子,他對於尊隱藏了太多......太多......
可他總感覺,坐在木子身上的小小,武道應更是厲害!
她的臉上是一片童真的笑意,可在那雙冰冷的瞳子裡,卻是一片片刻骨的滄桑!
“木子!衝吧!”小小喝道。
瞳子裡,黑暗屬性變得愈來愈深刻,木子輕輕地一招手,一柄刀,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這柄刀,並未開鋒,可於尊的心底,卻始終認為這柄刀有著它的不俗之處!
小小坐在木子的肩頭,一臉的笑意,她絲毫不懼月神,她的臉上,只是一片清淺的笑意。
當那片身披黑袍的暗影,聚集到她的身畔時,她皺了皺眉,道:“真煩人!”
卻也未看到她有何動作,那片暗影,便崩碎了!
她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哥哥,現在你站在哪一方?”
於尊一臉苦楚地搖了搖頭,道:“誰輸了,我便站在誰一邊!”
小小笑道:“哥哥,你果然是個優秀的人!”
卻不知這句話是對他的諷刺,還是她心底想要真實表達的。
她只是在淺笑輕吟,偶爾會皺一皺眉毛,就恍似真的是一個小女孩兒。
木子消失了,空寂的世界裡,再也沒有木子一絲一毫的氣息,而此刻,那片湧動的暗能量,亦蟄伏了下來!
這世上,恍似只在一瞬間,便熄滅了所有!
而站在高空中的月神,瞳子裡,卻始終含著一片冷冽的月華!
於尊囁嚅道:“姐姐,為何會恨木子!”
月神靜靜地望著於尊,臉上漸漸地覆上了一層憂楚,道:“因為,他是......我的至親之人!”
“哦?至親之人?”於尊一臉駭然地望著月神,道。
“對!他是我的弟弟!”恍惚間,月神的瞳子裡,漸覆滿了憂傷,她低頭俯瞰著腳下的那片世界,突兀的,心底生出了一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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